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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猪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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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刚回到教室后门。
尤顽试探性确定对方情绪:“布妥?布妥?”
奈何对方直接动手:“哎……不要动怒。”
三两下过后,尤顽轻松把人双手擒在后背抵后黑板墙上去了:“靠!你怎么变虚弱?”
“虚弱你大爷!放手!”
布妥想把这人宰了,只是现在饿。
尤顽关注点硬是能偏离正常思维,还自己生上气了:“哦,我话唠这么多天,你屁都不放一个!还只找锋哥!让自己饿着很偶像吗?不知道人是铁饭是钢吗?说,是不是把自己饿上了?”
布妥傻眼一霎过后,反倒很冰冷:“你是管家婆吗?是不是有点自作多情了?”
“我自作多情怎么了?不自作多情能发现你这种憨憨行为?不!你连憨憨都算不上,刘伯家的‘憨憨’多可爱!”
布妥黑沉着脸抬膝盖,被压了回去,背抵在后黑板上。
“嗨嗨……嗨?”
钱度迈着炫酷的步伐从后门进来,招呼声活生生逐渐降下调调。
后面的邹超准备踹一脚挡路的人:“教室有小情侣啵啵?”然后上前越过肩膀看过去。
这又是闹哪样?
要不是尤顽是自己兄弟,他都怀疑真是一对作天作地的小情侣。
尤顽右腿本来确实是要阻挡攻击压回去的,但是好死不死地压过了度,挤到了两腿之间。
然后慌乱地抬眼看见布妥的脸开始晕红,心脏开始跑东跑西,一个踉跄,整个把人压上了,像极了,耳鬓厮磨……
“滚开!”压抑的低吼。
尤顽失魂地松手后退,被……揍了一拳。
“哎哎哎,别激动!”钱度忙上前拦住布妥,“我们帮你教训他。”
布妥冷着脸走到走廊。
邹超慢悠悠放下手中的两盒饭
钱度:“兄弟,你出息了啊!”
尤顽撑起,眼神杀了笑得不轨的钱度,然后道歉去了。
“对不起。”认真得不像话,至少布妥没见过尤顽这么严肃的一面。
但也只是扫了一眼没理他。
尤顽提了点音量:“对不起。”
“班长又闯祸了耶!”几个吃完饭回来的女生故意无视地走过。
“对不起!”声音拔高,给足了面子。
隔壁班本在走廊上的女生投来了嗑cp的目光。
“操!”布妥低骂,径直撞开挡道的肩膀回教室。
尤顽向隔壁吃瓜群众say哈喽,用他的话说就是,别人关注你,你就得感激一点点。
然后跟着坐回自己的位置,坐在布妥旁边。
钱度和邹超为了证明说到做到,围坐尤顽一侧就是一顿“教训”。
钱度只差指着鼻子骂爹:“你看你,一天不知道消停,平时总是玩戏耍小姑娘的把戏,栽了吧?人小姑娘说愿意了吗你就嘚瑟……嘶。”
尤顽捏住了他的大腿,示意再说就玩完了。
性别被颠倒,布妥脸色越发黑沉,就差掀桌子。
邹超救场:“刚才我把尤顽那碗的排骨都挑出来了,你不吃排骨没关系,他不能吃就行。”
尤顽:靠!养了只白眼狼!
不过布妥脸色确实变好了点,行叭!
“给,先吃饭,吃完我帮你摁住他,随便你打!”邹超再三确认盒饭没给错,又说:“不用客气,反正是某人饭卡刷的,不吃亏大发啰!”
钱度想出了更狠的:“你再不解气的话我们把他绑在芒果树下,随便你拿多少芒果砸,反正不缺芒果!”
布妥脸色缓和了。
形势越发对自己不利,尤顽下逐客令:“滚滚滚!我同桌要吃饭了,别碍眼!”
钱度和邹超十分配合:“得嘞!”
