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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酒吧之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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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有节奏的拍打 ，手指们一起齐心协力与桌面紧贴在一起。
随后杯子也被迫加入这场比赛，声音变得越来越复杂。金属制品沉重有力的拍打，玻璃杯清脆的响声，塑料杯笨重又细微的声音。 你要放松地享受生活，酒水必定成为你的朋友。
几个男人坐一起。
山羊胡子男用棍子敲着地面说： “买杂志叫3秒钟找到女朋友，然后直接扔掉一半的书，那我不就1.5秒内就可以交到女友了…”
“哥们，他同性恋，跟他说啥。”他搭着山羊胡子男的肩膀，咧嘴笑。杯子们响声不断，这帮人大声吆喝，聊着天。
“那兄弟凑个赌局， 俺赌他不是同，20个阳光币。 ”寸头青年扣扣自己耳朵，拿起纸币往上抛，他们几个朋友赶紧捡。纷纷竖起大拇指。
白色墙上画满着藤蔓，它们不断向上爬动。桌椅板凳摆放的乱糟糟的，刻画很多人的签名。 吧台的酒鬼们不断讨论着帝国飞船比赛和最新的八卦故事。
碰杯的声音和打扫声盖过音乐。哥几个回应着刚刚的打赌。
“这也太实在啦”
“老子今天赚翻了！”山羊胡子男说完，举着拐杖挥舞，流口水。
“6，这也搞赌局，闲的没事干？”
酒吧没有服务员，这帮人可以自己选择在调酒师那里领取或者摁桌子菜单，机器自动送到桌子上。不过，雇佣调酒师更多是为了氛围感。
如果说帝国的夜晚是给酒鬼的庆祝，白天就是这群人的噩梦。你想晚上喝酒头疼要命，还坚持喝酒，这群人简直没救。但是，能聚集一会吹牛还是很不错的。天天来酒吧一般只有帝国人。联邦人每天晚上在研究室里醉生梦死，根本没空喝酒。
酒杯上有编号，不用担心杯子的去向。
“哎呦我去！”他啤酒洒在裤子上，旁边的机器快速甩干。
“什么都不管的帝国才是最好的帝国！”一个声音响彻整个酒吧，山羊胡子男双手围着他刚赚完的钱，系统计算数量说：“别妨碍赌局。 ”
几个路人盯着赵月，举起啤酒杯干杯。麦芽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之中。泡沫撒的到处都是，他们的脸上醉的要命。人都晕乎乎的，不停喝着酒，跑到吧台上酗酒。他们觉得赵月实在是太正经，连一个表情都没有。一看就不是姑娘会喜欢的类型。
阳光蘑菇散落在红木桌上。
赵月翻看去年小队的合照，他们在高山中。海拔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阿特柔斯播放他最喜欢的老圣歌，里面赞颂古代的神。他站在最中央，想把里尔的手从他头上拿下来。里尔歪嘴一笑。 阿特柔斯那短小的升高，显得他幼嫩。哈利斯在最边缘处，侧脸看里尔。阿张和王薇手里举着枪，他们大笑着看向屏幕。
他记得那时任务结束的大家徒步享受美景，山上阿特柔斯大喊：“谁如果忘了我，我就把他们扔到超新星上！”
其他人嫌弃地摆摆手。他们一起拥抱着阿特柔斯。
酒鬼们指着酒吧里的调酒师，将喝完啤酒杯递过去。他们好多人排队等待调酒师灌满整个啤酒。整个世界洒落着酒水的香气。赵月往前走，不管酒鬼们的眼神，跑到调酒师跟前。
赵月拍拍调酒师的肩膀说：“阿米尔，调查梅斯卡尔家。”
调酒师拿起梅斯卡尔，打开瓶盖。他还将酒水倒在阳光蘑菇上，它像小丑一样大笑。欢快的民歌响彻酒吧，酒鬼们围着对方跳啊跳啊。感觉自己如同太阳般耀眼。
“你这次找梅斯卡尔家族做啥？” 他擦拭着酒杯，对着灯光看到赵月后仰。
赵月拿出一个徽章摆在吧台上。另外一个他用屏幕扫了扫。 他一直想不明白队长那天，那么兴奋对着一个徽章。他眯起眼睛，仔细研究上面的图案就滑入某种迷宫之中。
“对了，冯上将让你喝完上次的金汤力。”他将琴酒倒入酒杯，晃晃杯子。他将柠檬挤进去。赵月愣住，一脸嫌弃看着阿米尔调酒。
徽章的迷宫图案类似于盘转的蛇。
阿米尔从桌上拿起徽章。用放大仔细观察整个徽章里的眼镜蛇。他长长的白色卷发到他的腰上。黑色的瞳孔下透露迷茫。他的工作经常让他换地点上班。他这次在老鬼酒吧里是为了赵月。但是赵月作为客户，连他的旅费都没报销。
“梅斯卡尔家族最近很乱。”阿米尔把金汤力递给赵月，手里拿着一副扑克。他顺带说：“这俩徽章你是在那里有的？”
“我上次抓人的时候，搜到一枚。”赵月挣扎地盯着金汤力，屏幕里显示他的情绪不稳定。他还是拿起来喝一口说： ”至于另外一枚，别问了。”
跳舞的人摆弄自己的裙摆，他们满头大汗，十分快乐。
