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折磨5 ...
-
沈砚书穿着一身浅灰色的睡衣走在夜晚的街道上，三三两两有深夜醉酒的人经过，沈砚书满脸泪湿，他好久没有徒步走过这么远的路了，他最近一年在家里，什么事情都不需要他动手，只需要把脏衣服从脏衣篓里面拿出来，然后扔到洗衣机里面让洗衣机洗就行，所以整天不是躺着就是坐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沈砚书实在走不动了，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便随便找了一处花园边上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一个拎着酒瓶的醉醺醺的酒鬼一屁股坐在了沈砚书的旁边，微微眯着眼睛看了沈砚书一眼，然后仰起脖子猛灌了一口酒，抹了抹嘴，转身对沈砚书说：“我说兄弟，男、男子汉大丈夫，你哭什么？跟老哥说说，什么事儿过不去，是不是？”
现在国人素质都很高，一般也没有什么喝酒之后莫名其妙挑衅别人的事情发生，大家即使酒后素质都也还行，犯傻的多，撒泼的少——当然，只要你不随便半夜两点出去吃烧烤，然后运气不好的遇到有保护伞的□□（作者有生以来第一次乱入，我指名道姓就是要cue某山烧烤店打人事件那几个垃圾）——沈砚书所以并不担心对方有什么不轨的行为，但是被老哥这么一关心，还是忍不住哭诉起来。
“老哥，我、我失恋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沈砚书这次是真的伤心了，他的自尊心，他的爱情，他的真心，一钱不值。
老哥坐直了身子，又喝了一口酒，叹了一口气说;“小老弟，你肯定是第一次搞对象吧。”
沈砚书点点头，“算是第一次，我、我真的什么都给了他……”
“小老弟，你听我讲一下我的故事……你知道吗，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过一个姑娘，那个时候，我是知青，下乡去援建，认识了村子里面的一个姑娘，她长得不漂亮，但是一双眼睛，又大又亮，总是爱笑，我第一眼就喜欢上她了！我在那儿待了五年，组织让我回城的时候，我想娶她回家，你猜怎么着？”
老哥苦笑着摇摇头，拍了拍沈砚书的肩膀。
沈砚书眨了眨眼睛，看着他，“后来呢？”
“后来……后来，媒人上门的时候，一阵泥石流，把她和媒人，她爸爸妈妈，她奶奶，一家，全部埋下面去了……”
老哥红了眼睛，又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老弟，人生得意须尽欢！不要做痴情种，往前看。来，跟老哥一起喝酒！”
说完，又从身侧拿了一瓶打开的酒，塞到了沈砚书的手里，两人对着酒瓶开始吹酒。
两个小时后，两人抱在一起，失声痛哭起来。
“老弟，没想到你也是个苦命的人……”
“老哥，我好想跟他在一起，但是我知道，为了我自己，我应该忘了他，我不能再回去了！不能了……”
“对，老弟，女人、女人都是祸害……”
“我喜欢男的老哥，他是男的，男的！我喜欢男的！”沈砚书宣泄着压抑的情绪，站在大街上大喊了一声，然后又后知后觉的担心自己饶命，对着两边的小区鞠躬：“对不起，对不起，打扰到大家，对不起，我失恋了，我好难受……对不起打扰到大家，我错了……”
“……离我远点，老弟……不要抱着我，谢谢，我还是清白之身……”
……
许昼月和另一个铁T站在酒吧门口互相薅着对方头发的时候，歪着脑袋，互相嘴里骂骂咧咧，被众人围观的时候，季戎上前去，扯着两人的手，用力地分开，然后一只手就拎着许昼月离开了人群，扔到了车上，皱眉看向许昼月。
“许昼月，麻烦你搞清楚，你今年25岁，不是15岁。”
许昼月长期混迹都市圈，早就掌握了city girl的时尚密码，博采众长之下，她的打扮也十分的眼花缭乱——她的头发染成了奶奶灰色，长长的马尾辫高高的扎在头顶，两边的碎发用马卡龙色的发卡卡了起来，两个耳朵上穿满了耳环，舌头上鼻子上也穿了洞，戴着什么奇怪的季戎叫不上名字的东西，身上穿着可怜兮兮的几片布料，活生生一原宿少女。
