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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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季。”徐霁的声音冷下来，“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卑劣。”
“是，我卑劣。”宁季也不反驳，“所以我来赎罪了，我帮你摘掉这顶莫须有的帽子，也把曾经偷走的属于你的东西还给你。”
“宁先生为什么要把自己置于不利处境呢？陈年旧事又怎么来掰清呢？”徐霁反问道，“宁季，我没你想的那么蠢。”
“这次真的不是算计你。”宁季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知道叶闲也找过你，但你出于情分拒绝了他的帮助。读者和出版社能帮你做的对比之类的方法也早就尝试了个遍。不管你怎么折腾，YH.公关部一个‘百变作者’的头衔就能轻易化解。大部分网友持观望态度吃瓜，你那点少得可怜的死忠粉根本掀不起什么大浪。谈樱这张牌你也出了，结果你也看到了。徐霁，你只剩下我这张牌了。”
“谁说我只剩你这一张牌的？”
“如果你是说关于谈樱的那个录音的话，和我合作它才能发挥最大价值。”他说，“明天下午六点半，我在鸿顶咖啡厅等你。来与不来在你。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怎么选。”
“为什么要帮我？”
“一是赎罪，二是想帮自己摆脱傀儡的身份。”宁季答，“理由够充分吗？”
徐霁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只是说：“祝你早日得到你想要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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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炽从咖啡厅出来的时候，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堵得很长，像是很多蜗牛在赛跑，明明急得要死，却等了很久才挪了一小步。
他看着糟糕的路况，听着此起彼伏的鸣笛声，放弃了打车回家的想法，塞了一只耳机进耳朵里，决定走路回家。
浪漫的音乐为他搭建了一个小小的充满粉色泡泡的糖果屋，他躲进去，躺在柔软的棉花糖上，任由各种美好幻想蔓延。
短短一首歌的时间，他设想了十几种表白场面。
但粉色泡泡很快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驱散，他掉落回现实。
是橘姐的电话，应该与工作有关，夏炽很快滑向了绿色的接听键。
“喂，橘姐。”
“小夏，你明天需要出一趟外差，去林华拿下秦老师的新书《幻想小镇》，我们对家的人已经过去了。”
文海出版社分签人和签书，秦知行属于后者。
“秦知行老师吗？可我第一次签的是沧言欢老师的书哎，我看雷哥他们签的都差不多是同一个类型的……”
“他们是某个类型带得比较多嘛，对某一块比较熟。你才刚踏入这个行业，不必给自己设限。接触不同类型的作者会学习到不同的东西。加油干哦。”
“谢谢橘姐，保证完成任务。”
挂断电话后，他开始查询最近的一班飞机，订了晚上十点半的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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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炽到家时，徐霁的房间门紧闭。夏炽以为他睡了，他觉得徐霁今天应该会很累。那些恶意言论铺天盖地，他这个非当事人都看得窒息，盟友的倒戈也会很让他难过吧。夏炽这样想着，脚步放轻了许多。
书桌上多出的木质相框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拿起来，揭掉上面的绿色便利贴。
上面写着：“谢谢你的评论，这个是很久之前就想送给你的，现在就当谢礼吧。
——徐霁”
他看到了。
他也猜到了。
夏炽有点雀跃，觉得至少自己的长评能为他做一点辩解，能给他一点鼓舞。只是惊讶他为什么能瞬间猜到发评的人是自己。
谢明颂在咖啡厅说过的话此刻在他耳边回响。
夏炽没忍住，笑了。
小狗是很不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的，一高兴尾巴就摇个不停。
他把便利贴折好，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又抬头打量他的“谢礼”。
——那是一个植物标本，夏炽不认识这种植物，叫不出名字。
不是那种一眼能惊艳到人的漂亮得夺目的花朵，是一朵安安静静的小黄花，开在路边他可能都不会太仔细留意的那种小黄花。
短信提示音响起，他拿出来看了眼，是雷哥给他发了一些关于秦知行的资料。
[雷哥.]：小夏，希望这些对你有帮助。
夏炽赶紧回复：谢谢雷哥！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要出差这个要紧事，赶紧收拾了行李，拖着箱子离开了。
感情的事，他们来日方长。以后还有很多时间慢慢说清楚。
