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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毁三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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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垣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管仕嘉了。
他甚至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相处了十七年的爹！
按照世俗常理、按照人们思维的惯性来看，无论是谁看管仕嘉和他老爹，第一反应肯定认为是年长的、有钱的糖爹（Sugar Daddy）包养了年轻的、有颜的小零。
谁能想到陶巍才是被脆皮鸭的那个呢？
这一点都不科学！
陶垣承认自己对管仕嘉心怀不轨，可他所有关于对方的幻想，都建立在对方是0的基础上啊！
这个视频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直接把他所有的想入非非跟着他的三观一起震成了碎渣渣。
一山不容二虎，一段情也万万容不下两个1啊！
不过，0和1的问题已经不算得什么大事了，眼前有更加紧急的情况要处理。
——管仕嘉把自己和前任的小视频发给了前任的儿子，但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件事，还在给前任的女儿上钢琴课！
陶垣在心里高呼“救命”，急得像是马上要被抽水马桶冲下去的蚂蚁。
他不理解，他真的不理解。
老爹当了半辈子的直男，说完弯就弯也就算了。还能一把年纪在这个赛道上弯得飘移，车尾巴直接甩出一个巨大的“0”号！
管仕嘉的粗心程度更是“离离原上谱”，出于忄青趣目的拍个小视频也就算了，竟然错发给了他？
——累了，毁灭吧！
陶垣在琴行的男厕所隔间里徘徊。
他纠结到感觉自己胸口里的血管跟打了个蝴蝶结似的，在“提示管仕嘉撤回这消息”和“当自己瞎了没看见”之间反复摇摆。
陶垣并没有犹豫太久。
因为很可能再多纠结一秒，可以撤回的时间就过去了。要真是那样，这条消息就要永久地留在他们两个的聊天记录里面了！
为了防止这样重大的社会性死亡事件发生，使得他和管仕嘉因为尴尬永世不得见面。陶垣勇敢地、视死如归地重新点开了管仕嘉的聊天框。
然而，事情变得诡异起来。
管仕嘉与他聊天记录的最后一条只是陶最弹琴的小视频。
某个带颜色的小视频，从始至终就没有在他们两个的聊天记录里出现过，聊天界面也没有显示管仕嘉撤回任何一条信息。
陶垣：“……？”
难道刚刚的景象是他的幻觉吗？
这么刺激一些不符合常理的情景，怎么可能是真实的呢？
他心存侥幸，却也没能侥幸太久。
陶垣突然发现，现在自己聊天框的第一位并不是管仕嘉，而是一个他很久没有点开过的联系人，备注是“ZT”。
这个人如果陶垣没记错，那应该是之前他雇佣的私家侦探。
那个头像框弹出了一条新的未读小红点。
【哦，对了，之前在帮你调查你爹手机时，找到了一些有意思的资料忘记发给你了，请珍存[微笑]。】
那个微笑的小黄豆表情看得陶垣毛骨悚然。
他在私家侦探面前丢下钱落荒而逃的模样，再一次浮上了他的心头。
陶垣又一次陷入了尴尬的循环。
他完全不理解司家私家侦探为什么要如此“敬业”，时隔这么久还要给他发视频资料！
忽然，一个可怕的猜想从陶垣的脑海里蹦了出来。
在那个猜想浮出水面的那一刻，陶垣感觉自己受到了巨大的惩罚，那是他为自己的好奇心和侵犯老爹隐私的行为付出的代价。
陶垣全身脱力，腿都是软的。他缓缓蹲在地上，抱着头冷静了好久好久，也想了很多很多。
直到管仕嘉发信息说，下课了，让他过来接陶最。
“妹妹的底子还是很好的。乐理知识掌握得很扎实，识谱记谱也快，乐感也很好，大提琴没有白学。”管仕嘉的课十分顺利，一切正常。
但陶垣已经不是刚上课那时候的陶垣了。
方才过去的那十几分钟，已经让这个少年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陶垣的神情略带沧桑，“老妹儿啊，走，咱们回家！”
他甚至没想起来要跟管仕嘉说声“再见”。
走了几步，他又突然回过神来，跑到管仕嘉面前。
“今天你有时间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陶垣认真地看着管仕嘉的眼睛，“是真的特别重要的事情。”
……
还是那家在琴房附近的咖啡馆。
陶垣把妹妹送回家再过来，正好可以赶上管仕嘉上完今天的最后一堂课。
上一次他在这家咖啡馆与管仕嘉见面还是谈论老爹的事情。明明过去有几个月了，却像是昨天。就连本该入秋的天气也像夏天那样燥热，好像时间并未向前行走过。
不过也确实是变了的。
只是，无论他怎样变化、露出何种姿态，管仕嘉似乎从来没有变过。
“虽然很冒犯，也很难以启齿。但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陶垣满脸的视死如归，“觉得这件事情有必要让你知晓，因为……涉及你的重大隐私。”
陶垣闭上了眼睛，吸进肺里的这口气儿都是带颤的。
“你有没有在知情的情况下与我父亲拍摄过亲密视频？”
未等对方作出反应，他急忙解释，“我没有恶意，只是需要和你确认一下你的知情情况。”
管仕嘉何等聪明，很快猜出了个大概。
“你不小心看到了？”他说，“你放心，那不是偷拍，请你相信你父亲的为人，他不会做这种毫无道德底线的事情。那些视频是在我知情且自愿的情况下拍摄的。”
他神色如常，甚至反过来安慰陶垣，“实在是不好意思，那些视频应该吓坏你了吧？我很抱歉，我和你的父亲应该在分手后尽快删除这些，是我们做得不妥。”
陶垣拼命摇头，“不是这样的。道歉的人应该是我。”
他不敢面对管仕嘉，几乎要把自己的头深深地埋进胸口。
“几个月前，我察觉我父亲可能有了恋爱对象，担心他把我和妹妹送到国外，给新欢腾地儿，就雇佣了私家侦探调查我父亲的行踪，这才有后面的那些事。”
之前陶垣对管仕嘉坦白过跟踪约会的行为，但没有提过私家侦探的事情。
管仕嘉仅仅是意外了一小下，并未责怪陶垣，“你是真的很聪明，思路也很灵活，有胆量和行动力想办法解决问题。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来，没有你这么好的脑子。”
他又补了一句，提醒道：“只不过，这块产业还是‘灰色’的，以后还是要小心。”
“晚了，没有‘以后’，现在‘已经’了。”陶垣说得磕磕绊绊的，“我爹，大概率、很可能……被人用你们俩拍的亲密视频，那个，敲、敲诈勒索了。”
管仕嘉石化在了原地。
三秒钟后，整个咖啡馆都能听见他骂了一声余音绕梁的“卧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