此刻，这位原宿少女抬起一只脚踩在副驾驶的靠背上，缩在后排的座位里，一脸不屑的说：“行了行了，别教育我了，你不去学校当老师都可惜了……知道了弟弟，知道的都晓得你比我年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爸爸呢！”
季戎不悦的皱眉，“许昼月，你要是想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就乖乖的扮演好当我女朋友的身份，不要整天出去搞女人了，出去搞女人也别这么明目张胆……还有你舌头上的那些是什么东西，亮晶晶的，抓紧他妈地给我拔了，一会儿是见我妈不是见你的马子！”
许昼月眼睛一亮，慢慢凑了过去，伸出了舌头，伸到季戎的的面前，先是指了指自己的舌尖，然后缩回了她那异于常人的长度的舌头，然后骄傲的说：“这可是咱们这类阴柔美攻必备的利器，你知不知道，只要妹妹们那个可爱的地方被我这个舔过，那绝对是欲生欲死，欲罢不能……”
季戎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阴柔美攻？我看你是致力于妇科疾病传播的阴间下头脑残攻。”
“操！你在骂我！……哎，那个人好搞笑，季漂亮你快看！好好笑！”
许昼月第一次见到季戎的时候，被对方的美貌所震撼，调戏了季戎一番，两人撇开父母达成协议之后，便顺口给季戎起了个绰号叫季漂亮。
季戎十分憎恨这个女性化的绰号，恨不得锤死她，但是奈何她嘴贱，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他的绰号叫季漂亮了。
此时此刻，“季漂亮”下意识就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便浑身僵硬一般的猛地踩了刹车，许昼月猛地撞上了副驾的靠背位置，上面硬生生被挤压出了一张完整的人脸，可见许昼月出门的时候画了多浓的妆容。
季戎找到沈砚书的时候，沈砚书正牵着老哥的手，一边走，一边站在栅栏外面，对着里面灯火通明的小区鞠躬道歉。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人表情十分虔诚，这个道歉看起来诚意满满，只是人行道上压根没有行人，而空荡荡的马路上，不时有落叶飘过。
季戎把车停在一边，下车走上前去，那背影，只要是远远看一眼，季戎便能认出来，那是沈砚书。
他压抑住心中浮乱的情绪，快步的走上前，捏着沈砚书的肩膀，一把掰过沈砚书的身体，面朝着自己。
“砚书，你怎么在这里？！还有，你穿的什么鬼衣服？”
沈砚书显然是对瓶吹，已经喝多了，两团高原红在他白皙的脸蛋上，嘿嘿一笑，伸手捧着季戎的脸蛋，傻笑着说：“季戎，你也来啦？真好，季戎，你真帅啊……”
说完，转头对老哥说，“老哥，你快看，我兄弟，季戎，帅不帅！”
“帅！真帅！”
老哥立马很给面子的说。
“帅哥都是帅帅教的，季戎现在是帅帅教的教主，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参拜教主！”
老哥一听，立马抬起双手，舒展双臂，双膝弯曲，跪在地上，五体投地的跪拜，口号喊得震天响。
“帅帅老仙，法力无边！神通广大，帅帅老仙！”
沈砚书见他跪拜，迷迷糊的心想着季戎虽然是自己朋友，但是现在已经是帅帅教的教主了，自己以后变帅还得仰仗他，于是他赶忙舒展双臂跟着也要跪拜。
季戎一脸无奈，沈砚书喝醉了酒就会跟傻子没区别，每次都会封他为帅帅教教主，这些年被沈砚书拽着被人跪拜的既有经验的他赶忙横抱着他，拿着他一直夹在臂弯里的纸袋，转身大步朝着轿车走去，扔在了轿车的副驾驶，若是再迟一步，沈砚书就要联合教众伺候他这个帅帅教教主更衣了。
当年在酒吧里被沈砚书和钟琪，还有其他的几个狐朋狗友硬是伺候着更衣，最终双拳难敌四手被凄惨扒光的季戎十分有先见之明。
“喂，季漂亮，你都不准我坐副驾驶！凭什么他可以！你偏心！”
季戎侧过身子为沈砚书系好安全带，冷声说：“对你没心，哪来的偏心。”
许昼月哇的一声跳了起来，“季漂亮，这就是你那心上人！”
“别胡说八道！”
黑暗中自然是看不到季戎脸上的灼烧感。
掏出手机，给他妈妈打了电话，说了自己今天不去他那里，临时有事，便一脚油门朝着自己的公寓驶去。
