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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城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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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弹威力并不大，渔船虽沉了，但也只是破了个洞，打包精良的箱子依旧完好无损。
陈确拍了拍不知装了何物的箱子，没有任何反应，倒是一旁的初度随行负责人提醒：“陈先生，货物需要统一放到舱内。”
男人脸上堆笑，却是不容商量。
陈确参与任务不是冲着运送的东西，自然不想产生不必要的冲突。
他起身看向逐渐远去的河岸，那倍受宠爱的弟弟也在看着他。
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对峙上了。
游轮在夜里疾驰了几个小时，终于回到初度码头，初度员工们已经静候许久。
陈确从游轮豪华居室出来，抽了抽鼻子，夜间温差过大，头脑有些昏昏沉沉的。
“陈先生，感谢穷奇的护送，相关奖金和赔偿金会在晚些发过去。”
随行的负责人对他说，这是送客的意思。
陈确有些不悦，秉着来都来了的原则，他想今晚就进入初度。虽说向葛征鸿表明了几次靠拢的决心，但对方并没有邀请他到初度做过客。
这么神秘的岛屿，人人趋之若鹜，也人人避之不及。陈馗当家时敬而远之，易决听到会错愕。
这样一个岛屿，不一探究竟，往后的商业往来恐怕不会一帆风顺。
陈确笑：“兄弟们都有些渴了，不请进去喝点水？”
负责人怔了一下，露出一个标准的笑：“这是自然。”
陈确跟了上去，几个大箱子和他们分道。
“喵……”
箱子里传出一声微弱的叫声。
循声望去，搬运的员工慌不择路地加快了脚步。陈却嗤笑：“贵岛是有老鼠吗？需要大老远去偷这么几箱猫？”
负责人脚步不停，语调却是很稳：“陈先生说笑了，这些货物是客人的挚爱宠物。如您好奇检疫流程，我可以让助理给您发一份文件。”
“这倒不必，初度和穷奇签署的合同只涉及运送，其余的不会插手。”
“陈先生说的在理。”
踏入建筑，内部是很普通的招待厅。
陈确明张目胆地四下打量，那负责人也不说什么，只是恭恭敬敬地招待职员们喝水。
一无所获，陈确落座沙发：“我以为初度待客时，会奉上好酒。”
负责人低眉：“抱歉让您失望。只是夜黑风高，初度离炎阳也有些距离，初度实在不敢奉上酒水。”
陈确冷哼了声，起身，一众随行跟着离开。
负责人嘴角撤掉奉承，脊背挺直，带上耳塞，边往内走边吩咐道：“货物开始检疫。”
一群人的身影消失，早就埋伏此地的姜俎从通风管道爬出来，好整以暇地开始巡逻。
这些都是那人帮他安排的，整个过程简单得就像主角自带了光环。
他不知道男人是怎么做到的，也无暇顾及。男人只负责让他一日游，并不提供导游服务。
他朝负责人消失的方向走去。
明明大厅是常见的布局，内部却曲折迂回。
在刷了无数道职员证后，他被两个穿着黑色战术服的魁梧男人揽在门口，是外国雇佣兵。
士兵：“指令。”
并不怎么标准的中文。
姜俎：“初度。”
两士兵对视一眼，放行。
姜俎往右走，眼前竟然是一条隧道，或许该说是地下轻轨，从泛着银光的轨道来看，经常被使用。
余光瞥见的无死角摄像头也在高速运行。
哪怕姜俎没有表现出任何破绽，此时的监控室依旧将他定为高危人物，职员们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
很快，电脑上就逐行列出他的身份信息。
毫无纰漏，很完美的初度职员信息，姜俎假扮的职员名为方牧。
监控室的职员对同事居然开始调查“方牧”颇为震惊：“难道你不认识他？”
职员扭头，脸上带着敬业态度被怀疑的愠怒。
“那个跛子的贴身保镖啊！”
职员恍然大悟，不敢愠怒了。
同事继续好心提醒：“做事不要一根筋，在这里，规矩不是铁律，权力才是。”
职员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刷地惨白。
姜俎并不知道自己伪装的身份有多大权势，但大概猜出来了，对付这些人绰绰有余。
沿着轨道朝前走，中途轨道变得很像隧道，也设了安置点。根据地下留下的痕迹，应该就是在拖刚卸下的那批箱子。
