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海尸瘆楼琼宇玉（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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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栗重气自司徒枢口出吐出，原本昂扬的头遽然无力垂下栽倒在床。
神觅拿起红封文件：“按内容所示，谁能带领哭笑村重新焕发生机就任命谁为新的村官，所以真正的村官是柳文舟，本象任务是找到创造‘九渊探取术’的村官带回去下葬，接下来就是找到柳文舟带去哭笑村祠堂。”
啪——房门被推开，高澈风尘仆仆，对沉吟道：
“按照你说的测试方法，在盐矿区一个盐井中发现血迹，但没有尸体。”
“血迹……”韩乔讶异捂嘴，“柳先生真的被……”
沉吟对着司徒枢抬脚就踹：“人呢？”
神觅走到床边俯身，一把翻过司徒枢，手肘压在其脖颈，采用确认式询问：“柳文舟知道真相后找你对质，你怕他将真相公之于众，在争执中你将他杀害，是不是？”
司徒枢双目双唇紧闭但五官皆在剧烈颤抖，像正拼命跟什么抵抗挣扎，他不想说出那个答案，但由于过象者达成触发条件且采用了确认式问询，不得不给出回复。
“是。”声音艰难从牙缝挤出。
“盐井每天都有大量劳作者，你不会选择那里抛尸。”神觅继续压紧，司徒枢脸色憋得越来越红，“所以那里是你们争执地也是杀人第一现场，他是被你推入盐井摔死的，是不是？”
司徒枢牙齿打颤到发出“咯咯”响声，好半天才从喉间溢出个“是”。
“之后你……唔！”神觅想再加深力道，却一下撕扯到胸口的伤，瞬间袭来的剧痛让他失控闷哼。
“我来。”沉吟避着伤口将人拉起。
他来就更不客气了，直接一脚踩在司徒枢脖颈已经显现红痕的地方：“之后你把柳文舟从盐井搬出，毁尸灭迹，是不是？”
司徒枢被沉吟脚底奇大无比的力道压得都微微翻起白眼，吐出的字也只剩气声：“是……”
“用的什么方法？”沉吟喝问。
司徒枢抽搐着干呕，但对这个问题没有要回答的反应。
“他不会回答了，这是需要我们寻找的答案。”神觅说。
方宁抱着胸以高傲姿态睨司徒枢：“尸体被毁就难办了，可能被剁成肉酱和动物肉混在一起做了菜，可能被野兽吃掉连骨头都不剩，也可能烧成灰直接扬了。”
“我没有！”司徒枢竟突然大吼，见他似有话要说，神秘拉过沉吟示意他挪脚，脖颈力道一松，他剧烈咳嗽起来，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才带着沙哑颤抖的声音继续开口，“我只是太害怕他揭发我！我只是想阻止他暴露真相！但我们毕竟朝夕相处了几十年我还不至于……”他连连咽了好几口口水，“做到那种地步。”
“我相信他说的。”神觅伤口还发痛，但说话声音已然平稳，“如果真的尸骨无存就是死局了，过象者可能会全军覆没，但象本身应该不会无解，所以，柳文舟尸体一定以某种方式藏在某个地方。”
他沉思片刻，转而问高澈：“司徒枢到哭笑村后除了面容其他有变化么？比如衣服发饰之类？”
高澈摇头。
他眼帘一撩：“司徒枢作为象墟主，可以携带物品穿越。”他身一转往门口疾步，“去哭笑村。”
“一开始我只是想再贪恋一年！”
就在众人齐齐转身正要跟着神觅出去时，背后突然传来类似忏悔的大哭。
“可是那种感觉、比之前更壮大热烈的拥戴欢呼让我疯狂上瘾！我就想再多享受一年吧，再一年就把一切还给他！结果一年又一年……我控制不了自己，每次一有坦白的念头，那种深刻的恐惧感就让我难以承受……我……”
“你连忏悔都只是在计算自己享受了多少，却从未计算过柳文舟被偷走了多少。”
话毕沉吟戛然而止，于沉默中斜眸蔑视床上人，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正在紧缩空气中淬炼成型，众人呼吸刻意屏住。
