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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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妍和杨芝帮忙把蜡烛插上，孔炎桥用打火机把蜡烛点了。
伍易洋走到门口把灯关了，屋里顿时黑了下来，只有烛光微微发亮。
“都多大了，还整这个啊。”闻明有点嫌弃。
孔炎桥催他：“赶紧的，该许愿许愿。”
“行吧。”
闻明闭上眼，所有人都给闻明唱着生日快乐歌。
钱文远边跟着唱歌边看着烛光里的闻明，烛光映衬着闻明的脸显得十分不真切，他甚至觉得今天的一切都不真切，能再给闻明过生日，再给他唱生日歌，要是放在五年前，这件事他想都不敢想，钱文远就这么看着觉得自己鼻头微酸。
“钱文远。”
钱文远回过神：“啊？”
“来和我吹蜡烛。”
闻明拉着钱文远一起吹灭了蜡烛，伍易洋把灯打开：“好啊，又长了一岁。”
“把刀给我，我给你们切蛋糕。”闻明朝伍易洋伸手，伍易洋把刀递给他，闻明切的第一块给了钱文远。
孔炎桥和孔炎桥摇着头：“啧啧啧。”
于妍和杨芝凑到一起，露出姨母笑。
闻明分完蛋糕坐下，凑到钱文远耳边说：“想不想知道我刚才许了什么愿？”
钱文远好奇地问：“什么愿？”
闻明嘿嘿一笑：“不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了。”
钱文远：“……”
闻明笑着揉了揉他的发，目光深邃地看着钱文远，他许愿，希望钱文远能快乐一点。
自从他遇到钱文远，钱文远的眼底似乎总有一层化不开的浓雾，连笑着的时候闻明也觉得有一丝苦，这是一个星期下来闻明最深切的感觉。
不是说钱文远跟他在一起时候快乐是假的，而是那种快乐还没有到能抵消掉钱文远眼底的阴郁。
“闻明，你别光自己吃，给钱文远夹菜，钱文远也别客气，这里也没外人。”伍易洋说。
闻明理所当然道：“这还用得着你说。”
大家聊的开心，喝了不少酒，于妍和杨芝听着他们高中时候的趣事，被他们逗得哈哈大笑。
孔炎桥酒量一般又爱喝，没几杯就有点喝飘了，他有点大舌头地问：“钱文远，你这回来多长时间啦？不走了吧。”
钱文远也喝了酒，他酒量也算不上好，有点微微脸红：“一年左右，抱歉，当初走得太突然了。”
孔炎桥无所谓地摆摆手：“你跟我们对不起啥，你顶多也就对不起闻明。”
于妍正和杨芝聊天，听见这句在桌子底下踹了孔炎桥一脚。但是孔炎桥已经没什么感觉了，还在继续说。
“唉，你是不知道，他这几年，过得别提多可怜了。”
钱文远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指尖因为用力泛着白：“我知道。”
闻明赶紧说道：“行了，祖宗，你快别说话了，一会儿把我老底都掀没了。”
伍易洋麻利地给孔炎桥塞了一块排骨：“多吃点肉，你看看你瘦的，都快瘦没了。”
孔炎桥咬着排骨震惊地看着伍易洋：“？？？”睁着眼睛说瞎话也没有这么说的吧？他可将近一百七十来斤呢！
这么一打岔，孔炎桥没再接着说，吃完饭闻明结完账，孔炎桥揽着闻明的脖子说：“走啊兄弟，唱歌去啊，今天你过生日，钱文远还回来了，这不得高兴高兴。”
伍易洋也说：“对啊，好久没去了。”
闻明看了一眼钱文远问：“想去吗？”
钱文远：“都行。”
闻明说：“那走吧。”
于是他们打车去了KTV。
