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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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251、
事后大家都有点恶心。
这个大家是指我和江晚渡。
我给他打电话时他呜哩哇啦的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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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呜哩哇啦的吐掉嘴里的漱口水：“你干什么呢？”
江晚渡：“刷牙。”
啊那可真是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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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事一向随心所欲，但也常有做过头事后头疼的时候。
但当时真的很爽。
所以我一直也没打算改。
254、
尽管是我把江晚渡钓出来的。
尽管也是我先亲的江晚渡。
尽管不要脸的是我。
但当我真的意识到，江晚渡在嫌弃我的时候，忍不住就叛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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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的。
你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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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江晚渡，你犯得着吗？听说过那句话吗？”
江晚渡不接茬，只是冷笑了一声。
但是没有关系，我一个人就是一个辩论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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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越是抗拒，就代表越是在意。”我抬起头，镜子里映出自己笑眯眯的脸：“你这么在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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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渡的呼吸起伏了一下。
然后带点咬牙切齿地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作多情。”
我都惊了。
江晚渡你也太不讲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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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是你自己要和我勾勾缠缠吗？
否则你跟我服个软，我不就放过你了？
你早就知道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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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说什么事？”江晚渡没好气地说，“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诶，别挂别挂。
这不是给你来点铺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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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江晚渡，我好像有点想起来，那天晚上的人是什么人了。”
电话那头一片死寂。
我在心里默默数着数。
从一数到十。
再从十数到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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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渡的声音有点嘶哑：“你说。”
他一定在想，我是不是诈他。
或许我心里只是有一点怀疑？
或许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不起眼的线索？
我的嘴角越发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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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看不到他如今的表情。
但假如当面说，他的破绽太大，我实在没法装看不出来。
江晚渡自己都不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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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停了几秒钟，才慢悠悠道：“太具体的我也想不起来，但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是个男的。”
电话那头又安静了。
我低声笑了笑：“是不是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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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我才听到江晚渡的声音，有些低沉。
“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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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是一个没有底线的人渣，那此时我应该描述一番自己的恶心。
自己是多么多么地作呕。
多么多么地难以忍受。
但我是一个高贵冷艳的人渣，从来不说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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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意思的是，我不觉得恶心，”我说：“反而作为第一次来说，感觉还不错。”
刚开始以为是女孩子，先入为主了。
到后面知道真相时，震惊程度太大，让我满脑子都只有“我和江晚渡那什么了”。
反而忽略了“我和男的那什么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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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点复杂。
总而言之，我接受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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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渡呼吸一窒，用一种我很难以形容的语气说：“你是第一次？”
我：？？？？
270、
不是，你的语气好像在说一件匪夷所思的事，直接把我思路都打断了。
直接把我整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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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也用一种非常难以形容的语气道：“怎么，人总得有第一次吧？”
这句话好像也把江晚渡噎了个不轻。
电话那头传来喃喃的一声：“难怪……”
我警觉道：“难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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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渡：“没什么。”
……
……
……
……
272、
我记住你这个停顿了。
早晚有一天要问出来。
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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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还有其他的线索。”我说，“稍微想起了一点点。”
江晚渡的声音有着不露声色的紧绷：“什么？”
我说那个人的眼睛是黑色的。
江晚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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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渡：“多么显著的特征，黑眼睛，足足能找出十几亿的人呢。”
我：“你好像突然变得能说会道了。”
江晚渡：“你要不要听听看自己在说什么——黑眼睛！！光是我们班里都能找到几十个。”
他有一种做坏事险些被抓到又侥幸逃脱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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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的我脸上笑意越发盎然，声音却保持着一如既往的不咸不淡。
