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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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闻，你和阿琛认识多久了？”
“什么？”
周远闻愣了下，似是没想到段凛会回避他的话，转而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哦，”段凛顿了下，笑着道，“我只是觉得，你似乎对阿琛很熟悉。”
“是么？”听到这话，周远闻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其实也不过是多熟悉了几年而已。”
“之前阿琛在国外留学，刚好是我工作所在的城市，所以对他多照顾了些，彼此之间也更加熟悉，在我眼里，他就像我的亲弟弟一样。”
“啊，原来如此，”段凛点点头道，“怪不得阿琛会和你这么亲近。”
他面上应着周远闻的话，眼中的神色却闪烁着晦暗不明。
刚才说起贺琛的时候，周远闻嘴上说着只把贺琛当做亲弟弟，可看向段凛的目光里却隐隐带着几分蔑视和挑衅，全然不像是一个哥哥该有的神情。
“这就是了，也不怪远闻你会觉得我和阿琛好像不熟悉，只不过我们之间的相处方式确实特殊一些。”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各自都有自己的生活节奏，就算我们因为彼此喜欢而走到了一起，那也要给对方留出一定的私人空间才好。”
“他的事情，愿意告诉我也好，不愿意告诉我也罢，我都相信他能够妥善地解决一切。”
“更何况，”说到一半，段凛忽然话锋一转，“远闻你应该没有见过阿琛真正谈恋爱的样子吧？”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和阿琛私下里究竟是怎么相处的呢？嗯？”
此话一出，周远闻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了。
如愿见到对方脸上的表情露出裂痕，段凛唇角微勾，这才缓缓站直了身子，淡声道：“今天时间有些仓促，既然阿琛不在，那我也就不多留了。”
“远闻，等下次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到时候咱们再坐下来好好聊。”
“……啊，好啊。”周远闻勉强应着，可脸上的表情却十分僵硬，看向段凛的眼神还带着些许不甘，仿佛下一秒就要撕开这虚伪的面具，露出最底层那狰狞扭曲的真实面目。
可段凛却毫不在意这些，他随意挥了挥手，转身便离开了贺氏集团大厦。
他一路走到停车场，正准备开车回家，却发现了一道黑色身影自他的车旁边一闪而过。
那人戴着黑色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叫人看不清他的脸。
似乎是察觉到了段凛的靠近，那人脚下的步伐走得更快了，没一会儿功夫便不见了踪影。
这一异常行为让段凛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那个人是谁？在他的车旁边鬼鬼祟祟又是想做什么？
出于谨慎，段凛并未开门上车，而是在车外围绕了一圈仔仔细细检查了遍，确认外部没有什么问题后又坐进驾驶位试了试车辆性能，无论起步还是刹车都没有异常，就好像那个人真的只是从段凛的车旁边路过一般。
难道是他太敏感了？
为了以防万一，段凛又把车从里到外都认真看了一圈，确认真的没有问题之后才将车缓缓驶出停车场。
车辆渐行渐远，几十米之外的马路对面，那个带着黑色棒球帽的人忽然从一个墙面遮挡处走出，黑色眼镜折射出斑驳的光亮，他低头看着手机上拍的清清楚楚的车牌号，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另一边，回到家的段凛脱掉西装外套，又将领带扯下，随后走到阳台，任由自己陷进了那柔软的单人沙发里。
经过阳光一整天的照射，毛茸茸的沙发处处都透着暖洋洋的气息，瞬间便驱散了室外的寒意。
暖和又舒适的感觉让段凛身体里的疲惫很快便涌了上来，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段凛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身体真的太累，又或许是因为刚刚和周远闻之间占了上风，段凛难得睡了个好觉，侵扰已久的噩梦也没有出现在脑海中，等到他自然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天都已经黑透了。
身上不知何时被盖上了一条深灰色毛毯，遮光的窗帘也被拉上了一半，刚好避免了阳光照在他的脸上。
坐在椅子上的段雪茹听到声音，下意识抬起头，见段凛已经醒了过来，这才放开手里平板的音量。
“哥，你醒啦。”
下一秒，段雪峤也从厨房里探出了脑袋：“哥，起来缓一缓吧，桌上有温水，你喝一点，晚饭这边李阿姨很快就要做好了。”
说话的功夫，段雪茹已经放下平板，倒了杯温水递到了段凛手里。
“哥，这温水里还掺了点蜂蜜呢，你快喝一点，今晚李阿姨做了好多好吃的，光闻着这香味我都快要流口水了。”
