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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小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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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乔青鱼睡得不太好，早早地起床洗漱，到客厅一看，才四点半，虽然已经五月，清晨的气温还是有些寒凉。乔青鱼从行李箱里又拿出一件外套裹紧，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经过那堆玩具车的时候，发泄似地全部踢开。
然后她看到了放在电视柜旁的座机，祁雪梅说过底下垫着个电话本，乔青鱼靠近座机拿处电话本，还真在上面找到了姥爷的手机号码，她又开心起来，但现在还太早，姥爷他们估计还在睡觉。
她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饿了一个晚上的她已经没有饿的感觉了，但还是决定先去找些吃的。走到厨房，翻箱倒柜，只看到了昨晚的剩饭剩菜，虽然冰箱旁边有微波炉，但是乔青鱼并不会使用。
看着眼前这盘冰冷毫无食欲的土豆蒸排骨，乔青鱼想，干脆就这样吃算了。
“乔青鱼？”背后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转头就看见祁雪梅拿着扫把也被自己吓到的样子：“我还以为是老鼠呢，真是被你吓的。”
“……”乔青鱼不说话。
祁雪梅看着她从冰箱拿出的剩菜，知道乔青鱼明显是饿了：“昨天说不吃就不吃，现在饿了知道了吧，这么冷的菜怎么吃，去餐桌坐着，我煮个面吃吧。”
乔青鱼对这样的发言似乎有些习惯了，经过昨天的洗礼，她似乎知道了怎么才能在这个家呆着舒服点了。
于是她笑着说：“好的，谢谢妈妈。”
“怎么，现在变乖了，知道谢谢妈妈了？”
“对呀，我昨晚想了一个晚上，我错了，对不起。”乔青鱼继续说。
祁雪梅听完后笑了，小孩还是要吃到苦头才知道自己错了，她现在对这样的乔青鱼很满意，煮面的时候还给她多打了一个荷包蛋。
煮碗面后装进碗里，祁雪梅给乔青鱼拿了对儿童用筷子：“早上八点还要去小学报名，吃完再睡会，记得把碗放在厨房水槽那，那妈妈先继续睡了。”
“嗯。”乔青鱼接过筷子就扑到碗里，刚出锅的面条很烫，但她只是吹了两口就咬断面条放进嘴里，饥饿的感觉完全被这碗面重新引出，再加上重新加热的土豆和排骨，虽然是过夜菜，但还保留着土豆原本的粉糯和排骨多汁的肉香。
随着最后一根面条被吸进嘴里，乔青鱼也感受到了自己胃里的充实和暖意。一看时间已经快六点了，清晨的阳光也从阳台和窗户照进屋子里，并不温暖。
只要让他们看到他们想看到的样子，在做出自己想要做出的行动，或许能够慢慢改变他们的态度？乔青鱼觉得自己思考过度，脑子也跟着混乱起来，不过方才祁雪梅给她的反馈让她坐实了这个观点的可靠性，之后她打算从乔光耀身上验证她的猜想。
毕竟弟弟还小，既然他不听话，改过来就好了嘛！
乔青鱼把吃得干干净净的碗放在厨房水槽里。
这个时候，姥爷应该醒来在打太极了吧？她这样想着，重新走到座机那，对着电话本上的号码按下数字。
不过一会儿，电话那头响起了电铃声。
“……”
“喂？”
“姥爷，我是小鱼。”
“哎哟，怎么这么早打电话给姥爷啊？”
“我想你和姥姥了。”我想回去了。但这句话却梗在了喉咙，说不出口。
“乖孙女，姥姥她还在睡，不然她听见你的声音肯定很高兴。”
“我也好开心，姥爷你要打太极了吗？”
“还没热身就接到小鱼的电话，心都暖了哈哈哈！”
“那我晚点再打电话过来，姥爷你快去热身，待会着凉了！”
