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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迟到的深情比草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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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天还没亮，欧阳雪就全副武装，背着双肩包从二楼下来。
闫景修在楼下听到动静后，从卧室出来，紧接着就看到她着急忙慌的扑进厨房拿东西。
欧阳雪带好昨晚睡前放在保温箱里的早餐，刚一回头就注意到了半倚靠着卧室门框的男人，她小跑过去。
“你怎么醒这么早？”她理了理双肩包，“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没”
男人迈着步子走近，抬手将她耳边掉下来的碎发勾到耳后，“山上昼夜温差大，厚衣服带了么？”
欧阳雪拍了拍胸脯，一脸自信满满的样子。
她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闫景修刚刚十分自然的替她别起耳边碎发时的动作，有多亲昵。
“我先去探探路，而且这不是还有你嘛？”
“如果冷的话，倒是你还要麻烦你帮我带件厚衣服啦。”
“可以吗？”
闫景修轻笑：“自然是，倍感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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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欧阳雪第一次去出差的路上，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自己是从家里出来的感觉。
家···
她和闫景修的家。
飞机起飞前，她拿着手机，想起以前看过的小视频，好多人都会在起飞降落时跟家里人报平安。
也许是今天早上出门前，闫景修站在门口送她时候的眼神太过温柔，她一时头脑发热，点开黑山卷毛的聊天框。
让我发财：［飞机没有延误，马上准点起飞。］
闫景修消息回的很快。
黑山卷王：［一路平安。］
欧阳雪说不上来他们现阶段的感情算哪一种类，手指反复横跳在飞行模式和黑山卷王的对话框上。
终于在空姐提醒乘客飞机即将起飞时，她决定把心里想的话编辑给闫景修。
让我发财：［我们，应该可以经营好我们的生活吧？］
发完，她立马退出聊天界面。
在她指腹即将按下飞行模式的按键时，手机顶端突然跳出一则消息，她迅速点开。
黑山卷王：［一定！］
她看着回复的那两个字，嘴角露出一抹弧度。
闫景修的回应，就像是四处彷徨着，不知道自己的归落点在哪里的秋叶，突然找到了归属地。
好。
一定。
欧阳雪没和其他人同行，一个人也乐得自在，下飞机后乘车到山脚下跟柯以之和韩千星等几个制作人碰面。
舟车劳顿，欧阳雪刚到山脚下，就找了一家当地的小吃店补充能量。
她刚进门，抬头就看到坐在最里面的黎煦。
他也在自己进门的瞬间朝门口看了过来。
店里只剩下黎煦那桌还有两个空位置，欧阳雪也不好别扭，径直走到收银台，点完吃的后背着包坐在黎煦对面的位置上。
“我还以为要等到两点多，没想到你居然也来这么早。”
说着，黎煦笑了下。
欧阳雪心无波澜的看了他一眼，“大家约的时间就是一点半，你来的早就要怨别人？”
“休息了这么久，你对我的敌意好像还没怎么散，嘴巴还是这么毒。”
欧阳雪起身从消毒柜拿了碗筷，刚坐下，黎煦莫名其妙的声音就传进她耳朵。
她微微一笑：“那不好意思了，这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善意了。”
黎煦看起来心情不错，“是嘛，看来只有我有这个荣幸。”
“嗯”，欧阳雪调好调料倒进面里，“你如果觉得自己脸皮厚，这么理解也可以。”
这次被欧阳雪怼完，黎煦也没再继续接话，坐在一旁轻笑了几下，决定隐身不语。
他们这次实地考察，是为了第二年秋季的特色文化表演做准备。
因为演出现场将会在古镇现场，所以他们要多次实地走访，再选择出最后的演出地点。
一点半的时候，他们的人准时准点在山脚下集合。
韩千星和柯以之一起来的，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甚至很多时候，他们说的话题都和工作丝毫没有关系。
欧阳雪有些尴尬，故意放慢脚步走到人群后方。
她把画本夹在胳肢窝，拿着手机对着山上拍了好几张照片，刚低头准备回看，耳边就传来一阵低笑。
她侧头，就瞥见黎煦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欧阳雪：“？”
“看来，还真只有你一个人认真了。”黎煦神色复杂的看了眼正和导演说笑的韩千星。