尤顽:“同桌给!”侍奉的下人模样。
布妥用筷子敲了一下欲推自己盒饭的手。
尤顽吃痛收回手:“好好,您自己慢慢吃,别噎着。”打开自己那一盒,奶奶的,真的一块排骨都不剩,平时没见那废柴这么细心。
委屈兮兮扒拉着青菜,扒拉来扒拉去,掉落一块排骨,两块,三块……
崇拜的表情都准备好了,只差感谢观世音菩萨的话了。
布妥凉凉一句:“吃不完倒掉后怕噎着猪。”
那时他们都认为剩饭剩菜应该会回到猪的肚子里。你看,人类多残忍,杀了它们还要让它们的亲人吃自己的肉肉。
尤顽嘴角抽搐,转移话题挽回颜面:“没事!我不嫌弃你的口水!”然后饿狼似的开吃。
布妥艰难咽下口中的米饭。
吃完,尤顽殷勤:“同桌你歇着消化一下,我去帮你扔。”
布妥自己提着垃圾袋起身。
“那你等等我。”
尤顽无奈,我怕你怕丢面子,毕竟这是七楼,垃圾池在足球场最右侧,也就是标语墙旁边,被风铃木环绕着,离这这么远。
圣风一中不提倡学生带零食和熟食到教学区,如果带来的话自己产生的垃圾自己解决。
为此,整个教学区故意不设置垃圾箱,教室也不能有垃圾桶,每天值日的同学自己到本楼的卫生工具室领取所需工具。
平时吃个橘子,喝个牛奶什么的,自备垃圾袋,也不敢搁置超过一天,因为散发的酸臭味会被全班鄙视。所以现在两人决定当即解决垃圾。
两人刚出教学楼进操场。
“尤顽!”三楼一个女生兴奋地大叫,其余几个女生支持好姐妹地站在一旁。
“你们好啊!”尤顽倒着走,抬手打招呼。
布妥只想离这个傻缺远点。
四楼女生:“尤顽,你好帅!”
尤顽有些不好意思,笑着快速转身跟上已经走远的布妥。
“呵呵呵,大家好热情。”
实际上尤顽很尴尬。
他觉得成为焦点是荣幸,但身边也因此没有多少朋友。不是因为他有什么缺点,而是他们都像布妥一样宁愿走远也不愿被迫成为陪衬。
兜来转去身边真正的好友也就只有钱度和邹超,他们不会因为这样远离他。
“尤顽踢球不?叫上你同学一起?”正在足球场上训练的足球队长会叫他,但只是止于此。
尤顽抬起垃圾袋:“下次。”
布妥算是他想试着成为朋友的人,但是就目前状况而言太棘手了。
他就不接话,就让自己尴尬着。
垃圾入池后布妥靠着风铃木,视线看向足球场,冷声:“你先走。”
尤顽能够理解,只是嘱咐:“三十分钟后上课,不要翻墙出去,晚上外面很危险。”
人走后,布妥视线移到他的后背,嘴角不再有冰冷的排斥。
走近教学楼,五楼有女生大喊:“帅气的尤顽!”好一尖利的嗓子。
尤顽内心惊了一下,但仍笑着边走边抬头回视。
女生又继续:“刚才你身边那位帅裂同学叫什么名字啊?”
几层楼女生附和,“隔空给点小信号呗!”
男生们笑着看戏。
尤顽内心嘚瑟:哎哟!哎哟哟!
“我去帮你们请他啊!”然后跑到了慢悠悠返程的布妥面前。
布妥对着笑嘻嘻的脸,笑屁!
戏精上线:“我现在是你的经纪人,会全程保护你的嗓子,所以,一会儿你不想开金口的话也别寒了别人的心啊?笑笑或比个心啥的都可以。”
布妥:“你烦不烦?”
怎么就赶都赶不走呢!
再次走近教学楼,女声又来了:“尤顽身边这位同学,可以说一下你的名字吗?”
尤顽充当传话筒:“问你话呢?”
布妥装聋。
尤顽这才发现他不需要多嘴了,因为……
“靠!冷冷的,酷酷的,冷酷的男生好帅!”
“漫撕脸就他了!”
“百年一遇的男神啊!”
……因为她们就吃布妥这副欠揍的冷脸。
“要上课了哦。”空灵甜美的女声在四楼楼梯口响起,女生们这才开始各聊各的,不再有喧闹。
尤顽本来想打个招呼,但发现离歌只停留在自己脸上半秒,然后……居然对布妥笑着点头打招呼。
自进刚才跟踪布妥到化学办公室后,尤顽就否定了布妥喜欢离歌这一事实,可现在这两人又很微妙。
尤顽:“你们认识?”