我说：“还是不一样的。”
江晚渡哼了一声：“哪儿不一样了。”
“他的眼睛特别好看，跟带了把小钩子似的，”我说，“我做梦都梦见这双眼睛在钩我，心里痒痒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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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渡的声音渐渐变小了：“你说的这个……也太含糊了。”
有点别扭，有点闪躲。
他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
我突然有点后悔起来，看不到实在是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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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说些什么，江晚渡却很快打断了我，说他要出门兼职了。
我：“你找的新工作是网吧里的？”
江晚渡否认了：“不是。”
我：“那你在哪？”
江晚渡烦躁地“啧”了一声：“管那么多。”
我慢条斯理理直气壮：“不然我上哪逮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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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渡被我气笑了，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听着电话里的忙音若有所思。
他怎么下意识否认得那么快？
这事有古怪。
279、
第二天江晚渡就戴了个眼镜来上课。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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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笑不得。
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欲盖弥彰？
我的老天爷啊。
江晚渡明明怎么也不上套，但是不知为何在某些时候好像缺了根弦一样。
你这样的话，我很再难装发现不了的。
281、
月考试卷发下来了。
江晚渡身为课代表，拿着试卷满教室发。
发到我的时候，正好我和同桌的试卷在一起，他直接将两张都给了我同桌，然后拔腿就走。
全程没看我一眼。
282、
“林美美，你有没有……”
我话还没说完，林美美像是受了大惊一样整个人弹跳了一下，战战兢兢：“什、什、什么！”
我：“……”
咱们是同桌吧？
283、
我知道别人对我一直有点误解的。
因为我平时比较安静，再加上长相不太像好人，时不时再传些我和谁谁打架了的消息，就显得我很吓人。
这就有点冤枉我了。
我对林美美这种像仓鼠一样惊恐，一吓一哆嗦的人，没有一丝恶趣味的好么。
一口一个的包子，没什么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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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江晚渡，倔得像头驴，不肯服输。
要光光是倔呢，那就略显无趣。
可他还很聪明，我给他挖的坑精准跳过。
最有趣的是……
我转头看了眼江晚渡，他还在满教室发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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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时不时扶一下眼镜，看起来很不习惯的样子。
无边的方形镜片在他脸上，平添了一分温润儒雅，抹平了那倔强的气质。
也遮住了那双分外好看的眼睛。
286、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
我有点口干舌燥，拿起水杯将心里某种不断膨胀的东西压了下去。
他有点好玩过头了。
287、
“陆、陆同学，你刚刚想说什么？”林美美怯生生道：“我没听清。”
我说你有没有觉得江晚渡很奇怪。
林美美困惑地眨了眨眼：“有吗？”
然后她又紧张地点点头：“啊有的有的！”
我面带微笑：“奇怪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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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美美紧张地看我，神情仿佛在考试，而我正是那个意图让她死的出题人。
“奇怪、奇怪在、在……”她已经开始结巴了。
在她眼看着要断气时，上课铃恰到好处地响起。
班主任踩着铃声到了。
我下意思看了眼江晚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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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江晚渡的眼神跟我在空中碰了一下。
他脸上的神情有点怪，像是……有点落寞？
说不上来。
我经常搞不懂江晚渡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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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把班里“极个别人”和“某些人”还有“一些同学”批评了一下。
再着重表扬了一下学习标兵。
我靠在课桌上，眼睛看着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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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同学，不要灰心哦。”林美美小声地凑过来，“现在开始努力的话还来得及，再说了老师也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
我歪着头看她。
林美美有着圆圆的脸，憨态可掬的鼻子，和江晚渡那种清冷相完全不同。
毛茸茸的脑袋像我爸养的那条小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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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得笑出声：“谢谢。”
林美美眼睛一亮：“陆同学，原来是个好人诶。”
……
谢谢，有生以来第一次得到这种评价。
我有种见识到外星生物的荒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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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使鬼差地，我又转头去看江晚渡。
他在瞬间转头，只留下一个侧脸给我，嘴巴有点抿紧的感觉，看起来更加孤僻了。
我又哪里惹他了？
丈二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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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呢，从来是个很有行动力的人。
一下课我就跟着他去了厕所。
把他堵在了隔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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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渡冷冷地看着我：“让开。”
啊不是，你脾气真的很爆啊。
比平时还要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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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怎么戴眼镜了？”
江晚渡脸色冰寒：“因为我热爱学习。”
我发现他越是情绪激动，嘴皮子就越好使。
不像平时只会来一句“陆非言你是傻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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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手臂微微俯身靠近他，眯着眼睛看他。
他被我看得下意识转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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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我径直拿走了他的眼镜。
他愣愣地看着我，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狼狈地别开了眼睛，并不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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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戴上他的眼镜，视线一片清明。
“江小同学，装也要装到底嘛。”我说，“你这不是平光镜吗？
江晚渡气急败坏地转过头看我，刚想说些什么，突然又卡了壳。
一副看见了什么奇怪东西的样子，脸上因为恼怒而生出的红晕更深了些。
300、
今天的江晚渡，一会儿很好懂一会儿不好懂。
整得我人有点麻。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