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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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斑醒了。
熟悉的天花板，难闻的消毒水味，被妥善包扎的伤口，规规整整放在一旁的忍具和衣服……
这一切本应让他放松下来，但，宇智波斑却觉得眼前这一切陌生地可怕。
头顶的白炽灯很亮，照得实验器材拉出长长的影子。那些漆黑的影子里，说不定就潜藏着手执利刃的暗卫。
只要他流露出任何不合时宜的动静，就会冲上来割开他的咽喉……
宇智波斑没敢动，就连呼吸都尽可能地放轻、放缓。
直到——
隐约的脚步声传来，似乎有什么人来了。
他瞳孔一缩，本能地一卷实验台上的忍具和衣服就找了个进可攻退可守的角落躲藏。
在这个过程中，宇智波斑臆想出来的名为未知的暗卫却没有任何动作。
千手扉间抱着清洗干净的小孩子进来了。
在见到空荡荡的实验台时，他唇角一抿。
不愧是宇智波斑，他就去给小孩洗了个澡，这家伙就能活蹦乱跳地爬起来跟他玩捉迷藏。
千手扉间不太高兴，并将这种情绪归咎为手底下的病人不乖乖听话休养的不满。
他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恍若什么都没察觉到一样，如常地哄着小孩子睡觉。
——都是上辈子做熟了的事情，没什么难的。
从瓦间板间到小纲手，千手扉间有着丰富的照顾小孩子的经验。
但千手扉间娴熟的动作在宇智波斑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
问：当只会坑蒙拐骗赚钱的白毛突然变得神通广大到能把人从交战区的废墟里带出来，还闯过了宇智波、羽衣，说不定还有千手的封锁线时，白毛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另外，白毛先前还精准分析了宇智波、羽衣、千手三方忍族的动作和意图，并流露出对诸多忍族血继的兴趣，更和宇智波、千手、奈良这三方都打过交道……
最最最让宇智波斑无法自欺欺人的是：
白毛在密室里居然能暗算到一个成年羽衣忍者！
且居然还能短暂压制住他！
甚至比他还先发现倒地的羽衣引爆起爆符的小动作！
还有白毛在最后表现出的拖着他躲避起爆符的果决行为，和精准判断密室坍塌范围的决断力！
宇智波斑相信，在那么短时间里，就算他父亲亲至，也不可能做得比白毛更好！
所以，白毛究竟是谁？！
丝丝凉意从石板地面腾起，从宇智波斑赤裸的脚心钻入，顺着血液奔腾，化作刺骨寒凉的无形大手，紧紧捏住了宇智波斑那颗几乎要跳到嗓子眼的心脏。
他不敢动。
千手扉间表现得越是闲适，宇智波斑越觉得自己像一只被黏在蛛网上的飞蛾，逃不掉，躲不开……
千手扉间以为宇智波斑会像以往一样咋咋呼呼地扑上来“审问”他。
先给他脖子上横一柄苦无，然后开始半是警惕半趾高气昂地掀他的老底，在他面前一桩一桩地摆事实讲道理，问他怎么在宇智波和羽衣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带出来的，问他这么厉害是不是对宇智波有企图，又或者问他养小孩是不是要学羽衣做人体实验……
但是，都没有。
他只听到宇智波斑的心跳一下比一下快。
他怀疑他再不开口的话，这小朋友要把自己憋死在那个角落了。
在将怀里的小孩子哄睡之后，千手扉间坐在椅子上转了个身，正正对着宇智波斑藏身的角落。
“宇智波小朋友，伤没好就乖乖躺着不要乱动，不要一个人在那里玩捉迷藏的游戏。”
“果然……”
宇智波斑吐出两个字。
一个瞬身，他已经站在了千手扉间身后。
宇智波斑不打算拿苦无威胁千手扉间。
他已经意识到了，能把他带回来的白毛又怎么可能会被苦无这种玩具威胁到呢？
宇智波斑伸出一只手按住千手扉间的肩膀，制止了千手扉间想要回头的动作。
“白毛，安分一点，我还不想杀你。”
又或者，被你杀死……
他在心底默默补充了后半句。
千手扉间配合的姿态让宇智波斑的神经没有那么紧绷了。
致命的威胁感褪去，繁杂发散的思绪就涌上了心头。
宇智波斑有一肚子疑问想让背对着他的白毛小鬼解答。
白毛，你究竟是谁？
不不不，这个问题太敏感，不能问。
白毛，你是哪家的忍者？
不不不，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白毛，你究竟是怎么把我带出来的？
不，白毛不会回答的。
最后，宇智波斑挑了个不是那么重要的问题开口：“白毛，你在羽衣的据点干什么？”
如果白毛说是被抓过去的，那他就——
那他就和这个小骗子绝交！
宇智波斑恶狠狠地想道。
“捡破烂。”
千手扉间无视了几乎要扎穿后脑的视线，心平气和地丢出三个字。
