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进京的第十五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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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的王小五，分外乖巧。
没有鼾声震天。
没有将臭脚丫子怼在黄桑的胸膛。
王小五只是迷迷瞪瞪出了一趟恭，回来照例从黄桑手里，获得了一枚金豆豆。
王小五：“黄桑你这样用金豆豆奖励小五拉粑粑不太好。”
王小五：“小五害怕自己养成随时随地会拉……出恭！”
王小五：“黄桑，小五简直是太文明了，请再给小五一个金豆豆。”
王小五：“小五的每一粒金豆豆，都是小五努力拉出来的……恭！”
王小五：“该死，小五老想说，翔。”
王小五：“或者，shit。”
……
说了一堆不知道什么玩意的话之后，王小五又像蠕动的蛆一样钻进了被窝。
乾隆帝：“……”
王小五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别问，问就是在学你的妃子。”
乾隆帝：“……”
王小五：“黄桑你还杵那干撒。”
王小五：“你以为小五会像你的妃子一样，下床伺候你更衣吗？”
王小五：“你在做什么美梦？”
……
乾隆帝勤勤恳恳洗脸刷牙更衣。
然后早朝。
今天的大臣们仿佛有点奇怪。
他们莫名其妙地偷看朕。
朕的脸上有金豆豆吗……
乾隆帝没忍住一摸。
乾隆帝：“？”
他的鼻子上，仿佛有一颗大白泡泡。
这手感，似曾相识啊。
……
下了朝的乾隆帝没忍住，让三保太监搬来了西洋镜。
果然，镜子里往常英俊无匹的脸，被那一颗硕大无比的泡泡，全然破坏了。
他想起了王小五不久以前的科普。
“像这种白颜色的泡泡，都属于，真菌感染。”
“什么？你问什么是真菌？”
“真菌就是孢子，懂吗？”
“就是你平常吃的，蘑菇！”
……
乾隆帝就不信自己吃蘑菇能吃出两个白泡泡来。
只有王小五的臭脚丫子，才可能给自己制造这么大的脓包。
郑太医提着医箱急匆匆赶来。
就听到皇上和三保太监的闲聊。
“你说他的脚丫子怎么不长这种脓包？”
“真奇怪。”
……
龙嬷嬷：“……小阿哥您不能再将皇上的枕巾，当自己的擦脚布了。”
龙嬷嬷：“很不卫生。”
王小五：“您跟黄桑说啦？”
龙嬷嬷：“那倒没有。”
王小五：“小五就喜欢您看到了却不吭声的样子。”
……
王小五啃了一半猪肘子，眼睛滴溜溜转。
龙嬷嬷：“皇上说了，您不能私藏肘子，尤其是，藏在裤、裆里。”
王小五：“龙嬷嬷我没有私藏肘子，您看这上面的肉我已经啃完了。”
王小五：“小五只是想最大限度地利用猪肘子的全部价值。”
王小五：“考古证明，人类历史上的第一根针，是骨针……也就是骨头做的针。”
王小五：“给小五一点时间，小五可以将筒子骨磨、成、针！”
王小五：“嬷嬷还记得您答应过小五什么？”
龙嬷嬷：“武装自己？”
王小五：“是的！武装自己！”
……
龙嬷嬷擦了他油腻腻的嘴巴和小手。
然后王小五被良言相劝，赶出了乾清宫。
龙嬷嬷也就直说了，王小五御花园里掏一会儿蚂蚁洞，都比在乾清宫里说什么周口店元谋人强。
龙嬷嬷非常严肃地告诉王小五，她家就是从王小五口中的周口店元谋人算起，也没有用针，扎过人。
……
王小五掏蚂蚁洞去了。
“你在干什么？”
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
王小五抬头，一个骨瘦如柴的小老头，突兀地出现。
不认识。
“我在泄愤。”
老头：“？”
老头：“小小年纪，哪儿来的愤？”
王小五：“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愤？”
老头：“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你没有愤？”
王小五：“呦吼，禁止套娃。”
……
王小五：“你谁啊你，老头。”
王小五：“这么瘦弱的躯壳，这么锃光瓦亮的脑门。”
王小五：“智慧在闪光！”
老头失笑：“我叫纪昀。”
王小五吹了口哨：“呦吼，你和我最崇拜的纪晓岚，一个姓哎！”
纪昀：“……”
纪昀：“你为什么崇拜他？”
王小五神秘兮兮：“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纪昀保证不告诉别人。