走之前，他在徐霁门上贴了一张蓝色卡通便利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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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霁在夏炽合上门几秒之后就打开了房门，取下了那张便利贴。
便利贴是蓝色的，右下角印有一个史迪奇的卡通形象，很可爱。
上面刚劲的字迹和可爱的小史迪奇形成了鲜明对比：“徐老师，我要出一趟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林华是旅游胜地，有很多特产，我回来的时候会给你带礼物。等我回来，我……还有，不用和我说谢谢。”
“我”后面一长串字被划掉了，徐霁猜不到被划掉的语句要表达什么，但还是很高兴。
他已经把我当好朋友了吧，出差还想着给我带礼物。
徐霁很高兴地想。
然后他走到柜子旁，取出一个铁质的小盒，把这张便利贴放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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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霁不会知道，他以为的这位“好朋友”在飞机上整夜未眠，反复阅读着他随手写的一张便利贴，逐字逐句，像在做一道很难的阅读理解。
他也不会知道，他以为的这位“好朋友”，已经把对自己的表白在脑海里排演了无数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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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徐霁是被电话铃声闹醒的。
他揉了揉眼睛，接起来。
“喂，您好，哪位？”
“小霁啊，我是姑母。”那边爽朗的声音传来，“还没睡醒啊，都七点四十了，太阳晒屁股了。”
姑……母？
姑母！
徐霁瞬间清醒了。
“姑母，早上好。”徐霁坐起身来，“您有事找我吗？”
他这个姑母人不坏，性格直爽，就有一点——很爱给人做媒婆、牵红线。
“哎哟，你还记得我隔壁李婶的姑娘媛媛吗？”
“记……得。”他的确记得，那个女孩子很孝顺，专门休学了一年在家照顾生病的父亲，他当时还和堂弟一起去看望过他们一家，因为他爷爷和媛媛爷爷是战友。两家大概是世交之类的关系。
只是徐霁是外公带大的，对爷爷家这边弯弯绕绕的一些关系并不全然清楚。
“她考上南师啦！”
南华师范大学，国内师范院校里数一数二的院校，很不错。
“挺好的啊。”徐霁舒了一口气，他俩年龄差得太多，姑母不至于做媒，“有事吗？”
“她这几天要来南华旅游，住她表姐那儿。”姑母笑笑，“她表姐和你差不多大，就小你一岁，也是搞文学创作的，我想着你们能有话聊的……”
“姑母，我不相亲。”徐霁小声反抗。
“不是相亲呀，只是让你去机场接一下媛媛，帮忙送到她表姐那儿，再顺便一起吃个饭。媛媛一个小姑娘，我们都不放心呀。”
这不还是相亲吗？
“姑母，我……”
“我把她表姐微信推你了，记得通过啊。”
然后电话被“啪”地挂断了。
“接的是小姑娘的机，不该推小姑娘的微信吗……”徐霁喃喃自语。
他叹了口气，添加了那个姑娘。
对面很快通过。
[您已添加“L.”为好友.]
[L.]：你就是我妈介绍的相亲对象？
[L.]：我们没可能。我有男朋友。
徐霁没料到这姑娘这么直接，但也正好免了许多麻烦。
[徐霁]：我没想相亲。我姑母也不知道你有对象，对你造成困扰，我很抱歉。
[L.]：不用道歉，是我妈找的你姑母。
[徐霁]：把你妹妹微信推我一下吧，好方便我去接机。谢谢。
[L.]：我去接就行了。反正我妹只是幌子，她们只是想让我们俩认识而已。
[徐霁]：好。
[L.]：对了，我有个不情之请。可以请徐先生吃一顿午餐吗？
[徐霁]：为什么？
[L.]：糊弄我妈。
[L.]：我妈可能会过来盯着我俩吃饭。
徐霁并不能l对这种妈妈的唠叨和逼婚感同身受，但还是答应了。
[徐霁]：好。
[徐霁]：提前声明，我有喜欢的人，对李小姐没有意思。
[L.]：看出来了。古缘餐厅，222号包间，12点半见。
[L.]：谢谢。
徐霁切换界面，查询了古缘餐厅的位置，发现离自己的书店很近，离鸿顶咖啡厅也只有两个地铁站的距离。
他丢开手机，下床去了卫生间洗漱。
现在还早，可以去守会儿书店了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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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霁到古缘餐厅的时候才知道李小姐为什么需要自己的帮助。
靠窗那桌上的老太太从他进门起就注视着他，从门口目送到徐霁进包间合上门。火辣辣的目光一直灼烧着徐霁的背。
李小姐一身灰色西装，短发利落干练，典型的职业女强人。
“你好，我叫李芝，目前自己在经营一家出版社。”李芝向他伸出一只手。
“你好，我叫徐霁。是一个书店老板。”徐霁礼貌性地握了一下她的手，很快松开。
徐霁正准备坐下时，包间门被推开。
“不好意思，来晚了。”
这个声音是……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