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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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咬破的话，你就不好受了。”
楚宋玉咬着对方的脖子，听到面前的人这样说道。
眼前人声带缓缓的振动，似乎通过皮肉传递到了他的唇舌。楚宋玉下意识舔了一口，含糊地说：“不许动。”
面前人果然乖顺地停止了动作，任由他所作所为，于是楚宋玉又变换了角度重新下口，试图寻找一个合适的角度，好咬破对方的脖子。
对方似乎正低着头看他，额前长发落在他脖子上，扎得他有些痒。
楚宋玉不满地抓住那束头发，威胁性地扯了扯。对方顺着他的动作，气息靠得更近。
也许是这份包容与纵容，让楚宋玉更加变本加厉，索性伸手扶住对方的下颚，把他的脸推开，强迫对方摆出引颈就戮的姿势。
这样的动作会让脖子上的血管变得更加清晰。楚宋玉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起来。那暖白色的肌肤上留下了许多咬痕，并不重，像是小猫留在雪地里的脚印。
楚宋玉伸手按了按，白皙细长的指尖落在青蓝色的血管上。距离他手掌几厘处，对方的喉结轻轻滑动。
“咬破的话，会流血的吧……”楚宋玉思考着。据说很多神仙的血肉都是大补，那他应该没找错位置。
正思考着，他的小臂忽地被握住。
“会的。”锦缎之下，露出的唇角微弯，“所以请不要这么做。”
那只手顺着楚宋玉的小臂逐渐向上抚去，越发收紧，最后顺畅地钻进楚宋玉的指缝之间，牢牢扣住，仿佛一条蓄谋已久的毒蛇，缓缓将猎物越缠越紧，与对方那一身淡漠神性截然相反。
楚宋玉却没注意到。也许是因为最近在梦里被姬无涯黏糊糊的动作强制脱敏了。
他只是在想，对面的人这么礼貌，可能他确实不应该这么做。
对面……对面是谁来着？
体内的灵力流入丹田，隐隐发热。他觉得自己体内仿佛被塞进了一个温泉泉眼，脑子被蒸成一团糨糊，就连手脚都是软的。
“可是我想要灵力。”楚宋玉能感受到，灵力入了丹田便仿佛泥牛入海。
他还需要更多。
越思考越纠结，楚宋玉索性放弃了脑子，义正言辞地说：“我要灵力！”
如此理直气壮，好像知道眼前的人绝对不会拒绝他，一定会对他予取予求。
将自己的目的宣告完，楚宋玉便再次张嘴咬住对方的脖子。这次他用了很大力气，比之前的要大得多。
“喝了我的血，可就回不去了。”
楚宋玉发现自己没咬破，恶狠狠地磨了磨牙，将眼前的皮肤磨得通红。
“回不去的话，就在这里永远陪着我，怎么样？”
楚宋玉含含糊糊地说：“不行。”
“真残忍。”
楚宋玉的下巴被强行抬起，那人的指节还恶劣地在他下巴的软肉上挠了挠，按着他的唇瓣不让他闭嘴。
“而且还四处沾花惹草，罪大恶极。”
楚宋玉正要挣扎，对方却忽地将他腾空抱起。
“知道我是谁吗，就胡乱下嘴？”
大腿被轻拍了两下，楚宋玉觉得眼前的情况有点超出他想象了，扶着眼前人的肩膀便要挣扎，从自己那乱七八糟的思绪里择出只言片语：“知道，我知道！你是……真君！”
然而这答应却并未让对方满意。眼前漂亮的唇瓣不悦地抿起，楚宋玉发现对方居然抱着自己移动了起来，似乎是要往外走。
“去哪？”
“送你回去。”
“不行，灵力……”楚宋玉一听要回去，虽然没反应过来要回哪儿，第一时间却是自己还没捞够本呢，然而还未来得及张嘴吸点灵力带回家，再睁开眼，已回到了凌云宗的房间。
他还保持着打坐的姿势，而且能够感受到丹田内气息充沛，经脉处的堵塞已经松动。
马上就要突破了！楚宋玉大喜，顾不上思考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连忙投入了修炼。
再次睁开眼，天色已是蒙蒙亮。他意识到自己居然一不小心打坐了一天一夜。
“没想到引气入体这么顺利，甚至没有遇见心魔……”
体内，真气运转得极其顺畅，简直就像刚上了油的机器。楚宋玉摸摸肚子，发现自己饿得可以说是前胸贴后背，赶紧起床打算去看看有没有吃的。
刚走到桌前，他忽然注意到桌上原本焚烧纸鸟巢的地方连灰烬都不剩，取而代之的是一本封面金光闪闪的剑谱。
剑谱无名，楚宋玉拿起来翻了翻，越看越欣喜，一边阅览一边往外走。刚走到院子里，忽然听见一声巨响。
砰！
楚宋玉连忙抬头，院子里一阵劈里啪啦声响起，浓烟从地面向上升腾，若不是喧闹的鞭炮声，楚宋玉还以为自己升天了。
“恭喜，恭喜我们凌云宗第十六届弟子楚宋玉引气入体！”陆仁从烟雾里钻出来，笑眯眯地鼓掌。
“只是引气入体而已……”楚宋玉摸摸脑袋。
陆仁赶到他面前，紧张地问：“怎么样，过程顺利吗，有没有受伤？”
