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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hapter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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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戚低头抿唇，几次三番欲言又止，沈怅瞧他脸色不对，关心地问：“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韩戚摇摇头，再次试问，“你真的要带我，去见他?”
沈怅不明白韩戚为什么会这样问，直到他凭直觉悟出了韩戚脸上的表情，那张脸上生动写着“你就不怕咱俩那破事被他知道”。
沈怅正色，严肃回答：“首先，公在前，私在后，世娱今年冬天要在广东举办一场首秀，主打国内自创品牌，秀台以‘离群之马’为主题，我在策划定下来时就想到了你。其次，我惜才，否则像Venus那种行走的定时炸弹我一定不会留他，更何况是你。最后，我是你的老板，才会发挥你的商业价值，把你向外推广，而并非徇私，何况五年前的事情，我已经毫不在意了。”
韩戚听着沈怅条理清晰的陈述，只觉得脸被打得滚烫，沈怅并不在意他们的过往，他现在是以老板的身份与韩戚共事。就像当年，沈怅以老师的身份与韩戚相识。
所以，沈怅从开始录用他，到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都仅仅是伯乐对千里马的疼惜而已。
他们之间，早在五年前那场事故开始，就已经没有感情而言了。
韩戚垂目，他不敢直视沈怅的眼睛，他怕那双眼睛里有恨，有他抹不掉的责备。
“给你一小时，把你的头发染回来。”沈怅起身，轻叹一气后独自走向卧室。
……
李旭所在的写字楼位于北京CBD，他名下的旭日集团更是走在时尚的前沿，大牌云集，品牌出众。旭日与世娱不同，旭日更偏向品牌大众化，而世娱只攻文娱传媒。
沈怅来时，前厅接待的客服似乎已经熟知了沈怅的习惯，直接亲自送沈怅进了董事直达电梯。
韩戚将一头绿毛染回了黑色，他本就是寸头，染来染去也格外方便。
电梯里，韩戚靠在扶手上，两只手皆揣在裤兜里，宛如地痞流氓般时不时偷瞟沈怅一眼。
沈怅：“你总把手揣在兜里干什么?”
韩戚：“不揣兜里难道揣裆里?”
沈怅：“……”
李旭早早就在电梯门口候着了，他一见到沈怅就扬着笑将人顺势揽走，韩戚跟在两人身后，蠢蠢欲动的手最终还是揣回了兜里。
“不是说我去你公司吗？”
沈怅温柔轻笑：“带他来认路。”
进了办公室李旭才正视了韩戚。沈怅熟稔地坐在沙发上，顺手抽出了一本时尚杂志。
韩戚今天穿的是沈怅的衣服，两个人身高差不多，只不过韩戚比沈怅坚实一些。沈怅除却正装以外的衣服都略显休闲宽松，韩戚穿着却刚刚好。
“昨天在世娱已经见过一面了，”李旭向韩戚礼貌伸出手：“签约的事宜以及后续分成我会让我的助理和你商量。”
韩戚不情不愿地伸出手，强颜欢笑：“麻烦了。”
“我既然来了，就和我商量吧，”沈怅用食指点了点桌面，抬头问，“合同呢？”
李旭柔声细语：“已经让助理去取了，喝咖啡吗？”
沈怅摇摇头，转问韩戚：“喝咖啡吗？”
韩戚：“不了。”
李旭以欣赏的目光看向韩戚：“有过相关工作经验吗？”
韩戚坦诚回答：“只拍过平面广告。”
李旭随口问：“有女朋友吗？”
“没有。”
“谈过恋爱吗？”
沈怅翻书的手一顿。
韩戚用余光留意着沈怅的一举一动，毫无波澜地开口：“谈过。”
李旭：“介意给你安排一个女搭档吗？”
韩戚坦诚看向沈怅：“这个可以问我老板。”
沈怅眼不离书，漫不经心回答：“随你。”
韩戚莫名顿感失落。
旭日最近主推一种高奢小众品牌的香水，这也是韩戚工作以来第一次与时尚齐头并进。负责这次拍摄的场务叫Rose，是一位来自非洲开普敦的女性设计师。
Rose在见到韩戚后眼前一亮，兴致勃勃地给他设计造型。韩戚坐在椅子上，听着Rose用蹩脚的中文与他寒暄。
“我好久没见过像你这样的模特了。”
Rose的皮肤黝黑发亮，却并不妨碍她性感极致的异国风情，尤其是那一双明亮灵动的眼睛，里面游动着韩戚能看出来的欣赏与赞叹。
韩戚笑问：“我是哪样的?”
Rose想了想，似乎正在大脑里寻找合适的词汇。
“你是一只野狼。”
韩戚：“……”他一时竟不知道这是怎样的形容。
Rose表示歉意：“我不太了解中国文化，但我看过一部中国的电影，里面有这样一句话，‘野性不必掩饰，贪婪无须伪装，他冷对人们的憎恨与诅咒，长歌声中，独步荒野’，我觉得这与你很贴合。”
韩戚：“这是哪部电影?”
Rose:“《动物世界》。”
韩戚:“……”他就不能是个人吗？
这次的拍摄灵感取自于Prada Linea Rossa 全新2022春夏系列,以充满未来科技感的设计碰撞极简主义美学，将科技感与实用性集于一身，突显了别样的前卫时尚。
韩戚穿着苏格兰斜纹软呢外套，搭配宽松排扣设计西裤，他按要求坐在纯白高脚椅上，后面搭着绿幕，面前悬浮放置着一张用玫瑰茎叶交织而成的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瓶被打碎的香水。
摄影师在前面指导打光，分镜在四周寻找角度，韩戚努力摆好造型，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中场休息时，韩戚接到了沈怅的电话。世娱临时有事，沈怅要提前回去，让韩戚拍完自己打车回家。
“Mr Han，”Rose突然拍了拍韩戚的肩膀，面孔上是难以掩饰的震惊，“你是Venus的男朋友?”
韩戚一脸懵：“我不是，为什么这么问?”
“狗仔爆出来的，我也是刚才看到的，”Rose将手机拿给韩戚：“你们两个在接吻。”
韩戚顿时如遭雷劈。照片上确实是他与白子漆那晚在酒吧喝酒，但是这借位也太离谱了，明明是白子漆耍流氓赖在他身上，他将人赶下去后准备脱身，可这一瞬间的错位竟然被人拍下来了。
韩戚知道沈怅为什么提前走了，他是要去处理这件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