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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惨烈的分离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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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书在季戎那里陪着季戎看了一会儿NBA的篮球赛之后便回家去了，季戎虽然心情不是很理想，但还是找了一件自己的风衣让沈砚书裹着穿身上，交代他别冻感冒了，路上开车小心点，这让沈砚书觉得有点儿神奇，季戎可一直都是反复无常的性格，唯独没有温柔，现在冷不丁温情起来，叫让他挺害怕的。
回家之后，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房间，下意识就拿出手机想问问李奕东正在干什么，又想到李奕东可能还得兼职，而且他读书也十分刻苦，多半是泡在图书馆里面看书，便没有在给李奕东发消息。
除了自己给自己找的原因之外，其实现在沈砚书挺紧张对方的，总感觉李奕东好像在渐渐地远离自己，他没有谈过恋爱，对于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他也很迷惑，甚至上网上去看看被人对于这种情况是怎么看待的，最后像个小女生一样去看看两人的星座匹配度有多高。
虽然这种情况给他带来的困扰，但是感情这种东西好像天生就是逆向的，他竟然越来越喜欢对方，对方不苟言笑，或者是沉默隐忍的模样，这都是他在周边的人之中没见过的，这让他有点着迷，便不敢去主动揭开问题的谜底，他担心对方并不想让自己去做这道题，正确答案也并不在自己的手上。
沈砚书好好地洗了个澡，刚才在季戎家里看的篮球比赛弄得他意犹未尽，忍不住又刷了一会儿篮球比赛的视频，然后又看了看他最喜欢的案件侦办现场和火灾救援现场，看时间快要十一点钟了，便关了灯准备睡觉。
沈砚书睡眠质量向来很好，所以躺下刚沾了枕头没多久，便要进入梦乡。
只是他刚要进入熟睡，从楼梯转角处走上来的李奕东便推开了门，没有打招呼，穿过客厅，上了床，抓过抱着被子在睡觉的沈砚书拖到床边，靠近自己的身躯，三下五除二扒掉人身上的衣裳，把人贴到自己身上
直到对方靠近，向来睡得死沉的沈砚书才惊觉发生了什么。
“谁……！”
他从懵懂中醒来，诧异的挣扎了片刻。
李奕东低沉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你希望我是谁？希望我是季戎？”
沈砚书听见是李奕东的声音，转身温柔的说，“奕东，你再说什么胡话？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今晚留下来吗？”
李奕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终于结束的时候，沈砚书扶着腰从身后的床铺上站起身来，穿过李奕东的双臂下面，抱着李奕东的后背，脸颊贴在李奕东的后背上，轻声说：“奕东，今晚留下来，我想搂着你睡，你要是饿的话，我给你煮一些粥。”
说完，便要伸手去摘下李奕东脸上的口罩，李奕东猛地打开沈砚书的手，“今晚查寝，我还得回去。”沈砚书失望的说：“好吧，下次我看看那边的值班表，查寝时间还是少数的，到时候我喊你来我这儿睡。”
李奕东本来想说一些什么，然后又沉默的闭上了嘴，只起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房子离学校很近，几分钟就来到学校的附近，李奕东熟练的翻过学校后门的栏杆，慢条斯理的朝着宿舍走去，学校的夜晚十分安静，树的影子在把月光分裂的斑驳陆离，让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一切开始越做越错。
回到宿舍的时候，他来到洗手间，打开冷水，用力的洗了洗脸，看着镜中的自己，那张雌雄难辨的漂亮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是自己再一次忍不住和那个男人结合的证据，他刚才再一次xx他的身体，那给他带来了深刻的欢愉和迷惘，还有一种因为难以自控而产生的对自己的厌恶感。
李奕东伸出手，轻轻地抚摸镜中那张酷似他母亲的脸孔，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些内容，想到这些年的生活，他如同一条一直往深潭里潜游的水蛇，原本以为自己只是一个人潜入深渊，被那些黑暗的情绪埋没，却没想到这条孤单的水蛇缠住了别人的脚踝，甚至想要拉着对方往下潜游。
他以为有些事情，有了结果便能拨云见日，却没有想到，可怕的从来都不是最后的结果，而是一切发生的过程，很多人等到结果的时候，已经彻底的麻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李奕东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可以做到，他绝对不能为了沈砚书泥足深陷，他需要保持绝对的理性，他需要把他摘出去。
……
沈砚书下面又是好几天没见到李奕东，只有在自己的刑法专业课的时候才见到他，只是这次一直有个女孩子坐在李奕东的身侧。
那女孩子沈砚书认得，名字叫韩若曦，是隔壁二班的班花 ，最近几天，不管李奕东在哪儿，都能看到他跟在李奕东的身侧，就算是李奕东在兼职的时候，她也拿着书跟着对方，坐在一边看书，她不像是一般的粘人话多小女生，反而十分的稳重娴静。
惹得沈砚书暗搓搓的想，是不是自己在某些方面甚至不如这个小女生，他有意的还会拿自己和一个女孩子对比。
这让沈砚书上课的时候心神不宁，时不时就要看向对方，李奕东却始终没有看他一眼，两人在课上倒也没有什么互动，只是中间那女生凑过去低声和他说了什么，李奕东伸手把放在课桌里面的纸巾递给了对方。
两人郎才女貌，且颜值都十分养眼，很快大家便默认了两人是一对的事实。
只是始终也没有人上前问李奕东，到底是不是和韩若曦在谈恋爱，大家一向觉得李奕东独来独往惯了，而且不好惹，八卦总归不敢八卦到他身上去。沈砚书觉得这一切有点可笑，他一时间感到茫然，甚至没有勇气上去求证，始终当个鸵鸟，把脑袋埋到沙子里。
