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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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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吧，孩子。回来吧。”
这是苦口婆心的某大叔。
“不。我爱奶茶，我爱创业。”
这是倔强的，初出茅庐的，青涩的我。
“你难道不知道三次元X球——就是咱们前年去的星球，那里首富就是因为他儿子创业直播平台，亏了几个亿差点资金断裂？”
手机视频里的阿伏兔，挂着的黑眼圈一看就是被无良团长折磨的，一开口的烟嗓又增添几分社畜打工的沧桑，“躺平十几年比不过创业一个月啊，小遥。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可是，兔叔。”
我说，“我有一个梦想。I have a dream!”
我从他皱皱的脸上看到的大大的疑惑，那几光年外的死鱼眼瞪得更绝望了，他扶着额头嘀嘀咕咕的：“每一个败光家产的败家子都这么说，结果都去做慈善了......”
我清清嗓子，开始了我的表演：“I have a dream. 所有人都能通过芋泥啵啵奶茶得到快乐，幸福，与自由。喝下这杯奶茶，忘却所有烦恼。”
“清醒一点啊小遥，你真这样做下去卖的就不是奶茶了！”
“I have a dream. 我的芋泥啵啵奶茶能带着爱与希望，传播到全宇宙。每一个地球人，每一个天人，每一个微生物，都能通过奶茶相互沟通，相互理解，只要喝下奶茶，大家都会成为好朋友的——”
“已经完全不是奶茶了，是什么异星球来的东西啊。是在抄袭X鱼哔的X罪里的和好丝带吗？小心人家制作组告你版权抄袭啊喂！”
目前实现第一次营业额为正数，我对芋泥波波奶茶店的未来充满了信心。相信不久之后就能连锁全江户，布满全地球，冲出大气层。我的兴致已经激昂到丝毫不顾对面的吐槽的地步了。
我大放厥词：“I have a dream. 芋泥啵啵奶茶店能蒸蒸日上，融资上市，赚几十个亿，到时候收购春雨，让神威那小子来熬珍珠。”
“有点公报私仇了啊......”
阿伏兔的吐槽戛然而止，穿插进来的是爽朗至极，我这辈子每次做噩梦都会出现的的声线。
“没想到已经辞职的团员还这么想念我啊。哈哈，要不要过些天来地球找你......”
然而这样的声音在我心里已经是恶魔的低语了，我下意识地扔掉了平板，然后往上面狠狠跺了七七四十九脚。
平板碎掉了，恶魔的低语也消失了。
我为平板的身亡默哀了三秒钟，又为自己摆脱了挥之不去的梦魇而感到庆幸。
我在半小时后再次打开手机与阿伏兔联系，在与他来来回回进行了三次对话以及拉扯之后，他终于勉强相信我不会在一个月内把奶茶店做倒闭。
不想带孩子：[ 小遥，我觉得你应该去和专业的主播连线一下。]
芋泥啵啵拯救世界：[ 什么主播？你平时短视频收藏的那些吗？不太好吧。]
不想带孩子：[你想到哪里去了......是专门开店的主播，可以去问问意见，主播们会提供开业活动啊，选品啊，每天要做多少钱啊，他们都会帮你的。]
我陷入了沉思，竟然这么专业吗？
于是，我偷偷摸摸下载了目前最火的软件X音，点开，精挑细选找到一位垂直领域主播的账号。
粉丝量和互动数虽然不多，但对方的简介里写着的文字格外吸引我的注意。
“奶茶界的巅峰指引，直播探店、开店技巧全掌握，来跟我一起开启奶茶梦想吧！”
我点开直播，屏幕里正在播放一个粉红色的布景，背景看上去像是某个奶茶店的现场。主播正站在镜头前，他仍然穿着一身时髦的奶茶店制服，戴着一副神秘的墨镜，鼻子与嘴唇之间有着极厚的胡须：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奶茶店导师，今天直播开店技巧，现场答疑哦！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提问！”
直播间的右上角滚动着这家奶茶店今日的营业额。
20.3万。
虽然不知道这是哪一个星球的货币，但看上去数额不少的样子。
出于对阿伏兔的信任，我没有多想，在直播间留言。
——主播你好，我目前开了一家奶茶店，但是销售额不是很理想，请问有什么开业活动推荐吗？
几秒钟后，主播竟然真的念出了我的评论：“哦！这位【我在江户开奶茶店】的朋友，江户我熟啊！朋友，你问开业活动对吧？”
“对对对！”
第一次在直播间被翻牌，虽然对方看不到我，我的内心依旧涌出一股小小的激动。
主播同样在视频里点头，开始与我连麦。
“首先，开业活动一定要吸引人气，比如买一送一，或者前十名免费喝奶茶。第二，环境要布置得好看，特别是拍照打卡点，顾客会为‘拍一张好看的照片’而买单。重要的是——”
他突然停顿了一下，冲着镜头语气意味深长：“敢不敢搞点大动作？”
“大动作？”
我在直播间输入，“比如什么？”
“比如，邀请一位重量级嘉宾来店里，制造话题性！”
我思考了一下，这听起来好像确实很有道理。但问题来了——重量级嘉宾？谁才算重量级？
“主播，有具体建议吗？”我继续问。
“就比如江户如今最火热的偶像——”
这时，直播画面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影，一个穿着奶茶店制服、头发乱糟糟的男人从镜头后面探了头出来，他同样带着一副墨镜，只是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
不知为何，我莫名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一阵窒息中，我率先打破了沉默。
“额，这位就是当今最火的偶像？”
“哈哈哈，不，不是。”
墨镜男子一边打哈哈，一边对着突然出现的男人小声说，但是所有的声音又被他领子上的麦克风记录了下来，“等等啊！我还没说完呢！你别来抢镜头啊！”
“我看这位朋友挺有趣的才出来的，才不是因为草莓牛奶喝完了呢。”
银发男人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懒洋洋地开口，“哎，你们这些开奶茶店的，怎么总想着搞什么活动啊？要我说，直接把奶茶做成酒，不是更有噱头吗？”
“奶茶做成酒？”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了橙发少女提议的醋昆布奶茶，这俩真是又异曲同工之妙。我飞速打字，“要怎么做？”
他一脸轻松地说着：“当然可以，奶茶加点酒精，搞个‘成年专属奶茶’，要不然能吸引谁啊？”
“银.......银色的家伙！你别乱教人！”
主播直捂额头，“你以为这是你的万......吗？这是专业的奶茶直播间！”
万事屋？等等，这个声音……这个人……
我瞪大了眼睛，仔细盯着屏幕上的两个人。主播的声音越来越熟悉，那低沉的声音，那熟悉的墨镜。
“等等，MADAO先生？！”
我再次定睛一看，屏幕里那个穿着奶茶店制服的主播，如果去掉伪装的胡子，以及直播的美颜。的确与带着熟悉的墨镜，脸上写满了社畜的疲惫感的中年男人格外相似。
屏幕里的MADAO看到我的评论，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被戳穿的尴尬：“咳咳……七濑店长啊，没想到你也会看直播啊！”
他怎么突然搞起奶茶直播了？
“唉，生活不易嘛。店长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运气不好的......”