“好好好。”电话那头的声音满是喜悦。
打完电话后，乔青鱼的委屈劲又不经意出现了。
“忘掉忘掉！我可是阿逸姐姐说的开心果，老是哭就当不成了！”乔青鱼右手掐左手虎口，掐出了一道印子，重新整理好心情就回房间继续补觉了，这回的笼觉睡得很安稳，最后是被祁雪梅叫起来的。
乔光耀还在房间睡着，乔宇已经出门上班。乔青鱼换好衣服后，就被祁雪梅带着出门，正好对面那一家邻居也要出门。开门的是身材高挑染了棕色卷发的女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
“小鱼，和谢兰阿姨打招呼。”
“谢兰阿姨好！”
“你好，雪梅，这就是你的女儿吗，叫什么名字？和我家儿子差不多大呀。”谢兰微笑回应。
“是啊，她叫乔青鱼，等会儿就去城林小学报名，我记得你们家顾池也要上小学了吧，想好去哪间小学了吗？”
“也是城林，待会一起吧，两个孩子也好有个照应，我听说城林小学还有面试呢！”
两个大人在原地寒暄起来。
乔青鱼看见谢兰身后还跟着一个小男孩，第一眼觉得十分眼熟，再看竟然发现这个男孩就是昨天买她的鱼缸的“大客户”。对方的视线与她相交，双眼顿时睁大，显然也认出了乔青鱼。
“你不是那个阿拉伯商人吗？”男孩看着乔青鱼惊呼。
正聊着天的祁雪梅停下话题，有些不清楚状况看向男孩，疑惑道：“什么阿拉伯商人？”
“不要乱说，什么阿拉伯商人。”谢兰立刻轻敲男孩脑袋，然后略带歉意地对祁雪梅示意：“抱歉啊，我儿子好像说了奇怪的话。”
“他没有说错，我昨天在卖东西，自称就是阿拉伯商人。”乔青鱼解释了昨天的情况，祁雪梅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昨天买东西的孩子。
“原来是这样啊。”女人恍然大悟，男孩则没有在意，直直跑回了屋内：“顾池，你去干嘛？”
“我去拿东西。”被女人叫做顾池的男孩不到一会儿从屋内拖出了一个塑料箱子，然后走到乔青鱼面前，将绳子交到她手上：“你昨天把箱子落下了，本来想让妈妈在小区问问的，不过太好了，箱子也找到你啦。”
“原来她就是你昨天说的那个箱子主人啊，真巧。”谢兰打趣地看着两个孩子，又看向了祁雪梅：“时间也差不多的样子，不如就坐我的车去学校吧？”
“好啊。”祁雪梅也没有推托，欣然同意：“小鱼，放好你的箱子我们就走吧。”
乔青鱼点头，将箱子迅速放回房间后出来，由谢兰开车，一行人去了城林小学。
城林小学离小区的距离不算太远，开车也就十分钟的距离，两个孩子坐在车后座，现在正是孩子相互熟悉的阶段。
“你好！我叫乔青鱼。那个，我的鱼缸……嗯，你的鱼缸怎么样了？”乔青鱼问。
“我在鱼缸里面放了条小金鱼，很合适！我叫顾池。”顾池看上去有些害羞。
金鱼！
乔青鱼只在村子里见过草鱼、鲫鱼这种类型的养殖鱼种，看见观赏鱼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捕捉到关键词后，她眼睛发亮盯着顾池。
“我能去你家看看金鱼吗？”
顾池被乔青鱼突然靠近吓得往后退了一下，但看着乔青鱼笑眯眯的神情，他毫不犹豫地点头：“嗯，好！”
“你的金鱼是在哪里找到的呀？”
“我妈妈是开水族店的，店里还有好多不同样子的小鱼。”
“我能去你家的水族店吗！”
“嗯，当然可以！”
……
城林小学的报名时间在四月末到五月中旬，有线上和线下两种报名方式，面试只能在学校线下进行。祁雪梅和谢兰等人在学校的报名处排着队，好的小学自然不缺生源，来参加小学报名的家长很多，给自家孩子报完名后，他们是七点钟出发，现在已经八点了。
“现在要回去吗，还是在逛逛校园？”谢兰问道。线下报名的好处就在这，还能够参观小学内的环境。
“不了，我们家光耀这个点应该快醒了，先回去了。”祁雪梅回答：“你和小池不着急可以先逛逛校园，我和小鱼打车回去就好。”
“这怎么能行！既然是坐我的车来，当然要坐我的车回去。”谢兰强硬的态度让祁雪梅无法拒绝，于是一行人又坐着谢兰的车回到了小区。
