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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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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种戒备至极的神色。
甚至在他朦胧呆滞的眼神扫到你身上的时候,你的身体会下意识地感觉到一阵极寒的冷意。
“太宰先生,你还好吗……”
你小声地叫着他的名字。即使他的手就非常大力地攥着你的手腕,你依旧没有在意。除了动作受到限制不能做得很随心之外,你更为了他这个不正常的状态感到害怕。
还好,这只是他睡觉醒来之后的空白期。
只持续了一瞬,他就清醒了过来。
他的眼睛里又恢复了神采,变得不再呆滞。身上的冷意褪去,这让你稍微放下心来。
“太宰先生,你生病了吗?"
听到你的问话,他的眼睛转了转。这种难受好像是多种感觉在他的身上交织,让他无法忍受之后才会露出那种很脆弱的表情。
“我……”他还没有说完,就弓起身子,破碎的声音自唇中倾泻而出,但又随即被他压了回去。
你连忙打开了灯。
在灯光的映照下,你才看清楚他的样子。他显得很不好,脸色惨白没有血色。嘴唇苍白,满是缺水干裂以后卷起的死皮,简直比你第一次在他家照镜子时候看到的自己的样子还要狼狈。
难道真的生病了吗?而且是很严重的病。他真的看起来很脆弱……可是你无能为力。
你开始着急起来,站在他的面前不知所措,不知道现在该去干些什么。
“不要紧,胃疼而已,应该是晚上吃错东西了。”
他向你扯出一个笑容,可是这个笑容似乎用尽了他的力气。你不想看见他这么笑,还要反过来安慰你。
这让你急得想哭。
你不想看到他这样,你想看到的,是一个充满活力的,能用温暖的手掌给你传递温度的太宰先生。如果能把他的难受转移到你的身上来,是不是就会舒服多了。
“我可以替你难受吗?”你不甘心地问他。
“哪里会有人能代替别人难受啊?“他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回答你的问题。
好吧,从他的笑容中,你知道了自己说的话是有多么的愚蠢。
对啊,哪里会有代替别人难受这种事呢?
可是如果可以的话,你很想替代他承受这种难受。你一点都不想看他露出那种脆弱的表情。
“虽然胃疼是常事,但偶尔的严重一次,还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啊。"
——他好像真的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意识到这件事,你皱起了眉,简直比他刚才皱眉的动作幅度还要大。难道大人面对疼痛都要说得这么轻飘飘的吗?
反而是他,看到你皱眉的样子,没有绷住,“噗嗤”笑出了声:“像个小大人。”
“不许笑不许笑!”
你非常气恼,明明生病的是他,他还要反过笑你!
太可恶了!
“是是是,那就不笑了。"
身为一个很讲道理的大人,他还是很尊重你的,并没有无视你的气恼,而是好脾气地止住了笑。
太宰先生状态缓了过来。也是直到这时,被刚才的紧张心情压下去的来自手腕的疼痛感才缓缓浮现了上来。
“呜——”你下意识地伸出手。
太宰先生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攥你的手腕用的力气非常大。现在那块皮肤已经浮现了一层红痕,并且有肿胀的趋势。至于腕骨那里,稍微一活动,就能感觉到一阵疼痛。
你想把手腕藏起来。
因为太宰先生已经很难受了。
可是他也看到了你的手腕,并且强势地拒绝了你的躲藏,把你的手腕拉了过去,仔细检查了起来。
“对不起,薰。我……”他揉着你的手腕,动作十分轻柔,“很疼吧?”
你摇了摇头。
总不会不会比他的胃痛还难受吧?如果这样比较的话,那你的手腕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可是他的表情又有点愧疚的难受,这是一种区别于身体疼痛的难受。如果这份难受是来源于对你的愧疚的话,那你一点都不希望他露出这种表情。
所以你想了想,想要学着他曾经安慰你的样子把他抱在怀里拍拍他的背。
可是你实在是太小了。所以你只能退而求其次,伸出胳膊轻轻抱住了他的头,把他的头按到了你的怀里。你煞有介事地抚摸着他的头发,那是一种毛茸茸的温暖感觉。
他没有拒绝。
“没事哦。”
“太宰先生不要难过。”
“不疼。”
……
“薰以后要小心,知道了吗?”他把你重新塞到了被子里,又给你压好了被角,“睡着的太宰治,可是很危险呢。”
“就像刚才那样。如果我把你的手腕直接掰折了……那大概是会哭的程度吧?”
你却摇了摇头。
蓬松的银发散落在枕头上,蹭得脸痒痒的。
可是这是太宰先生给你压的被角,你不想再伸出手拨乱头发,你舍不得。
“才不是,太宰先生才不是危险的。”
如果你的疼痛可以使他的疼痛轻松一点的话。
你想,那你会很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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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他没有放你在家自己玩,而是把你带到了武装侦探社。
你并没有很开心——因为你原本想着能趁他不在家好好练一下叠被子技术,让他再也不能说你叠过的被子像是打过滚一样!
然后再夸夸你。
你就可以很理直气壮地接受这份夸奖啦。
可是太宰先生严词拒绝了你想要待在家里的请求。
“真的不可以在家吗?”你把被子抱在怀里,企图用这种方式阻止太宰先生收拾床褥的动作,“太宰先生,薰不想离开家里。”
为了证明你的决心,你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蓬松柔软的银发被摇晃得飘了起来,很快就变成了乱糟糟的样子。
“那当然是——”顶着你期待的眼神,太宰先生说出了格外冰冷的话,“不可以哦。”
太宰先生眯着眼笑,他顺手把一个睡帽戴到了你头上,紧接着一个抖被子的动作,你就滚到了柔软的被窝中。等你晕晕乎乎坐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被褥已经被他收起来了。
你:!!!
这下是真的不能练习叠被子了!
……好吧。
去武装侦探社也不错,你还记得在侦探社里短暂的陪你玩的那个白发少年。
就这样,你又哄好了自己。
你的手小到只能勉强攥着他的一根手指,然后迈着一双小腿在他身侧扑腾着。
可恶!他的步子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不跑起来,你就要被他丢下了!
“太宰先生,我们等下可以看到敦君吗?”
你抬起头看他。
从这个角度,你可以看到他有些削尖的下巴,透着堪称优美的骨骼线条。太宰先生也不像昨晚那样难受,恢复成平时的样子了。
“会哦。”
你记得敦君。因为在第一次见到敦君的时候,你就把他弄哭了。敦君是一个会哭的男孩子。
“我知道,敦君会哭鼻子哦。”
你眯起眼睛,蹦蹦跳跳地跟在太宰先生身边,告诉他这件事。敦君可是你见到的第一个会哭鼻子的大人呢。
“薰也会哭鼻子,而且还哭过不止一次。”
太宰先生毫不客气地揭露你哭鼻子的事情。你会哭鼻子,还不是害怕被丢掉!
不过现在能和太宰先生牵着手去上班,已经很快乐啦!才不要想起之前哭的事情呢!
“哼哼。”
他怎么能这么随意的调侃你会哭鼻子这件事!
“所以薰可以去试着和敦君交朋友,这样你就可以和敦君一起分享哭哭的经验了。”他补充完了后半句话。
什么叫“一起分享哭哭的经验”啊!听到这句话,你才知道太宰先生根本就是在不正经地开玩笑。
“太宰先生坏!“
你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毫不留情地指责太宰先生。
不过,和敦君交朋友,敦君会同意吗?
应该会的吧?
感觉会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