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二个小永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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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世搭车赶到医院的时候，门口已经堵满了记者，不少保安在维持秩序。
顾世没有戴口罩，保险起见，他扣上了帽子，压低帽檐，尽量像一个正常的病患家属走上楼梯，一进入医院之后就直奔傅一舟的手术室。
他的父母都不在国内，估计都不知道这事儿，顾世也没打算告诉他们，远水救不了近火，赶不回来就只能干着急。
手术室外荣易和傅一舟的经纪人林和安，助理蒋柯已经等在那里了，旁边还有一个中年男人，顾世见过，是傅一舟剧组的导演。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荣易把这一层清空了，走廊上安静得要命，顾世的脚步就显得格外清晰，导演还在奇怪是谁过来了，还带着帽子神神秘秘的，不过顾世显然没心情理他，毕竟傅一舟是在他的剧组里出了事，顾世心里窝着一团火。
导演眼神示意荣易，对方朝他摇头，在这个圈子呆的时间久，遇事拎得清，他立马就闭嘴了。
顾世坐在椅子上，表面上看淡定的不得了，可心脏在狂跳，现在的场景和虞知宜去世的场景仿佛重叠了，那时的走廊也是这样的安静，手术室的灯也亮了很久，他也是这样的心情等待，焦虑、担忧、害怕逼得他快疯了，但等来的却是医生无能为力的死亡宣告。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无力地等着亲近的人一个一个离开他。
他连挽留的机会都没有。
顾世呼吸有些急促，他扶着额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傅一舟不会有事的。
他不会丢下他一个人。
手术室的灯熄了，顾世忙站起来，腿一软，还是旁边的荣易扶着他才不至于摔在地上，顾世拽着医生询问情况，医生知道病人家属情况激动，耐心地回答他：“情况也不算太严重，腿部和手部骨折，断了一根肋骨，手术很成功，静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顾世整颗心顿时就放下了，闭了闭眼，“谢谢医生，那我，那我能进去看他了吗？”
医生：“可以，不过他现在还在麻醉中，最好等他醒了再进去。”
“谢谢医生。”顾世微微点头，目送医生离开。
那边有顾世坐镇，这边的林和安问导演：“既然一舟要休息一段时间，而且目前来看，时间恐怕是不会短，你们打算怎么办？”
导演苦笑：“还能怎么办？只能停工了，现在网上估计都快吵翻天了，我要是换人或者是让他继续拍摄，那我也别想再混了，而且也不划算。”他是心疼投资，耽误一天的费用都不是小钱，但现在的情况不容他有任何犹豫，比起钱来，舆论的力量更可怕。
林和安看他实相，点头道：“既然这样，那就先暂停，投资先停止注入，等待开工再做打算，其他投资商你去协商一下，不同意就让他们撤资。”
傅一舟是在晚上才醒的，顾世一直关注他的动静，一看他醒过来就忙端起桌上准备好的温水，用棉签蘸在他的唇上。
顾世摇着手杆，让他能慢慢做起来，“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医生来看一下？”
“没事，就是麻醉的后劲儿有些大，浑身疼。”傅一舟的嗓子有些沙哑，顾世听了心莫名抽痛。
“谁让你不小心的？疼一疼也好，让你长点记性。”顾世吸了吸鼻子，语气有些埋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担忧，他在傅一舟面前，从来都不是外在表现的清冷疏离，反倒有些黏人，他很依赖傅一舟。
傅一舟一看顾世掉眼泪就心疼得不行，想抬手擦掉他的眼泪，却发现一只手打了石膏，另一只手在输液，无能为力，只能着急的道歉：“好好好，我活该，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别哭了好不好，我也心疼。”
顾世看他纠结的样子，破涕为笑，气氛也没有刚刚那样沉重了。
“我们说好要强一起走的，你不能先离开我，听到了没有。”顾世说话有些抽噎，估计傅一舟还没醒的时候哭过一次，眼睛也有些红肿。
