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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走不出去的风雪旅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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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他看到旅店前面的空地上很热闹,那群学生睡不着觉,在烤肉助兴。
林西走过去,陆珊珊将两串烤好的肉串递给他。
她说,“好几天了,积雪还没融化,还是走不了,不过就把这当成旅行吧,也挺好的。”
“嗯。”林西接过烤肉。
顾哲在旁边看着单独交谈的两人,起哄道,“校花魅力好大啊,果然又多了一个追求者。”
余惠也跟着起哄,“可不是吗,走哪儿哪儿都有一堆桃花。”
牧明森酸道,“我怎么就没有这种服气呢,我暗恋校花好久了。”
陆珊珊红着脸对林西说,“别理他们,他们就爱胡说八道。”
林西必须陪在这个女孩身边,防止她出意外。
这时徐依云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手上拿了一把消防斧。
林西还没拦住她,她便拿着斧子朝着那两个男生冲了过去,顾哲在慌乱中撞到了烧烤架,摔倒在地上,正想爬起来,那把斧子便落在他的脖子上,一下两下,直到脑袋和身体分了家。
在众人的惨叫声中,她杀红了眼。
“不杀了这两个畜生,陆珊珊是不会好过的!我要杀了他们!”
循环的不仅是事件,还有个人仇恨的情绪,这种情绪排解不了,循环便中止不了。
林西把陆珊珊护在身后,没再阻拦徐依云。
徐依云,余惠和牧明森在雪地里展开追逐战,牧明森的手臂被砍了一刀,他摔在地上,向徐依云求饶,“大姐,你放过我吧,我跟你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徐依云冷笑,“你毁了我!畜生!你该死!”
她的那把斧头正要落下,牧明森忽然从地上抓了一把烧烤签子,狠狠插进徐依云的喉咙里。
徐依云颈上献血如泉水喷涌,马上便倒地上了,牧明森才因此脱险。
“太可怕了!这简直是疯子!”余惠的脸比血还要白。
陆珊珊惊魂未定,但仍然担心躺在地上的孕妇,“她……她死了吗?她肚子里的孩子还能活吗?”
牧明森听到她的话,顿时怒发冲冠,朝着陆珊珊吼,“你有没有搞错啊,大小姐!她是杀人犯啊!我们几个都差点被杀死!你还有空关心她!”
“对不起……我只是……只是觉得她肚子里的孩子挺可怜的。”
牧明森看陆珊珊一直躲在林西身后,更来气,“英雄救美啊?你是不是看上这小子了?我都怀疑那个疯女人和这小子是一伙的,不然怎么疯女人只砍我们不砍他?”
“别说了,阿明,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吧。”余惠把牧明森拉走了。
陆珊珊看着地上的孕妇,嘴唇颤抖着,“我总觉得她不像疯子,但她为什么这么恨我们?”
“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她是为了保护你。”林西说。
“保护我?为什么?”陆珊珊不解。
“和你一起来的那些人,他们很危险。”
陆珊珊愣了愣,然后笑了,“怎么可能?余惠是我的朋友,牧明森他们虽然平时有些粗俗,但都是好人。”
林西知道在伤害真正来临之前他是无法说服陆珊珊相信这些事的。
在地上躺了很久的徐依云忽然又爬了起来,拔掉喉咙上的那些烧烤签子,然后跌跌撞撞,满身是血的回去了旅店。
林西和陆珊珊回去旅店后,看到牧明森和余惠在大厅里喝酒。牧明森手臂上的伤口包扎了,两人解酒压惊,酒气上头后很快就忘了刚才遭遇的一切,跟没事人一样在那划拳作乐。
“你们……没事吧?”陆珊珊问他们。
“没事!一点皮外伤。”牧明森说,“这破旅店终于有酒了,你要不要也来喝一杯?”
“我不了,我不会喝酒。”陆珊珊说。
余惠起身来拉她,说,“来嘛,你也应该学会喝点酒了,不然毕业后进社会怎么混?这破旅店的酒可好喝了。”
陆珊珊正犹豫着,林西一把把她拉走了。
“哎?同学?”
“跟我来,我有问题要请教你。”林西说。
上一次循环中,陆珊珊就是喝了酒以后才出事的,所以这次他得看住她,至少今晚他得让她远离这两个人。
林西把陆珊珊拉进房间。
陆珊珊原本觉得没什么,但林西锁门的举动让气氛有些尴尬和危险了。虽然她相信林西是个正人君子,但是独处一室仍然觉得脸红心跳。
“同学……你干什么?”