祁雪梅刚开家门，就看到乔光耀一脸慌张，她将包挂在鞋柜旁的衣帽架上，快步走到乔光耀面前安慰他。
谢兰看着被忽视的乔青鱼，揉了揉她的脑袋：“小鱼是不是和顾池说好了要来我们家玩呀。”
“嗯！还要看鱼缸里面的金鱼，还要去水族店！”乔青鱼的注意力又被谢兰的话吸引了。
“好啊，那下午阿姨开店的时候也带你去。”
这番话也被屋内的乔光耀听见了，他也走了出来，祁雪梅也在他身后跟着。
“我的鱼缸呢？”乔光耀对着乔青鱼叫到。
“现在已经不是你的鱼缸了，鱼缸已经是顾池的东西了。”乔青鱼平静陈述道，听到自己名字的顾池也好奇地往这边看来。
“不要，就是我的鱼缸，就是我的鱼缸！”见想要的东西要不成，乔光耀拿出他最拿手的耍赖，认为只要这样做祁雪梅就会把鱼缸要过来给他。
但祁雪梅这次却不像以往一样惯着他了，毕竟在外人面前，面子比他的需求更重要：“鱼缸已经给别人了，以后妈妈再给你买个新的，不要任性，快去刷牙吃早餐。”
“妈妈，我想去顾池家看金鱼，我还想去谢阿姨的水族店看金鱼。”乔青鱼趁机扮演省心乖孩子。
祁雪梅说：“好，中午前要回来吃饭，不要给阿姨和小池添麻烦知道吗？”
“小鱼这么乖，怎么会添麻烦呢。”
谢兰对乔青鱼的夸奖显然让祁雪梅面子上过去不少，随后她拉着乔光耀走进家门。乔青鱼则跟着谢兰和顾池进了对门的家，虽然坑到了乔光耀一把，但她也没有什么报复后的快感。
见此状况，乔青鱼再次确信，改造乔光耀计划刻不容缓！
*
对门的房内构造和自己家差不多，乔青鱼进门就看到那个圆球形的玻璃鱼缸摆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她迈步凑上前去看，玻璃鱼缸里装了三分之二的水，鱼缸地下还放置着几颗彩色的小石子和一颗鸽子蛋大的鹅卵石，石子压着一株小水草，金鱼的两只眼睛向外凸起，随意的在水里游着，看着憨态可掬，和村里陈叔家养的草鱼完全不同。
乔青鱼兴奋极了，边看边问顾池关于金鱼的问题。
“这个金鱼，它是男生还是女生啊？”
“我也不知道。”
“那它金鱼有名字吗？”
“它还没有名字，你要起吗？”
“那我得好好想一个名字，我之前在电视上看过，金鱼和鲫鱼是亲戚，可是它们长得一点都不像，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 顾池很苦恼，乔青鱼问的问题他是一个也回答不上来。
乔青鱼看见顾池一脸烦恼的样子，于是换了个问题：“顾池你今年几岁呀？”
“我五岁，下个月过完生日就六岁了。”
“那应该你问我问题才对，我比你大，我已经六岁了，比你懂得多！我以后就叫你顾小池。”
“啊……”顾池有些呆住。
乔青鱼以为是自己给他起外号，他不开心：“你不喜欢的话我不叫了。”
顾池连忙摇头道：“不是的，因为我妈妈有时候老是‘小池’‘小池’的叫我，被你这么一说，感觉‘顾小池’这个名字还挺顺口的。”
“我没有不喜欢。”顾池担心乔青鱼误会，又多补充了一句。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的房间似乎传来了一声响动，接着顾池动作突然变得僵硬起来，乔青鱼觉得不对劲，正想开口询问就被顾池抢先开口了。
“那个，乔青鱼，你快要回家吃饭了吧，下午要去水族店的时候我再来找你！”顾池不仅动作僵硬，连带着表情也变得奇怪，像是在强颜欢笑。
“可是现在才……我知道了，那你下午记得叫我哦，约好了！我回去想想小金鱼的名字！”乔青鱼感受到顾池话语中的请求，也不在继续询问，顺着他的话回答。
她对着小金鱼说了声再见，然后被顾池送到了大门。
“阿姨，我先回家啦。”
“这么快就走呀，不多坐坐？”谢兰疑惑问道。
乔青鱼看着顾池难看的脸色，随即回头转向谢兰：“嗯！我要赶紧回去给金鱼起名字，阿姨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