又是该死的不回话。
“好吧,懒得关心你的情感问题,今晚开始,只要你会说‘会’和‘不会’就行了。月考我一定让你摆脱倒数第一的噩梦。”
布妥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先走。
尤顽停在六楼楼梯拐角对墙撒气,“呼!淡定淡定……淡定个锤子!”
然后,心情愉悦地坐回了同桌身边。
晚自习前,高二年级因为课改,要看三十分钟的《新闻联播》。期间尤顽对同桌说,“前面两节课你先做你会做的习题,第三节课我们到走廊。”
同桌显然不领情。
《新闻联播》结束,喻锋卡点进教室,一如既往地重复一年多来的习惯。
刷刷地笔触白板声,留下一行飘逸的大字:“别咬耳朵啊,我在看着你们呢!”
然后离开。
大家眨巴眨吧眼睛后埋头各干各的。
第一节晚自习进行到三十分钟。
“操!”头部被击中,体委扭头,对上了尤顽维持投软橡皮的姿势。
讪讪坐直,很识相地不再打扰同桌。
尤顽是班长,但也兼任纪律委员。
反正他一天也闲着,作业三两下搞定顺便预了个习。他的管理很简单,只要大家不交头接耳,睡觉他不管,毕竟每个人的电量都不一样。当然,不能超过十分钟。
之所以这么管,是因为李明国和值班老师神出鬼没,21班丢不起被逮着的脸,再者,整个年级都是该学学该玩玩,做个特例也不妥。
嗯,布妥!瞄一眼旁边。
靠!睡着了?
睡得还挺沉,完全没了锋芒。
“没了臭脸长得还挺俊。”
尤顽嘴角带了笑,余光关注走廊。
今晚曹操来得极早。
尤顽急忙叫同桌:“喂,醒醒!”
布妥坐直,左手拳头撑着下巴摆正脑袋,继续睡。
老秃头快趴在窗户上了!
尤顽淡定地左手拿着一支笔塞进布妥压在草稿纸上的手心,然后自己握住他的手随便写写画画,右手则拿起自己的笔,上前倾身十分之认真地写字。
于是,当李明国眼睛扫过来时,看到的就是累坏了仍在动笔的布妥。
站了一分钟满意地走了。
尤顽当场泄气,扭头,对上了侧趴着的冰冷视线,“欧克。欧克。”放开握着的手。
布妥起身,一看草稿纸,一头歪歪扭扭的猪落在上面。
“别激动别激动,老秃头还没走远。”尤顽忙拿过自己的草稿纸,“我这也有一头猪。没恶意,我就是想试试画在手帐上会是什么样子。”
我信你个鬼!
布妥踩住了他的左脚。
尤顽不敢吱声,强忍着,算你狠!
就这么心不平气不和地度过了两节晚自习。
尤顽检查同桌作业。
靠!答案和自己的一毛一样!甚至有些题写出了多种解法。
尤顽反省:“大佬,恕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大佬没给他好脸色。
然后,布妥第三节课快下课的时候终于还是撑不住地睡了过去,但这次他学老实了,右手拿着笔放在草稿纸上,身子坐得贼直。
终于完成作业的体委伸伸手臂,往后一瞥,就看到了不停往右摇又摆回来的睡神尤顽。
体委:“哦?哦?哦?”
反正要下课了,大家也胆子肥后瞥,“哦?哦?”地低声应着尤顽的节奏。
布妥靠着椅子摇摇看戏,嘴角那真是发自内心的笑啊!
铃声响起的那一毫秒,教室爆发出无情地笑声,因为尤顽,整个人倒向了右侧地面,懵圈地醒了。
尤顽撑地起:“作业都做完了吗?笑笑笑!你们这群没良心的!”
“报告班长,做完了!哈哈哈……”
尤顽最不满布妥,明明自己对他这么好,他不叫醒自己也就算了,还跟着把自己当成笑柄:“你就这么对我?”
布妥抱臂笑他。
咬牙切齿:“原来你还会笑啊?”
然后对方就不笑了。
“大佬我错了!”态度转换极快。
看戏的钱度评价:“尤顽你个狗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