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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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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很早，伊凡就从他的小被褥里被人挖了出来。
被派来伺候他的老嬷嬷乐呵呵地将他放在镜子旁，为他染了点红胭脂。
胭脂显得喜庆。
伊凡本就粉雕玉琢，此刻更显得精致可爱，如同下凡的神仙。
老嬷嬷为他点了妆，很快温了热水，将白嫩嫩的小伊凡泡在水里。
小伊凡扑通被放在澡盆里，两只小手疯狂挣扎着。无论是哪只小狐狸都不喜欢洗澡，更喜欢空暇时间舔舐自己的毛发。
小伊凡扑通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淹不死，又适应了现在自己的身体，逐渐安静下来。
温水淌过他的肌肤，将他泡的软软的。
等伊凡差点舒服到在澡盆睡着，直到被老嬷嬷抱出来，拿柔软的白巾擦着自己的身体。
老嬷嬷擦干了伊凡，又在他的肩膀上挂上彩线，婴儿的夭折概率高，这是为了庆祝小阿哥安全渡过了满月。
等到伊凡被迷迷瞪瞪放在小被褥里，他忽而闻到了一缕极香甜的味道。
香甜可口的芸豆，做成细细碎碎的蓉，由御膳房专门烤出来的酥皮，细嫩香甜的红豆外包松脆的油酥皮，最后呈现可爱精致的圆蛋形状。
——是满月酒要用的红蛋。
小伊凡舔了舔唇。
好饿。
皇太极抱着伊凡出来的时候，宴会已经热闹起来了。
海兰珠要养身体，坐月子，不能见风，虽然也为伊凡操持了满月宴。
……但最近天冷，不方便出席。
伊凡也就拥有了其他阿哥都没有的尊宠:坐在了皇太极的怀里。
哪怕是这样，伊凡也站没站相，坐没坐相。
……他坐得东倒西歪。
伊凡懒洋洋靠在皇太极的结实的肩膀上，小眼睛乱瞅。
到处金碧辉煌，鎏金的杯盏在烛光下玲珑剔透，金光宝气。
伊凡被抱着去见了几个大胡子的男人，他们咧着嘴，稀罕地看着这个粉雕玉琢的胖团子。
这团子，比他们家人嫌狗憎的胖小子可好看多了。
“咦，还有块玉呢！”一群大老粗稀罕道。
虽然八阿哥刚出生的时候，就听说他生而带玉，但他们都不相信。
谁家孩子出生还送块玉的，无非是看大汗喜爱，给他多添的噱头罢了。
现在看到这枚玉，就发现这块玉的确漂亮、剔透，哪怕是他们见过的极好的玉，摸起来也不如这块玉温润。
系统001颤着身子，感受着这群大老粗没见过玉一样地乱摸，它颤颤巍巍。
它被伊凡折辱也就算了，这群人怎么也不把它当个有统权的统？
系统屈辱咬牙，总有一天……
伊凡半睁着眼睛，有些困顿，任意旁人抚摸他的玉。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豪横的小屁孩却站到了椅子上，也睁着眼睛盯伊凡的玉，也许是平时野惯了，让他连场合都不思考，直接上手抓这伊凡的玉，要将玉扯下来。
伊凡被红绳扯动的动作惊动。
他睁着眼睛看过去，却看到了一个傲气的小孩。
小孩的手还扣在他的玉上。
“啪”伊凡一爪子啪地打在了小孩的手上。
小孩瞪着眼睛，等到疼痛从手上传送到脑海里，终于后知后觉自己被打了，眼泪瞬间流下来。
小孩咬着牙齿，穿着华丽靴子的小脚乱跳：“阿玛，阿玛。”
代善正在与别人敬酒，就在这时，熟悉的自家魔王的声音响起。
他一惊，条件反射般打个激灵，转过身，这才在大汗面前找到自家的小魔王。
小魔王捂着红通通的手，眼睛红红的。
伊凡靠在皇太极怀里，眼睛也瞪得大大的，里面在喷火。
哪怕这块玉他不喜欢，也不意味着别人能随便拿。
进了他小狐狸的口袋，从来就没有出去的。
伊凡呲着牙，他以前是狐狸，狐狸是野兽，在野兽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谦让或者分享这一说法。
代善一见这场景，就有些头疼。
他家的小魔王被下人惯坏了，三天两头都给他惹事。
等到问清楚事情的起源，他的血压更高了。
“岳托！！！”
岳托颤了颤，但还是倔强地仰着头，眼睛对着被抱在怀里的小伊凡。
小伊凡丝毫不虚，亮出尖尖的小乳牙，凶巴巴。
代善连忙给皇太极请罪，顺便：“岳托，给八阿哥道歉。”
岳托不哼声，站在板凳上僵持着。
他很倔强，他认为自己没错。
代善按了按眉心，抱拳请罪，姿态极低：“我这就让人带这小子下去，给他一个教训。”
皇太极不置可否。
很快，被叫过来的侍从不顾小魔王的拳脚，硬是把他带了下去。