“没有。”楚宋玉感觉自己好得很。他正想复述一遍自己是如何引气入体的，却发现自己脑中的记忆一片模糊。
就好像他眼睛一闭一睁，就完成了引气入体一样。
“很顺利。”楚宋玉认真地说：“真的！”
陆仁又把他上上下下仔细瞧了好几遍，才放下心来：“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应当是真君给的剑谱。”
陆仁顺手接过，点点头，蹙眉翻了一遍，点点头：“确实不错。”
他将剑谱塞回给楚宋玉，又拉着他坐到桌前：“快来尝尝，牛师傅不在，为师一晚上没睡，给你做了顿饭，庆祝你引气入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真正的修士了！”
楚宋玉：“……”
“您自己做的？”
陆仁点头：“蜜火腿、芙蓉肉还有清炖黄芽菜，如何？”
楚宋玉想起陆仁平日的厨艺，打了个哆嗦，勉强向桌上看去。
令他惊讶的是，三道菜看上去色泽都十分完美，蜜火腿切成小方块，色泽如琥珀，芙蓉肉则是用虾肉与猪肉一同敲扁再炸熟，鲜香扑鼻，清炖黄芽菜火候正好，闻着十分香甜。
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楚宋玉夹了一箸蜜火腿。
……居然出乎意料地很好吃。
其他两道菜也不负它们完美的样貌，楚宋玉边吃边惊叹：“师父，这菜真是您做的？！”
陆仁神情一顿，微妙地移开视线：“嗯……怎么不是呢？”
“真的很好吃！师父您若是一直能做得这么好吃，咱们都不用花钱请厨子了！”
“那不行！”陆仁赶忙制止。楚宋玉疑惑他反应未免太大，纳罕地看去，陆仁忙解释道：“为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能天天做菜？折煞我也。”
这个理由楚宋玉确实无法反驳。他将饭菜扫完，总算感到五脏庙都心满意足，这才起身。
陆仁已经回了房间，楚宋玉便躺在院中的躺椅上，拿着剑谱端详。
这剑谱全由手写，字迹笔锋内敛，然而某些笔画却透露出苍劲的马脚，显然这字的主人是个表里不一之人，按照楚宋玉从小说里学来的形容词，那就是——白切黑。
意识到自己在胡思乱想，他赶紧回神，继续钻研起剑谱。然而这剑招却越看越眼熟，总觉得举手投足间有些熟悉。
是哪儿呢……？楚宋玉思考了一会儿便放弃了，从躺椅上跳起来，持剑操练起来。
他的弟子剑损坏后，师父似乎默许了他使用师祖的剑。他还不知道这把剑叫什么名字，但是用得顺手，竟也不舍得放下。
真君给的剑谱招式看似简单，却极为精妙。楚宋玉练了几日，都觉得有些地方不明白。他去问陆仁，陆仁便摆手，让他去问真君，次数多了，他也放弃直接问陆仁，自行琢磨着，也解出了大半。
一连大半个月过去，楚宋玉已经将第一招练得差不多，唯独卡在一处，怎样也领悟不了，无法，只得求助真君。
神龛仍然摆放在他的房间中。自上次神庙被炸坏后，不知何故一直没能修好。要么是工匠身体不好或是有事耽搁了，要么就是下雨下雪耽误了进度，总之这神龛就这么住进了楚宋玉的房间。
而且，自从神龛搬进他房间后，他竟然也没再梦到过姬无涯。因此，楚宋玉有时甚至觉得不如以后神龛就放他房间，他打扫也方便，还能保证清净。
“真君真君。”楚宋玉恭恭敬敬地燃香，对着神牌拜了拜。神牌前供了盘橘子，这月份新鲜蔬菜不好买，只有果脯，这橘子还是楚宋玉托了牛师傅，牛师傅又拖了人才买到的。
他一遍许愿，一遍盯着面前的橘子。
啊……他好久没吃橘子了。
“真君真君，最近我正在练习您送的剑谱，然而有一处我始终不明白。”
橘子的香气丝丝缕缕飘进楚宋玉鼻子里，使得他停顿了一下，忘记了自己之后想说什么、
这橘子还没剥，真君吃起来多麻烦！楚宋玉匆忙把香插进香炉，拿了个橘子出来剥开。
“这瓣橘子白络有些多，我吃了吧。”
“这一瓣这么小，如此歪瓜裂枣，不堪入目，我吃了吧！”
“啊，这一瓣破了，还是让我吃吧。”
楚宋玉一边吃，一边数。
真君一瓣，我一瓣，真君一瓣，我一瓣，我一瓣，我一瓣……
怎么没了？再剥一个，真君不能不够吃啊！
“不如你全吃了吧。”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
楚宋玉猛地抬头，发现眼前场景已换，自己不知何时坐在了一处庭院里。
清冷的竹叶味道中，渗入一丝突兀的柑橘香气。
银发的男人靠坐在对面，支着下巴看他，发丝披散，仿佛波光粼粼的河流。
虽然隔着蒙面锦缎，但他就是知道葆光真君在看他。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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