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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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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佑雪出山门后，就摘下了身上所有云虚宗的东西。
唯一能看出她是云虚宗人的，便是在云虚所学的道法了。
但是，她根本没有与瘦子二人动过手，他们却一口咬定自己是云虚宗之人。
大汉嘴角露出嘲笑：“当然是你们云虚宗的人告诉我们的！”
瘦子补充说：“那个人说，你是自逐出云虚宗的，已算不得云虚门人，不然我们可没有那么大胆敢对云虚宗高徒下手。”
说完两人都盯着常佑雪看，眼神里有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
常佑雪神色自若，仿佛被出卖的不是她本人。
她这一世的人生，就是这样处处充满意外“惊喜”的。
是谁她也能猜的七七八八。
左右绕不过她好妹妹常紫妤身边那群护花使者，也只有他们跟被下了降头似的，要为常紫妤铲除一切不安因素，比如她。
在他们眼里，什么大道，什么修仙长生，在常紫妤那都要往后排一排。
她送的第一份礼应该爆炸了。
想到这事，她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常佑雪收回思绪，指着怪鸟笼子道：“这位前辈的笼子怎么打开。”
怪鸟金瞳扫了过来。
两个人脸上出现牙疼似的神色。
大汉道：“这笼子我们打不开。”
常佑雪两道眉毛微微蹙起：“什么意思？”
大汉：“我们是半路上捡到这只妖怪的，当时它便被关在笼中，当时瞧着稀罕，想着能不能卖一个好价钱便捎上了，笼子使了千百回计，怎么都打不开。”
常佑雪观他神色不像说谎。
从未出声的怪鸟嘴中吐露古怪音节，低沉又诡异，但意外地如乐声般好听。
在常佑雪耳中，自动转化成了一句“该死的瞎眼老狐狸！”
常佑雪一愣。
有独特妖语的妖怪，必为大妖族。
大汉和瘦子第一次听这怪鸟开腔，说出的话不是他们听过的任何一种语言，不免好奇，便凝神去听。
不到半息，两人仿佛灵魂出窍，眼神呆滞，毫无聚焦点。
常佑雪又听到怪鸟用古怪地言语骂了声蠢货。
一股难闻骚臭从两人身上蔓延出来，常佑雪默不作声的移开了点。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大汉和瘦子神智才拉回来，两人神色恍惚，眼睛里带出恐惧。
这时候常佑雪就显得很独特了。
怪鸟视线落在她身上。
怪鸟：“你能听懂？”
常佑雪一时没有回答。
她生来就通识妖语。
一开始她还以为自己转世成了帝某尼的公主，后来读书了才知道，这并非世所罕见的事。
通识妖语一般觉醒于祖上有大妖血脉的后裔中，万里挑一。
就她所知，云虚内有这天赋的一个是她，一个是她此世父亲的大徒弟。
但是这在一些顽固妖族看来，妖族血脉混在人血中是一种耻辱，遇之就杀。
考量到怪鸟助了她，常佑雪还是承认了。
怪鸟反应平平。
常佑雪悄悄松口气，继续说，“前辈，我的话问完了，可否将他们放了？”
怪鸟又看向那两人：“为什么放他们走？”
常佑雪：“我发誓过的。”
怪鸟嗤了声：“随你。”
他虽然觉得眼前人太过仁慈，但不会对别人的猎物指手画脚。
两人一听，身子都直起来了。
“谢谢仙子，谢谢仙子！”
