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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地下水道腐尸案（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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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民街一地下水道井口处，井盖被掀开，杜城沈翊二人顺着工人临时搭置的爬梯进入下水道，一股恶臭袭来，两人身后跟着的警员忍不住捂住口鼻开始干呕。
在离井口不远处坐着一具高度腐败的尸体，已呈巨人观，苍蝇嗡嗡嗡的在他尸体附近飞舞。他的头仰着，好像在试图看向井盖外的天空。蛆虫在他身上脸上爬来爬去蠕动着，他的双腿没了血肉，露出的是森森白骨。
死者身穿一件T恤，T恤上有大片大片暗红色的干涸血液，T恤中央印着一个极大的红色囍字，醒目逼人。
杜城走近尸体，有几只老鼠从死者衣服下摆爬了出来，感觉到有人类的靠近，吱吱吱地尖叫着四处逃窜。
何溶月提着箱子从他们身后走上前去，到尸体前蹲下身子查看一番说道：“尸体已呈腐败巨人观，全身软组织充满腐败气体，颜面肿大、眼球突出、嘴唇变大且外翻、胸腹隆起、腹壁紧胀、双臂增粗、皮肤呈污绿色、皮下组织和肌肉呈气肿状，手部皮肤呈手套状脱落，整个尸体已肿胀膨大成巨人，难辨生前容貌。”
何溶月说着，戴着手套的手谨慎地翻动尸体的头部，死者口鼻开始流出泡沫样的血水，他的嘴打了开来，何溶月站起来说道：“他没有牙齿，舌头也被割掉了，至于其他的，要尸检过后才能确定。”
沈翊紧紧盯着那具尸体没有说话，尸臭味太浓，尸体呈现的状态太过恶心，后面几名警员已经开始呕吐。
“穿好防护服，将尸体装袋带回警局进行尸检。”杜城回身对几名警员说道。
呈腐败巨人观的尸体很容易在尸体移动过程中爆炸，杜城叮嘱几人做好防护。
几名警员齐声说好，便离开去做搬动尸体的准备工作了。
随后杜城开始细细检查尸体周围遗留的痕迹，他发现死者爬行过一段距离，地面留有他爬行的血痕，杜城沿着遗留的血迹走向地下水道深处，他开始爬行的地方离他最后死亡的地方不过十几米远的距离。
但杜城就好像看到了他拖着残缺的下肢，艰难缓慢又倔强地爬到井盖下方的样子。
为什么要往前爬？他死前仰头望向井盖时又在想什么？杜城想着。
然后转身对蒋峰说道：“调取附近监控，查一下死者是如何进入地下水道的。”
“好的，城队。”这次蒋峰的声音不像以往那般坚定洪亮，而是带着沉重的同情，他说：“城队，他死的很惨。”
牙齿没了，舌头没了，下肢只剩白骨，他死前究竟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杜城拍了拍蒋峰肩膀，说道：“我们会给他一个公道的。”
找出凶手，还受害者一个公道，维护社会稳定，这是他们做刑警最基本的责任与义务。
法医鉴定科来了几个实习生，这次尸检他们将会全程观摩学习。
所有人都穿着厚厚的防护服，沈翊也在其中，他旁边放着画板、画纸和笔。
很幸运，尸体从地下水道移到解剖室的过程中没有发生爆炸，实习生们可以看到完整的解剖过程，但即使穿着厚厚的防护服，口鼻被遮的严严实实，那尸体散发出的恶臭依旧无孔不入钻入鼻腔，更不用说看到那蛆虫遍布，眼球突出肿胀没了下肢的尸体，几个实习生看到，忍不住反胃呕吐。
何溶月用镊子夹起一只蠕动的蛆虫对实习生们说道：“通常，人在死后两三天内尸体会开始腐烂，发出难闻的气味。这种气味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尸臭，尸臭会招来苍蝇。苍蝇除了吃腐烂的尸体，还会在尸体上产卵，尸体是苍蝇和埋葬虫产卵的温床，尸体也可以为苍蝇卵在孵化后生成的幼虫提供食物，苍蝇卵孵化后就是蛆虫。蛆虫吃完尸体会羽化成蝇，然后去寻找下一个目标继续排卵，当然，如果羽化后这个尸体还没吃完，它们会就近排卵，这样你们就会在一个尸体上看到不同年龄层的蛆虫。”