极长却透亮的轨道很快到头，视野出现极为宽阔的精致站台。站台上停着几节高度科技化的车厢，颜色搭配童趣又梦幻。
站台上方不知道覆了什么材料，撒下绝对的白光，身处其中的人好像污点。
右侧有一道玻璃电梯，姜俎扫描虹膜解锁，按了顶楼第20层。
6层过后，他脱离站台范围，那被遮住的天幕也渐渐显露，一座童话般的城堡展现在眼前。
星罗棋布的街道，随处可见的游乐场，以及随时待命的智能机器人……
这是高度科技化的未来城市。
明明没有人，却热闹得仿佛在举办盛会。
这一刻，姜俎才知道葛征鸿为什么会对鹿鸣AI不屑一顾，因为他现有的科技水平或许在鹿鸣之上。
电梯抵达第20层，右侧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道天桥，尽头是一道紧锁的门。
抬手指纹识别，整个人如从天堂坠回现实。
粘腻的水渍声、抽打声、哼吟声，以及恶臭不堪的信息素。姜俎朝声源处看去，高级会所般的宽阔场地正中央，一束白光打下来，正在上演SM秀。
一丝|不挂的精致少年被五个戴着面具且的肚腩男玩弄，而台下戴着面具的男男女女们直勾勾盯着，目光燥热，不远处的沙发上甚至已经上演交|缠。
一个“聚众□□”，应该是够外界进入封查的，只是他带不走任何东西。
进来前男人跟他说过：“不是你的东西，你不能带走分毫。”
姜俎不屑：“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是不能怎么样，但陈却，现在是在珞帕吧？”
事实证明，只有无牵无挂的人才能推翻这里。
姜俎观察了会儿淫趴，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无非还是那一套，游走在上层社会的人换个地方玩罢了。
“还没够岁数啊？”
右侧沙发上一个男人压着瘫软的少年，说些龌龊的话。
不止这一处，其他地方也大差不差。
有些上了年纪的就好这一口。
在没遇到陈却之前，这些他经常在高级会所看到，一些不情愿的、声音还未定形的惨叫声也经常入耳。
如果仅凭这些就举报初度，最终也一定会不了了之。好在初度不止这些，它肯定还隐藏着什么。
到底是什么，能让自家老头和另外三个一把手联合成立海外防务公司？
扫视一圈，已经没有再进去的必要，姜俎打算原地返回，耳塞里却被连接通话。
那人说：“不要往回走，他们在运箱子，道路已封锁。走左侧，进入二号服务通道。”
姜俎跟着男人的指示，很快就把嘈杂声甩在身后，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个空荡荡的包间。
包间门轰地自动反锁。
中计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来，姜俎隐进装饰物后。
“妈的！葛征鸿还真能按时交货！”
伴随着怒吼，两个中年男进来。
姜俎见过，其中一个从政，一个混黑，混黑的被他父亲收拾过。
“那些猫有什么稀奇的！天天关在城堡里，憋都得憋出个病，带病的东西，碰了不怕得病？”
“有些东西，我们觉得恶心，别人就觉得美味。”
“所以，这次是谁订的货？”
“国际著名组合Alas。”
姜俎怔了一下。
Alas，连续几年全球乡村音乐顶流，因独具风格的歌词和曲调备受年轻人追捧。
“那两个年轻人？那么忙有时间天天过来？”
“所以葛征鸿已经改了卖货方式，不再一次打包，而是先到初度者先得。为了保证货源，也可以抽出两成的年收入给初度以换取十天预留。”
男人捞起桌上的酒杯，猛灌一口：“妈的，这门生意是真特么赚啊！”
“所以今天请你来，是想问问，有没有意向弄一个类似的？”
男人晃了晃酒杯：“风险太大，如果祁云峥还没金盆洗手，或许可以考虑。”
另一个男人嗤笑：“祁云峥？他就算了，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年为了姜溟廉背叛兄弟们。妈的，当年芮鞫河淹死了我们那么多兄弟，他也该淹死在那！”
男人放下酒杯：“我们也该退休了。你看人陈馗，最近天天郊外钓鱼享天伦之乐。”
“这能一样吗？人有宝贝儿子陈确，把葛征鸿哄得笑开了花。”
两男人沉默，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怎么聊都烦心，最后决定回家睡觉。
姜俎从暗处走出来，隐进另一个暗处，长长的廊道清晰地响起他的脚步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