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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喝醉 ...

  •   尤顽带着人到校门口发廊洗了个头,毕竟脏辫不是说解就能解的。两人回宿舍的时候已经十点过。尤顽刷卡轻推,哎哟,门是会自己钻进土里?当然不是,里面的钱度“来了”的高音破门而出。

      “你俩偷人?”尤顽觉得自己没说错,因为他难得地看到邹超慌乱,脸上还有点微红,而眼前的钱度则满脸写着做贼心虚。

      钱度急眼了,“我和废柴带来宝贝,但是今晚宿管阿姨不知怎么的转悠得特别频繁!刚刚就突袭了两次,也没见阿姨带了六一奶糖来。”
      尤顽听到宝贝赶紧拉着布妥进来反锁上门,笑说:“都多大崽了,还吃糖!什么宝贝?”然后围拢到邹超那。

      邹超心虚地问布妥:“土布兄弟,你成年了吗?”
      布妥脑袋高速运转,仔细瞅他,发现他的眼睛下那双眼都极为不自然,加之脸上的红,不免想歪了。喉咙都有点不可相信地哑了些,“没有。”

      钱度满脸堆笑:“那……土布兄弟,你帮我们把把风吧!我们请你吃零食。”
      说话间隙尤顽已经探头到邹超背后的书包里,然后笑嘻嘻收回声,“同桌,帮个忙呗!”

      布妥气上头:“无耻!”转身就要走。
      三人惊呼:“啊?”
      邹超最先反应过来,“我们是纯洁的大人。”轮到布妥尴尬了,转身就见尤顽敞开书包,里面四瓶罐装啤酒。

      布妥直言:“我也要喝。”
      尤顽皱着眉问他:“你喝过吗?”
      布妥摇头,但面色不改地执拗,虽然和吴得去过几次KTV,但他每次都只是唱歌释放压力,从不会碰里面的一滴饮品。

      尤顽也较劲:“不行!”
      钱度忙调和氛围:“土布同学,不是我们针对你,是针对你的年龄。这次你就行行好,下次我们一定陪你不醉不归。”发誓是杠杠的,邹超也统一了战线。布妥实际上在钱度出口的时候就放弃了,和尤顽死磕是习惯,可和钱度和邹超任性就怪怪的。

      尤顽见他脸垮了不少,凑近他低声说:“我没喝过酒,但我不能保证那两废物没喝过。一会儿可能会被灌醉,我很需要你清醒,然后照顾一下我,可以吗?”布妥乖孩子般点头,因为尤顽的话里未触上酒却已经带上了醇香,惹他没了脾气。

      布妥说自己出门到休息区坐着,宿管阿姨来会在门口敲三个数,如果没有敲就是自己要进门。剩下的三个废物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门一合上就开始选地方,拉出从宿管阿姨那拿的两把木椅放在靠阳台门的饮水机旁,三人围坐,邹超拿出啤酒。

      门被轻推开,三人神色慌乱瞅过去,接受目光的布妥说:“小白说宿管阿姨去吃宵夜了。”然后从小冰柜里拿出一盒水果靠着邹超的床楞看三位爷。三位真的坐姿爷,双脚大开,同时拉开啤酒馆铁环高举,神色傲慢像低配版桃园结义。

      尤顽清了清嗓子,嚎:“来!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钱度和邹超跟上:“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尤顽:“但求以后发财了土豪养活我!”
      钱度和邹超:“但求以后发财了土豪养活我!”

      布妥刚到嘴的菠萝掉回了盒子……
      三人:“干了!”啤酒罐咣咣咣碰在一块,然后准备各自入主人的喉。

      “噗!”真不愧是兄弟,刚入嘴就全喷了出来,酒沫子友好地扒拉对面人脸上,是真兄弟了。
      布妥笑疯了:“你们没有辜负身上的校服!”

