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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审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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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洛西推开一年级教室的门,原本嘈杂的室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这个早已闻名全校的传奇人物身上。他走到讲台前,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一张张或好奇、或畏惧、或带着隐隐期待的脸。
“同学们,”赫洛西的声音清晰而稳定,“巴斯莱纳已经被我们解放了。旧的日子,那种靠欺负人来确立地位的日子,结束了。”
他顿了顿,让这句话沉入每个人的心里。
“我们不会像老师那样用简单的处分来敷衍了事。我们会调查,会审判,会监督改造。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让欺凌在这所学校里绝迹。”
他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变得锐利:“现在,告诉我,在这个教室里,有谁曾经遭受过欺凌?无论是言语的侮辱,还是身体的伤害。说出来,我们会为你主持公道。”
一阵漫长的沉默。学生们互相偷瞄着,犹豫不决。终于,在教室后排,一个戴着眼镜、身材瘦小的男孩,像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颤抖着举起了手,然后怯生生地站了起来。
“是…是他…”男孩的声音细若蚊蚋,手指指向坐在他不远处的一个留着寸头、眼神凶狠的男生,“贾斯汀·科尔…他…他打我,还抢我的午餐钱…”
那个叫贾斯汀的男生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噪音,他破口大骂:“放你的狗屁!你他妈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你了?再乱说老子撕烂你的嘴!”
赫洛西没有理会贾斯汀的叫嚣,他的目光投向教室里的其他学生,声音沉稳:“他说的,是真的吗?贾斯汀·科尔确实欺负过他吗?”
起初是几声微弱的“是的…”,随即,更多的声音加入了进来,汇成一股无法忽视的声浪。
“他抢过我的作业本!”
“我看见他在厕所里扇他耳光!”
“上周三,贾斯汀用烟头烫他的胳膊!就在那儿!”一个女生指着瘦弱男孩手臂上那块尚未完全消退的圆形疤痕,激动地说。
在检查到这个男孩胳膊上的烟疤后,赫洛西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他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到新的一页,用笔清晰地写下:贾斯汀·科尔。在后面简要记录:多次身体攻击(扇耳光、烟头烫伤)、勒索财物、言语威胁。
“记录在案了。”赫洛西合上本子,语气如同宣判。
就在这时,教室门被推开,布莱克兄弟如同两道沉默的阴影走了进来。他们径直走向贾斯汀。
贾斯汀脸色剧变,一边后退一边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你们不能这么做!”
大布莱克一言不发,动作快如闪电,在他试图反抗之前,一把扭住他的手臂,利用巧劲和绝对的力量优势,瞬间将他面朝下按在了冰冷的地板上。贾斯汀的脸被挤压得变形,剩下的咒骂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呜咽。
赫洛西走到被制伏的贾斯汀旁边,低头看着他,声音里不带任何情绪,只有冰冷的公正:
“当初选择欺负别人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会有被清算的这一天。现在被抓,你不该有怨言,只该反省。”
他朝布莱克兄弟点了点头。小布莱克和另外两名成员上前,协助大布莱克将仍在挣扎、咒骂的贾斯汀从地上拽起来,反剪着双手,押出了教室,关进了学校的一间储物室。
“我也被一个高年级学生打过。”,另一个男孩站起来说。
“带我去找他。”,赫洛西说。
与赫洛西那边可能发生的激烈对抗不同,斯捷潘踏入的二年级教室,气氛更像是一场冷静的审讯。
他走进来时,手里拿着的是一个平板电脑,而不是笔记本。他的步伐稳定,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先将一个U盘插入讲台的多媒体设备,调出了一个简洁的界面。
“同学们,”斯捷潘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数据权威性,“我是斯捷潘。基于我们在过去一段时间内构建的信息网络,以及交叉验证过的匿名举报,我们已经掌握了本班级内存在的系统性欺凌行为的可靠证据。”
“根据记录,在过去三个月内,本班共有七人次财物‘遗失’后出现在同一个人手中,发生地点均围绕在卡姆登·肖同学的座位附近。”斯捷潘的指尖在平板电脑上滑动,语调平稳得像在朗读实验报告。
一个坐在后排、身材壮硕、脸上带着痞气的男生——卡姆登·肖,脸色微微一变,但依旧强装镇定地嗤笑一声:“巧合而已,你有证据吗?”