何溶月说完，将扭动的蛆虫放下，然后小心翼翼翻动尸体头部，指着尸体口鼻流出的血水说道：“腐败后的尸体，常有淡红色或者暗红色血水从口鼻流出。这种情况特别容易发生于翻动尸体的时候。北江天气热，地下水道又潮湿，尸体腐败速度会更快，这具高度腐败的尸体，由于腐败气体大量进入血管内，口鼻腔就流出了这样的泡沫样血水。”
尸体头一歪，眼球带着不知名的粘液滑落出来，一个实习生看见，哇哇大叫：“啊！啊！啊！老师，对不起，我从来没看过这种场面，他长得实在太恶心了，要吐了。”
“不，他很帅，”沈翊看着肿胀腐烂生蛆的尸体说道：“他是个很帅气的人，我可以将他画出来给你们看看。”
何溶月说道：“沈老师，尸体呈现巨人观，面部基本腐烂，眼球脱落，你还能画出他吗？”
“可以的。”沈翊说道，随后在画板前坐下来，开始动笔仔仔细细在纸上描摹着，不多时，画上便呈现出一个年轻俊秀的男子，他眉目干净，眼睛清亮有神，鼻微挺，唇饱满，下颌线明显，是个难得一见的帅气男孩子。
几个实习生迟疑地看着那画，很难将眼前这具尸体和画上的人联系起来。
沈翊收了画板，拿着画对何溶月说：“我先走了，你们继续。”
说完便打开解剖室的门去到大办公室对蒋峰说道：“这是受害人的画像，你们可以根据画像确认受害者的身份了。”
死者身上没有留下任何身份信息，只能依靠沈翊的画像确认他的身份。
“好的，沈老师。”蒋峰接过画像对沈翊说道。
一天后，北江分局办公室
“城队，附近监控并未查到受害者的行动轨迹，或者有任何异样的地方，我们怀疑，凶手并不是从这个井口将受害者带进去的。”一个警员说道。
“扩大监控排查范围，特别是各个下水道入口，一定要找出受害者是如何被带到地下水道的。”杜城沉声道。
这时，何溶月拿着一份文件走进办公室，表情异常严肃，她说：“尸检报告出来了，受害者的牙齿是被钝器一颗一颗敲落的，舌头也是被割掉的，根据舌头愈合情况来看他是一个月前便被割掉舌头了，牙齿也是那时候掉落的。而且，他做过手术，他左边的腹后壁上部的肾被割掉，跟舌头被割的时间差不多。根据蛆虫生长年龄，尸斑，尸僵，眼膜混浊程度以及胃内容物判断，受害人死亡时间是在五天前凌晨六点左右，也就是5月3号。”
何溶月说着，声音越来越沉重：“他死前曾遭受过长达36个小时的惨烈折磨，□□脱落，有不同□□成分，也就是说他死前遭受过多人凌辱。此外还被电击，被钝器敲打，五根肋骨被敲碎，最痛苦的是，他的双腿被人用刀将肉一片一片割下来。”
何溶月继续沉声说道：“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不是他的伤势，而是我们还在他体内检测出巨量兴奋剂□□，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他体内的□□是被人注射进去的，而且纯度极高，一般来说只需要几微克的小剂量病毒就能使人快速亢奋，更不用说是如此大剂量的注射。那36小时里，体内□□能让他在痛苦的折磨中保持清醒而不会疼晕过去。而他的致命伤是颅骨的一条裂缝，是被人用钝器敲裂的。”
何溶月说：“这是我做法医以来，检过死者死亡方式最为残忍的一次！”
何溶月说完，室内沉默一片，空气窒闷，各个都肃着一张脸。
“凶手杀人手段极其残忍变态，受害人死前遭受多人凌辱，我怀疑不止一个凶手，而是团伙作案。”杜城一张脸严肃冷峻，他说：“蒋峰，受害人身份查到了吗？”
蒋峰摇摇头：“经过人像对比，数据库内并未发现受害人相关信息。”
“发布协查通告，请其他单位配合我们确认受害者身份信息。”杜城对众人说道。
几天后
有人来到北江分局门口，敲开刑侦支队办公室的门，对室内众人说道：“我是文城分局禁毒支队大队长季海，我们文城分局看到你们发布的协查通告就立即赶了过来，新民街地下水道那一具腐尸，我能确认他的身份。”
季海说：“他是我们文城分局的一名缉毒警察，名叫吴优。”
（第31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