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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礼乐崩坏】倒霉帝王X狼狗将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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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七夕当天,宫中张灯结彩,太后在奉天殿中宴请群臣共度七夕乞巧,还额外开恩可以携带未定婚约的适龄子女前往。作为先帝驾崩这半年来第一次举办的大宴,又恰恰卡在了秋闱举行前几天,其中的用意不言而喻。
沈辞川蹲坐在御花园的石阶上,远远眺望奉天殿中的光彩,在心中对系统吐槽道:“太后这是想用联姻拉拢更多的势力为柳太傅所用呢。”
5431则是好奇地追问道:“宿主,你不是说要诱惑薛厌吗?怎么还不去啊?还有宿主你今天怎么放着好好的龙袍不穿,非要穿小德子的衣服干什么?”
“这不就干着吗?”
5431环顾四周一圈,这里是御花园中人迹罕至的角落,别说是薛厌了,就连往日里巡逻的宫人都不见得会来这里。
系统完全不明白他的用意,这三天来沈辞川嘴上说着是要去勾引薛厌,却连惊羽都没见过几次,整日里在宫中乱转,跟太监宫女还有侍卫们变着花儿的唠家常,打听宫中各种的零散的小事,完全活成了个的老头子的样子。
系统好奇的核心里面像是有一只爪子在挠:“宿主?你到底有什么打算,你就跟我说下嘛……”
沈辞川忽然开口道:“嘘,看那儿。”
系统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借着夜色的掩护,偷偷地挤进了假山后的角落中。透过微弱的光亮依稀,可以看见他们身上穿着的名贵衣服,非富即贵。
“宿主?”
沈辞川故作神秘地说道:“看下去你就知道了。”
系统只能按捺住好奇,打起十二分精神认真倾听。
却见那两人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后,突然猴急地抱在了一起。
“语柔!我想死你了!”
“二郎,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腻歪地令人毛骨悚然的情话夹杂着淅淅索索的衣料摩擦声,两人猴急地将一件件衣服扔在一旁,两具白花花的身体在清冷夜色下白得晃人。
“二郎……嗯啊……”
缠绵悱恻的声音掺杂着娇柔的呐喊,到现在系统哪儿还能不明白这俩人是在做什么?
“宿宿宿宿宿主他们在……在口口!”系统惊恐地说完,又看到了沈辞川面不改色的笑容,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宿主你今天就是特意过来听墙角的?”
系统眼神中写着几个大字:你好变.态。
沈辞川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我是那种人吗?”
“呼,那必须不是。吓死我了,这才是我的好宿……”
“对嘛,我怎么可能光听嘛,我是来帮这对野鸳鸯的啊——”随着这话落下,沈辞川忽然装作惊吓的样子,从自己藏身的假山上跳了下来,和那对正要办事的野鸳鸯撞了个正着。
那男人下了一跳,下意识地推开了怀中的女人,怒斥道:“你是什么人?”
沈辞川装作了被吓到的样子下意识地喊道:“我什么都没看到!”边说边拔腿就跑,还不忘趁乱在地上摸了一块玉佩揣进兜里。
他这不说还好,一说那男人就瞬间变了脸色!
女人也慌了神,匆忙问那男人:“二郎,如今该怎么办?”
“放心,只是一个躲懒的小太监,此地偏僻,等我将人杀了处理掉了不会有事!”
可那女人却有些犹豫,刚刚那简短的一照面,她总觉得那小太监的脸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可还没等她将这话说出,那男人神色难看地叮嘱道:“你先回宴上去!不要被人发觉了不对!”
女人只得打消了疑惑:“你小心,切莫不能让那小太监逃到内宫中,惊动了镇北王的侍卫。”
“知道了。”
男人提起裤子,抄起了自己的佩剑就朝着沈辞川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不一会儿,就看到了黑夜中飞速狂奔的身影,他心中愈发不屑,果然是个吓破了胆的蠢奴才,连找个地方藏起来都不会。
“受死吧!”
男人提起了长剑,对着沈辞川的背影狠狠地刺下去,他眼前已经忍不住去想这小太监带着自己的秘密永远闭嘴的一幕。但预想中刀剑刺入血肉的触感迟迟没有传来,他疑惑看去,却发现那小太监在即将被剑刺中的前一秒就停下了脚步,此时正完好无损地站在他身后,非但毫无畏惧,反倒冲着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劝你不要对我动手,”
他心头猛地一跳,察觉到了不对。
但随即这个念头就被遏制住了。
他提剑就想要了结了这人:“小太监还敢装神弄鬼,去死吧。”
剑还没来得及落下,就听那小太监突然拔高了声音:“惊羽,快来救朕!”
他自称朕?
“你是小皇帝?!”
惊讶只持续了片刻,男人就狠下了心:“不,今天你就是镇北王也得死在这里!”
但却因为那一瞬的恍神,剑停滞了片刻,却正是这短短片刻功夫,几道银光在这剑即将落在沈辞川身体之前射来。
叮叮叮。
如弯柳一般细长的飞镖钉碎了刀剑,更有几枚洞穿了男人的手臂,他连吃痛都还没来得及,惊羽已经入鬼魅般闪到了身后,握住了他的手臂,狠踹了一脚踹在了他的膝盖骨上,趁着男人身形踉跄之际,再猛地反拧他的手腕将他整个人按在了地上!