“捡破烂捡到羽衣的据点里面？还是最底下存放尸体的密室？”宇智波斑被气笑了，“白毛，你骗我也要找个靠谱点的理由吧！”
千手扉间没觉得自己在骗人。
他抱起面前睡着的辉夜小孩举高了怼到宇智波斑眼前：“看，这不就是成果吗？”
“放——！”
宇智波斑用他宇智波少族长的全部修养才勉强抑制住了自己想破口大骂的冲动。
想到密室里的累累白骨，想到这孩子以尸体为食的惨状，宇智波斑垂下眼，盯着千手扉间的头顶，难得露出正经且严肃的一面。
“白毛，既然你都亲眼见过羽衣那些非人的实验了，那我就直说了：不准学羽衣那群疯子，不然我就杀了你！”
许是怕千手扉间不以为意，他又恶狠狠地强调了一遍：“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杀了你！”
“这孩子……”宇智波斑想了想，“你送走也好，自己养着也行。总之，不准在他身上乱来！”
“……”
千手扉间很不爽。
小破孩凭什么管他？
而且这种认定了他是什么邪恶科学家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宇智波小朋友，容我提醒你，这是我捡的小孩！我！捡！的！”千手扉间呛了回去，“他吃我的喝我的，我怎么养他跟你有关系吗？”
“这孩子是我发现的！”
宇智波斑据理力争。
然后他就意识到自己没词了。
“我，我——”
他急得在原地转圈圈，却想不出自己插手的理由。
最后他一巴掌拍在实验台前：“我也可以掏钱养他！”
“……你厉害。”
千手扉间没想到，宇智波斑为了跟他犟能嘴硬到这种地步。
就宇智波斑那点任务佣金，给宇智波泉奈带几串三色丸子就顶天了，剩下的全买起爆符苦无手里剑兵粮丸武士刀都还不够。
毕竟，宇智波斑先前在碰到羽衣忍者的时候就被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千手扉间劝了一句：“宇智波小朋友，我郑重提醒你，这孩子的身体十分糟糕，必须用许多珍惜药材长期调理身体才行，你确定你养得起？”
他试图让宇智波斑知难而退，不要在这种奇奇怪怪的地方犯倔。
“白毛，你是不是怕我戳破你的阴谋诡计了？！”宇智波斑十分自信，“总之，养小孩的钱我出了！你不准对这个孩子乱来！”
“行。”
千手扉间应得干脆。
他等着宇智波斑对着账单哭。
宇智波斑只觉自己赢了白毛一次！
他把白毛的歪心思给打压下去了！
他心里有点小高兴，努力绷直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住往上翘的弧度。
于是他乘胜追击：“白毛，我警告你嗷！别在暗地里搞小动作，我会时不时跑来检查的！”
这会的他全然忘了，自己刚刚苏醒的时候还把这里想象成什么龙潭虎穴。
千手扉间觉得宇智波斑这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有点碍眼。
他放下小孩开始吓人：“怎么？这会就不怕我弄死你了？”
宇智波斑的快乐一秒消失。
实验室内好不容易轻松下来氛围又被这一句话给弄凝固了。
只是，宇智波斑已经开始逐渐适应千手扉间时不时的恐吓话语了。
“白毛，你在故意吓我。”他这句话说得异常肯定，“如果你想杀我，直接把我丢在那个密室里就好了。”
“真聪明。”
千手扉间煞有其事地鼓掌。
在十分公式化的巴掌声中，他继续开嘲讽：“但我看你刚才躲得挺认真的。宇智波小朋友，你是因为喜欢那个角落所以才躲在那里的吗？”
千手扉间以为宇智波斑会破防，毕竟小朋友的自尊心不得了。
但他没想到，宇智波斑只用力揉了把他的头，然后凑到他面前笑得异常嚣张。
“我是！”
在被千手扉间坑了又坑的过程中，宇智波斑已经悟了：
想要赢过白毛，就必须比他更没下限才行！
果然，千手扉间的笑容消失了：“……你赢了。”
“真不要脸啊，宇智波小朋友。”
千手扉间觉得以前那个好欺负的小朋友消失了。
他有点伤心。
“过奖过奖。”
宇智波斑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他心情舒畅地走了。
在宇智波斑走后，千手扉间从背上摸出一张小纸条，宇智波斑留的。
大意是：
虽然他不知道千手扉间的真实身份，但看在千手扉间救了他的份上，他也不会深究这件事，更不会让宇智波族里的人查到这里。只要千手扉间不对他下手，他们就还是好朋友。
“真是心软的小朋友啊……”
千手扉间看完往椅背上一倒，嘟哝了一声。
宇智波斑在废墟里面无故失踪这件事足够宇智波派人将这一块翻个遍了。
只要宇智波认真起来，很容易就能查到这里，查到他和千手的关系。
千手扉间原先还准备趁早给他的小实验室搬个家，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毕竟苦主都不打算追究了。
只是，这么心软的家伙在战国可活不好啊……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