到了包间，孔炎桥拿起一个话筒拍了拍，试了试麦，发现好使，然后清了下嗓说：“今天我的好兄弟过生日，小钱呢也回来了，大家高兴，闻明最高兴，我今天就给大家助助兴，表演一手，给大家唱首歌。”
闻明和伍易洋非常捧场热烈鼓掌，包间内响起了熟悉的前奏声，闻明笑容凝固在脸上。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带来了喜和爱～”孔炎桥洪亮的歌声非常具有穿透性，中气十足离调八千里。
孔炎桥自己唱还不够，那另一个麦塞进了伍易洋手里，伍易洋和孔炎桥搭着肩哥俩好的唱着好运来，闻明有点哭笑不得。
伍易洋：“打个中国结请春风剪个彩~”
孔炎桥：“愿祖国的日月年年好运来~”
伍易洋：“你凤舞太平年你龙腾新时代~”
然后他们俩一起转过头，一个把麦递到闻明面前，一个把麦伸到钱文远面前。
这几乎是刻在DNA里的曲子，闻明和钱文远条件反射地接了一句：“你幸福的家园迎来百花盛开~”
伍易洋和孔炎桥满意地点点头，转过继续“好运来”了。
闻明和钱文远对视一眼，没忍住笑了起来。
一首歌唱完，于妍非常给面子的鼓掌：“好听。”
他们喝着玩着唱着，钱文远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的出来玩过了。
闻明他们喝酒，孔炎桥和伍易洋灌钱文远，闻明帮他拦了一次被钱文远拒绝了，于是闻明便由着他去了。
孔炎桥把胳膊搭在闻明的脖子上：“诶，终于换表啦，这个表好看啊。”
闻明略微仰起脖子，炫耀地晃了晃手腕，像是小孩跟别人展示自己刚得到的小红花。
“好看吧，我也觉得好看，钱文远买的。”
孔炎桥：“......”我好像没问是谁买的。
他们喝了一会儿，连闻明都有些醉了，闻明靠在沙发背上，眯着眼看着屏幕上的MV。于妍点了一首《像风一样》，孔炎桥不玩了，安安静静听自己老婆唱歌。
钢琴的前奏响起，是一种娓娓道来的感觉，闻明也很喜欢这首歌，他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跟着轻哼起来，声音低沉好听，缓缓地流进了钱文远的耳朵里。
“我等的模样好不具象，用皮肤感受你的流向。”
钱文远像是被声音蛊惑，转过头对上闻明的眼睛，闻明用手指勾了一下钱文远的手，KTV里灯光昏暗，他看不清闻明的表情。
“你竟然能做到带走阳光，我一味的跟随过了量。”
钱文远眨了一下眼，觉得被这一句词打了一下，眼眶倏地红了。
你竟然能做到带走阳光......
闻明对钱文远来说就是阳光，闻明带给他光和热，然后他把闻明抛弃了，他的世界变成了灰色。
于妍一首歌唱完，孔炎桥指着闻明说：“你别光听了，这你不得来一首啊。”
闻明松开手起身：“行，我来。”闻明接过麦，点了一首《这世界那么多人》，他把另一个麦递给钱文远，“会吗？”
钱文远还没缓回来，愣愣地点点头：“会。”
于妍拿起手机给他们俩录了个像，边录边拽着杨芝一起感叹：“太好磕了！”
他们事先没有商量过，唱起来却十分有默契。
闻明声音低沉有磁性，听起来很有故事感，给人一种在耳边轻轻诉说的感觉：“这世界有那么多人，人群里敞着一扇门，我迷朦的眼睛里长存，初见你蓝色清晨。”
钱文远声音里透着一点孤独感，听起来带着遗憾又怀着希望：“这世界有那么多人，多幸运我有个我们，这悠长命运中的晨昏，常让我望远方出神。”
歌曲唱到最后，闻明拉着钱文远的手呢喃地唱道：“这世界有那么个人，活在我飞扬的青春，在泪水里浸湿过的长吻，常让我想啊想出神......”
