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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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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早上，戚老夫人带着马师父并一位老嬷嬷进宫了。
老嬷嬷姓曾，从前在江南养瘦马的。
曾嬷嬷已从良，有夫婿和儿女。
戚老夫人捏了她的把柄，叫她乖乖听话，也许诺，以后会给他儿子一个功名。
戚明庄没有急着跟曾嬷嬷学媚术，而是召了谢宛卿进宫，让曾嬷嬷躲在暗处观察谢宛卿。
待谢宛卿告退，曾嬷嬷道：“娘娘，衡王妃这举止姿态，瞧着是刻意练过的，料着有人教导过她。”
戚明庄一怔，想起一件事，谢太妃当年常召谢宛卿进宫，意图让她当上太子妃，只谢太妃押错了宝，押在四皇子衡王身上。
在此之前，谢太妃定也在谢宛卿身上下足功夫。
谢宛卿刻意学些媚宠之术，并不奇怪。
曾嬷嬷见戚明庄沉思，却是喊了一句：“娘娘……”
她欲言又止。
戚明庄道：“你有话只管说。”
曾嬷嬷壮起胆道：“娘娘才是天生媚骨，只是强行压住了，装着端庄。”
戚明庄哑然。
她这样的家世，母亲从小就着人狠狠教导，不让她露出半点媚态。
曾嬷嬷道：“只要娘娘不强行端庄，放松姿态，不须半年，定然压过衡王妃。”
曾嬷嬷还有一句话没敢说，娘娘若肯下功夫学媚术，再过两年，定成为绝代妖姬。
戚明庄一笑，媚术，不过女子取悦男人的小技。
男人宠爱，媚术自有用，男人不爱了，再媚也没用。
自然，在适当时机，施展一些，于己有利。
她真正要学的，是武术，是杀人术。
还要学兵事，知天下事。
戚明庄开始鸡鸣即起。
早上带着嫔妃们，跟陈公公学骑射之术。
嫔妃们开始贪好玩，学得几天，有的摔了，有的懒早起，有的怕晒黑，种种原因不足，纷纷退场。
几日后，只剩下戚明庄并贤妃与良妃在学。
又过几日，只剩下戚明庄还在苦练。
戚明庄想着上辈子受辱之事，不敢松懈。
半个月后，戚明庄骑射之术稍上手，便又开始跟马师父学拳脚。
上午骑射，下午拳脚，晚上看兵书，再抽点时间学媚术。
她太忙了，没空处理宫务，索□□托给贤妃，让她代为处理。
贤妃别的犹可，却最怕算账。
因秦贵嫔是江南富商之女，她擅长算账，贤妃禀过戚明庄，让秦贵嫔协助她理帐。
戚明庄从杂务中脱身出来，每日勤学各种，心中才没有那么虚。
若再有前世那些事，她相信自己这回能处理好。
皇帝这日休沐，听闻皇后在练武场学骑射，便过去围观。
陈公公过来行礼，禀道：“皇上，娘娘学得极认真，这段时间，控箭已极精准。娘娘不愧是将门虎女。”
戚家三代皆出将军。
至这一代，戚家儿子戚明威，也领了将军之职。
戚明庄出身将门，于骑射上有天分，也不算出奇。
正说着，只见一人一骑从远处过来，马上人抽箭，拉弓，“嗖”一声，射中靶心。
她连射十箭方才停手。
一时策马小跑，在皇帝跟前勒马，跳了下来。
皇帝看着眼前一身红色骑装的皇后。
英姿飒爽。
他眉眼淡淡，道：“再练下去，可以上战场了。”
戚明庄请个安，方答话道：“若有敌至，臣妾确实可以上阵杀敌。”
皇帝：“嗬，一点不知道谦虚。”
他又顿一下，“女子该以贞静为要。”
若是上一世，皇帝搁了这句话，戚明庄定然不敢再学骑射，又去装贞静端庄了。
等敌兵杀至，便引颈待戳。
历过上一世亡国惨状，她可不会再听皇帝的废话。
戚明庄转了话题，笑问道：“皇上怎么来了？”
皇帝道：“朕好久没骑马，过来瞧瞧马儿。”
戚明庄趁机问道：“今年秋狩，皇上准备带谁一道？”
皇帝当然想带谢宛卿，但谢宛卿现下还是衡王妃，不宜明目张胆带上。
他看一眼戚明庄道：“皇后到时带了宛卿一道去。”
戚明庄：我就知道。也罢，就成全你们这对狗男女。
她含笑道：“臣妾是沾了衡王妃的光。”
皇帝声音一冷，“没错，你得谢她。”
戚明庄：狗皇帝一点面子不给。
将来啊，要你们……
她收回思绪道：“只是谢她，不是跪她，臣妾感恩。”
说毕突然来气，转身牵了马就走。
皇帝倒是醒过神来，戚家掌着兵，现下还要拢着他家……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李保。
李保知机，忙小跑过去，拦下戚明庄道：“娘娘勿生气，皇上大早过来，是特意来瞧娘娘的。”
戚明庄冷笑一声，牵着马绕过他，走了。
李保回头陪笑道：“皇上，娘娘走了。”
皇帝“哼”一声道：“进宫许多时，还是这等脾气。”
说着，抬眼看过去，见戚明庄翻身上马，身姿矫健，一拍马，扬长而去。
阳光下，红衣烈马，煞是好看。
皇帝回至养心殿，突然来了画兴，让李保磨墨，展纸，画了一幅红衣烈马图。
李保瞧了瞧，嘿，这画中人，是皇后娘娘。
皇上嘴里嫌弃皇后，手上倒诚实，这就画出来了。
皇帝搁笔，看了看画，也是一怔。
他书画双绝，但凡能入画的，总是灵动异常。
皇后在画中，是一景。
皇帝不知不觉，拿戚明庄跟谢宛卿比较了一下。
戚明庄明艳如牡丹，谢宛卿如空谷幽兰，各有各的美。
那时，他在宫中困境重重，谢宛卿及时出现，令他有了期盼。
皇帝眼神幽幽，衡王今年不死，明年也得死。
横刀夺爱，任他活到现在，已是大度。
待衡王死了，给宛卿安排一个新的身份，迎进宫中。
后宫之事，还要靠皇后帮着遮掩。
皇帝想着，吩咐李保道：“把这幅画，送去给皇后。”
戚明庄收到画时，极是惊讶。
狗皇帝轻易不赠画，今儿这是……
还有，这画中人，竟是自己。
稀奇了。
李保道：“皇上赐画，娘娘可该去谢恩。”
戚明庄点头道：“马上去。”
戚明庄去谢恩时，皇帝神色又是淡淡的。
他道：“皇后还是应该守本分。”
戚明庄：呵！
皇帝看戚明庄一眼，这女人，一点不听训，野着呢。
若是宛卿，这会子早柔顺应下了。
哼！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