“多谢仙子高抬贵手！”
两人嘴里千恩万谢，眼睛却黏在常佑雪脸上，仿佛要将她刻印进灵魂中。
他们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被常佑雪阴这一次，多年心血一朝成空，心中恨不得将常佑雪千刀万剐。
常佑雪仿佛没察觉到这股隐藏的恨意，手中延伸出两根木藤，拖起两人向船外走。
怪鸟捋捋毛，随后又顿住，向着常佑雪离开的方向望去。
等藤蔓将两人贩子悬在船外，被冷风胡乱拍脸的两人才感觉到不对。
“等等等等，你做什么！”
“你不是说要放我们走吗？”
两人撕心裂肺的扯着嗓子喊。
点灵境不会冯虚御风，更何况两人是在这样高的天空上，还被灵锁锁着，常佑雪一放，只有直入地府这一结果。
冷风灌进鼻尖，刺起常佑雪一片鸡皮疙瘩。
两辈子加起来她也没有害过一条性命。
她清楚只要将这两人放走了那边是后患无穷。
藤蔓在风中摇摇欲坠，常佑雪迎着冻雨，莞尔一笑：“别急，我这不是正在放你们走吗？”
“你违背天道誓约！”
“我们一死，你也活不了！”
“天道明鉴，我这也是放你们自由，只是不保证活。”常佑雪礼貌垂问，“还有遗言吗？”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嘴里骂的更厉害了。
“看来是没有了。”常佑雪挥挥手，藤蔓消失，“再见啊，下辈子做个好牲口啊。”
两个人下落，变成一个蚂蚁大的小点，最终消失不见。
常佑雪搓搓手臂，踏进另一艘船。
船舱内的人都听到方才的动静，看到常佑雪出现在船门时，众人眼珠子都瞪大了。
尤其是方才指出常佑雪的矮子，心上惶惶，冷汗涔涔，恨不得钻进船缝里去。
一时间，船舱维持着古怪的安静。
常佑雪身后浮现一道翠绿藤蔓，声音微哑：“方才出卖我的人在哪？”
船舱一阵骚动，矮子身边立刻空出一个圈来。
矮子当即就跪了。
“仙子，我是鬼迷心窍了，求仙子饶我一命！”
常佑雪安慰道：“怕什么，十八年后你还是一条好汉。”
矮子涕泗横流。
藤蔓卷起矮子，飞向了船外。
舱内剩下的人呆呆地看向常佑雪。
少女绿鬓朱颜，宛如云中青女素娥，但眨眼间含笑杀人，让人心惊胆寒。
常佑雪没管隐隐恐惧抵触她的众人，离开船舱。
她回到怪鸟飞舟，改了飞行方向。
另一艘飞舟依旧在按照原定路线慢悠悠地飞，两船拉开距离，飞往不同目的地。
她转身回船舱。
在怪鸟的目光下，常佑雪掏出两只芥子袋，倒出来一笔灵石，若干丹药。
还有几个陌生的芥子袋，其中有一个正是常佑雪的。
她拉开一看，确认里面东西没少。
常佑雪思量了下，将战利品一分为二，一半分给怪鸟。
常佑雪：“多谢前辈相助。”
“你留着。”怪鸟瞧不上这三瓜两枣。
常佑雪也不客气，把东西通通收回自己怀里。
常佑雪从自己的灵石袋里掏出一张玉简，注入灵力，一张地图浮现在空中。
一点显眼红点在地图里忽隐忽现。
怪鸟：“现在到哪里了？”
常佑雪：“前辈，我们在涧雪州附近了。”
涧雪州，天琼门地盘。
她又下意识找到云虚宗，这里隔云虚一个大州。
只是这还不够，她要走的更远一点。
她计算过，距离常紫妤越远，周围人越正常，系统的影响也就越弱。
常佑雪主动道：“前辈，你有想要去的地方吗？”
怪鸟：“寄渺山。”
常佑雪：“鸡毛山？”
她看向怪鸟，恍然大悟。
怪鸟莫名懂了她的意思，龇牙：“寄渺山......老子不是鸡！”
常佑雪闻言在地图上搜寻。
怪鸟提醒道：“妖界与人界交接海处。”
常佑雪眯起眼找寻着目标。
在地图边角上，一个不起眼的海域边上有一座小山便叫这名字。
要去那，得横跨五个大州，以飞舟的速度，正常来说需要三个月。