傅一舟不想看他哭，他希望他捧在手心里的王子永远是笑着的，他还说会保护顾世，现在倒是自己把他惹上伤心了，心里特别懊悔，“我知道，我记得的，我们要一起走。”
“好了好了好了，吃饭吧，医生说你仙现在忌辣忌甜，要吃清淡的。”顾世端起一碗粥，挖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才喂给他，“对了，医生还说，在你的骨头愈合之前，你要禁/欲，否则骨头容易受到二次伤害，吃吧，我喂你。”
顾世特地把最后两个字咬得特别重，生怕他不重视。
傅一舟：“……”哪个医生说的？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顾世为了傅一舟工作停了一个月，幸好这段时间他之前的EP上线了，给他赚了一波热度，杨远才没有天天在他耳边念。
【我死了我就是阿伟，鬼知道我听了多少遍】
【楼上加一啊啊啊，太欲了太欲了造型杀我！！！】
【搭档的演员也很可啊姐妹们，跟顾世好契合啊！！！】
【筠宝最棒啊啊啊，阿伟反复去世！！！】
【原来我可爱的筠宝还可以这么勾人，这还不转女友粉怎么说的过去啊！！】
如之前所料，顾世的EP火了，很多制作人都找上门来，杨远一个个应付，心累的不行，周期递了个合同给他。
是盛文景新电影的主题曲。
杨远从沙发上弹起来，立马打电话给顾世。
顾世本来是想推掉的，他现在的全部重心全是傅一舟，但傅一舟坚持让他去签约，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再说了，他也能自主活动了，不用在成天看着他了。
作为一个成熟的好老攻，他不能让爱人为难。
傅一舟为自己的懂事叹气，懂事的老攻没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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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世子！我想死你了！最近还好吗？”盛文景看到顾世过来就非常熟捻的抱了他，“傅一舟那个狗呢？恢复得怎么样了？”
顾世失笑，点头道：“还行，应该快能出院了，你要是想他可以去看他。”
“切，谁想他啊，想你还差不多。”盛文景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损友，又对顾世邀功道，“你还要谢谢我呢，要不是我力排众议一定要选你唱这个主题曲，那些脑子进了水的非要选那个那个什么博，现在你的EP出来了，所有人集体闭嘴哈哈哈哈，啪啪打脸不要太好看。”
顾世知道他做了什么努力，明薇之前给他打过电话，说她也想请他去唱主题曲，但是一番商议之后被否决了，请了窦博。
不过他能理解，窦博比他早出道好几年，也小有成就，最受欢迎歌手榜上也有他的名字，那些制作人投资商选他也合情合理。
谁都会更青睐能为自己创造更多利益的人。
“小世子，好好唱，给我长脸。”盛文景拍了拍顾世的肩膀，送他进录播室就离开了，他是导演，不能离开太久。
“你好。”顾世进入录播室，助理就把歌词和相关背景拿给他看。
制作人看了他一眼，压下眼底的不悦，老实说，他不是很看好顾世，虽然他的EP确实很厉害，但比起窦博的人气和流量，顾世远不及他。
一部电影的主题曲看的远不是只有演唱者的实力。
但他也不会把自己的情绪摆在明面上，他有自己的职业素养。
“既然文景力荐你，那你就不要辜负他的好心。”制作人叮嘱他一些要点，叹了口气对他说，“你可以先回去好好想一想，或者请老师帮你理解一下，我是没有这个时间来帮你适应的。”
谁都知道这是托词，不是没有，而是不乐意，顾世搞砸了，反而正合了他们的意，可以顺势换人，换一个更有实力和名气的人。
顾世没说什么，他只是沉默地尽自己最大努力去演唱好每一首歌。
这是他对音乐的忠诚。
最后一天录制结束，制作人一改往日的严肃和冷漠，面带笑意地拍拍顾世肩膀，颇为欣慰地说：“年轻人，确实有前途。”
制作人只是哈哈一笑，“你有努力又有天赋，如文景所说，你怎么会不优秀？”
顾世微微一笑，看似宠辱不惊，心里高兴开了，在自己热爱的领域被认可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谢谢，能得到您的认可是我的荣幸。”
如果傅一舟在这里听见这句话，一定会非常惊讶，他从没见过顾世讲出过这么谦虚的话。