就这么耗了一个星期，沈砚书每天睡得很迟，反复的刷自己的手机，希望等到李奕东能主动来和自己解释或者是来到自己身边，两人好好的沟通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对方好像没有心一样，始终和韩若曦出双入对，完全无视自己。
这天晚上，和季戎一起去看电影，电影讲的是妖魔鬼怪的故事，里面有个小妖特别搞笑，沈砚书喜欢看这类电影，季戎见他最近闷闷不乐便特地挑选了这个电影。只是在那个可爱的小妖怪出现的时候，沈砚书忍不住笑了起来，习惯性便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李奕东看。
只是千算万算，沈砚书没算到，回复自己的是一个大大的红色的感叹号。
像是所有的理智从自己的大脑中抽走，世界上所有的氧气从自己的身边抽走，这一个星期的煎熬，他反复的想，就算是分开，自己也能坦然接受，可是……他显然还是高估了自己。
沈砚书脸色苍白的猛地站起身来，不顾身后观众不满的抱怨声，他挤出电影院，拔腿就往学校跑去。季戎见他走的慌张，估计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赶忙也跟了上去。
“砚书，你等我一起！”
季戎在身后喊，沈砚书不管不顾的往学校那边跑过去。李奕东正在兼职，沈砚书红着眼睛站在对面，虽然着急，却也有礼貌的没有在他工作的时间去打扰他，只是就那么痴痴地看着他，而沈砚书的身后，季戎默默地站在不远处等他，点燃了一支香烟，隐身在黑暗处。等到最后一个客人走掉的时候，李奕东拿着手机准备下班，沈砚书走上前去，拦住李奕东。
“奕东，你为什么把我删掉了。”
李奕东看着眼前的男人，他那双总是天真无邪的眼眸此刻微微泛红，时长因为活力充沛而泛红的嘴唇此刻带着淡淡的苍白。
李奕东走到一边阴暗处，街道上的灯火穿透树荫洒落在他那张完美的脸孔上，沈砚书突然觉得，这一切从来不属于自己，虚假的就像是一场阴谋，一部来不及上院线的烂片，投入了大量的金钱，却被唯一的观众无情的抛弃。
“没有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们本来也没什么关系，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必要太多交集。”
温热的泪水几乎要从沈砚书的双目中滑落，但是他还是倔强的粲然一笑，“所以，我们结束了？”
李奕东的视线甚至没有躲闪，他直视着他，点点头，毫不犹豫：“我不喜欢男人，我们结束了。”
沈砚书觉得天旋地转，他情不自禁的抓住李奕东的手臂，手臂颤抖，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哀求，他清楚的知道一段感情结束的时候，哀求或者是好话说尽都是没有用的，徒劳无功的，但若是所有人都能明白这个道理，那感情便不是感性的，违背逻辑的东西了。
沈砚书真的难以自控，他死死的抓着李奕东：“奕东，我、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是不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我一定改！我们再试试，再试一试好吗？”
“不好。你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错在我，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对你不感兴趣，我只是一时的迷茫，现在分开，对我们都好，我们不适合。”
“你胡说！我不信你不喜欢我！有一点都不喜欢吗？”
沈砚书有点难以置信，瞪大眼睛看着他，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止不住的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李奕东再一次，抽出被他抓在手中的手臂，看着他的眼睛，自己一句的说：“不喜欢，我不喜欢你，一点都不喜欢，我每次碰你我都会恶心，听到你的声音，触摸你的身体，我都会恶心，这够明白了吗。”说完，李奕东猛地抽出手，走到了一直站在一边等着他的韩若曦的旁边，没有回头，只低声问她，“你想吃什么？”
韩若曦先是奇怪的看着沈砚书一眼，视线中带着好奇和谴责，却也没有失礼说出难听的话，随后转身挽着李奕东的手臂，笑着说：“我都行，我们走！”李奕东点点头，沈砚书脸色苍白的站在身后，看着他们相互依偎着离开，直到自己终究是被抛下了，这样既不体面又无能为力。
“傻瓜，这件事终归要靠你自己，所以我没插手，但是我现在要插手了，不要为那种渣男哭。”
季戎猛地伸手，把沈砚书扯了过来，搂在自己怀里。
“好了，现在别人看不到你的糗样了，现在可以哭了。”
沈砚书摇摇头，“你西装太贵了，我怕弄湿了你让我赔。”
“那就赖着你。”
季戎刮了刮他的鼻子，季戎说闲话的样子真的好奇怪，沈砚书猛地笑出声来，鼻子里也止不住的冒出了个大泡泡。
季戎拿出手帕笑着捂上了沈砚书的鼻子，“你怎么跟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哭啊，真是的。”
还没有走远的李奕东一转头，便看见沈砚书趴在季戎的怀抱里，季戎微微低下头，轻轻地抚摸沈砚书的后脑勺，似乎是在轻声安慰，他没有再看向自己。
“奕东？”
韩若曦轻轻地提醒了李奕东一声，李奕东回过神来，嘴角下意识带着淡淡笑意，接过了韩若曦递来的甜点。
“我们去看电影吧，据说今天上线了特别好看的一个玄幻片，我还挺感兴趣的。”
“好。”
李奕东没多拒绝，只是韩若曦再想挽着李奕东的手臂，却被他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只同他并列行走在热闹的街道上。
韩若曦看着自己是空荡荡的右手，知道自己不能操之过急，看着身侧的人，他的眼中似乎总是带着冷漠和忧愁，自己一定能打开他的心房，就如同无数的怀春少女一样，幻想那个遥远又近在眼前的意中人来到自己身边，而自己，也如所有的罗曼蒂克小说里面写的那样，自己终将是特别的，只要她满怀善意和爱意，满怀着救世主一般的神圣，满怀着女人对心爱男人天生的崇拜，以及一点点的心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