“你以为偷来的众星捧月是锦上添花，其实是屎上雕花。”
众人：“——”
匆匆往镜湖赶的路上，秦森频频回头：“齐修还在客栈，需不需要把他带上呀？”
“不用。”神觅回得干脆，“破象的话无论身在哪里都能安全回到外界。”
“哦哦，那就好。”
一个小时不到，众人就回到哭笑村，神觅立马去找了老会计：“司徒枢有没有参与棺材制作？”
老会计再见他们满脸写着排斥，一副恨不得不要再有任何接触的模样，他迅速给了答案：“有有有，最后漆面是他上的。”说完就溜了。
神觅转头和沉吟一个对视，而后直接往祠堂去。
“高澈帮忙去找一个小碗和小铲来。”沉吟已经猜到神觅想做什么了。
高澈行动效率很高，他两前脚到祠堂摸查了会棺材，高澈就把东西找来了。沉吟接过，按照他两刚刚圈出的一块位置开始将黑色漆面往小碗里刮，差不多铺满碗底后，捏着碗边拿起神觅递来的蜡烛在碗底炙烤，随着黑色碎片的融化，一股难闻恶心的味道弥漫开，众人纷纷捂住口鼻。
将蜡烛递给神觅，他直接用手沾染了些许黏腻黑色液体与碎屑的混合物放到鼻尖下嗅闻，而后自然而然伸到神觅鼻下让他也闻。
“果然。”神觅起身将蜡烛放回博古架上，“司徒枢在金玉都悄悄将柳文舟的尸体火花，之后将骨灰带到哭笑村，混入油漆刷在棺材上。”
众人听得呼吸一紧，再看向那口黑漆漆的棺材时心里一阵剧烈发毛，秦森和韩乔直接捧着胃干呕起来，方宁也忍不住清了清嗓子，高澈依旧看不出什么反应。
神觅踱到棺材边，在靠近香台的棺材头重拍三下。
砰——砰——砰——
“创造‘九渊探取术’的村官柳文舟已入棺，上路回家吧。”
话音刚落，刚刚还空无一人的门口忽然出现大批村民鱼贯而入，转瞬间就将祠堂填满，嘴里还念叨着：“他回来他回来了。”
多人的杂乱低语仿若咒语，念得人汗毛直颤心烦意乱，过象者们挤着人群退出祠堂。
刚到了块空地，神觅面前出现一张散着梦幻白芒的展开竖卷轴和一支木雕笔，后者笔身如弯曲枝丫，笔尾为绽放正盛的鲜红花朵，一半是红花玉蕊，一半是彼岸花。
“这是？”沉吟扫视那两件东西。
“‘鉴囿笔’和‘审判卷’。”神觅伸手将笔握在手中，“象墟主线任务完成，它们就会出现，意味着可以开始书写象墟主真实故事，写完之后由我签名，签完‘审判卷’开始审判，若有不对之处则闪烁红光，所写内容不会消散，但签名会消失，用花头擦去认为错误的部分重新书写，写完再签名直至正确，时限内没写出正确故事则过象失败，即使主线任务完成也没用，故事正确‘审判卷’会自燃消失，幸存者则回到外界。”
沉吟听回答时已经观察了老手们的反映，觉出关键：“只能你写？”
“是。”神觅知道他能看出，眼下时间紧不宜浪费给了肯定回答，但看出沉吟还想追问直接拒绝，“别问为什么，没时间解释，先办正事。”
沉吟悻悻收回已到喉口的话头望向卷面，见上面已有字和下划线，像是填空题：“象墟主在象墟内姓名？象墟主真实姓名？核心关联人物在象墟内姓名？核心关联人物真实姓名？本象对应象？”他嗤笑一声，“意思最后还得考场试？满分才算通过。”
“可以这么理解，也不能弃考。”神觅说着话，已经拿着笔在第一问后的下划线上写了“司徒枢”三字，接着是第二问答案“郑少平”，开始写第三问答案“柳文舟”时道：“第四问不用填，如果第三问填写正确，第四问会自己显现。”
说完的同时他也刚好写完，收笔时第四问后的下划线果然出现一个名字“程默言”。
经验丰富的方宁霎时明了：“这位现实世界的‘柳文舟’真正的名字就叫‘程默言’。”
秦森挠头拧眉：“大作家郑少平我倒是知道，可这程默言我听都没听过，难道是我孤陋寡闻？”
“哦，这次倒不是。”沉吟淡淡回。
秦森：“还好还好。”
秦森：“……好像哪里不对？”
神觅书写间隙睨了睨沉吟，猜到他应该也已经差不多推导出真实故事。
“对了，你们不是说还要找什么对应的象图的？”韩乔见神觅笔尖往最后一个问题移，冲自己脑袋懊恼一拍，“完了完了，我们都没人提过早忘这茬了，现在去哪找？”