被识破的长谷川先生突然从极其亢奋的状态萎靡了下来，默默叼起一根烟，“之前来店长这里应聘给了我一些小小的灵感，外加最近主播这行最近很火，我也就试试。没想到还能遇到熟人，缘分啊，哈哈哈……”
我盯着屏幕，突然感觉不对劲，“那站在你旁边的银发莫不是.......”
“啊，这个啊。”长谷川指了指旁边那个懒洋洋的扣着鼻子的银发男子，“这是我的助理，银酱……”
好了可以确认他是万事屋老板了。
我再次定睛一看，模糊画面与暖色的打光掩盖着的，他们的身后其实根本是投影的背景板，根本没有真实的奶茶店。
这么一想也是，哪有大半夜做奶茶直播，店里看上去没人摇奶茶还能赚钱的。
我真傻，真的。
果然开店还是得自己摸索脚踏实地才行，总想着从他人那里获取经验是不对的。
我退出了直播间，悲伤地用被子蒙住脸。
看来提高营业额还是得自己想办法啊。
对了。我还给阿伏兔发了一条消息。
芋泥啵啵拯救世界：[ 世界，是虚假的。]
不想带孩子：[ ? ]
.
周日开业，即便今天的销量比昨日更上一层楼，甚至连外卖都接了好多单。然而不知为何，我的精神似乎依旧处于被昨天的直播所震撼的状态，一整天都有些恍恍惚惚的。
“店长......”
“店长——”
“店长！”
我回过神，“怎么了？”
“刚刚的打包袋里没有放吸管哦。”
黑发少年有些担忧地看着我，“是没有睡好吗？要不要先上楼休息一下？现在还不是很忙，店里有我在就够。”
“啊，没事没事，只是有点走神。”
我连忙把吸管加入打包的外卖，感动到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是不知为何，脑子里挥之不去的便是昨天的直播声音。
“那个......”
临近打烊，我实在没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问，“你知道坂田老板最近的晚上在.......”
新吧唧似乎对我话题的转变有些无措：“在干嘛？”
虽然直播间不大粉丝不多，但好歹是面向大众的，如果真有人按照他教的往奶茶加了酒，又被未成年人喝了去......
我想要尽量委婉地表达：“在进行一些不为人知，但实际又可能广为人知的，如果东窗事发可能会处于法律边缘的活动吗？”
“夜晚......不为人知......东窗事发......”
新吧唧的眼镜开始反光，很明显他开始了思考。他的表情逐渐严肃：“难道银桑加入了桂先生的攘夷队伍？”
我疯狂摇头："不不不，不至于......"
他的目光逐渐犀利：“难道他还和桂先生去打小钢珠了？”
“不，他只是直......”
我还没来得急说完，新吧唧已经大声抛出了下一个猜想，“他不仅和桂先生一起去打小钢珠输钱了，还一起去喝酒发酒疯直接把人家店拆了？”
新吧唧不知何时火速换下了围裙与制服，拎着一把木制短打推着玻璃门，他的眼神坚毅，目光如炬，显然已经陷入自己的猜想无法自拔了。
“谢谢你的提醒，店长！我这就去把他捉回万事屋向全天下的奶茶谢罪。”
等等，向什么谢罪。为什么要向奶茶谢罪？
注视着他如一阵风般消失在门外，我拎着一袋打包好的外卖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我还没来得及理清新八君话语中的因果关系。
“店长？七濑店长？外卖好了吗？”
另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哦，是外卖都服部小哥。
我递给他外卖的同时，掏出了一叠宣传单与九折券发给他：“麻烦您送外卖的时候，帮忙宣传一下！我会付给你时薪的，实在麻烦了！”
“嘛......这倒是不麻烦。”
他捏着一叠花花绿绿的外卖券，“就是——”
“等等！”
他突然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态，火山爆发般躬身向前。
我吞咽了下口水：“难道......你也要向奶茶谢罪？”
外卖小哥是直播了攘夷了还是打小钢珠喝酒把店砸了？
“不......”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坦然的绝望，“老板，厕所借一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