斯捷潘没有看他,而是在大屏幕上调出了一段经过处理的音频,音量适中,却清晰地回荡在教室里:
(一个压低的声音,带着威胁)“……明天不带钱来,你这新游戏机就别想要了。我说到做到。”
(一个微弱、带着哭腔的声音)“……求你了,那是我生日礼物……”
教室里一片哗然,许多目光瞬间聚焦在卡姆登和他旁边一个瘦小男生身上。那个瘦小男生深深地低下了头,肩膀微微颤抖。
“声纹初步比对吻合度92.7%。”斯捷潘补充道,随即切换了画面,是几张翻拍的照片,显示着卡姆登在社交网络上炫耀一些明显不属于他消费能力的物品,并配有模糊但指向性明确的嘲讽文字。“消费记录与时间线存在无法合理解释的关联。”
卡姆登的脸色由不屑转为苍白,他猛地站起来:“你这是侵犯隐私!伪造证据!”
斯捷潘终于将目光转向他。
“逻辑链完整,证据链相互支撑。质疑有效,你可以在后续审判环节提交反证。”他的语气没有丝毫波动,“但现在,你需要接受暂时隔离审查。”
他的话音落下,教室门口出现了幽灵罗林斯和两名成员。他们没有像布莱克兄弟那样直接动手,只是冷静地走向卡姆登。
“请跟我们走,卡姆登同学。反抗只会增加对你不利的评估权重。”其中一人开口说道,声音里带着程序化的礼貌,却蕴含着不容拒绝的压力。
卡姆登看着斯捷潘那毫无表情的脸,又看了看周围同学那不再掩饰的厌恶和如释重负的眼神,他那股虚张声势的气焰像被针扎破的气球一样泄掉了。他知道,在这种基于数据和逻辑的“审判”面前,他的抵赖和威胁显得苍白无力。
他啐了一口唾沫,但最终还是悻悻地、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颓丧,在那两名成员的“陪同”下,自己走出了教室。整个过程,没有激烈的肢体冲突,却充满了另一种形式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斯捷潘在平板上轻轻一点,记录下:“卡姆登·肖,已控制。涉嫌勒索、恐吓、侵占财物。”然后,他看向教室里其他学生,尤其是那几个曾经被欺负过的。
“如果后续再有任何情况,可以通过指定渠道匿名提交信息。”,他顿了顿,说:“还有谁要检举?”
台下的人们都摇摇头,斯捷潘就前往下一个教室了。
高年级的走廊里,气氛凝重。当刘易斯和奥顿的身影出现时,空气仿佛都冻结了。他们的目标明确:以蛮力著称的布洛克,以及以阴险狡猾闻名的凯恩。
刘易斯和奥顿径直走向布洛克。布洛克正靠在他的储物柜上,看到两人,他肌肉紧绷,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一种被冒犯的愤怒,但他紧握的拳头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击败亚历山大的战绩,让刘易斯身上笼罩着一层无形的威慑光环。
“布洛克,”刘易斯在他面前站定,声音平稳却带着千钧重压,“你多次暴力欺凌低年级学生,勒索财物。根据新规,你被逮捕了。”
布洛克脸色涨红,梗着脖子吼道:“刘易斯!你别太嚣张!这里是高年级的地盘!”
