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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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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最近总是梦到渐寓，渐寓说让你转到他的班里去？你现在初中都要毕业，再过一年多就要上高中了。你不觉得你说这种话，很荒谬吗？”
客厅的沙发上，叶显威看着坐在旁边单人沙发上，垂着脑袋的叶渐宁。
叶渐宁早就预料到叶显威会是这样的反应，所以只是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
张君采坐在叶显威的旁边，看着叶渐宁小心翼翼的样子，转过头跟叶显威说，“你过年过节的时候还拜财神呢。我们家厨房这会儿还贴着一张灶神的图片呢。怎么，你这样就不荒谬，渐宁说渐寓托个梦就荒谬了？渐宁也不是小孩了，如果只是一次两次的，他肯定就不会把这个事情拿出来说了。再说了，不就是转个班嘛，你去学校找找校领导，让他们帮帮忙呗。”
“你说的简单，我怎么跟校领导说啊，我跟他们熟吗？”
“那熟不熟的，不还是要看你怎么说嘛？”
叶显威闻言，转头看了张君采一眼。
张君采一脸坦然的回看叶显威。
叶显威微垂下眼睛沉思了片刻，说，“行吧。我明天去你们学校试一试。”
事情说完，叶渐宁也没有再在客厅里待下去的意思，他跟叶显威跟张君采说还要写作业，于是就起身回卧室了。
“你猜，爸他去找校领导的时候会怎么说？”
叶渐宁回到房间，刚把房间的门关上，坐在窗边的“叶渐寓”就突然开了口。
叶渐宁想了想，“肯定会提到你吧。毕竟你好好的一个孩子，突然……就算不是在校期间的事，学校肯定也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的。更何况你还是尖子生。”
“叶渐寓”闻言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那等你换完班之后，你打算怎么找我小说里说到的那个人啊？”
“总能看的出来的。”
“找到人了，然后呢？”
“恩？”叶渐宁有些不太明白“叶渐寓”的意思。
“就是问你，找到了这么个人，然后呢？你这么认真的找这个人，总要有点理由吧？”
叶渐宁闻言微微垂下头，默默的思考了片刻，然后说，“你这么说……其实我也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如果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好奇吧。”
“叶渐寓”闻言，一脸坦然的点了点头，“可以，这个理由，我也接受。”
“叶渐寓”转头看了一眼叶渐宁的书桌，“你要写作业吗？”
“晚自习就写完了，只是找个借口进来而已。”
“你最近作业做的也蛮快的啊。”
叶渐宁轻轻笑了笑，“现在每天在学校也没有别的事情……学习也挺好的。”
“叶渐寓”没有说话，只是认真的观察了一下叶渐宁的表情。
“怎么了？”
“觉得说出这种话的你，还蛮陌生的。”
“人总要长大。长大的第一步就是，明白学习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叶渐寓”笑了笑，“只要是你自己真心想做的事情，我都支持。”
叶渐宁轻轻扬了扬嘴角，再一眨眼，“叶渐寓”就不见了。
叶渐宁站在原地想了想，然后走到书桌前，坐在地板上，抽出下面的柜子，然后又一次拿出了叶渐寓的小说看了起来。
这一次，他主要翻了关于那个“秋天”的部分，想要通过这些文字，大概勾出这个人的形象。
……
不知道叶显威究竟是怎么跟校领导谈的，总之，一个星期之后，叶渐宁就被通知转班了。
其实叶渐宁要离开的时候，班上一部分跟他关系还可以的人还是挺奇怪的。
他收拾东西的时候，一个男生走过来帮他，“没想到这个时候你竟然会转班。不过这个学期回来之后，就感觉你好像不太一样了，都不喜欢跟我们去操场玩了。你因为你妹妹到外地上学，你有压力了吗？”
叶渐宁看着男生，笑了笑，“也不是，就是突然想好好学习了。之前一段时间还是多谢你们的照顾了。”
“这有什么，大家都是同学。我还谢谢你之前让我抄作业呢。”男生看着叶渐宁的表情，犹豫了一下，转头往旁边看了一眼，见其他人都没有在注意这边，便小心的靠进叶渐宁说，“你想转班，是因为班里的人总是在背后说你妹妹的坏话，让你不舒服吗？”
“恩？为什么这么说？”
“其实好几次你不在班里的时候，我都听到班里有些人在说你妹妹，挺难听的。我一直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过。”
叶渐宁闻言，转头看了男生一眼，又收回视线，一脸淡然的说，“我什么也没听到过。他们都说什么了，你能跟我说一下吗？”
男生闻言，又往班里看了一眼。
叶渐宁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下。
现在是大课间休息的时间，班里大部分的人都去操场自由活动去了，但是班里的人依然算不上少。
叶渐宁微垂了下头，便故意扬了一点声音，说，“我东西有点多，待会儿麻烦你帮我搬一点吧。”