      尤顽胡乱抹脸,然后大吃一惊地神奇感叹:“哇!建华你是不知道,原来啤酒这么刺激!你来一口!”刚刚的「不行」哪去了?哦,男生不能说不行。

      布妥看着啤酒罐外面全是三人喷出来的混合液体,还是不了吧……
      三人的第一次成年体验以失败告终,最后三罐啤酒由没有参与护送进来的尤顽拿去扔掉。但三人并没有就此罢休,仰躺夜谈的时候约好了周六小洋楼不见不散,布妥哔……

      周六准备晚饭期间,布妥的怒火值飙升,因为在厨艺方面几乎不见进步的尤顽不是把味精当成了糖精,就是把汽油当成花生油,要不是布妥对他存疑瞄一眼,他得把厨房炸了!

      “赵国强,那么大两个‘尤夏’你没看见吗?”
      “建华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尤兄中午会把拖拉机的汽油瓶放在大厅里!”

      “意思是花生油会长腿跑到大厅?”
      尤顽不再找借口,乖乖伸出双手,脑袋后缩请求:“轻一点点。”

      啪!布妥抄起黄瓜就打他手心,丝毫不留情,“下次再错不打手了!给我做500个俯卧撑!”
      尤顽手心开始泛红,偏头低笑嘀咕:“俯卧撑也不错。”
      布妥放下打得干瘪的黄瓜,双手垫着他的手轻揉:“好啊,那下次就如你所愿。”

      打手心的惩罚是尤顽自己提出来的,因为起初布妥并没有严厉,但心急得喜欢皱眉。尤顽觉得这样的布妥就像在自责,又像失望,所以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让布妥给自己施加压力。于是乎,他的手心已经和大蒜叶子、茄子、苦瓜和今天的黄瓜亲密接触过了。

      饭菜终于在玩闹中出锅的时候,钱度和邹超扛着两箱啤酒进门,小白和体委提着烧烤器具。布妥还是只能眼巴巴看着几人喝,开始的时候几位初生牛犊喝一小口脸就成痛苦面具,到后面越喝越上头,两个小时就解决了一箱啤酒。

      “嗯?建华你要去哪?”
      布妥笑着低头看斜歪过来抱住自己大腿的人,“去厨房,准备醒酒汤。”
      “哦。”乖孩子一般松手,又如不倒翁一样自己摆回去,脸红扑扑的,已经醉了九成。

      来到厨房打开冰箱才发现没有什么可以熬煮成汤,布妥看一眼客厅里的四人虽醉,但不至于会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散席。于是出去买点食材。提着一袋子回来走到“憨憨早餐铺”发现小洋楼的院门大开,院子的灯散出来。布妥快步上前,发现一个站在院子的人脚步虚晃,已是醉鬼,不是尤顽又是谁。

      “这栋有钱房子的主人!给我把窗户打开!”
      布妥听着这蛮横无理的请求,笑着走进去合上院门,站在他的身后不远处看他要做什么幺蛾子。
      “看看我是谁!”浑小子嗓门不减,布妥笑得手中的塑料袋都抖动。

      “我是谁家的,喝多了找不着家了我……”脚步又是一不稳,语气低了下来,很是委屈。
      “建华也找不到了……”

      布妥笑容一滞,手中的塑料袋子轻晃两下停住。这样的尤顽让他觉得自己在他的心中应该是占有一席之地的吧,他也是需要自己的吗?迈步向前走到他的身后,尤顽的委屈诉说还在继续,“我把布妥弄丢了……”

      塑料袋子落地,两个皮蛋滚了出来,停在矮草里依偎。
      布妥把人侧转抱住了,在他耳侧柔声说:“我不是跟你说去准备醒酒汤吗?”

      尤顽垂在两侧的手上抬,布妥能够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沿着脊背缓步上移,酒味混着他身上的清新味溢在鼻间,他以为尤顽会像上次一样轻柔摩挲他后脑勺的……并没有,而是一拳头从他的头顶落了下来……

      “那你怎么不向我打报告!”
      布妥的紊乱心跳霎时就刹住车了,疼着脑袋忙放开人,尤顽一副尤富贵样,还报告?

      正当布妥想回话的时候,尤顽又自己上前一步抱住他,在他耳侧恳求,“不要随便去哪?陪在我身边。”

      布妥的脑子轰的混乱不堪,双手抚上他的后背,谨慎着,“你喜欢我吗?”出口的话尾音都是颤抖的,他知道他喝醉了,所以想期待一下酒后吐真言,哪怕知道成功概率几乎为0,但还是想问。

      尤顽抓着他的肩膀把他推隔开,斜打在他侧脸的光让他的眼睛隐在阴影里,看不清眼神里装了什么。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微低着头靠近,布妥紧张着攥紧了他的腰间校服,忽上忽下的心跳混乱着,他是要亲自己吗?