钱文远看着闻明的眼睛，觉得自己再也走不出来了。
于妍和杨芝鼓掌，伍易洋开玩笑说：“你俩不应该唱这首，你俩应该唱《甜蜜蜜》啊。”
闻明笑骂了一声，拉着钱文远坐下，让他们自己玩去了。
钱文远坐了一会儿，觉得酒喝多了有点不舒服，跟闻明说了一声去洗手间了。
闻明皱着眉问：“没事吧？刚才让你别喝你不听。”
钱文远摆摆手：“没事。”
钱文远走后，闻明坐在沙发上，看孔炎桥和伍易洋散德行，被他俩逗得笑了半天。他余光看见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亮了，他以为是自己的手机，便拿起来看了一眼，结果发现是钱文远的手机，来电人显示唐医生。
闻明有点疑惑，医生为什么要给钱文远打电话，他生病了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闻明皱了下眉，没有接，放了回去。他靠在沙发背上，左脚脚踝搭在右腿上，双手抱在胸前，目光盯着钱文远的手机。
这个唐医生是谁？医生打电话总不能是什么好事儿。难不成是朋友？如果是朋友不应该备注这么生疏。
闻明越想越烦，越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儿。
钱文远的手机亮了一会儿便息了，随即又亮了起来，闻明把腿放下，凑过去，看见屏幕上有一条微信，还是那个唐医生发的。
“抱歉小远，这周六的心理咨询可能不...”
后面的内容看不见了，但是已经不重要了，闻明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心理咨询”这四个字，他觉得自己有点心跳加速，拿起旁边的酒猛喝了一口，因为喝的猛酒撒出来一些，顺着闻明的下颌脖子流进了衣领里。
心理咨询，心理咨询，闻明在心里重复着这四个字。
他看心理医生，他居然看心理医生！
闻明酒都被这四个字震醒了，觉得胸口有点堵，简直要喘不上气来，他深吸了几口气，才把火气压下去，然后慢半拍地心疼起来，他为什么看心理医生？
钱文远以前经常和他说有意思的事却很少主动和他说不好的事情，有事就一直憋在心里，要是闻明发现钱文远不对劲，旁敲侧击才能问出来他发生了什么，要是闻明没发现，他就一直也不会说，直到自己把这件事消化掉处理好。
闻明为这件事没少和钱文远吵架，但是钱文远改不掉这个毛病。
可是事情总是憋在心里，会憋出病的。
闻明总害怕钱文远这样会把自己憋坏，所以一直不敢放过他的细节，总是能感受到钱文远的情绪变化，钱文远也就不总憋在心里了。
谁知道这五年里发生了什么，他居然到了要看心理医生的程度，这一个多星期相处下来，他以为钱文远只是不快乐，不成想居然这么严重。
闻明希望是他草木皆兵担心过了头。
钱文远回来的时候，闻明正在和伍易洋唱歌，看起来没什么奇怪。
闻明余光看见钱文远回来，觉得心脏抽痛一下，只好先不看了，他调整好坐到钱文远身边，说话才发现自己嗓子有些哑：“还难受吗？”
钱文远摇摇头：“不难受。”
闻明伸手揉了揉他的发：“不早了，我看他俩也差不多了，咱回家。”
钱文远觉得闻明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只好点点头：“好。”
他们出了KTV，站在路边打车，钱文远要走，被闻明一把按住：“你跟我回家。”
钱文远愣了一下眨了眨眼：“啊？”
闻明死死地攥着钱文远的手腕：“我说，你跟我回家，明天不是周六吗，反正放假，你跟我回去。”
不行，他忍不住了，他今天必须搞明白钱文远为什么看心理医生！
钱文远看了看闻明抓着自己的手，觉得他情绪有些不对，握着他的手腕很用力，甚至有些疼，他推了下眼镜：“好。”
孔炎桥和伍易洋听见倒吸一口凉气，觉得闻明这行动力真绝了，然后为了不打扰他俩，赶紧领着各自的老婆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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