男生闻言，自然知道叶渐宁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可以。反正我也没事。”
于是，等东西收拾完之后，叶渐宁就带着男生一起出了教室。
他们走出教室之后，没有直接往叶渐寓的班去，而是转了个弯，走到了对面空教室顶层的楼梯间。
叶渐宁看着对面的男生，“你都听到过些什么？”
男生抿了下嘴，“之前有段时间，你妹妹不是总往我们这层跑，去找最里面班里的孔睿嘛，班里好多男生女生都看到了。他们知道那是你妹，是那个总考年纪第一的……好多人看她下来的次数多了，就说……说年级第一倒贴孔睿。还说孔睿根本不喜欢你妹，他跟他们班的班长都是默认的一对了……还有一些什么，我就没太记得了。其实班里说的人挺多的，他们也没有刻意避开你说，只是都不会跑到你面前说。我就一直以为你也听过……”
“我……”
不知道。
叶渐宁是真的不知道。
班里的女生还有一些男生喜欢八卦这件事叶渐宁很清楚。
这是人家的自由，他不喜欢，不参与就是了。
所以有时候班里的人围在一起谈论什么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关心过。
却没想到，在那些话题里，曾经有那么几个话题的主角，竟然是他的妹妹。
“你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些呢？”
“因为心虚吧……虽然那些话题我没有参与过，但是我毕竟听到过。现在你都要走了，如果不跟你说的话，我心里总觉得过不去。”
“可是你不觉得，那些话，如果你不说给我的话，我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但是你告诉我了，我就知道了，曾经有人说过我妹妹的坏话，但是我却不知道，所以我什么都没做。或许我会因此对我的妹妹愧疚一辈子。”
男生闻言愣住了。他的确没有考虑到这些。
叶渐宁看着他的表情，笑了笑，“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告诉我这些。毕竟，如果让我选的话，我是宁愿对我妹妹愧疚，也不想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些事的。”
毕竟，我得知道了，才能去找那些人算账。
男生小心的观察了一下叶渐宁的表情，确定他说的是认真的，才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我真的办了坏事。”
“没有。谢谢你。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回班里吧。”
“不用我帮你把东西送上去了吗？”
“这点东西我还是拿的动的。说拿不动只是为了让你出来跟我说这些事而已。你先回去吧。我等一会儿再走。我得等老师带我进班里。”
男生闻言点了点头，“那我就先走了。”说完，也没再多犹豫，就离开了。
“你刚刚说的那些话，真的是太扎心了。看把人家吓得。”
“叶渐寓”站在叶渐宁的身边，跟叶渐宁一起看着男生跑开。
“其实那个时候，我是有些气愤的。”
气这个男生明明都听到了那些话，却什么也没有做。
也气自己的无能。
“这有什么。本来就是我自己做的事。也不怕别人说。”
“那个孔睿竟然有喜欢的人？那他对你的态度是什么情况？”
“叶渐寓”闻言也轻轻皱了皱眉头，“我也不知道。他从来没跟我说过他喜欢谁。否则我也就不会一直来找他了。”
“之前一段时间，他还一直在我身边纠缠。这个人真的太奇怪了。”
“反正你搬了班，以后应该更遇不到他了。不理他不就完了。”
叶渐宁轻笑一声，“这样的人，你竟然形容他是冬天。”
“叶渐寓”闻言皱了皱鼻子，“是，他这样花枝招展的，才该是春天。”
“所以你当时给这些人安排季节的时候，到底是怎么安排的？”
“叶渐寓”偏着头想了想，“忘了。大概是……对方对我的态度吧。或者是气质？随便吧。不过，就今天看来，你的人缘不怎么行啊。你都要转班了，除了这个人，都没人表示点什么。”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存在感很高的人。初一的时候，也是说到你，班里的人才能想得到我。初二上的时候，班里的人就不会特意靠进我了。现在想来，估计是因为那个时候他们都在说你的坏话，心虚。初二下……我就不怎么理人了。”
“叶渐寓”耸了耸肩，没再说话。
叶渐宁也没再多说什么。他背好东西，就往班级的方向去了。
……
叶渐宁到了新班级之后，先是花了点时间适应。
罗城在叶渐宁刚转过来的时候，总会在课间来找叶渐宁。
“你为什么要来我们班啊？是不是渐寓跟你说了什么？”
叶渐宁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认真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并没有抬头看罗城，“没有。”
“那你总不能无缘无故就转班吧？”
“我爸妈让我转的。你要是想知道为什么，可以去问我爸妈。”
罗城闻言，没好气的说，“你这不是开玩笑嘛。”
叶渐宁没有再理他。
罗城也看出叶渐宁并不太想跟自己聊天，所以就回自己的位置去了。
之后，罗城也没有再刻意去找叶渐宁说话。
这样过了几天之后，叶渐宁渐渐的习惯了这个新班级的氛围，班里的人也不再好奇叶渐宁转班的原因。