小魔王提着腿，一遍被按住，一遍还在瞪着伊凡，眼睛落在玉上。
代善再次请罪，皇太极看着这场闹剧，到底顾及着今日的场合，又因岳托还是个小孩子，挥了挥手。
代善吁了口气，很快退下。
这个时候，宴会某处忽然热闹起来，有几声玩笑声热闹地响起来。
宴会偏后排的一角，勉强进来的末流小官正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家的小丫头，感觉整个人的头都疼起来了。
他坐立难安。
但处于视线中心的女娃娃却没有他这么心情复杂了。
她一身男孩子的装扮，鹿皮做的靴子，腰上还挂了一把木质的剑。
她正站在原地，手中乱七八糟胡乱舞着剑，又像模像样挽了个剑花，嗖地一下收起剑背在身后。
她眉目如画，却一副男娃娃的样子，仰着脸，有些自豪。
明明大家都能透过她的扮相看出她是女娃娃，但她就是能毫不心虚，就当自己是个土生土长的男孩。
她剑抵着地，目光如炬，神色奕奕，向一旁的小伙伴科普。
女娃娃说，她要成为天下最厉害的人。
哐哐两拳，打跑恶人。
小伙伴说：“可你是女娃娃呀！”
女娃娃不屑：“我是女娃娃怎么了？难道你们就比我厉害吗？”
说着，她将自己的木剑抵在小伙伴的身前，满是威胁。
小伙伴诺诺不说话。
席间安静下来。
女娃娃的父亲连忙把她的嘴捂住，大汗还在这里呢！
——轮的到她成为最厉害的人？
可是晚了，女娃娃的声音刚落，皇太极和伊凡就朝她这边看过来。
伊凡睁着大眼睛，他听得清清楚楚，那个女娃娃说她会成为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也许就和他的族长父亲一样。
也或许，就和他现在这个自称阿玛的父亲一样。
伊凡盯着那个眉目如画的女娃娃，精致的眉头翘起，刚才的愤恨一扫而空。
他很高兴，他觉得他找到了方向，也许，他应该选一个成为狐.狸.精的目标，再让那个目标养他。
小伊凡挥舞着小拳头，要往女娃娃那边去。
“咿呀。”走。
皇太极感受着怀里乱蹦的小伊凡，冷厉的眉眼滑过一丝无奈。
女娃娃这片地方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女娃娃茫然看着周围不说话的大人。
好安静哦。
女娃娃的阿玛低着头，感受全场的目光，只觉得自己要掉脑袋了。
高大的阴影落下。
皇太极将伊凡稳稳抱在怀里，站在女娃娃面前。
小伊凡瞅了瞅握着剑的女娃娃。
“咿呀咿呀。”快蹲下。
皇太极盯着自家臭小子弯成一弯圆月的眼睛，不清楚自家臭小子是不是过于早熟，小小年纪就知道亲近人家英气漂亮的女娃娃，但也听话蹲下来了。
他身材高大，蹲下也比女娃娃高一个半头。
伊凡伸出小手，极为友好，谁也能看出八阿哥心情不错。
他去拉女娃娃的手：“咿呀咿呀。”如果你要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人，那我要给你当男.狐.狸.精。
伊凡自从尾巴没了，就有了个信仰，他要找个最厉害的人，给她当狐.狸.精。
让她养他。他撒撒娇，就能有果子吃，他贴贴她，就有亮晶晶玩。
女娃娃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她心虚将手中的剑背在身后，手掌被娃娃小小的手握着。
娃娃小小的手柔软，却有着不同寻常的温度，她能看出娃娃脸上的喜悦，和眼底的亮闪闪。
女娃娃盯着伊凡的脸，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
她问：“你是要给我当小跟班吗？”
代善家的小魔王有一堆的跟班，他们唯岳托马首是瞻，而她只有几个要好的伙伴相信她以后能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她盯着眼前的粉娃娃，觉得自己多个跟班也不错。
“哇。”伊凡哭了。
他不要做跟班，他要做流传青史的男.狐.狸.精。
女娃娃的阿玛听到，瞬间一个栗子敲在了女娃娃头上。
天天想着收跟班，你怎么不上天呢？
女娃娃捂着头，小眼睛乱转。
——不做跟班也行啊，我养你啊。
小娃娃实在太过好看，女娃娃瞬间被拿捏住。她跟着皇太极，小眼睛啾啾转，皇太极也不赶她，虽然怀里的臭小子撅着脑袋不看她，但父子连心，他哪能看不到自己家小阿哥偷偷往女娃娃身上瞅？
女娃娃的阿玛既担心又无奈，不敢轻易说话，也怕女娃娃触犯了天威，只好一边担心着一边看着。
好在大汗今日心情实在不错，连他家丫头将八阿哥弄哭这件事也翻过去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