路边上，孤独的老哥伸出手对着奔驰车留下的一骑绝尘凄厉的哭喊道：“教主……您等等我……别抛下我……”
……
韩若曦因为前一夜长时间多次的溺水缺氧，所以躺在洗手间的地面上躺了一夜，李奕东现在恨她放走了沈砚书，恨她恨得发指，自然是不可能对她有任何的关照和怜悯。
李奕东为人极度冷漠自私，平日里依靠着仅存的人性维持着社会需要的人际交往，但是和任何人都没有深交，仅存于表面。
任何人若是不再私人空间上麻烦他，伤害到他，他便会维持着表面的和平相处的光景；若是真的有人伤害到了他，或者是他在乎的人，他便会像是出洞的毒蛇一样，一定要让对方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韩若曦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又冷又疼，然后，紧接着，大脑里把昨晚那些恐怖的回忆一点一滴的再一次回溯到她的记忆中枢，她惊恐的睁大眼睛，起身就想往外面跑，只是刚跑出去几步，就猛地摔倒在了地上，她顺着被限制的右手看去，李奕东昨晚，竟然用铁链子把她锁在了洗手间的水管上！
无论韩若曦怎么挣扎，都没有的办法挣脱这个铁链！
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很多自己看过的恐怖故事，浑身颤抖着摸索着自己的身上的手机，想要趁着李奕东睡醒之前，抓紧联系上自己的爸爸。
“你在找手机。”
李奕东慢条斯理的从房间里走出来，他穿着一件干净毫无褶皱的白色的长袖衬衫，下面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装长裤，恢复了以往的模样，就好像之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而昨晚那个魔鬼一样的男人并不是他。
李奕东扣好袖子，然后抬起头来，看向韩若曦，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你要找这个？”
“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韩若曦崩溃的大喊，拽着铁链不停地在钢制的水管上滑动，发出清脆的声响，李奕东倒是觉得这声音十分悦耳。
“你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听到一丝声音的，不如少费点力气。”
韩若曦见李奕东眉眼冷酷，她哀求似的说 ：“奕东，求求你，求求你放我走好吗？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爱你的……呜呜呜……求求你放了我吧……”
李奕东拿起手机，滑动了一下屏幕，发现上面有数字锁屏，他点了数字都没法验证，转而又放下手机，好整以暇的看着韩若曦。
“走？你既然爱我，为什么要走，我们不是要结婚吗，你要做我的妻子，就该乖乖待在我身边，是不是？”
李奕东语气十分薄凉的说着这些话，然后晃了晃手机，“你的密码是多少？”
“我死也不告诉你！”
韩若曦冲着李奕东怒吼。
李奕东反手一巴掌抽在她的脸上，“说不说？”
韩若曦刚停顿两秒钟，回过神来，李奕东又一巴掌抽在她的脸上，“不说是吧，很好，我欣赏你的勇气，不过，我可以一直抽。只要你乐意，我不介意多花点时间陪你玩。”
韩若曦的脸很快便高高的隆起，她哭着说：“我……我愿意！我愿意……！密码是你的生日！”
李奕东收回手，打开了她的手机，重置了密码，然后站在一边回复了所有人的消息，截图了她关于沈砚书的聊天记录，不明拨出电话，随后把手机收回了自己的口袋里，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
韩若曦在洗手间里面崩溃的大喊大叫，李奕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子。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折磨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