神觅笔尖不仅没停下反而在下划线顺畅利落写下“第二十八象。”
众人惊叹又疑惑，方宁问出大家所想：“在哪看到的？”
“祠堂。”沉吟替人回着方宁的话，目光同时还在人身上逗留：“当红烛人数量达到七个时，将他们红烛冒出的烟分别当做拼图一部分再组合来看，可得到‘建文帝火烧宫殿图’，也就是《推背图》第二十八象所预言的历史事件‘燕王朱棣武力夺权’，对应卦象‘雷风恒’，上震雷下巽风，恒其道，振恒而凶。”
“我去我去我去……”秦森舌头打结已不会说其它话只剩震惊。
“填完这些是不是就可以开始写故事了？”韩乔问，“可是这里的事件到底跟现实有什么关系呢？现实又没有城主什么的，难道是地方官员？官员开采盐井的故事？”
“我隐约有一点猜测。”方宁抱胸倚墙，以报以厚望的目光盯向神觅，“但最准确的答案，还是等神老板揭晓了。”
神觅边动笔边分析两不误：“根据郑少平作家身份，可将天然资源视作文学天赋，因此盐井枯竭则代表灵感枯竭，柳文舟新技术让枯竭的盐井‘复活’甚至规模更加壮大，新技术也代表着新灵感新文风，有创新的文章，基于以上概念转换，真实故事应该是这样。”
众人站在他背后，目光齐齐聚焦在他于画卷的书写上——
【郑少平为天才作家，年少成名享有盛誉，但青年时期灵气渐消，写出的作品被寄予厚望的读者唾骂，失意时期遇到年轻盲人程默言，发现其是比自己更具天赋的写作奇才。
程默言从偏远穷困地区来大城市寻求出路，但因眼盲和缺乏城市生活经验，没有资源也找不到投稿渠道屡遭坎坷，郑少平得知后看完他的作品时惊为天人，决定助他一臂之力。
程默言用笔名发表的第一篇作品就大受欢迎一举成名，被唾骂已久的郑少平再次感受到来自读者们的众星捧月，因贪恋这种感觉而心生邪念。随着作品持续发表，程默言名气越来越大，办公开签售会的呼声越来越高，但普通签售会无法满足郑少平扭曲的虚荣心，因此一直拒绝，直到程默言一部作品首次获得举足轻重的文学奖项。
他认领了程默言的笔名公开露面站上领奖台，自此，顶着该笔名继续享受风光和掌声。程默言性格温和且不擅社交，对替自己打理一切的郑少平心存感激且产生高度依赖，还是纸媒盛行的年代，郑少平利用信息的落后和延迟让程默言始终以为报纸收音机等播报的大作家就是自己，且通过控制手段让其只能听到其想给他知道的信息，也会带他去签售会等活动现场，但找理由只让他在休息间或者后台听读者欢呼的笔名。
那时代程默言和家里的沟通大多以书信为主座机电话沟通为辅助，书信受到郑少平监控，让两方接收到的都是修改过的信息，而电话郑少平用了些手段让程默言只在自己在场的情况下才能拨打，且亲自替他按下号码，一有不对就找理由掐断。
但在获奖前郑少平的监控还没那么严格，所以没来得及阻止程默言告诉家里自己获得文学大奖这件事。程默言老家村里的人不信他一个盲人能获得如此成就，想证明到底是真是假，于是在获奖当日，全村人聚集在村里唯一有电视的人家观看颁奖典礼，结果报了笔名后出来领奖的人根本不是程默言，坐实程默言是信口雌黄，而他体弱多病的母亲因受不了刺激当场发病而亡。
郑少平收到该消息后为了让程默言继续替自己写文选择隐瞒下来，之后的家书都由他伪造，且找人假扮母亲和程默言通话，为了避免被发现便刻意减少通话次数。然而多年未见母亲、连母亲声音都鲜少听到的程默言由于思念过甚，某日趁郑少平不在家时第一次违背他的叮嘱“叛逃”出去，在他人的帮助下按照记忆中的号码给家里或者村里打去电话，从而得知母亲竟早已去世多年、自己亦被欺骗多年的惊天真相。
东窗事发后，程默言被害怕他揭发真相的郑少平残忍杀害。】
最后一个字落下，沉默的众人神情凝重。
方宁于默然氛围中发出一声高傲冷笑：“又是这种没脑子的人，现在想重来早干什么去了，我从不做后悔的事，做了的事便永不后悔。”
神觅签下自己的名。
啪——众人再没心思凝重，审判卷红芒陡闪，下一秒数条黑鞭忽现，同时抽在除沉吟以外的人身上。
“啊！”
尖叫一时此起彼伏。
