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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心动的信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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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以沫选了一家环境雅致的西餐厅。她到的时候，顾斯煜已经在了，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袖口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正低头看着菜单，侧脸的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抱歉，我来晚了。”厉以沫在他对面坐下。
“没有，是我来早了。”顾斯煜合上菜单，递给她，“看看想吃什么。”
厉以沫接过菜单，心跳莫名有些加速。这是他们第一次单独吃饭，气氛有些微妙。她随便点了份牛排，就把菜单还给了服务员。
“最近在忙什么？”顾斯煜打破了沉默。
“在准备保送大学的材料。”厉以沫说，“黎家和厉家都希望我去A大，说离家近。”
“挺好的。”顾斯煜点头，“A大的金融系很有名，适合你。”
“你怎么知道我想读金融？”厉以沫有些意外。
“听厉叔说的。”他笑了笑，“你说想以后帮他打理公司。”
厉以沫的脸颊微微发烫。她确实说过这话，没想到他会记在心上。
这时，服务员端来了牛排。顾斯煜很自然地帮她切好，推到她面前：“吃吧，别凉了。”
他的动作很流畅，像是做过无数次一样。厉以沫看着盘子里整齐的牛排块，心跳又不争气地快了半拍，低声说了句“谢谢”，拿起刀叉的手有些不稳。
“在少管所，她跟你说什么了？”顾斯煜状似随意地问，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耳尖上。
“没什么，”厉以沫叉起一块牛排，塞进嘴里掩饰慌乱，“就……说了些过去的事。她好像想通了。”
“想通就好。”顾斯煜没再多问，安静地切着自己的牛排。刀叉碰撞瓷盘的轻响在安静的餐厅里格外清晰，衬得气氛越发微妙。
厉以沫偷偷抬眼打量他。灯光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时带着几分疏离，笑起来却又显得格外温和。她突然想起林落絮说的话——黎思忆从小就想嫁给顾斯煜。换作以前，她或许会觉得这两人很般配，可现在，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竟莫名有些抵触这个想法。
“你在想什么？”顾斯煜突然抬头，撞进她来不及收回的目光里。
厉以沫像被抓包的小偷，慌忙低下头：“没、没什么！在想大学选课的事。”
他低笑一声，声音带着胸腔的震动，听得她耳根更烫了。“有不懂的可以问我，A大的金融系我还算熟。”
“嗯。”她含糊地应着，心里却在想：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是因为厉家，还是……别的原因？
这顿饭吃得有些心不在焉。结账时，厉以沫想抢着付钱，却被顾斯煜按住了手。他的掌心温热，带着粗糙的薄茧，触得她指尖发麻。
“下次你请。”他拿起外套，语气不容置疑。
走出餐厅，晚风带着凉意吹来，厉以沫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顾斯煜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带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晚上凉，披着吧。”
“不用了，你会冷的。”她想脱下来还给他。
“我不冷。”他按住她的手，目光落在她脸上，“以沫，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厉以沫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看着他，连呼吸都屏住了。
“厉承宇下周回国。”顾斯煜的声音很平静，“他说想跟你见一面。”
原来是说这个。厉以沫心里莫名有些失落，又觉得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好啊，正好我也有段时间没见他了。”
顾斯煜看着她坦然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没再说什么，转身替她拉开了车门。
回到厉家，张岚看到她身上的西装外套，暧昧地笑了笑：“顾总送你回来的？”
“嗯。”厉以沫把外套递过去，“妈，你帮我洗一下吧，下次还给他。”
“急什么。”张岚把外套挂在衣架上，“年轻人的事，慢慢来。”
厉以沫的脸颊发烫，没敢接话，转身回了房间。她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的月亮，脑子里全是顾斯煜的样子——他帮她切牛排时认真的侧脸，他说“有件事想跟你说”时深邃的眼神，还有他披外套时落在她肩上的温度。
她拿出手机，翻到顾斯煜的微信，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敢发消息。倒是林落絮发来一条消息：【明天有空吗？一起逛街？】
厉以沫想了想，回复：【好啊。】
或许和林落絮聊聊，能理清自己混乱的思绪。
第二天，厉以沫和林落絮在商场见面。林落絮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看起来优雅又大方。“想喝点什么？”她问。
“奶茶就好。”厉以沫说。