他嘴上强硬,身体却下意识地微微后仰,目光甚至不敢与刘易斯长时间对视。他试图鼓起勇气,但面对眼前这个平静如深渊的对手,他感觉自己的力量仿佛打在棉花上,无处着力。
就在这时,奥顿向前踏出半步。
仅仅半步。奥顿那沉默如山岳的气势骤然压上,他没有做出任何攻击姿态,只是那双眼睛毫无感情地盯着布洛克,仿佛在衡量一块需要被搬动的石头。这种源于绝对力量自信的凝视,比任何叫嚣都更具压迫感。
布洛克喉咙滚动了一下,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环顾四周,发现平时跟他厮混的几个人都眼神躲闪,不敢上前。他意识到,孤立无援,加上面对刘易斯和奥顿这组无法撼动的组合,任何反抗都是徒劳。
“……妈的。”布洛克从牙缝里挤出这个词,紧绷的肩膀垮了下来,紧握的拳头也松开了。这是一种认输的姿态。
刘易斯微微颔首,两名成员上前,用束带将布洛克的手腕绑在身后。整个过程,布洛克没有再反抗,只是低着头,充满了屈辱感。刘易斯用绝对的威望和气势,兵不血刃地解决了这个暴力分子。
与此同时,根据小狼的哥们提供的情报,他们在一间教室里找到了正准备从后门溜走的凯恩。
“凯恩,”刘易斯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堵死了他的去路,“这么急着走?”
凯恩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无辜而困惑的表情:“刘易斯?奥顿?这是什么阵仗?我什么都没做啊。”他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毫无威胁。
“你利用信息,煽动暴力,从中牟利,胁迫同学。”刘易斯列举着他的罪状,语气如同宣读判决书,“你是混乱的催化剂。”
凯恩强装镇定:“证据呢?这些都是猜测。我一向主张……和平解决争端。”他试图用语言混淆视听。
“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通讯记录和资金流水。”刘易斯打断他,目光如炬,“你暗示布洛克去教训不肯交‘保护费’的人,然后你抽成三成。你利用一个学生的家庭秘密,威胁他为你偷窃试卷。需要我把细节在这里公开吗?”
凯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最大的依仗——隐秘和诡计——在对方赤裸裸的信息优势面前,彻底瓦解。他环顾四周,发现一些旁听的高年级学生看他的眼神已经从之前的敬畏变成了鄙夷。他赖以生存的“人设”和“影响力”正在崩塌。
“你……你不能……”凯恩的声音失去了之前的从容,带着一丝颤抖。
“我能,而且正在做。”刘易斯上前一步,强大的压迫感让凯恩下意识地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墙壁。“玩弄规则的人,终将被规则审判。你的时代结束了,凯恩。”
奥顿适时地向前一步,巨大的阴影将凯恩完全笼罩。
凯恩看着眼前无法战胜的武力和被彻底揭穿的现实,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无力地滑坐在地上,双手沮丧地插进头发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狡黠。
放学的操场上,黑压压地站满了巴斯莱纳的学生,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肃穆和期待。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斯捷潘站在中央,面前放着连接着操场大屏幕的笔记本电脑。赫洛西、刘易斯等人站在两侧,如同沉默的陪审团与执法者。
贾斯汀·科尔被布莱克兄弟押送到台前,他低着头,不敢看台下无数双眼睛。
“肃静。”斯捷潘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操场,嘈杂声瞬间平息。他推了推眼镜,目光冷静地扫过全场,然后看向电脑屏幕。
“现在,公开审理贾斯汀·科尔的欺凌行为。”他的语调平稳。
大屏幕上开始逐条显示斯捷潘调查并核实的罪状,伴随着他清晰的朗读:
· “第一条,持续性身体侵害。在过去三个月内,对一年级三班的艾伦·米勒进行至少七次推搡、扇耳光行为,并在一周前,用点燃的烟头烫伤其左前臂,造成二级烫伤。”
屏幕上显示了艾伦手臂上清晰的疤痕照片,以及几位目击者的匿名证词摘要。
· “第二条,财物勒索与侵占。长期以‘保护费’名义,向艾伦·米勒及其他两名同学索要现金,总计超过一百五十美元。并强行‘借用’其新购买的电子游戏卡带,至今未归还。”(屏幕上列出了时间、金额和物品清单)。
· “第三条,精神胁迫与恐吓。多次在厕所、偏僻走廊等监控死角对受害者进行言语威胁,如‘敢说出去就打死你’、‘你爸妈也帮不了你’,制造恐惧氛围,致使受害者长期处于精神紧张状态。”
斯捷潘念完初步调查结果,抬头看向台下:“以上为已核实部分。现在,公开质证环节。还有其他人需要检举贾斯汀·科尔的欺凌行为吗?”