      瞪大的眼充满期待的同时也留了一个角落放着失败的自我安慰,尤顽带来的阴影落在他的脸上,布妥微仰着头闭上了眼。也正是闭眼的一瞬间,肩膀的力消失了,额头被另一个额头突然撞来。布妥睁开眼,尤顽的整张脸贴着他的脸歪到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院门也在这时被推开,布妥搂着人转身,是手拉着手的钱度和邹超,醉得也不轻。
      钱度摇摇晃晃也因为迎着光的缘故,口齿含糊:“土布兄弟,你怎么自己抱自己?”

      邹超很困,不耐烦地交代:“土布兄弟,麻烦你照顾一下尤顽废物,今晚凌晨……走了,废物!”话都还没说清楚,手就迫不及待地拽了一下抱着院门小鸡啄米的钱度。

      钱度恍然醒来,“好啊,走。手拉手,一起走,一辈子,好朋友……”两人算是白来了,关心没送完。
      布妥觉得莫名其妙,说的什么听也听不清,凌晨?凌晨什么?

      肩上的人又醒了,在他的颈侧咕哝着:“建华,我们回家吧?”
      “好,回家。”

      布妥把人放在沙发就进厨房煮醒酒汤,尤顽自己又摇摇晃晃地走到他身后,眯着眼指着桌上的皮蛋:“建华,这个皮蛋是给我吃的吗?”布妥来不及阻止,两个蛋就相互作用了。

      “不要噎着就给你吃。”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吃鸡蛋了。”
      布妥被尤顽这小孩模样雷得不行,小时候也这么可爱吧?哄哄骗骗让他喝下醒酒汤后把人带到了房间,尤顽一言不发地看着布妥帮他拖鞋,擦脸,哪怕毛巾盖住了脸眼还是睁着的,拿开的时候还是看着布妥。不是小孩子眼神了,布妥感觉到了,是暧昧的视线。

      “赵国强,这是你自找的!”咬牙的话刚落,布妥就捏着他的下巴贴上了唇,是柔软的,还有酒香味,摄人心魂。
      布妥没敢再进一步,只是静静触了几秒就浅尝辄止,够了。

      放开的时候,尤顽眼里的澄澈仍旧不变,仍旧看着他,只是开口的话是:“你捏着我的下巴有点疼。”然后伸手揽下布妥的后脑勺,右手用同样的力道捏住他的下巴。那么静的距离,布妥溃不成军,可眼前的人似乎只是以牙还牙,几秒后也放开。然后自己躺下拉过毯子,彷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布妥的眼里流露出落寞,帮他掖好毯子后关灯离开了他的房间。

      凌晨的时候布妥惊醒,可能是因为邹超那句含糊的「今晚凌晨」的缘故。布妥穿好鞋来到尤顽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轻推开门。

      尤顽?人不见了!因为自己离开没有帮他拉上窗帘,路灯投在空空的床上,布妥心吊在嗓子眼,惊慌失措地喊了一声,“尤顽?”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隐忍的哭泣声从床头柜传来,布妥疾步走过去,看到了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的人。

      “尤顽?尤顽!”布妥手掌贴在他的额头,体温正常,但尤顽开始说冷,就像天台那次一样。布妥把人抱上床,拿出衣柜里的被子盖在他的身上然后把人揽在怀里安抚着。

      这次的尤顽没有很快恢复,期间还搂紧了布妥的脖子啜泣,他在怕着什么。直到床头柜的钟表滴了一声,凌晨四点,尤顽才安静下来埋在他的怀里睡过去。几乎一个小时,这是邹超上次说的尤顽突然惧怕什么的时间范围。

      隔天吃早餐的时候,布妥问他怎么回事,尤顽只是笑说老毛病了,去医院检查不出什么,谁都有一两个毛病。日子也就这样带着些许毛病过下去,苦乐参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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