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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论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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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告白胡洛川至今都没有给出反应,顾译林也没有着急的要他给答案,生活依旧按部就班,只是,顾译林开始去上班了,他一个人呆在家的时间变多了。
前院的花圃已经种满了花和绿植,胡洛川拿着水壶给它们浇水,里面的种植的东西他一个也不认识,就是颜色搭配得挺好看的。
“译林啊,在家不?译林啊。”
门外响起一个妇人的声音,胡洛川放下水壶前去开门,顾淑香看到偶像就眼睛发亮,激动的剁脚,忙着把自己的手蹭着裙子,“你…你好,我是顾淑香,顾译林的堂妹,这是我妈妈。”
看得出女孩很紧张,钱翠玉倒是打量了一下他,胡洛川侧过身让她们进去,在这期间不忘给顾译林发了消息。
“顾译林去上班了,我借住在他家几天。”胡洛川倒了茶给她们,钱翠玉反应淡淡的嗯了句,顾淑香倒是很开心的往前坐“没事,我们就是过来看看,小…洛川哥,你住久一点吧,我哥这里大,不要着急搬出去,现在找房子好难。”这样她周末还能过来玩。
“在别人家住太久就是没礼貌,淑香,平日里妈妈是怎么教你的?”钱翠玉拉住顾淑香的手,严厉般的呵斥了她一番,胡洛川笑了笑,这人还跟当年一样,势力又阴阳怪气。
钱翠玉看了眼桌面,一台电脑还有四处乱放的纸张,上面还画了一张女人的脸,各种箭头分析着里面的妆容,很明显就不是顾译林的东西,她哼了一声站了起来“我随意看看,你就不用招呼我了,在人家家里寄住,还是要讲点礼貌,比如自己的东西要收拾好。”
“妈……”顾淑香很无语的喊了一句,胡洛川笑了笑,把桌子上的纸给收了起来,“说的也是,确实是我不对了,那某人当初没有做到大人应该做的义务,现在却又像屋主人一样也不应该吧。”胡洛川也不客气的反呛回她,就她当年说的那些话,她就没有资格踏入这里半步。
"你什么意思?阴阳怪气讽刺谁呢?小年轻一点礼貌也没有,真不知道译林从哪里认识的狐朋狗友。”钱翠玉双手抱胸开骂,对于顾译林买这边的房子没有跟她们商量,她已然是一把火了,现在还让一个不务正业的粉毛混混讽刺,顿时就爆发了。
“妈,别吵了,我们是来做客的,不要吵架啊。”顾淑香急忙过去挽着她妈妈的手,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可钱翠玉却觉得自己还有个女儿撑腰,更是来劲了,“我说错了吗?一个男人染成不三不四的头发,还在这里对长辈说教,你是谁啊,就在这指责我。”
胡洛川哼笑一声,他还想反驳的时候,就看到顾淑香眼眶的泪珠都要流下来了,这让他想起他妈,那晚在车上,他妈让他们别吵了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的,委屈又难过。
他轻声叹了口气,拿起电脑和资料回去了客房,顾译林那边没有任何消息,估计在忙,楼下的女人声音更大了,顾淑香不停地让她别骂,小女孩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下一秒就要哭了,胡洛川把被子裹住自己,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事情忙完的话就快点回来,你婶婶要把她女儿给逼哭了,可怜极了。】
然而此时的顾译林在单位应付前来询问他为什么要辞职的同事,这无疑是个很突然的消息,大部分人都认为他是傲气,不满所里对他停职查办这件事的反击,不论顾译林怎么解释,还是会得到一句“年纪轻轻,不要这么冲动。”
为了躲避那些人,他去了抽烟区安静的抽烟,通风机在发出轰轰轰的响声,这台老式机早就应该换了,这声音扰了人的兴致,顾译林双腿交叠眯起眼睛看着窗外的绿植,放空的大脑总会是不是涌入胡洛川的面容,他不自觉扬起了嘴角,当他发现自己在笑的时候,便无奈的摇了摇头。
何玲静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杯咖啡坐在他旁边,掏出兜里的香烟熟练地一顿操作,完美的烟圈出现在空中,她很满意的笑了笑,烟都快抽完了,顾译林也没说什么话。
她喝了一口咖啡,晃了晃腿上的高跟鞋说道“梁河泽对你的影响真的那么大?译林,熬了那么久,难道要放弃了吗?A组的组长很快就是你的了。”她自认为是最了解顾译林的人,毕竟,他们认识的时间太长了,大学一直到现在,但顾译林这个决定,她懵了,完全没有预兆。
顾译林长叹了一声,单手举着咖啡杯摇了摇,“其实,梁学弟约我吃饭我是去了的,不必说什么同事之间吃饭很正常。”他快了一步阻止了何玲静想说的话,“我的目的不单纯,那晚他有牵我的手,但很快就给我拒绝了,感觉不一样。”他若有所思地捏着杯口,似乎陷入回忆当中。
梁河泽对他展开追求是胡洛川昏迷住院的那段时间,也是他内心开始感知到自己似乎对胡洛川有些不一样的感情,和其他朋友不一样的感觉。
于是,为了证实这件事,他同意了那场饭局,在昏暗充满格调的餐厅里,梁河泽大胆的握住了他放在桌子上的手,顾译林只是疑惑的低头看了看,随后就收回了手,就这迟疑的几秒钟,给了对方无限的遐想,于是,就有了后面热血青年疯狂追求,甚至在研究所了大胆求爱。
看到这样的梁河泽,他大脑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到学生时代的胡洛川,甚至还想着要是这个人变成了胡洛川,要是从医院醒来的胡洛川在这里跟他表白,他会立刻答应,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把他吓了一大跳,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想不明白好多年的无解题出现了很明显的论据去佐证一个论点。
【我喜欢胡洛川!】
何玲静在他面前打了一个响指打断了他的自我复盘,不解地挑了挑眉示意他接着说,顾译林站起来拍了拍衣服“玲静,所里不允许出现同性恋,而我就是,所以,我要辞职,只有这一个方法。”
他轻描淡写的话语吓得何玲静的手被掉落的烟灰烫了一下,“你……你究竟在说什么?梁河泽把你整疯了,癔症?”她站起来摸了摸他的额头,顾译林向后退了一步,“没有犯癔症,只是一直都是这样,不关梁学弟的事,辞职都是迟早的事,现在不过是提早办理而已。”
顾译林把垃圾带走了,吸烟区恢复了宁静,但何玲静的心却久久没法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