短暂的沉默后,一个瘦高的男生颤抖着举起了手,在得到斯捷潘点头后,他接过递来的话筒。
“我叫约翰.瓦特…我也被他抢过钱110美元…就在上个月,在校外的小公园…他还说如果我告诉别人,就每天放学堵我…”男生声音带着后怕,但最终还是勇敢地说了出来。
斯捷潘耐心听完,点了点头,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检举收到,行为补充:校外延伸勒索,威胁人身安全。”这条新罪状立刻被添加到大屏幕贾斯汀的档案中,所有学生都看得一清二楚。信息的透明,让贾斯汀的恶行无所遁形。
斯捷潘转向面如死灰的贾斯汀,声音依旧冷静:“贾斯汀·科尔,对于这些指控,你还有什么需要陈述或辩解的吗?”
被绑在篮球架的贾斯汀看着大屏幕上那一条条无法反驳的罪状,感受着台下无数道谴责的目光,他最后一点气焰也彻底熄灭。他像一棵被霜打过的茄子,深深地低下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嗫嚅道:“没…没有了…”
“很好。”斯捷潘合上电脑,面向全体师生,做出了宣判。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判决如下:”
1. 物质赔偿:贾斯汀·科尔需在一周内,向其所有已知受害者全额赔偿所勒索的现金及物品折价(总计约350美元)。
2. 遭受侵害的人员将上台,依据贾斯汀.科尔的罪行,艾伦.米勒扇贾斯汀.科尔十次耳光,并由他在贾斯汀.科尔的手臂同样位置烫烟疤。约翰.瓦特扇贾斯汀.科尔两次耳光。
3. 贾斯汀科尔在此公开向艾伦.米勒和约翰.瓦特道歉。
4. 观察期:完成上述2项后,进入为期一学期的观察期。在此期间,若再有任何欺凌行为,无论轻重,将面临更严厉的处罚。
“此判决,立即生效。”
台下安静了片刻,随即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
艾伦上台,愤恨地扇了贾斯汀十个耳光,当奥顿点燃一根烟递给他时,他拿着香烟,靠近贾斯汀,浑身发抖。
“我做不到”,艾伦说。
“你可以选择让奥顿替你执行。”,斯捷潘说。
“不,我不想再继续了。”,艾伦说。
“艾伦.米勒,你是否自愿放弃对贾斯汀.科尔的惩罚?”,斯捷潘说。
“我放弃。”
“对不起!”,贾斯汀的眼泪不自觉留了出来,刚才他面对那颗香烟,他太害怕了,他到现在才明白自己做了多么可怕的事情,而对方却选择了放过他。
当弗拉基米尔·亚历山德罗维奇·彼得洛夫被布莱克兄弟押送至台前时,整个操场的气氛为之一凝。彼得洛夫像一头被关进笼子的受伤野熊。他庞大的身躯依旧挺直,下巴高高扬起,眼神中混杂着愤怒、屈辱和一种根深蒂固的、不愿低头的顽固。他扫视台下,目光依旧带着一丝过去的凶狠,仿佛在警告那些曾经被他踩在脚下的人。
“现在,公开审理弗拉基米尔·亚历山德罗维奇·彼得洛夫的欺凌行为。”斯捷潘的声音依旧平稳,但熟悉他的人能听出那平静下的一丝冰冷——他们之间,是旧日的仇怨。
大屏幕上逐条列出彼德洛夫的罪状,比贾斯汀的更加触目惊心:
“第一条,长期、系统性身体暴力与伤害。在过去两年内,直接造成至少三起需要医疗介入的伤害事件,包括但不限于:将列昂尼德·伊万诺夫推下楼梯导致脚踝扭伤;在体育馆仓库殴打塞缪尔·格林;指使手下围殴本·卡特。”屏幕上展示了医疗记录和触目惊心的淤伤照片。
“第二条,组建暴力团体,实施区域恐吓与勒索。长期盘踞东侧走廊与小卖部区域,系统性勒索‘保护费’,金额巨大。”
“第三条,极端公开羞辱与精神压迫。多次强迫尤金·霍在众人面前学狗叫、钻□□,并录制视频传播。”
....
