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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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把书册拉到边上，蓦地伸手，掌心按在夫人胸口前，隐约能感受到底下一颗心在缓慢跃动。
夫人顺势抬手，抱住大小姐的手臂，坐起身说：“听不懂，能不能不念了。”
起先大小姐也没让夫人跟着念，她自己念着玩儿，是夫人偏要逐字逐句地跟，于是她便念得慢了一些，省得夫人跟不上。
她想把手臂抽回，可夫人力道不减，当真像极那缠人至极的旋花科植物。
夫人又想把嘴唇送过去，却被大小姐仰身避开。
大小姐还是把手收了回去，下床后赤着脚走至桌边，在被翻乱的梳妆台上找到了一支口红，转身走了回去。
夫人仰头看她时的姿势正好，下颌微微抬着，恰能让她把那张唇描红。
口红一抹而过，在夫人的唇上留下朱红的颜色，衬得她越发白，一看便不似人类。
“这是唇脂，可别蹭到我的脸上。”大小姐把口红抛回桌上，走去打开门说：“想吃点什么，也不知道家里还剩什么。”
夫人有点无措地抿着嘴唇，她头一次用唇脂是在换了婚服的时候，那时她也不知旁人在她脸上捣鼓了什么，只觉得难受。
如今大小姐给她抹的这个竟带了点香味，一点也不难受。她很小心地尝了一点，可惜不是甜的。
大小姐回头看见夫人跟上了，才继续往楼下走，少一秒未看见这后娘都会觉得心不安。
她下楼打开了木质的柜式冰箱，只见到一些被翻乱的甜品，糖水淌得到处都是，柜里脏得不成样子。
一只手从边上伸来，朝糖浆上一碰，又很快缩了回去。
大小姐猛一回头，说：“不能吃。”
但夫人已将手指舔上，无甚表情地回看大小姐。
大小姐没想到夫人尝得这么快，仔细一想，又觉得自己大概是多心了。
被关在牢里时，她担心会被鸿爷喂毒，如今神经仍是没有完全松懈，总觉得屋里的食物也被下了料。
大小姐轻轻一笑，问道：“甜么。”
“甜。”夫人将手指伸了过去，似是想让大小姐尝，又说：“好像没了那颗石头也能尝到香香的味。”
大小姐隐约闻到一点甜香，冰箱里那碗打翻的糖水大概是好吃的，她定定看着夫人漂亮的指尖，说：“起初可能是吃不惯，所以你才觉得难以下咽。”
夫人把指尖往前一递。
大小姐不假思索地咬了上去，直接咬着夫人第二个指节。
咬得挺疼的，夫人一愣，问道：“你也饿了么。”
她没有把手收回去，反倒往前一步，涂了唇脂的嘴沿着大小姐的侧颈往下蹭，留下一道过于旖旎的痕迹。
“我不是说了么。”大小姐勾起她后娘的下巴，只见对方唇上的口脂已被蹭没。
“你是说了。”夫人那模样平静得略显无辜，“你不让我往你脸上蹭，没说别处不能碰。”
“那你还挺聪明。”大小姐失笑。
夫人环住大小姐的腰，手臂微微收紧，近到像是能传达心跳，她问：“这是夸奖么。”
“是的。”大小姐予以肯定。
“你极少夸我。”夫人说。
“以后多夸。”大小姐倒退着很慢地挪步，毕竟身前缠了一株菟丝子。她踢开了脚边的柜子，拍拍夫人的手臂说：“给你拿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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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子里的核桃柿饼未被人碰过，还在盒子里整整齐齐摆放着。
大小姐取了一个，喂到夫人嘴边，自己也凑上去咬一口。
是甜的，于夫人而言似乎还挺新鲜，毕竟佣人不曾往她房间送过这玩意。
夫人一开始是小口咬着的，但数日未尝到这样的吃食，开吃后便有点忍不住，越吃越急，还吃到了大小姐嘴边。
大小姐退开，又给夫人喂过去一只柿饼，她知道她这后娘实则并不饿，都已不受绿松石镇压了，如何还会忍饥挨饿。
于是大小姐说：“想吃不是饿，腹中空空，会咕噜响才叫饿。”
夫人吃完了第二个核桃柿饼，困惑抬眸，“不叫饿，那叫什么？”
“馋。”大小姐把夫人往沙发边带，迫使对方躺下去，又说：“有眼馋，也有嘴馋。”
夫人仰躺着，发髻又被压乱，却不管不顾地朝大小姐伸出双臂，问道：“像刚才书中说的那样么。”
“嗯？”大小姐笑了，“我以为你听不懂我念的句子。”
夫人语气淡淡，眸光却清亮得很，“书上说的是心里想，馋也是心里想。”
大小姐屈起左膝，往沙发上一抵，弯腰拨开了夫人领口上的一个盘扣。
夫人眼一垂，径自将自己裙摆侧边的盘扣一一解开，又手脚并用地缠上大小姐。
“你……”大小姐一怔，抬手掩住额，低低地笑了一声，“你不必顺着我。”
“你此前说过。”夫人把领口余下那个盘扣也解开了，“我觉得舒服，那便是对的。”
一晌贪欢，贪的是从兵荒马乱中偷来的欢愉。
尤其大小姐腿上还别着一支枪，用以应对有可能会发生的各种突袭。
大小姐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后悔的，也许是因为她的后娘恢复了妖性，总是不知足，她欲退，那不知从何处伸出来的菟丝子便会缠上她的手脚，令她离不得。
那金丝般的细藤，简直比绳索还要好用。
夜里有巡逻的士兵经过，屋外时不时响起脚步声，所幸无人靠近别墅门窗。
纤细的菟丝子藤将一人一妖死死缠着，大小姐与她的后娘贴得严丝合缝，直到后半夜，那细长的藤才慢腾腾退去。
第二日天还未亮，大小姐便带着夫人登了船，船上船下全是哭声，一些人喊得凄厉。
在船上，大小姐见到那些未叛离陈家的弟兄，那些人见到她便热泪盈眶，久久未能说出话。
但船久久未开，码头上似乎传来了一些古怪的声响。
那几位兄弟本还在陈述对未来的美好设想，还没说完便被枪声打断。
大小姐蓦地站起身，听见一片纷乱的叫喊声。
坐在她身侧的夫人忽然抬手，朝窗外指去，平静地说：“死灵。”
随后有人大喊：“快跑啊，快跑，死人了——”
看表已经到了发船时间，但船没能开出码头。
大小姐面色一凛，将夫人从座位上拉起来，淡声说：“走。”
船与岸之间的踏板被踩得咚咚作响，沉重脚步声越来越近，船舱里大半的人已挤作一团。
边上那忠魂堂的人颤声说：“大小姐，恐怕来不及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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