67、底线呢？ ...
-
张自野这两天有了新的消遣——测试白慈蕊的底线到底在哪？
白慈蕊这种人，虽然说是遍布各地，但因为物以类聚的定律，张自野几乎没跟这类大驴相处过。哪怕是伊甸园那些男鸨妈，身上也有着一股争抢好胜的劲，而不是像白慈蕊这种棉花套子，又软又囊，一拳锤上去没反应，任人揉搓摆布，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求死的气息。
“饭呢？怎么还不来？”
“正在做，马上好！”白慈蕊围着围裙诺诺的回道，后营没有天然气，电也比较贵，人们做饭必须要烧柴起灶才行。
白慈蕊的厨房设在屋外，灶火上架着口大锅，锅里煮着肉排。她忙得脚不沾地，但张自野就瘫在床上等着吃，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待饭上桌，张自野直接把盆搂到自己面前，哼哧哼哧的一扫而光，白慈蕊啃着手里硬邦邦的干饼子不敢言语。
等张自野酒足饭饱后，她才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碳棒没有了......”
“又没了？前两天不是刚给你一把吗？”
“因为买肉很贵！你也知道的你饭量很大，我没吃.....”白慈蕊怕她误会自己贪污，急忙解释道。
“行了知道了！”张自野打断她没完没了的解释，直接掏出一把碳棒，丢到了地上。
碳棒丁玲当啷地滚了一地，这无疑是个非常侮辱人的举动，张自野观察着白慈蕊的脸色，期待着她会有什么反抗的举动。
结果让张自野大失所望，白慈蕊不言语的蹲下身子，将碳棒一个个的捡起来，全程都没任何不满之意。她梳洗干净后，换上那天买的连衣裙，挎着篮子美美地出去了。
为什么呢？人为何能卑微至此！她是为了钱吗？但那几根碳棒只够买自己每天要吃的肉。她是想寻求安全吗？可自己从没解决过她的困境。不管自己怎么折磨羞辱，她都默默忍受着，这些事随便拎出一两件去对待大丽，大丽的拳头恐怕能把自己锤烂。
就算是力量比不过自己的人，她也能在其它方面来搞点小动作啊，比如饭里面下点狠活，趁自己睡着来几刀，拐弯抹角的讽刺几句....但白慈蕊就是没有任何举动，不但没有，反而变本加厉的对自己好。每天收拾屋子做饭是基本，她还会给亲自给张自野洗脚擦脸，甚至熬夜给张自野缝衣服。
想到这里，张自野穿上外套，悄悄跟在白慈蕊的身后出了门。
大街上很热闹，今天刚好来了一群过路的营外人，装满货物的车辆在饭馆酒店门口停了一长串。后营的女人们各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咧着嘴朝男人们微笑，她们中的一部分人可能会被饥渴的男人挑中，花几根碳棒就能和她们相处几天。
张自野混入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面，瞅着白慈蕊有何动作。
“哟～你怎么也来凑热闹，可惜这么好看的裙子，发挥不出它的作用！”微微碰上白慈蕊就是一顿刺。
在张自野面前唯唯诺诺的白慈蕊，此时此刻居然意外的强硬了起来，她回怼得毫不客气：“我是来凑热闹的，你是来卖的，就算是卖出去了，你不也照样买不起这裙子！”
微微上下打量着她，轻蔑地笑道：“说得你好似有多清白一般，还不是被男人.....”
雌竞闹剧真是无聊，张自野觉得还是回去躺着比较有意义，她顺着巷子小道往回走，途经一处院子时，意外的听到里面有人在商讨。
张自野听出这是那晚小一手下尸的声音，她故作轻松的伸个懒腰，借此观察了一下四周，果然不远处站着只乌鸦，正警惕地盯着她看。张自野径直走过，在巷子拐角那个小卖店前停下来，装作买东西的样子。
没一会，院里出来一队人马，为首的尸鬼鬼祟祟的带着群小男孩从巷子的另一头消失了。
“那是群专门收购男娃的组织。”小卖店的大姐见张自野观察的仔细，便解释道。
“收购？”这词用在活人身上也过于诡异了。
大姐倒是没觉得有不妥，她笑笑说：“一看你就是外地人，后营古怪的事多着呢！”
张自野挑挑眉，她看到货架上摆着一根落满灰尘的录音笔，便问：“那东西多少钱？”
“一个碳棒。”大姐明显是狮子大开口，故意抬高了价钱，像这种离开高科技社会的电子产品，在末日里都不如双袜子值钱。
但张自野不仅没还价，反而掏出三根道：“还有什么其它的设备没？我都要了。”
大姐接过碳棒，从仓库最底下拉出一箱子破烂，交给张自野后便自顾自的说起来：“你是不是也好奇后营会有这么多女人？其实这是旧政府故意安排的，听说他们是想建一个繁殖基地，把女人像猪羊那样圈养起来，除了供男人发泄外，还可以不停的下崽。”
“哈哈不要觉得荒唐，他们确实这样做了，但结果却不尽他们的意。圈养女人是需要耗费巨大人力财力的，但旧政府根本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维持后营的运转，没过多久旧政府便倒台了，留下这堆烂摊子自生自灭起来。那些被迫怀孕的女人，因为没有医疗帮助，只能将孩子生了下来，很多人并不想养这群孩子，便要将她们全丢掉。”
“这时外来了一群人说要收购这群婴儿，并且支付给生母一大笔资金，够她两三年生存了，于是大家纷纷将手上的孩子卖掉换钱。”
张自野盯着大姐鼓囊的肚皮说：“所以你们是把生孩子当成一项生意了？”
大姐吐了口瓜子皮道：“生孩子从古至今都是一项生意，只是旧社会给它取了个好听的名字罢了，老话说的好，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女的给别人做媳妇，不就是想着靠肚皮来让男人养吗！”