甜美又活泼的声音如同这蜂蜜水一般流淌进段凛心里，刚出锅的饭菜在明亮的灯光下蒸腾着热气，手里的温热更是一路暖遍了整个身体，让他彻底地放松下来。
真好。
段凛喝着手里的蜂蜜水，看着眼前这平淡又温馨的一幕，心里却感到无比的幸福。
“最后一道菜，火腿煨冬笋！菜齐了，哥，快来吃饭吧！”
段雪茹兴冲冲地朝段凛喊着，明明自己都已经馋的快要流口水了，可她还是特意帮段凛拉开了椅子，又帮忙摆好碗筷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看着段雪茹这迫不及待的目光，段凛忍不住笑了笑。
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挽起袖子洗过手，走到餐桌旁刚坐下准备吃饭的时候，放在桌子旁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他下意识偏过头看了眼来电显示，却在看到贺琛名字的刹那，脸上神情淡了下来。
一个快三天都没有主动联系过他的“男朋友”，却在他今天下午见过周远闻之后打了电话过来，这其中的意思，恐怕再清楚不过了。
想到这，段凛忍不住发出一声冷哼，却还是把手机拿了起来。
“你们先吃，不用管我。”
说完，段凛便带着手机走到了阳台，随后接听了这通电话。
双方却都没有开口。
无边的沉默在无形间加深了压抑的氛围，段凛靠在墙边静静等待着，过了好半晌才听到对面传来贺琛的声音，只不过听起来却格外嘶哑。
“听我哥说你今天来找我了，你见到周远闻了？”
“嗯。”
段凛回了一声，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道：“你嗓子怎么了？”
“哦，没什么，嘶……”电话那头的贺琛不知做了什么，忽然发出了一丝抽气声，“就是感冒了而已。”
段凛又问道：“今天远闻都和你说什么了？”
这次段凛却没直接回答，反而问道：“阿琛，好几天没有联系，你就没有什么其他想和我说的么？”
听到这话，电话那头忽然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贺琛那带着几分调侃的声音才通过电话传进了段凛耳中：“怎么，想我了？”
“阿凛，想我可以直说，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我……”
“贺琛，”此时此刻，段凛的声音已经有些冷了，“你和周远闻认识多久了？”
同样的问题，段凛又问了贺琛，得到的回答却只是一句反问。
“你问这个做什么？”
大约是耗尽了哄人的兴趣，此时此刻贺琛的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段凛，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关心远闻的事情？他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刨根问底？”
“还是说，因为你对他感兴趣，所以才想方设法地和我打听他的消息，想故意去接近他？”
“段凛，你别忘了，现在和你打电话的人是我，我才是你男朋友！”
呵……
段凛忍不住笑了。
明知故问，颠倒黑白，贺琛反将一军的能力还是这么的天衣无缝，却让段凛愈发心冷。
“原来贺二少还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贺琛，不该忘的是你才对吧？”
段凛冷着声道，“今天这通电话分明是你主动打过来的，也是你先主动提起的周远闻。”
“你没有问他，却直接来质问我究竟说了什么，现在又怪我故意接近，这就是你应该有的态度么？”
“贺琛，今天是我第一次问你，也是最后一次问你，你和周远闻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过往和联系？”
“又或者说，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电话那头的贺琛听到这话也怒了：“段凛，你为什么总是揪着远闻不放？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为什么非得全都在你面前铺开？”
“我贺琛是在和你谈恋爱，不是卖给你了，你对我的插手过问已经越界了！难不成以后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得扒出底细来一五一十的都让你知道？你又凭什么这么要求我？！”
“我贺琛从来都不是个任人摆布的人，段凛，你最好摆正你的心态，否则……”
嘟——
段凛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他问出了一个已知答案的问题，得到的却只有无尽的失望。
耳边骤然变得安静下来，房间里的灯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明亮，段雪茹和段雪峤也都在身边，平板里电视剧的声音依旧叽叽喳喳地响着，可不知为什么，段凛却再也感受不到刚才的那种温暖，只剩下彻骨的寒凉。
今年的冬天，似乎已经彻底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028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