叶渐宁面上虽然没什么表示，但是从转到班里开始，他就开始观察班上的人了。
“你也不要只顾着找人，快初三了，认真学习也很重要的。”
叶渐宁一边写作业，一边头也不抬的对身边的“叶渐寓”说，“我知道，我现在不是正在写作业吗？”
叶渐宁写完一项作业之后，便抬起头，活动了活动脖子。
他转脑袋的时候无意间往旁边瞥了一眼，然后就一直看着右前方坐着的人不说话。
“怎么了？”
“没。”叶渐宁默了一下，又收回了视线，“那个叫……程远的，是不是就是之前骂你的人？”
“你说谁？”“叶渐寓”顺着看过去，然后收回视线看向叶渐宁，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为什么这么问？”
“不知道。感觉吧。”说完，叶渐宁也没有在意，继续写下一科作业。
……
自习课上。
叶渐宁正认真的写着作业。
他写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坐直身子，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然后转过头，看向自己斜后方的位置。
那个位置上坐的人好像感觉到了叶渐宁的视线一眼，也抬起头看了过来。
叶渐宁跟他对视了几秒，然后就移开了视线，接着又状似无意的转回了头。
这样的事情，最近几天其实时常发生。
从某一天的自习课上，叶渐宁无意中跟对方对视了一次之后，他们便时不时的进行这样的对视。
其实叶渐宁在跟对方对视的时候，也是在观察他。
“你觉得，他就是我之前小说提到的那个人？”
“十有八九吧。”
“为什么？”
“因为他的很多行为习惯都跟你小说里提到的很相似。”
“叶渐寓”闻言点了点头，“那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办？”
叶渐宁想了想，“再多确认一下吧。不过，如果真的是他，我还是挺疑惑的。”
“什么？”
“这个程远就是之前骂你恶心的人吧。而且，看他跟班里女生的关系，很多人喜欢他，他也跟挺多人关系暧昧的……单单我知道的，现在他就跟三个女生有纠葛了。他这样的人，你为什么还会给他一个位置呢？”
“叶渐寓”想了想，说，“可能就是因为他那句话，才让我注意到了他。人不就是这样嘛，当你开始注意一个人的时候，就容易产生很多情绪。有时候可能会越来越厌恶，有时候就可能往相反的方向去了。也许是因为他那句话，让他在我这里有了存在感，所以才会在写小说的时候想起他吧。”
“应该是这样吧。毕竟，就目前来看，在班里其他人的眼里，你们两个似乎连认识都算不上。”
“他是汪淼跟罗城的朋友。有罗城在，我们也不可能有什么太多的解除。”
叶渐宁闻言，又往程远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
某个大课间的时候，叶渐宁从自己的座位上起来想要去厕所。
他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程远忽然堵在了门口，“你为什么总是看我？”
叶渐宁是真的着急想上厕所，所以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程远以为叶渐宁在装蒜，皱了下眉，说，“你不是总是在自习课上看我吗。”
叶渐宁暗暗叹了口气，“我现在要去厕所，有什么事，能等我上完厕所回来我们再说吗？”
程远观察了一下叶渐宁的表情，于是往旁边让了一下。
叶渐宁冲程远点了点头，然后就往厕所去了。
叶渐宁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程远站在厕所对面的栏杆等着。
叶渐宁面上没有什么情绪，走到程远身边，“你要跟我说什么？”
“我……你为什么总是看我？”
叶渐宁想了想，“碰巧了吧。”
“是吗，那为什么我看到好多次。每次都是碰巧的话，那也太巧了吧。”
叶渐宁，“你要是没看到，怎么会知道我看你。那你又是为什么总是看我呢？”
“我……”
叶渐宁好整以暇地看着程远。
程远皱了皱眉，小小声道，“你们还真是奇怪。”
“我们？”
“就你妹啊。平时自习课的时候动不动就看我……”
“那你有问她为什么吗？”
“没有。”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没问叶渐寓为什么看我吗？她后来都跟城哥在一起了，我有什么好问的。”
叶渐宁闻言，没再开口说话。
“之前班主任说你妹转到省会上学了，是真的吗？”
叶渐宁没有回应。
程远似乎也并没有指望得到叶渐宁的回应，“算了。本来我们也不熟。”说完，程远又转头看向叶渐宁，“以后我不会再看你了，你也不要总是看我。”说完，就回往教室走了。
叶渐宁并没有跟着程远一起回教室，只是站在原地，看着程远走开。
“这个人真的是奇奇怪怪的。”
叶渐宁轻轻笑了笑，“可以理解。”
“恩？”
“现在我越发觉得，他之前的行为可能就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了，不过这个人……我觉得不要行。”
“是不太行。”
叶渐宁也没在外面待太久，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往教室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