“从徽章来看，他们不是梅斯卡尔，而是家族好友。”阿米尔摸了摸眼镜蛇花纹，心里想看来赵月比我们组织更容易渗透进帝国的核心。赵月没想到队长作为一个休息时间会认真做地球教仪式，读书的好人会跟这样的家族有深厚感情。
“关于冯上将，我的线人确定他没问题。 ”阿米尔摇摇头，眼神充满兴趣的目光。他补充一些信息说： “出生于帝国星， 15岁进入军校， 25岁开始服役。去年因为打击联邦入侵一事成为上将。现在43岁算是比较平庸的上将吧。”
“他跟23号星球有联系吗？”赵月挺直腰板，打起精神面对阿米尔。阿米尔反问 ： “你知道戴高乐女士吗？”
“跟她有关系？”赵月贴着阳光蘑菇问。
“你知道她主导整个23号星球事件，冯上将应该算是她的下属。”整个酒吧温暖的气息变得格外浓厚，阿米尔脱下外套。
“那么，他们让我们送死的目的？”赵月不解地问道。
“这跟梅斯卡尔家族有关系。”阿米尔接过喝完的酒瓶子。他微微停顿，看着时钟。
“什么关系？”
“就是联邦打过来不是为了土地而是酒水。” 阿米尔抱双臂，玻璃杯里的水被膨胀的胶吸收，从水池里离去。四周弥漫着浓郁果香。手慢慢往上移问，“你听说过禁酒令吗？”
“当然，远航时代的空间站禁止饮酒。毕竟，一滴酒精就能炸了整个空间站。 ”赵月理所应当的回答道。他对阿米尔的问题并不是理解，禁酒令对于现在他们来讲已经是很古老的故事。
“梅斯卡尔先祖是黑手党后代，以走私酒的名义，获取一些金钱和情报。”
“然后呢？”
“他们和其他家族建立帝国，并签约协议……”阿米尔刚准备拿起投影开始讲课，他就被赵月打断道：“这点我知道。”
“重点是梅斯卡尔的后代爱上联邦的大总统。李家以协议威胁梅斯卡尔说如果离开帝国，否则所有产权归帝国拥有。 ”
“后代放弃自己的爱情。整个家族对帝国又爱又恨。”
“爱帝国给他们的荣誉，又恨帝国限制他们的自由。”
阿米尔说完一长串，喘口气。自己拿起阿蒙蒂亚雪莉喝几口。他拿起小刀，对着害怕的阳光蘑菇狠狠地切了一刀。半个蘑菇流浓稠黑色的粘液，慢慢地挤满整个切菜板。
“所以，冯家可能是在掩盖他们跟联邦合作的事实。”赵月摸摸自己脖子，又倒一杯金汤力。他嘴上沾满橘子的香气。又张口说：“单纯因为自由和爱就投靠联邦，听起来就像是神话故事，太假了。”
“赵月，你爱过谁吗？”
酒吧里正好演唱歌词“饥饿寻求爱”，背景的吉他扫弦如同海浪慢慢上岸。人群扭扭捏捏，摇摇晃晃，左右不分在自己桌子上晃动。赵月眼睛里空旷又无边，音乐里面的故事跟他这辈子应该没关系。
“没有爱过人。”赵月的眼神躲闪着说。他似乎对爱这个东西已经麻木起来。一只手握住另外的胳膊。
阿米尔微微仰头，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笑：“算了，总而言之，冯家一直在联邦属于政治家族。协调李家和梅斯卡尔家。本来冯上将应该作为家族候选人培养，后来……”
“怎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 阿米尔不停摇头，像是把自己摇到外婆桥的感觉。他喉咙里像是含着某个东西，身体微微颤抖。
他补充说明： “赵月，你多注意点，她可不是好惹的。 ”
“你们组织连戴高乐的信息都挖不出来？”赵月点击自己屏幕里的消息，上面显示：亚历山大中尉和冯上将给您发几条新消息。
“最近在高层插间谍太难了。”阿米尔想起去年他找到的情报局人员，有个好不容易当上局长，就被人一窝子搞没了。他到现在都查不出来说到，“他们警惕性强。”
阿米尔陷入沉思之中。他渴望更大更完美的关系网，跟宇宙一样长久。“赵月，你要是加点钱，我把我自己送到戴高乐女士怀抱里，给你查查你的兄弟们是怎么死的。”
“这年头做组织，全靠捐款撑着，哎，人手也不够。”灯光射进阿米尔的眼睛，他的眼睛花了一会儿。他用手遮住眼睛，微微打哈气。
阿米尔指着旁边门，赵月和他一起进去。
安静的地方，阿米尔展现他的屏幕。投影里的书库是旋转的年轮。每一圈年轮代表一种类型的文学作品，所以连续的窄圈代表小说。往回数，可以找到无限多的诗集，报纸和杂志。只要过去在世间留下书籍，都可以快速读取。阿米尔说着某种古代语言。一首诗跳出来：
我们要抓住太阳，
将她和我们的秘密毁灭。
从宇宙中打捞太阳，
扔掉她的种子。
不存在的英雄啊，
用欺骗获得崇拜，
太阳热爱她，
背叛世界，
沙漠堆满她们的碎纸。
我们的生命再也没有——
诞生的意义。
只剩她们的种子遍布在各地，
铐住，数算着时日。
赵月感觉整个诗更像是某种故事的续集。他觉得太阳在帝国过于神圣化或者说一个奇怪的符号。他们所在星系的太阳和诗里太阳不像是同一种存在。他伸展着身体。赵月说：“梅斯卡尔酒记得给我存着。”
阿米尔哈哈一笑。他点点头，看着赵月离去的背影，对一个路人说：“你还要龙舌兰日落还是血腥玛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