顿时,场内响起了如同杀猪一般的惨叫:“啊!”
惊羽置若未闻,关心地看向沈辞川:“陛下,您没事吧?”
沈辞川呆愣地点头:“惊,惊羽,我没事……嗝。”
他像是吓傻了一样,还补了个嗝,这让惊羽对这歹徒的目光愈发森然。脚下的力道加重,他冷声逼问道:“你是何人,竟敢行刺陛下?”
那男人被这力道逼得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一样疼得厉害,他顾不得其他,此刻指向将这胆敢将自己踩在脚下的大胆侍卫杀了解恨,他咬牙喝道:“本少爷乃柳家大少爷,大胆刁奴,还不放开本少爷,本少爷要你好看!”
京城中只有一个柳家,太后母族,权倾朝野的首辅一家。
惊羽问道:“你就是柳文昌?”
那男人,也是柳文昌趾高气昂地说道:“正是,本少爷乃太后一母同胞的弟弟!瞎了你的狗眼,还不放开本少爷——啊!”
然而他的自爆身份,换来的却是惊羽一声嗤笑:“原来是柳家人,难怪这么招人恨。”
沈辞川在此时插了句嘴:“惊羽,你帮我……不会被责罚吧?”
“责罚?能够责罚我的只有王爷。陛下莫怕,王爷让我保护您,那就不会让你有事的!”
惊羽安慰了他之后,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竹哨吹响。
特殊音调的笛声在转瞬间传遍了大半个皇宫,精准地传入了其所需要传递对象的耳中。
奉天殿,高坐一方主位的薛厌久等那人不来,已然心生戾气之际,骤然听闻这笛声后,唇角终于露出了这三天来第一个笑容。
终于来了啊。
他豁然起身,朝外走去。
一直注视着他的柳文漪高声道:“镇北王,何故提前离席?“
薛厌难得好心解释:“本王护卫传书发现刺客,本王自要去看看。”
太后先是一惊这薛厌手中护卫的手段了得,竟能以笛为书,这才想到了这笛书中的内容,脸色更是无比难看。
她已经调用了宫中禁卫将宫中戒严,如今竟然还出现了刺客?还偏偏是被薛厌,这个她宿敌的人给擒获!这怎得了?
往往当权人最畏死亡,太后也不例外。
她脸色铁青地起身,冷声道:“哀家到要去看看是何等刺客竟如此大胆!”
太后仪仗浩浩荡荡跟上了镇北王,以薛厌为首的武官自没有顾忌,也一并跟了上去,而被落下的文官互相对视一眼后,在首辅柳丞相的事宜下,几个朝中大员也不甘示弱紧追了上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这偏远的御花园中赶来,即便隔了大半个宫墙,都能看到那充填的宫灯和开道仪仗。
沈辞川毫无畏惧,反倒背着惊羽打了个无聊的哈切,跟系统搭话:“咋样,这场戏好看不?”
从他先前一跳时就被震惊地死机的系统终于恢复过来。
它难以置信地说道:“宿主,这就是你的目的?”
“昂。”
系统实在是难以启齿地发问:“你怎么知道柳文元会在这里……嗯偷情?”
“你以为我这两天八卦白听的?”
沈辞川颇为自豪地回道:“御马监的小赖子总抱怨这柳家公子车架进宫面见完太后,总要在御花园磨蹭个半个时辰方才能出宫。那洒扫御花园的小麦子也说,他每每上值的时候总会撞见柳大公子,还总会被这柳公子以勤劳为由给赏钱,打发走。”
“你觉得他柳文元像散财童子么?这不是要干见不得人的坏事还能是什么?依照他柳家大公子的身份,权财定然不缺,那就只有□□子那档子事了。柳家为了联络浙江王手中的兵力,让这柳家大公子娶了浙江王独女为妻。传闻那位郡主面若好男,比这柳家大公子身板还壮实,还不准其纳妾,换做是你,你能忍不住偷吃?”
系统张嘴又欲言又止,憋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宿主,你以前真的不是狗仔?”
不等沈辞川回答,宫道尽头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终于来了。
“好了,你的小可爱上线了。”
惊羽见到了薛厌到来,正准备见礼的时候,就见身旁的沈辞川忽然冲了出去,一把撞进了薛厌的怀中,抱住了就不肯撒手,放声高喊道:“镇北王要不是你派来的惊羽及时救了朕,朕怕是要死在那刺客的剑下,见不到你了!镇北王你要给我做主!”
他这人怎么就这么喜欢往我身上扑?
薛厌不准痕迹地想要挣脱像树袋熊一样的沈辞川,却发现没拽掉,瞥见余光中太后的衣角,他只得暂时性压下了这个念头,配合地说道:“何人胆敢刺杀陛下?”
沈辞川委屈地高喊:“他说他叫柳文元!他还说,今天就算是镇北王来了,他也一起照杀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