王小五：“因为我听说，他老人家夜御五女！”
纪昀：“……”
王小五眼露星星：“多么强健的身体，多么健旺的精神啊！”
王小五不由得做了个对比：“再瞧瞧你，老头，看你瘦弱的样子，家里一个婆娘就够你消受的了吧。”
纪昀：“……年纪大了，消受不了了。”
王小五：“所以黄桑是个禽兽。”
纪昀：“……”
他听到了什么。
王小五嚷嚷：“五十岁的人了，每天晚上还要定时定点出去打扑克！”
王小五：“小五总算知道皇后娘娘为什么跟他分床睡了。”
王小五：“小五真的很讨厌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被黄桑一张大脸给摇醒！”
……
纪昀：“你应该就是皇上从猎场带回来的小阿哥吧。”
王小五：“你不会就是被皇上圈在宫里当编辑的纪晓岚吧。”
王小五：“我就知道！”
王小五：“看你摇摇欲坠的身体！乌黑的眼袋！茫然的眼神！蹒跚的步履！”
王小五：“黄桑都对你做了什么啊！”
王小五：“伤天害理！”
纪昀：“……”
纪昀：“皇上只是让我修书而已。”
王小五：“天啊，他是怎么对你洗脑的，小五要学着一点，防着一点！”
王小五：“他真的只是让你修书？”
王小五；“那你怎么修成了妖怪？”
王小五：“你的法器呢，晓岚？”
王小五：“你的烟袋锅子呢？”
还用我提醒？
……
纪昀：“是有个烟袋锅子，这几年不怎么抽了。”
王小五：“一个六十多岁老头毕生的爱好，都要被他剥夺！”
王小五痛彻心扉：“就像剥夺了小五挥舞肘子的权利！小五感同身受！”
纪昀：“其实是史馆里不允许抽烟，因为有火星……”
王小五：“他在压榨了你所有才华之后，还要对你进行pua吗，晓岚！”
王小五：“你已经完蛋了，但小五还有最后的抗争。”
王小五：“王小五永不屈服！”
……
王小五在深切鼓舞纪昀勇敢抗争之后，抽身离去。
留下了，脑袋瓜子嗡嗡的纪昀。
因为，王小五是这么鼓舞的。
“你要反抗。”
“你要讨薪。”
“你要改善工作环境。”
“你要合法休假。”
什么都没有，你居然就这么勤勤恳恳当牛做马干了这么多年！
相信资本家，什么996是福报这样的鬼话！
……
王小五感觉自己就像那，闪闪发光的启明星。
最起码最起码，也在受压迫的劳动人民心里，种下了觉醒的种子。
“红星是咱，工农的心！”
“小五从来做好事，不留名！”
……
王小五一不小心，溜到了一处人满为患的地方。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王小五见扒拉不开人群，就像蠕动的蛆一样爬了进去。
王小五：“这个技能你们先不要嘲笑。”
王小五：“我相信黄桑的妃子们都有，好吗？”
……
“你们都在干什么呀？”
众人回头。
王小五看到了花花绿绿的脸谱，金光灿烂的戏服。
漱芳斋！
众人就看到王小五跟掐了头的苍蝇一样乱转。
“原来那只鸟住的是唱戏的地方！”
“干什么毁我童年！”
……
“漱芳斋是个大戏院啊。”
王小五：“大家好啊，欢迎五湖四海的朋友！”
王小五：“晚上咱都演什么节目来着？”
王小五：“提供免费的茶水和瓜子不？”
……
戏班班主看出来了，这娃绝对是皇亲贵胄。
他要听戏，还能不唱？
王小五：“你是班主？”
王小五：“你是哪个班的班主？”
王小五：“不要告诉我，你是三年级八班的班主！”
戏班班主：“我是扬州春和班的班主。”
王小五凝神思考乐一会儿。
“你是不是，带着戏班到苏州，卖过艺！”
班主惊了：“我们春和班还真去过苏州……”
王小五：“我就知道！”
王小五：“当年我就有一个梦想，想去……”
班主：“想去看我们的戏？”
王小五：“想去竞聘报幕的！”
王小五：“我早看出来了，你们乱哄哄一群人，乌泱泱都上场，连个主持人都没有！”
王小五：“草台班子，不正规！”
……
王小五小时候就想扑腾开王妈的手掌心。
尽管自己翅膀上还没两根毛。
但他振振有词。
他要去外面，见世面。
他要跟着草台班子，走街串巷巡演去！
小小的黄崖村，装不下他王小五。
“天地之大，必有我容身之处！”
然后被王妈摁在灶房刷锅灰。
“容你妈个头，等老娘死了你再出去蹦跶，没人管你！”
……
王小五吸吸鼻子。
现在确实没有人管他了。
可他不是很开心。
王小五抬起两只手，仿佛还能闻到锅灰的味道。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进京的第十五天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