欧阳雪摆了摆手，表示让他走开，自己并不想和他有过多的接触。
“这个项目我了解过，通过率很高，但存在的危险系数也很大。”
欧阳雪耸耸肩：“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黎煦突然把脑袋靠过来，她猛的推开他，然后一脸嫌弃的瞥了黎煦一眼，“你有事说事。”
黎煦叹了口气，无奈摇了摇头，“算了，反正你也没有诚意听。”
“嗯”，欧阳雪不理他，拿着手机四处拍照片，“刚好你也不用费这口舌。”
上山的时候因为坐着缆车，所以并没有觉得有多热，反倒是进入古镇的时候，蚊子有好多。欧阳雪长袖长裤穿着，依旧没逃脱蚊子的攻击，脖子上多了好几个包。
黎煦注意到欧阳雪容易招蚊子，正要笑她，就见她气定神闲的从包里掏出一瓶花露水，走到一边的空地，对着自己全身咔咔一顿喷，然后一脸满足的走过来。
参观到第三家的时候，他们制作组临时决定，坐缆车直接到最山顶，然后逐个往下看。
只不过，立秋之后天黑的早，他们刚到山顶，天就黑了，所以就找了民宿住下来。
欧阳雪吃过晚饭，在房间洗漱之后，披了件外衣去外面散步。
不似城市的高楼大厦，也不同田园的平缓惬意，此时站在围栏内，借着民宿门外微弱的灯光，依稀能看到山腰处已经泛起了薄层的雾气，雾气与黑夜缭绕在山间的树林，蒙上一丝神秘和恐惧。
脑海里在幻想着电影里怪物突现时的恐怖背景音乐，欧阳雪不由地缩了缩脖子。
这么一想，确实很恐怖。
她脱口感慨道，“也不知道这山上是不是真的有狼······”
“有！到了半夜，会一窝一窝的往外冒！”
忽然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欧阳雪进抓着围栏，回头就看到黎煦撇着坏笑的那张脸。
“既然这么害怕，为什么还要出来？”黎煦走到她旁边的时候，停了下来。
“既然知道从后边突然冒出来会让人害怕，所以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小雪···”，黎煦垂眸，侧脸多了一抹低落，他深呼了口气，双手搭在围栏上，目视着山腰：“我知道自己以前伤你很深······”
欧阳雪刚听一句，就忍不住转身离开。
迟到的深情比草贱。
黎煦猛的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口吻带着祈求，“小雪，听我把话说完，成吗？”
她顿下脚步，眼神淡然的扫过黎煦的目光。抿了下唇角，折回身站着，“刚好山上信号不太好，我就当听情感电台了，你介意我态度的话，那我闪人。”
话音刚落，黎煦先是愣了几秒，随后无奈的笑了。
秋天的风比夏日的熏风多了一丝清爽，就像现在欧阳雪对待前任的态度，总是不能和平的融到一起。
“当初我为了前途，做了一个最不尽人意的决定，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当初的我真傻。”
“在国外的那两年里，我拼命努力学习，几乎没有一个晚上是踏实入睡的，我总想着，只要我加快脚步，更努力一点，再优秀一点，就一定能配得上你。”
“所以我推掉了所有的娱乐项目，为的就是能早点回到你身边······”
黎煦说的动容深情，可欧阳雪发现自己在听他说这些的时候，真的就像是在听一个路人的故事。
她并没有伤心，也没有被他说的内容共情。
某个瞬间里，她甚至难以置信，自己的内心远比她想象的更要坚定。
“···可每当我走进现场控台区，无论多么优秀的人坐在我身边，我怎么努力和他们共处一个频道，那种随着时间推移的默契，我都再也没有找到过······”
过了几分钟，黎煦的声音逐渐散落，在欧阳雪没回应的那段空白时间里，他的话就像是被眼前的黑夜一并吞没。
旁边的黎煦似乎还没有从自己讲的那些故事里走出来，因为，她听到了黎煦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声音带了微弱的哭腔。
欧阳雪垂眸不语，良久才从自己口袋拿出一包纸巾递给他。
黎煦别过脸，没接那包纸巾。
欧阳雪轻“呵”了声，黎煦说了那么多，从头到尾都在说自己一路走来多么不容易，可唯独对他们的感情，没做一句抱歉。
她收回纸巾揣进口袋，深吸一口山林间的气息。
“首先，我不会对任何人的选择有所阻挠，甚至选择尊重，但我不认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以我为起因而做，你做的所有都是为了成就更优秀的自己，这并没有错。”
欧阳雪款款而谈，平静的口吻没有夹杂一丝多余的自我情绪：“而且，这个世界上大家只看到一面的东西太多了，但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不允许有人背叛，甚至当初如果你开诚布公的告诉我，你在我身上看不到能让你当跳板的台阶，你要去寻找更能带给你利益的人，只要你说出来，我不是一个死缠烂打抓着你不放的人。”
“但是黎煦，你做了一场局”
“一场陷我不义的局······”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