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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画骨画皮难画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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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梦参不明白这事怎么扯到他头上了。
……就自己不是自己，自己又能是谁？
吴梦参正迷惘，姚璟道:“妹妹，你怎么不讲话了啊，你的意思不就是死而复生后，你已经不再是你，而是另外一个全新的人，照你这意思，吴道长自然也不在是他，成为了一个全新的人。”
“我可没这样说过。”彩衣前后言行再度不一致，她出言否认了她此前的说法，吴梦参见怪不怪，甚至还有些习以为常，但就在他认为她即将再次难以自圆其说的时候，她突然道:“姚璟，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是折夏。”
“某种程度上，我从根本上来说，我就不是折夏。”彩衣郑重其事的说。
“？”
彩衣的思绪着实是颠三倒四了些。
姚璟没有理清，道:“你没说过吗？我以为你说过了。那照你所说，你不是折夏，你又是谁？”
“这个嘛……”彩衣沉思了一会，道:“谁知道我是谁呢！但总之不会是折夏，我一直以为我不过是一个有着她记忆的陌生人。”
“？”
彩衣这翻来覆去的肯定与否定，是与不是的交替，姚璟越听越迷惘。
反倒是吴梦参先一步听明白。
“你的意思是在说所谓的死而复生不过是有一个神秘力量将我师妹折夏的记忆强塞给你，造成了一种你是折夏的错觉吗？”吴梦参豁开道。
“不愧是你呀，吴道长。”彩衣道:“当真配得上这智多近妖的评价。我的意思就是这个，我也许是她，也许不是她，她有时存在，有时不存在，你们有时会看到我，又有时会看到她。”
“？？”
姚璟依然一头雾水。
但与之前不同，这次他转过来这个弯了，明白她是她，又不是她的理了，可明白归明白，能不能接受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无法接受。
他照神女的旨意在梧桐等了五百年，只为再度见到吴梦参。
但现在却跟他说，他不一定是他。
所有的等待都即将变得毫无意义，姚璟感到恍惚。
眼前的世界在动摇。
他站不稳似的晃了一下。
吴梦参视若无睹，道:“那照你的意思，我也很有可能不是我自己？”
“你当然是你自己。”彩衣道:“只是你有非常大的可能不是吴梦参。”
吴梦参被否认自己是自己后，倒还挺平静。
他语气毫无波澜，道:“照你的意思是，我还是陈传对吗？”
“这可不是照我的意思。”彩衣道:“而是一种事实，神女将吴梦参的记忆赋予给你，让你成为他，但你真的是他而不是那个受神女指引，来此追寻长生的落魄道士陈传吗？这值得怀疑？”
“毋庸置疑。”吴梦参肯定了。
面对他的放弃，姚璟着急道:“你可以自己证明你就是你自己。”
“我要怎么做才能证明自己就是自己？”吴梦参问。
彩衣也适时开口，道:“去诉说一些只有吴道长才知道的过去吗？姚璟，你是个聪明人，某种程度上，你比谁都聪明，聪明如你怎么会想不通呢？一切关于吴梦参的过去和情感都源于记忆，而当一个人拥有了这份属于吴梦参的记忆，被他这份记忆影响，吴梦参知道的那个人都知道，吴梦参的爱恨也成了那个人的爱恨，这种情况，那个人如何能证明他的所思所想是出自于他的本心，还是出自于这份属于吴梦参的记忆？”
“……”
姚璟叫说的无话可说。
……一个人如何能抛开记忆，证明自己是谁？
吴梦参为什么是吴梦参？
吴梦参和其他人的本质差距源自何方？
会是记忆吗？
但是现在记忆被证明可能是外力强加的。
那这种情况下，吴梦参还是吴梦参吗？
姚璟不知道。
“妹妹，你说的这么笃定，是有什么证据在后面做支撑吗？如果的有的话，就请拿出来给我看看，要不然我想我很难相信你的话。”姚璟死马当作活马医，道。
“证据吗？”彩衣想了许久，道:“就跟我没办法证明我是折夏一样，我同样没有什么办法证明我不是她，我的所有一切猜测都来源于一种理性的推断，而这种理性推断的依据则是建立在我认为这个世上死掉的人无法复生。”
全部听完后，姚璟长松了一口气。
原来她是没有证据可以证明的。
疑罪从无。
既然没有证据可以证明，那就表明她说的情况不存在。
“正如你所言，你没有证据可以证明，那么你凭什么说这个世上死掉的人不可以复生呢？”姚璟道。
“我说过了，我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彩衣道:“所以我没有办法证明这个世上死掉的人到底能不能复生，也不能证明这种复生是死去的人的灵魂重回人世，还是仅仅是将那个死去的人的记忆注入给了一个全新的人，造成一种他就是另外一个人的错觉，但是……”
一个但是将姚璟松懈下来的神经重新紧绷了起来。
“但是什么？”姚璟道。
“但是，你不觉着这一切太过巧合了吗？”彩衣道:“一切就跟被安排好的似的，这是不是过于巧合了。”
听这一说，姚璟也觉着巧合了。
他、姬芮、陈传、王嚣，一个个人就跟安排好的来到梧桐城，追寻复活的吴梦参。
最关键的是私人如果可以死而复生，那么为什么早不复生，晚不复生，偏偏挑到了这个时间。
但他嘴依然很硬，道:“这哪里巧合了啊？”
彩衣点破，道:“这一切就跟被安排好的，每个合适的人接到了神女恰当的神谕来到这里做恰当的事情，这一切是不是过于巧合了。”
“你说你来这里杀吴梦参，陈传说他接到神谕来这里等候吴梦参的复活，王嚣说神女告诉他，吴梦参复活了，让他过来报仇雪恨。”彩衣将事情豁开了，道:“神女是真的全知全能，知晓一切，还是这一切就是她一手安排的，祂准备好了这一切，准备让一个吴梦参复活。”
彩衣的逻辑严丝合缝。
姚璟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点，强词夺理道:“既然神女已经决定让一个吴梦参在这个时期复活，那祂又为什么安排人来杀他？”
“为什么吗？”彩衣摸着下巴，道:“我之前有想过，但是蛮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也想不明白，祂既然已经准备复活吴梦参又为什么要安排他消失呢？直至不久前我有了一个思路……”
不等彩衣解释，吴梦参已经道:“我或许是个不完美的作品，偏出了祂的设计，祂决定将我废弃。”
“对，我也是这样以为的。”彩衣怔了一下，道。
“不对。”姚璟全身紧绷，十分抗拒这个说法。
彩衣视若无睹，道:“在我看来，陈传是那个复活的原料，我的存在则是负责销毁见证了这场骗局的所有旁观者，但我终归是弱小的，像海神这种我是无法将祂抹除的，所以姬芮来了，他消除我无法消除的人，一切都严丝合缝，直至我醒悟，在祂给予我的意志和自我意志的夹缝之中痛苦挣扎，而祂也决定放弃掉这个计划，因此你来了，王嚣也来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