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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窒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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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梧君，贵派本月仙俸需得按时交，否则许月就不知道这清羽山上该是种何等风光了。”
凤栖梧闻言一顿，浅笑矜持开口：“有本事你来打死我，否则休想再从本掌门手里拿走一分钱。”
“你！”
殿中站着的黄白官服男子似乎很是生气的样子，指着凤栖梧一直抖个不停。
“好你个凤栖梧！”他气急反笑，“罢了，本君不与你等小女子计较。”
卯日星君抖抖衣袖脸上重新挂起一个虚伪的笑来，“若非二郎神所托，本君是万万不会再踏入清羽山半步的。”
“星君好肚量。”凤栖梧随意敷衍着从宝座上起身越过了卯日星君向殿外走去。
“星君是要我送还是自己走？”
凤栖梧转头一笑，掐指做出要捏决的样子。
卯日脸色变了变看向她的目光愤怒又嫌恶，咬牙切齿地，“还是不麻烦栖梧君了。”
凤栖梧一甩衣袖，“梦心，送客。”
“星君，请。”
凤栖梧从前殿出来左拐右拐地往寝居走，可到了门前又陷入了沉思。
寝居里面一阵乒乓作响应该又是揭了榜的末流小贼之辈。
她在门前跺脚发出点声音才轻轻推开了门，还行，家具没有被摆乱。
凤栖梧大摇大摆地走至书架前翻找着书籍，“不是这本，到底在哪儿呢？”
身后传来轻轻的动静，类似于木具的碰撞声，凤栖梧弯唇一笑，“哎呀，找到了。”
她取了一卷竹简轻轻地拍打着手心，转身看着那个大大的木箱笑容越发深起来。
过了一会儿那木箱动了动打开了一条小缝伸出条尾巴来摸索着拧开了锁，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挤了出来。
穿着白色箭袖劲装的人低着头小心快速地翻出木箱一回头就对上了凤栖梧含笑的眼。
她只觉得一时间有些窒息。
凤栖梧又继续用竹简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掌心，笑容不变，“涂山的狐狸怎么跑清羽山上来了？”
小贼站直低头一副虚心认错的样子，“我把财物还给你。”
小贼把手伸进胸口衣襟里摸索着拿出三支簪子两对耳环，“给你。”她捧着首饰慢慢地走到凤栖梧面前，“我这次还没来得及拿宝玉。”
凤栖梧挑了挑眉毛示意她继续说。
“所以栖梧君你可不可以放我走啊，都给你。”
凤栖梧不接她的话转身走到书桌旁边提笔挥毫，“可认得这是什么？”
她指指宣纸上几个潦草的字迹问。
“这是……”小贼凑过来皱眉深思，“野草风吹图？”
凤栖梧冷冷瞟了她一眼。
“刚刚看错了，这莫非是小鸡啄米图？”她小心翼翼地生怕惹凤栖梧不高兴。
“这是，你的，名字。”凤栖梧阴森森一笑，“既然不识字也无半分偷窃知识，我看你有个最好的去处。”
小贼下意识往后退退唯一暴露在外的眼睛被吓出泪水来，“何……何处？”
凤栖梧傲然一笑，“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偷宝玉。”
“我没钱。”小贼破罐子破摔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看着凤栖梧深深叹了一口气，“都是生活所迫。”
凤栖梧淡淡一笑冲她比了个八。
“我还有八天可活？”小贼声音颤抖起来。
凤栖梧摇摇头。
“八个时辰？”
凤栖梧又摇摇头。
“八柱香？”
凤栖梧勾唇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来，于是那小贼马上啜泣着爬起来把刚刚放在书桌上的首饰一件一件又往胸口处塞。
“在你之前有八个人也是生活所迫前来偷窃。”
凤栖梧拂袖转身解释道。
于是小贼抹掉眼泪又一件一件地往外掏出首饰重新放回桌上。
“详细说来。”
小贼于是又重新坐在地上抱着双腿闷闷道：“我娘让我招赘，可我没钱，族里有人介绍我入行于是我就来了清羽山。”
“为什么非得是清羽山？”
“来钱快。”小贼见凤栖梧似笑非笑的有些心虚，于是又老实补充一句，“即使偷不到宝玉顺些财宝也是好的。”
“你觉得宝玉很好吗？”凤栖梧放下竹简也蹲下来看着她。
“价值连城举世无双，放在身边修行都大有所获，自然是好的。”小贼呆呆地说着。
凤栖梧淡笑着比了个一，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指。
“在我之前还有一个人也这样说吗？”
凤栖梧接着摇摇头。
“那是……？”
“我的意思是，这方宝玉不仅毫无价值，也不会对修行有所帮助。”凤栖梧将腰间乾坤百宝袋一抖那装着宝玉的盒子就从里面掉了出来。
她轻轻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块小小的方形蓝玉，不如之前耀眼，散发出来的光仅仅算得上是比较醒目。
“怎么会……明明那日它还非常亮眼的。”小贼丝毫不怀疑凤栖梧的话，她呆呆地看着那方宝玉一副认知被摧毁的样子。
“此玉是我从窑子里面顺出来的，是恩客打赏琴师的物件，左右想来也不是什么好成色。”凤栖梧把玩着宝玉满意地看着小贼要哭不哭的样子极大地满足了她的恶趣味。
“那它为何那日这么亮？”
“荧光粉撒上就算是黑夜里也可比日光。”
“哦。”
小贼不说话了，凤栖梧很能理解，毕竟自己一直为之奋斗的目标忽然成空，任谁都会大受打击的。
想了想凤栖梧还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其实白色劲装和黑色夜行衣一样，在白天都特别醒目。”
小贼于是终于绷不住大哭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