“你今天在我房间睡吧,你睡床,我睡地铺。”
“为什么?”
林西不知道怎么向她解释,只是敷衍道,“我一个人怕鬼。”
陆珊珊笑了,脸红道,“同学你真可爱,虽然我也怕鬼……不过,两个人一起胆子会大一些,我就陪你一晚上吧。”
林西从房间柜子里拿了被子,摊在地上,打地铺。陆珊珊到他床上去睡,窗外雪色将屋内映得很亮,陆珊珊根本睡不着。
“同学,离开旅店以后我们还能再相见吗?”她小心翼翼地问他,心跳得很快。
“能离开这儿的话最好不必见面了。”林西说。
“哦……”陆珊珊马上找了个借口掩盖自己的少女心动,她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想和你交个朋友。”
“不必。”林西还是冷冷拒绝。
陆珊珊失落地不再说话,她偶尔偷偷的看“熟睡”的林西,一晚上心里各种滋味夹杂,七上八下。不是所有的相遇都需要有结果,有些故事只有一个开端就足以让人怀念一辈子了。
这么想着,她心里便又满足了。
林西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前半夜无事发生,他觉得陆珊珊应该安全了。
门外突然传来另一个女生的尖叫声。
陆珊珊警觉地从床上跃起,说,“是惠惠!惠惠出事了!”
林西还没来得及阻拦她,她便打开房门冲了出去。林西跟着出去,看到陆珊珊跑到了余惠房门口,她用力敲着门喊着,“惠惠你怎么了!快开门!”
“救我!牧明森这个禽兽!”
这次换余惠遭遇不测了,但如果被侵害的是别人而不是陆珊珊,就能中止循环。
林西只能狠狠心。
没想到房门打开了,余惠衣衫不整地跑出来。
“惠惠,你怎么了?”陆珊珊焦急道。
“是牧明森!他想□□我!”
余惠恨恨地咬咬牙,然后忽然将陆珊珊推进了房间,“他想睡的人是你!陆珊珊你个婊/子!”
房门重重关上了,林西飞奔过去用力敲门,砸门都无济于事。悲剧重演,他还是救不了她。
余惠在外面抽着烟,冷笑道,“哟,还想当护花使者啊,陆珊珊就是个烂婊/子,她在学校里就装出一副清纯的样子到处勾搭男生,我这两哥们既然喜欢她,这一趟旅行业不能白来,总得捞点便宜。”
林西握了握拳,转身抓住余惠的头发,将她的脑袋狠狠撞到墙上。
他不打女人,但这次是个例外。
房间里陆珊珊的哭声停止了,然后想起牧明森的惨叫声。
余惠意识到事情不对,抱着流血的脑袋,也开始砸门,“发生了什么事,她把牧明森怎么了?你们他妈的倒是快开门啊!”
很快,房门打开了。
余惠看到陆珊珊满身是血,赤身裸体地站在面前,她的目光里燃烧着绝望的火,余惠往房间里看了看,看到牧明森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
她将目光收回,看到陆珊珊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她慌忙后退,说,“我……我刚不是故意推你进去的,珊珊……是牧明森那个混蛋他想□□我……”
话还没说完,陆珊珊就拿刀子捅进她腹部。
“我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你竟然害我!”
陆珊珊连续捅了很多刀,直到余惠不再动弹了,她才丢下了刀子。
她走向林西,说,“我现在是不是很脏?”
林西看着她,像看着一个滚了一圈泥巴的孩子,眼里没有任何异样,他脱掉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说,“脏的是他们。”
陆珊珊从唇角挤出一个笑容,说,“谢谢你,我累了。”
她拖着疲倦的身体走回自己的房间。
林西有种无能为力的疲惫感。
林西走到大厅,看到地上散落的空酒瓶,他拿起酒瓶问了问,这就不同于寻常的啤酒,有种很奇特冲动的味道。
那两个男生每次喝完酒后都会兽性大发,也许和这酒逃不了干系,而这酒是前台带来的。
他拿着空酒瓶问那个女鬼,“这酒有问题。”
女鬼看着他,血红的眼睛肿带着意味莫名的笑意,说,“有问题的不是酒,是人。”
而后她把流尽的沙漏转了一个个儿,沙子又开始流了。
这个沙漏每一次流尽就代表着一次循环的结束,而操控沙漏的人是这个女鬼,递酒的也是这个女鬼,这个女鬼和死亡循环逃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