斯捷潘念完,看向台下。这一次,站出来的受害者更多,声音也因积压已久的愤怒而更加激动。
每一条新增的罪状被录入,都像在彼得洛夫顽固的外壳上敲下一块碎片。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拳头紧握,青筋暴起,但他死死咬着牙,不发一言。
斯捷潘转向他,目光如手术刀般精准:“弗拉基米尔·彼得洛夫,对于这些指控,你还有什么需要陈述或辩解的吗?”
彼得洛夫猛地抬起头,眼中几乎喷出火来,他死死瞪着斯捷潘,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充满了不甘和挑衅:“斯捷潘…你以为你赢了?靠着躲在别人身后耍阴谋诡计…”
他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奥顿向前踏出了一步。
仅仅一步,那沉默的、如同山峦倾覆般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彼得洛夫。奥顿没有看他,只是抱着胳膊,目光平静地落在前方,仿佛彼得洛夫只是一块需要被搬开的绊脚石。与此同时,台下的刘易斯,只是将抱着的双臂换了个姿势,眼神淡漠地扫了过来。
就是这简单的动作,让彼得洛夫后面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他猛地意识到,任何实质性的反抗,在奥顿的绝对力量和刘易斯的威望面前,都是徒劳的,只会让他此刻更加难堪。他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脸憋得通红,满腔的怒火和顽固被硬生生压了回去,化作了一声粗重的、带着屈辱的喘息。他最终颓然低下头,避开了所有目光,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闷哼道:“…没有。”
“判决如下:” 斯捷潘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法槌落下。
1. 物质赔偿:全额赔偿所有已知受害者的物质损失。
2. 对等惩罚的执行:依据其“极端公开羞辱”的罪行,受害者尤金·霍有权上台扇其二十记耳光......(所有受侵害者都拿到了一定数额的机会)
3. 公开道歉:必须向所有已知受害者名单上的人公开道歉。
4. 观察期与强制劳动:完成上述项后,进入为期一学期的观察期。期间,负责清理全校最肮脏的垃圾站,由奥顿亲自监督,确保其完成最繁重、最肮脏的部分。
尤金·霍走上了台,他站在彼得洛夫面前,身体依旧因激动和过往的恐惧而微微颤抖。
“道歉。”尤金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彼得洛夫的脸扭曲了一下,他梗着脖子,不肯开口。全场死寂,压力如同实质般压在他身上。几秒钟后,他终于从喉咙深处,极其艰难地、含混地挤出了几个字:“……对…不起。”
“大声点!让所有人都听到!”尤金鼓起勇气喊道。
彼得洛夫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但当他眼角的余光瞥到旁边如同铁塔般的奥顿时,那丝凶光迅速熄灭了。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朝着台下吼道:“对不起!!!”
吼完,他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胸膛剧烈起伏。
尤金看着他,举起了手,但和托马斯一样,他最终也没有打下去。
“我不打你,”尤金说,声音带着解脱,“你的道歉,比你挨打更重要。我要你记住今天,记住你低头的样子。”
彼得洛夫死死地盯着尤金,然后又猛地低下头,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这不是演戏,这是一种信念崩塌、顽固被彻底碾碎后的剧烈反应。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然而下一个上台的人没这么心软了,耳光声啪,啪的传到所有人耳朵里。
“下一个,沃伦.华纳”,这人是彼得洛夫手下的大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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