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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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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看这个！"苏晓雨神秘兮兮地捧出个迷你酱菜坛，只有核桃大小，坛身上刻着"周念晴"三个字，"我教孩子们做的，等小酱包满月时送给她。"
周景川在厨房忙活晚餐，系着那条已经洗得发白的蓝格子围裙。小念晴在他胸前的婴儿背带里睡得正香，小脸贴着他的心跳。他翻炒的动作比平时轻柔许多，锅铲与铁锅碰撞的声音像是刻意放轻的摇篮曲。
晚饭后，苏晚晴在整理收到的贺礼时，发现李奶奶送的红布包里还夹着张泛黄的纸。纸上用毛笔写着"开胃健脾方"，字迹娟秀工整，右下角盖着个小小的印章："林记"——这是外婆留下的方子。
"妈说这个方子传女不传男。"苏晚晴把纸递给周景川，"现在可以传给小念晴了。"
周景川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个印章，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书柜深处取出个铁盒。盒子里是那幅他小时候画的"未来新娘"素描，还有张崭新的照片——产房里，苏晚晴抱着小念晴，阳光透过窗帘在母女俩身上洒下金色的光斑。
"嬷嬷说得对。"他把照片放进铁盒，"只要诚心许愿，总会实现的。"
夜深了，小念晴在婴儿床里咿咿呀呀地挥着小手。苏晚晴轻轻摇晃着婴儿床，哼起母亲当年哄她睡觉的童谣。周景川蹲在床边，笨拙地给孩子换尿布，手法生疏却格外认真，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水打湿了。
窗外，初夏的晚风送来紫藤的香气。苏晚晴望着眼前的一大一小，突然想起重生前那个独自加班的雨夜。那时的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城市灯火如星，却找不到一盏为她而亮的灯。
而现在，周景川正握着小念晴的小脚丫数"一二三四"，婴儿床的铃铛在晚风中叮当作响，厨房里还温着明天要用的高汤。这一世的晴川酱坊越做越大，但最珍贵的，永远是这一室温暖的灯光。
小念晴满月这天，晴川酱坊的院子里支起了二十张圆桌。天还没亮，王婶就带着车间女工们开始蒸花馍，蒸笼里飘出的白雾混着晨露，在院子里织成一片朦胧的纱帐。苏晚晴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母亲林秀兰往红鸡蛋上点福字，朱砂在蛋壳上晕开，像一朵朵小小的梅花。
"姐！"苏晓雨风风火火地冲进来，马尾辫上系着红绸带，怀里抱着个巨大的礼盒，"福利院的孩子们到了！"她神秘兮兮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件迷你围裙和厨师帽，围裙口袋上绣着"小掌柜"三个字，针脚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孩子们的手笔。
周景川从后院走进来，白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怀里抱着刚睡醒的小念晴。小家伙穿着红绸缎的连体衣，领口别着那枚桂花胸针——是周母特意改小的。看见苏晚晴，小念晴立刻咧开没牙的嘴笑了，小手在空中抓啊抓。
"像你。"周景川低头蹭了蹭女儿的额头，"一见妈妈就笑。"他衬衫后背湿了一片，想必是刚去检查了临时搭建的儿童游乐区。苏晚晴伸手替他整理领口，指尖碰到他锁骨处的月牙疤，那里比从前更显眼了，像是被阳光晒深了颜色。
院子里突然响起一阵欢呼。福利院的孩子们排着队走进来，每人手里都捧着自制的礼物。领头的正是当年那个缺门牙的小姑娘，如今已经长高了不少，她小心翼翼地捧出个玻璃罐："这是我们用零花钱买的蜂蜜，给小念晴泡水喝！"
罐子里的蜂蜜晶莹剔透，瓶身上贴着孩子们手绘的标签：画着Q版的一家三口，还有个小婴儿抱着酱菜坛子。周景川蹲下身，一个个摸过孩子们的头，最后停在一个怯生生的小男孩面前："小豆子长高了？"男孩害羞地点点头，从身后拿出个木雕的小鸭子——是照着周景川教的方法刻的。
午宴开始前，李奶奶神秘地拉着苏晚晴到厨房，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按你外婆的方子改良的，加了三味药材。"她凑近耳边，"专治小儿夜啼，我重孙子试过，灵得很。"纸包里的粉末泛着淡淡的黄，闻着有股陈皮混着山楂的香气。
酒过三巡，周景川抱着小念晴挨桌敬"果汁"。走到福利院那桌时，嬷嬷颤巍巍地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个红布包："这是当年捡到景川时，他襁褓里放着的。"布里包着枚古朴的长命锁，正面刻着"平安喜乐"，背面是一行小字："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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