常佑雪道：“好的。”她预备把飞舟目的地设成寄渺山，让怪鸟自己乘船走，自己再想门路走。
怪鸟古怪道：“你也要去那？”
“啊？”常佑雪摇头否认，“不是。”
怪鸟：“你去哪？”
常佑雪谨慎道：“嗯，山的那边海的那边。”
实际上她还没有确定去哪，总之是要离云虚宗远一些的，她送的礼不小，怕被人找上门来。
怪鸟：“那你跟我契约。”
常佑雪没跟上怪鸟的节奏：“什么？”
她心里冒出许多问号来，它为什么要跟自己契约？外面妖怪都这么狂野，主动要人契约的？
怪鸟指着笼子：“老子要从这破笼子里出去。”
契约能直接召唤妖怪，说不定还真能出来！
常佑雪视线落在怪鸟身上。
这怪鸟不凡，契约它，赚的是她啊！
契约妖兽有两种，一是主仆契约，对妖怪限制极大，无法解除，她想都不用想，怪鸟这么骄傲一只鸟，肯定不会同意这个。
二是同伴契约，这契约会分均伤害，一方死，另一方必然重伤。
解除契约要耗掉她半身修为，到时候怪鸟出来反悔，要求解除契约，她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风险太大，常佑雪不得不放弃。
常佑雪：“我不会契约妖怪。”
怪鸟疑惑：“那你身上怎么有很多妖怪的味道？”
常佑雪：“以前我在山上给妖怪们看大门，不小心入味了吧。”
怪鸟龇牙：“你当老子是傻的？”
常佑雪感觉怪鸟要她底裤掀了，立马改口：“这样吧，我先送前辈去寄渺山。”
怪鸟叛逆起来：“你太弱了，不要你送，你契约，老子自己回去。”
常佑雪冷酷道：“前辈，我只会主仆契约。”
怪鸟：“那就这个。”
这下轮到常佑雪傻眼了。
他爹的，这如果不签，她半夜想起来，都要给自己一巴掌。
她吞了下口水：“前辈，主仆契约无法解除，主死仆从，你，您认真的吗？”
怪鸟看她：“快点。”
常佑雪：“......”
可恶，要是她的道德感再低一点，就闭着眼睛签了！
“前辈，对不起，我骗了你。”常佑雪深深吐出一口气。
怪鸟：“你不会？”
她尝试解释：“前辈，这两样契约我都会，只是同伴契约解除过程繁杂，如果你......”
她话没说完，就被怪鸟打断了：“不解除，随便哪一个都行。”
常佑雪巴掌一拍。
这可是老天爷要追着她喂饭的！
“我们签同伴契约吧。”
她还是选择赌一把。
常佑雪掌心凝出契约，冷静的想，这可不是她强迫的。
是这块蛋糕自己送上门的，再不吃，可就不礼貌了。
她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怪鸟嘴里吐出一口火焰。
契约上凝出东山苍三个字。
“东山苍？”常佑雪念出名字，有些耳熟。
怪鸟直视常佑雪。
契约骤然消散，常佑雪眼中凝出一道鸟妖纹路，又消失不见。
常佑雪深呼一口气。
在东山苍目光下，常佑雪开始召唤。
眼中妖纹才亮起，她的灵力就如同被抽干的泉，一滴也不剩。
常佑雪强行中断召唤，汗如雨下。
实力越强大的，就越不容易被召唤。
顶着那双金灿灿的眼。
常佑雪虚着声音：“前辈，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东山苍：“什么事？”
常佑雪：“假如我召唤不了，您不会打死我吧？”
东山苍：“为什么？”
常佑雪：“您太强了，我境界不足，目前还没有办法召唤您。”
“啧，那你什么时候能行？”
常佑雪沉默了两三秒：“成丹境吧。”
东山苍：“弱鸡。”
常佑雪：“......”算了，骂就骂吧，反正这会她真不行。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