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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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了。”宁姑姑断喝一声。
几个健壮的嬷嬷，已是按住宫婢小雪，把她捆得牢牢的。
小雪自知事败，脸色雪白，浑身发颤。
宁姑姑气不过，上前扇了她两巴掌，骂道：“背主的东西，该剁了喂狗。”
小雪哭了，“姑姑，我错了，求姑姑饶我一回。”
宁姑姑狠声道：“你敢在娘娘茶中下药，十条命也不够死的，还敢求饶。”
她一边骂，一边又怕小雪哭喊太过，惊吓了戚明庄，警告几句，这才让人把她拖到戚明庄跟前去。
戚明庄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茶，看着跪在地下的小雪。
宁姑姑侍立在侧，森然道：“这贱婢自己一条命也罢了，她爹娘兄妹等，也不能活了。”
小雪“咚咚”叩头求饶，哭着道：“奴婢罪该万死，只求放过奴婢爹娘。”
宁姑姑道：“你只要说出背后指使之人，娘娘自饶你爹娘一命。”
适才，戚明庄进房时，见小雪捧着要换洗的衣裳出来，神态有些慌张，马上喊住了她，审视她一眼 。
只一眼，戚明庄便记起，前世，这位叫小雪的宫婢，因心术不正被她罚过，现下……
小雪被戚明庄喊住，神色越加慌张，小腿发颤，胆颤心惊的模样。
戚明庄便让宁姑姑审她。
宁姑姑自有手段，这一审，发现了不得之事。
小雪竟在戚明庄的茶里下药。
这当下小雪不敢再隐瞒，哭着道：“是曹姑姑让我下药的，说这不是毒药，喝了只会发困，并没有什么害处。还说这也是为娘娘好，大半夜的，娘娘要跟男人去围猎，可是危险。”
宁姑姑一鞭子抽在小雪脸上，喝斥道：“好大的狗胆，曹姑姑让你下药，你就敢下药了？”
又问道：“收了什么好处？”
小雪滴泪道：“曹姑姑说，待以后衡王妃进宫，就让奴婢去衡王妃身边服侍。”
宁姑姑冷笑，“你这等背主的东西，衡王妃敢要？”
问毕，大家心知肚明，曹姑姑是谢宛卿的人，则下药之事，自然是谢宛卿指使的。
宁姑姑咬着牙道：“娘娘这般厚待她，却原来她是这等……”
“娘娘，此事该当禀了皇上，让皇上定夺。”
戚明庄摇头道：“皇上当她心头肉，本宫禀了，皇上不一定会信，说不定还要说是本宫联合了人陷害她。”
上辈子，就有类似这种事，当时自己捉着奴婢去禀皇帝，皇帝只说一切是下人的错，谢宛卿定不知情。
不须审问，皇帝先帮谢宛卿开脱了。
这一辈子，能有例外？
戚明庄没有信心。
她吩咐宁姑姑道：“背主的奴婢，你看着处置了。至于曹姑姑，且要寻一个时机，让她在皇上跟前犯个差错，让皇上处罚。”
待宁姑姑拖着小雪下去，戚明庄抿抿唇，开始换衣裳，准备参加晚上的围猎。
今晚过后，自当调整策略，要让谢宛卿在皇帝跟前，有苦说不出。
戚明庄攥一下手，嘴角有冷笑。
皇帝一身骑射装束，背上负了箭筒，准备出发。
李保来禀道：“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皇帝看了过去，火把下，戚明庄策马而来，英姿飒爽，不由看住了。
“皇上。”戚明庄勒马，在马上行礼。
皇帝笑一笑道：“皇后这一身装束，看着挺俊。”
戚明庄打量皇帝的装束，抿嘴一笑道：“皇上也挺俊。”
皇帝便挺挺胸，有些自得。
帝后一道策马，侍卫散成包围圈，紧紧护着他们。
万重山在侍卫群中，也紧紧跟在帝后身边，不敢松懈。
因众人一再跪求劝诫，皇帝倒没有往林深去，只在林子边缘射一些小动物。
火把下，侍卫一阵一阵喝采声。
“皇上威武，射中一只野兔。”
“娘娘威武，射中一只野鸡。”