“但我很少见到男人能给女人和孩子提供足够的财力支持，末日前女人还要自己个挣钱养家。”
“对啊，所以说以前的女人傻，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们生了孩子卖得钱全进了自己的口袋。也不用费劲的把孩子养大，只需承受十月怀胎的幸苦就能享受未来两三年的衣食无忧，这多好啊！”
张自野张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大姐继续说道：“不过性别不同，收购价也不一样，小女孩要贵一些，小男孩就便宜了一大半，很多人就想提前去做b超，看是男孩就做掉。但这里没有配套的人流手术，药流又太危险，好在刚才那群人来了后，把男孩的价格提高到女孩的三分之二，大家才能安下心来专心生娃。”
“安下心来专心生娃....呵～你们难道不好奇这些孩子最后会怎么吗？”
大姐摇摇头说：“女人自己都自顾不暇，还管得了孩子？随便吧，反正都末日了，还能比现在更坏吗？”
话题没法继续下去了，张自野拿了东西往回走，她遇到过许多奇葩的事，但至今没有一件能像这事那样让她觉得恶心。看着路上来来往往挺着肚子的女人，她好像见到了一窝窝母蟑螂，没有思想没有尊严，满脑子就是繁殖繁殖，意图用肚皮来毁掉这个世界。
满肚子气的张自野刚回到住处，就看到白慈蕊在门口和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争吵：“这房子不是已经被买下来了吗？你怎么还来给我要租金！这购房合同写得清清楚楚，你怎么能不认账！！”
男人夺过合同一看，嗤笑道：“真是个傻娘们，这合同一看就是伪造的，连个章都没有。那个男人故意哄骗你呢，看！这才是他签的正规合同，租期俩个月整，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今天到期，要不把后面的租金付了，要不就麻溜儿的搬出去！”
白慈蕊拿过合同一看，气得脸都扭曲了，她不顾形象地大喊道：“那你当初怎么不说，他跟我说把房子买下来时，你也在跟前的！你为什么不说！”
男人好笑的盯着她不语，他非常享受女人知道真相后的疯态，看到愚蠢软弱的女人被玩弄，让他为自己的男性身份夺回一点点自信。
张自野搬着箱子绕过俩人，进到了屋内，男人在她身后叫喊：“你谁啊？这房子今天到期，你.....”
见张自野一脸冷漠地扭头盯着他看，男人不经意间打了个冷颤，他把语气放尊重道：“你是她找的新男人吗？你能给她付清租金吗？”
张自野叉着胳膊不语，手里攥着那根录音笔慢慢打转，她穿着打扮粗犷，乱七八糟的头发在脑袋上盘成了鸡窝，和来后营的男人没啥二样。男人以为她是白慈蕊新勾搭的姘头，转转眼珠又谄笑道：“我说兄弟，你别被这娘们给骗了，她模样虽是好，但已经被上一主给搞怀孕了，找你就是想让你接盘呢！”
“鬼毛七！你不要胡说八道，出去出去！”见自己掖藏的秘密暴漏了，白慈蕊气得拽着鬼毛七往外赶。
“哎～兄弟，我给你重新介绍一个干净的咋样！”鬼毛七被白慈蕊拖着边走边喊。
白慈蕊把他赶出屋锁上了房门，结果转身就看到张自野要往外走，白慈蕊张开双臂护住大门，焦急的向张自野解释：“你不要听他瞎说，我当初就是因为被他哄骗，才遇到那个混蛋！他就是个拉皮条的骗子，不要相信他的话～”
鬼头七在门外大骂：“骗你大爷的，是你家人让我给你找男人的，小娘们是不是还不知道你妈把你卖了好大一钱呢！”
“闭嘴！闭嘴！你这个骗子，不许你再瞎说！”白慈蕊崩溃得大哭。
张自野推开她，走了出去。鬼毛七见她出来，惊喜的围上来说：“兄弟是个明白人啊！这女人现在就是个烫手的山芋，后营没人敢接手她，也就兄弟你这个外地人不明白这娘们的麻烦。”
白慈蕊追上来，扑倒在张自野的身后，抱着她的大腿痛哭：“不要走阿野～不要走！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不要抛下我，阿野！阿野！......”
“去去去！”鬼毛七将白慈蕊从张自野身上撕下来，兴冲冲的继续给张自野带路。
“你别看这女人现在孤零零的没人搭理，等她生完孩子后，她那个消失的男人指定回来！到时候人家俩人原锅配原盖，你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鬼头七啧啧感叹，好似真的在为张自野的利益着想。
“嗯？”
见张自野疑惑，鬼头七掰着指头凑过来解释：“你想啊兄弟，一个闺女卖了能保你三年衣食无忧，这么一大笔钱，哪个男人能不心动！肯定会早早的跑回来占位，等钱到手霍霍完后，女人又怀上了，他再拍拍屁股走人等着后半年再来收割。而且就算男人不回来，那女的家人肯定也会过来抢孩子，你要想沾这女人肚皮的光，没门！”
合着女的怀孩子还是被两头吃得精光啊！张自野冷笑道：“那些孩子都被谁买走了？”
“被山里面的一个机....唉？你是女的？”鬼头七吃惊地回头看张自野，见她表情没变便安慰自己道：“女的就女的吧，这世道什么怪癖没有，只要付得起钱就行！”
说罢，他又迟疑的问：“ 你能付得起钱吗？”
张自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碳棒向他展示，鬼头七这才放心的回她：“你要是想卖娃，我可以帮你联系，中间费算你八折。”
俩人七拐八拐的来到一间破屋子里，鬼头七让张自野先坐会，他去喊人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底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