两人坐在奶茶店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来往的行人。林落絮突然说：“以沫，你跟顾斯煜……是不是有点不一样了？”
厉以沫的心猛地一跳：“你胡说什么呢！”
“我可没胡说。”林落絮笑了笑，“上次在医院，他看你的眼神，明显不一样。还有昨天，他居然把外套给你披了——你知道吗？他以前从来不给别人碰他的东西，连我都不行。”
厉以沫的心跳更快了，嘴上却反驳：“那是因为我们是朋友。”
“朋友？”林落絮挑眉，“普通朋友会在你被人欺负时第一时间出现？会帮你查了那么多事？会……”她顿了顿，“会在提起厉承宇时，眼神里全是醋意？”
“他才没有！”厉以沫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林落絮看着她，眼神突然变得认真，“以沫，我跟顾斯煜从小一起长大，我比谁都了解他。他不是个轻易动情的人，但一旦动了情，就会很执着。如果你对他没感觉，就早点跟他说清楚，别耽误了他，也耽误了你自己。”
厉以沫沉默了。她对顾斯煜有感觉吗？答案是肯定的。可他是厉承宇的前男友，是她名义上的“前嫂子”，他们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身份的错位，还有世俗的眼光和伦理的束缚。
“我……我不知道。”她轻声说，“他是厉承宇哥的前男友，我们……”
“厉承宇已经是过去式了。”林落絮打断她，“感情的事，从来都没有对错，只有愿不愿意。你不用有那么多顾虑，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好。”
跟着自己的心走？厉以沫看着窗外，心里一片茫然。她的心，早就乱了。
逛到一家珠宝店时，厉以沫看到一条项链，吊坠是一个小小的月亮，和顾斯煜送她的火焰项链很配。她忍不住停下脚步，多看了几眼。
“喜欢？”林落絮问。
“嗯，挺好看的。”厉以沫笑了笑，转身想走，却看到顾斯煜站在不远处，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正是厉承宇。
厉承宇比去年清瘦了些，穿着一件灰色风衣，看到厉以沫，脸上露出温和的笑：“以沫，好久不见。”
“承宇哥。”厉以沫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斯煜的目光落在她和林落絮之间，眼神没什么变化，语气却有些冷淡：“这么巧。”
“不巧，我们是特意来找你的。”林落絮笑着打圆场，“既然碰上了，不如一起吃个饭？”
厉承宇看了看顾斯煜，又看了看厉以沫，点头：“好啊。”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微妙。厉承宇一直在找话题，问厉以沫最近的情况，说国外的趣事，顾斯煜却很少说话，只是偶尔在厉以沫夹不到菜时，不动声色地把盘子往她面前推了推。
吃到一半，厉承宇突然说：“斯煜，我们能单独聊会儿吗？”
顾斯煜看了他一眼，点头：“好。”
两人走到餐厅外的露台，留下厉以沫和林落絮面面相觑。
“你说他们会聊什么？”厉以沫紧张地问。
“还能聊什么？”林落絮喝了口果汁，“无非是你呗。”
露台这边，厉承宇看着顾斯煜，开门见山：“斯煜，你是不是喜欢以沫？”
顾斯煜没否认：“是。”
厉承宇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我就知道。其实我这次回国，就是想跟你说清楚，我们早就结束了，你不用有任何顾虑。”
“我没有顾虑。”顾斯煜看着他，“我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跟以沫表白。”
“那就好。”厉承宇松了口气，“以沫是个好女孩，你要好好对她。”
“我会的。”顾斯煜的语气很坚定。
回到餐厅，厉承宇看厉以沫的眼神温柔了许多，像是在看自己的妹妹。“以沫，以后要是顾斯煜欺负你，你就告诉哥，哥帮你收拾他。”
厉以沫的脸颊发烫，没敢接话。
吃完饭，厉承宇说要去见厉家父母，先走了。顾斯煜看着厉以沫：“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跟落絮一起走就好。”厉以沫连忙说。
林落絮却笑着推了她一把：“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你们走吧。”
无奈之下，厉以沫只好跟着顾斯煜上了车。车里的气氛很安静，只有空调的微风声。快到厉家时，顾斯煜突然说：“以沫，下周A大有个金融讲座，你想去吗？”
“金融讲座？”厉以沫愣了一下，“好啊。”
“那我到时候来接你。”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就我们两个。”
厉以沫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看着他温柔的眼神，点了点头：“好。”
车停在厉家门口，厉以沫解开安全带，正准备下车，却被顾斯煜叫住了。
“以沫。”
“嗯？”她回头。
他倾身靠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声音低沉而温柔：“讲座那天，我有很重要的话想跟你说。”
厉以沫的心跳得飞快，紧张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点了点头：“好。”
他看着她泛红的脸颊，低笑一声，没再做什么，只是帮她打开了车门：“上去吧。”
厉以沫逃也似的下了车，跑进了家里。靠在门板上，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她知道，顾斯煜想说什么。而她，好像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去迎接那个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