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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1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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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缱绻，晚风微凉。
释羽与裴戎一同坐在房顶上，数着天上的星星，他们数了半天，来来回回也不嫌累。
裴戎往释羽的怀里钻了钻，她的额头贴着释羽的下巴，就连他们的影子也似乎叠在一起。
释羽拿起裴戎的手，用手指在她的掌心比划着什么，说道，“等功法恢复了，我要在你的掌心画道符。”
“是那种我拍拍手你就可以出现的符么？”裴戎一本正经地问。
“嗯，差不多吧。”释羽抱紧裴戎，“还好把你捡回来了。”
“是不是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被我的美貌给吸引啦？”裴戎问。
“对啊。”释羽回想着，“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但就好像真的魔怔了一般，我是拨开压在你身上的好些人，才找到你的。”
“是不是因为当时只有我一个活物啊？”
“可能吧。”其实释羽也无法理解原因，“又或者是冥冥之中注定了吧。”
“这么邪乎啊。”裴戎感叹，“那我就简单多了。”
“嗯？”
“我就馋你这张好看的脸。”裴戎揉了揉释羽的脸。
释羽看着裴戎，嘴角一扬，“原来是个女色魔。”
“怎样，怕不怕！”
释羽凑近裴戎，一手抚着裴戎的肩，一手轻轻揉着她的头，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埋到了她的发丝里。
他吻住了裴戎，并摸索着如何可以吻得更深，如何占据她整个人。
裴戎被吻的很舒服，刚准备微调一下姿势，好再贴释羽更近一些，就听见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
俩人都一惊。
裴戎还以为是自己踢掉了一片瓦，可眼前的瓦片排的整整齐齐，那这声响是哪里来的？
接着，又是一计打碎东西的声响，还伴着一个人痛苦的闷哼声。
谁啊！大晚上的，这么没有眼力见儿……
“好像是下面隔壁房里的。”释羽边说，还随手掀开了一片瓦。
从这个洞眼往里看，但屋内幽暗什么都看不太清，但能确定声响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而那怪人此刻正在很痛苦的挣扎着。
俩人一跃而下，来到房门前，拍了拍门。
门内继续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救人要紧。”裴戎说。
释羽一脚踹开房门，见那人正要用脑袋撞墙。
“当心脚下碎片。”他嘱咐了裴戎一句，然后一把抓住了那人。
那人立即反抗，打开了释羽的手，准备继续往墙上撞。
裴戎点了盏灯，才看清屋内的一片狼藉。
释羽见那怪人的样子痛苦无比，只得一个手刀先将他打晕了。
裴戎将烛火拿近了些，那人好像立马感受到了光源，竟然立刻惊醒。
只见他露出的双手煞白，肤色明显极不正常，“拿走…走！”
裴戎只得先将烛火移开，他才稍微冷静了下来。
那人检查了一下自己，发现自己被包裹的很好，便将双手缩进了袖口之中。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打量释羽和裴戎。
“你们…什么人？”他有点害怕地往后面退了退。
“你不记得啦？昨天我问你讨的水。”裴戎说到，“我们就住你隔壁。”
那人动了动，大概是看了看裴戎。
裴戎又说，“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们去帮你找人来？”
“不…不用了…”那人口气颤颤巍巍。
既然不用了，也不好勉强，释羽也没多说什么，刚准备走，竟被那人一把拉住。
真要命，怎么不管男的女的都要摸一下他啊……
“你…你是谁？”那人问。
裴戎一慌，以为这人认出了他们魔族的身份。
“我叫裴二郎。”释羽口气淡定。
“不对，你分明…”那人顿了顿，“分明…不是…不是人。”
释羽对自己画符的能力还是颇有自信的，魔气尽数隐藏，绝对不会被察觉。
“那是什么？”释羽反问。
“是…灵识…化的形…”那人口气吞吞吐吐。
释羽一愣，“灵识化的形？”
“是吗？”那人似乎又不大确认了。
释羽摇了摇头。