骄傲的小王子在哪里都很优秀，所以不需要谦虚。
但是碰上了自己的热爱，一样会有平凡人该有的情绪。
年底，明薇和盛文景的电影前后上映，同名主题曲差不多同步发行。
这在外人看来就相当于是在打擂台。
各大营销号也确实是这样做的，盛文景和明薇是顶好朋友做不了太大的文章，所以大多数的笔墨都花在了顾世和窦博身上，一个是新晋歌手，一个是人气歌手。
谁优谁劣就等主题曲最后的点击量和播放量的统计结果，以及被侧面带动的电影观看人数。
杨远几个人在结果出的那天晚上就盯着电脑上的数字看，数字才不断且快速的增长，心跳也在加速跳动，几分钟之后，数据缓慢停下来，最终停在“2”。
“我没看错吧，没做梦吧。”杨远掐了一把周期的大腿，听到对方嗷嗷叫才跳起来大叫道，
“破2了！！历史记录！！”杨远叫了一声，转身一把抱住顾世，别人对顾世的态度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苦于没有的好的作品无法反驳而已。
现在有了成绩，前有销售巨好的EP，后有影帝导的电影的主题曲又获得了好成绩，说话做事有底气了。
【世子世子啊啊啊，这个结果当之无愧！！！】
【世子加油往前冲，不愧是我一眼就看中的人】
【不是吧就一首歌就值得这么吹？我们豆豆盛况的时候顾世都不知道在哪儿好吧】
【就是啊，侥幸拿个第一就上天了？难怪是籍籍无名的小歌手，一点成就就飘了】
【不是吧楼上，隔着半个华国我都能闻到你们身上的酸味】
——
顾世这边的热闹并没有延伸到窦博，他坐在沙发上听助理汇报数据，越听眉头皱的越紧，顾世的数据好就算了，让他意难平的是他们两个的数据相差很大，一样的资本，相似的班底，但是最后差距那么大的结果不就是让所有人看到他窦博出道几年，各种榜单上面有名字的歌手，竟然输给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这让他怎么咽的下那口气。
最开始明薇那部电影是打算让顾世来演唱，但是不行，在各个方面他比顾世不知道好了多少个层次，他成为了最后的赢家，虽然他也为此付出了不少代价，但是没关系，能让自己更上一层楼，怎样他都无所谓。
但是现实给了他一巴掌，那些在明薇面前为他说话的投资人也被打了一巴掌，商人逐利，他们看中结果，不会去欣赏顾世的优秀，只会为这次的失败认为窦博无能。
他们会认为自己投资失败，根源在于窦博的实力没有达到舆论对他的评价。
对于资本家来说，这次的数据仅仅只是数据，他们不会有损失，最多只是达不到预期的利润而已。
但是对窦博来说，这几乎致命，抛开其他因素，他首先就是让那些选择他的人丢脸了，上层社会的脸面是普通人想象不到的重要，如果在之后他不能做出成就，他就在这些投资人的黑名单里出不来，但问题是，想要做出成就，他就离不开投资人的支持。
这个是一个死循环。
“小窦，这次我们失策了。”经纪人听完汇报，表情也不是很好，其实窦博本身的数据不错，但坏就坏在有了顾世做对比和分流，“你也先别急，大众的遗忘比我们想象的要快，你先自己提升，等这波热度过去了，我们再挑好的。”
窦博听着经纪人的话，心里一万个不赞同，他经纪人手里还有一个跟他差不多层次的演员，他还有退路，但是窦博没有，“大众遗忘这个是很快，但同样他们遗忘我也很快，有了顾世，我再消失一段时间，他们哪里还会记得我？”
经纪人皱眉，没想到窦博反应这么大，不悦道：“你从这次对比就应该要看出来，比你好的人大有人在，新人雨后春笋一样的冒出来，你能防一个顾世，还能对付第二个第三个吗？不要愚蠢，提升你自己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
窦博扭头不再看他，经纪人看他情绪不对，也没有逼他，只说了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就带着助理离开了。
门关的一瞬间窦博就将手里的杯子甩出去，玻璃渣子溅的到处都是。
他不甘心消失在大众眼前，当然也不会听经纪人的话去沉淀自己，既然经纪人不帮他找工作，那他就自己联系，几年的时间这点人脉关系都没有，就罔顾他努力地左右逢源，投其所好。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二个小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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