皇帝这一晚，有些热血沸腾。
他这阵子练武，眼力佳，十箭五准。
半晚功夫，已猎了十只小动物，挂满了马头。
虽有血腥味，但这是自己亲手猎的，便能忍受。
他转头去瞧戚明庄，见她马头一样挂满了，便扬声道：“皇后好身手。”
戚明庄瞧了过去，见皇帝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心下好笑，只得夸道：“皇上身手更佳。”
皇帝得了夸奖，心满意足。
戚明庄想起，前世，皇帝并没有重新习武，终日恹恹的，身子骨不大好的模样。
这一世，皇帝重新习武，围猎，身手矫健。
这般，不会那么容易生病罢？
只要皇帝好好活着，一切好说。
这一晚，谢宛卿辗转反侧，不能眠。
半夜里，曹姑姑来了，悄声禀了几句。
谢宛卿听毕，失声道：“小雪失手了？”
曹姑姑压着声音，“是奴婢用人不当，若皇后娘娘禀了皇上，过来追究王妃的话，王妃只推不知，奴婢会独力担了此事。”
谢宛卿握了曹姑姑的手，滴泪道：“我怎忍心？”
曹姑姑低声道：“王妃，事已至此，还请王妃保重自己。”
谢宛卿定定神道：“事情未必那么坏，你也知道，皇上一向信我。若能够，自为你开脱。”
这个时刻，皇帝从梦中惊醒，惶然坐起，大声喊人。
李保听得喊声，忙进寝室，跪着服侍。
皇帝一身的冷汗，换了中衣后，看一眼李保，渐渐冷静下来，问道：“现下是什么时候？”
李保答道：“禀陛下，现下是子时末刻。”
皇帝怔怔的，他要问的，是现下什么年号，并非问什么时辰。
适才，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为着谢宛卿伤神，及后病亡。他病亡后，因无子，皇亲国戚仗着各自势力，争着拥立皇子，以致内乱。
没多久，金国皇子带兵打到皇城下，皇后戚明庄亲上城楼督战，不料被射杀。
大周就此亡国。
梦中种种，宛若亲历。
皇帝蹙着眉，命李保倒茶，待喝完一杯热茶，心神略定，再度回思梦中种种，待回思到皇后被射杀场景时，心口一阵痛疼。
他搁下茶杯，吩咐李保道：“宣皇后！”
此时此刻，他想见到戚明庄。
李保应下，才出寝室，就见孙侍卫匆忙跑来道：“李公公，衡王妃那边……”他俯耳在李保耳边细说。
李保大惊，到底不敢声张，只压了声音道：“此事须得禀了皇上。”
孙侍卫很快求见皇帝，将自己所见一一禀上。
这次秋狩，皇帝怕谢宛卿有闪失，特意派隐藏功夫最好的孙侍卫前去暗中保护，且还叮嘱过，谢宛卿有何动静，都要马上来禀。
孙侍卫是一个武痴，只知领命办事，看到什么便说什么。
他将今晚看到谢宛卿吩咐曹姑姑派人给戚明庄下药的事说了，又说了戚明庄捉了下药之人，绑着关了起来，并没有声张，又说谢宛卿现已打算让曹姑姑顶罪。
皇帝垂眼听着，突然抬眸，拿起案上的茶杯摔在地下。
凌晨时分，侍卫领旨，将小雪和曹姑姑处死。
谢宛卿则被赐了一杯毒酒。
天大亮时，皇帝握着戚明庄的手，将自己梦中种种告诉了她。
戚明庄颤眉惊疑，皇帝也重生了么？
皇帝说毕，托起戚明庄的下巴，“皇后，朕活着，人心凝聚，大周才不会亡。且还要求皇后给朕生一个皇子！”
戚明庄突然眼盈于睫，她不能忘记皇帝此前种种薄情，但为了家国，她确实须得跟他生一个皇子。
在破家亡国跟前，个人情爱，不过是小事。
皇帝拥住戚明庄，“朕知道，此前种种，寒了皇后的心，请皇后给朕一个机会，让朕证明给你看，朕会护着江山，也会护着你。”
戚明庄重生后悬着的一颗心落了地。
她轻轻偎进皇帝怀中，“臣妾愿与陛下同心，一起退敌，一起保家卫国！”
皇帝担起保家卫国的责任，想来，这一次不会亡国了。
她这个皇后，应不会像前世那样惨死了。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