“你去过…无非山…吗？”那人问道。
“没有。”释羽说，“怎么？你在无非山见过我？”
那个点头，又摇头。
裴戎在边上听得云里雾里。
“我叫…安卿…你认得…吗？”
裴戎还在想着怎么和他套近乎，好利用其接近枯荣子，没想到他竟然已经开始和释羽自我介绍了起来。
没想到这个怪人还是个自来熟……
“安卿？”释羽很仔细地想了想，“不认得。”
安卿肩膀一松，似乎有点失落。
“你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么？”释羽将裴戎刚刚问的话，重复了一遍。
安卿摇头，“难受…想家人…想义父……”
裴戎蹲到安卿身边，安卿吓得赶紧往释羽那边靠了靠。
“安卿是吧，你得了什么病？”裴戎问。
安卿摇头。
“没病？”裴戎狐疑。
“是…毒…”安卿答。
“你是无非门的弟子，谁会给玄门弟子下毒？”裴戎问。
安卿没答。
计蒙族百年前就被灭了，如是族一直摆烂，支离族琼璇夫人暗地里一直要复活引亥，都不大可能去主动惹玄门的人。
可玄门中人也一直标榜自己仙风道骨，对下毒这种阴损之事也应该是嗤之以鼻的，更何况无非山可以说是四大玄门之首，谁有这个胆子对无非门的弟子下手。
奇怪，这安卿身上处处透露着奇怪……
“昨日我还瞧见那枯荣子掌门来你这，想必他定有解毒之法。”裴戎说。
“你中的是什么毒？”释羽问，“如果你愿意说的话。”
安卿微微抬了抬头，释羽终于能看到他的一双眼睛，他眼神清澈，分明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三七裂…”
“三七裂？”释羽震惊，“中毒者，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不得见光，毒发时身体会如撕裂般痛苦。”
“这是什么乌糟糟的毒。”裴戎倒是没听说过这东西，“谁这么丧心病狂，制的这阴损之物！”
“这毒是蛮蜂凶兽体内的精血，蛮蜂凶兽形如一只巨蜂，喜食一些毒虫毒花，故而剧毒无比。”释羽解释道。
裴戎没有见过什么蛮蜂凶兽，但她知道这凶兽已被引亥斩杀，她甚至都没见过引亥，但这人的种种丰功伟绩一直在魔族里争相传唱着。
“蛮蜂凶兽，这东西不是被引亥打死了么？”裴戎想起了这桩魔族的美谈。
“凶兽虽死，但尸身还在，此物剧毒无比，怕是已被有心之人得到了。”释羽推测。
“你是？”安卿指了指裴戎。
“我叫裴戎。”
“你们…兄妹？”
想以兄妹相称的时候被误会是小两口，现在俩人在一起了，又被以为是兄妹了。
真是世事无常……
“不是。”释羽认真地说道，“她是我喜欢的人。”
此话听着让裴戎害羞，但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哦…”安卿应了一声，“我…义父…说过…何以安心…唯有动情…”
何以安心，唯有动情……
“你义父大概是个大情种。”裴戎笑笑。
“义父…活的…很痛苦…”
“痛也并快乐着吧。”释羽补了一句。
“是么？”安卿轻声问道。
只不过实在是太小声，除了他自己没人听得到。
大概，他只是在问自己吧……
***
来到风波涧的这两日，应该是裴戎在如是族灭族之后，过的最惬意的日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玄门内的纯净之气感染了裴戎，又或者是自己练过几年的玄门剑法，总觉得在这里有那么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尤其是那叠翠峰，虽说名字叫做叠翠，但山峰上只有枯树一棵，周遭也是寸草不生，一片荒芜。
但裴戎每每望向那儿，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时而觉得崩溃绝望，可时而又好像有所期待般的念念不忘……
大约是被这里隐约可探的，与辛灼有关的气息影响吧，裴戎自我安慰，不过好在一切已有迹可循。
也算是歪打正着吧，裴戎也是没想到，她与释羽已经和安卿慢慢熟络了起来。
原本和陌生人说话有些结巴的安卿，与废话连篇的裴戎日日闲聊，话也渐渐变多了。
那安卿看着年纪不大，大约才十几岁，从小被他的义父收留并带大，义父教他读书写字，还传授他剑法。
不料，他义父突然就失踪了，他便只好与义父的阿姐生活着。
安卿说他日日思念师父，也不知道为什么，不久之后，就发现自己中了三七裂。便只好来了这风波涧，求枯荣子帮他解毒。
说来，他已经独自在风波涧好些年了。
安卿之前是从来没有离开过无非山，独自一个人来到这里无依无靠，日日饱受毒发的煎熬又不忘思念义父。
裴戎觉得他着实可怜，不过好在枯荣子已找到了三七裂的解毒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