沉吟一步跨到身上还有伤的神觅身前意图抓人，其他人身旁的黑鞭抽完一鞭便消失不见，只有神觅的黑鞭不仅没消失，竟还直接穿过沉吟的手在其身上又连抽两下，且一下比一下狠，血痕顿时隐约映透出外衣。
“唔！”神觅被抽得摔滚在地，生生呕出一口血。
沉吟大步追去弯身扶人，“怎么回事？”
“写错的惩罚。”方宁捂着伤口吃痛嘶气，“每写错一次，其他幸存者都要被抽一鞭，神老板是三鞭，真没想到，沉局你挂开这么大，连惩罚都不用。”
太好了，沉吟不用受惩罚。神觅自己痛得撕心裂肺，却在替身旁人庆幸。
“哎呦痛死我了。”秦森痛得直跳脚，“要不是看神老板写，我根本没法联想到这些事上去！听着很合理啊，到底哪里错了？嘶哎呦！”
“快看！”
韩乔忽而指着某个方向惊呼，众人齐齐望去，就见海市蜃楼从金玉都北方如一幅被点燃的画卷开始燃烧，剩下的十座生肖巨像轰然降临，整个哭笑村空气骤然紧缩，落地的巨像踏着“咚咚咚”巨响朝他们追来。
“跳入镜湖！NPC下不去！”沉吟一声急吼，众人拔腿就奔，他同时非常顺手地一把抱起神觅狂奔，鉴囿笔被神觅抓着，审判卷自动跟着不离左右。
镜湖在哭笑村北方，生肖巨像来自金玉都北方，由于二者世界颠倒，所以生肖巨像落下的地方是哭笑村南方，所以往镜湖跑是最快能拉开距离的方式。
扑通——扑通——
众人接二连三跳入，沉吟带着神觅最后跳进去。所有人刚刚全部没入，那些生肖巨像就以快到不正常的速度追到岸边跟着跳下，不过好在正如沉吟所说它们进不到水下，每每刚跳下就又回到岸边，之后直接不跳了，在岸边排成一排，一齐释放那种压迫磁场。
巨像下不去，压迫磁场却可以穿透至水下，原本在这水里不呼吸也不会觉得难受，然而由于压迫磁场的影响众人被强烈窒息感压得痛苦难耐，连方向都控制不了只能随水失控乱坠。
神觅本就伤势颇重，加之压迫磁场的裹挟，意识都开始涣散，唯一念头是紧紧握住鉴囿笔。
啪——他被脸部的拍打震得清醒了些，才发现自己并未像其他人似的失控下坠，而是正被沉吟牢牢抓着稳在水中。
睨了眼身前人，确认他未受太多影响。审判卷在侧时刻闪动紧迫红芒，抬起手腕睨了眼时间线，只剩半厘米不到，再不修改就来不及了。
他努力逼迫自己将意识聚焦在已写下的故事上，究竟错在何处？
突然，右胳膊一紧，抬眸望去只见沉吟先是在审判卷上“被害怕他揭发真相的郑少平残忍杀害”那块点了点，而后指了指哭笑村和金玉都，最后比了个“年代”的手语。
是了！神觅霎时反应过来，沉吟是想告诉他，两地年代对不上是因为代指象征，因此代指象征的不一定只有一处，司徒枢杀害柳文舟很可能也是代指象征，现实世界程默言应为自杀，但他自杀的原因是发现被郑少平欺骗真相，可以转换概念为：“郑少平是害死程默言的凶手”。
刷刷刷——他提笔将最后一句擦掉修改成：
【最终程默言因接受不了事实而选择自杀。】
再次签完名的一瞬，审判卷红芒消失，水底爆出强烈白芒，再睁眼众人又回到哭笑村，除沉吟以外个个瘫坐在地，生肖巨像也没再追来。
带着星火的第一片残卷自燃烧的海市蜃楼北方掉落，亦如点燃画卷般点燃哭笑村，更多残片接踵而至，一场盛大的星火雨簌簌而落。
“起灵喽——”
老会计苍老沙哑的声音穿透两方世界，一声唢呐撕裂天地。
哭笑村的村民依旧没有抬头，漫天烬火残片中，长长的送葬队抬着棺材渐行渐远，渐被浓雾吞没。
众人意识落入混沌。
沉吟眼前再次清晰时，就发现自己已回到进来的地方——人生无限重来公司内部。
前台那支倒插线香似乎缩短了些许，然而挂钟上的时间却和进象前一模一样。四下巡视一圈却并未发现神觅和郑少平踪迹，只有两个门童在守店，问老板和客人去哪儿了，只会回答“还没回”，他一度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出了象。
刚挂掉让秦森立刻去找所有过象者下落的电话，便听见那台老式收音机怪歌歌词前半段果然变成刚刚经历的第二十八象：
【谶曰：
草头火脚，宫阙灰飞。
家中有鸟 ，郊外有尼。
颂曰：
羽满高飞日，争妍有李花。
真龙游四海，方外是吾家。
得贪得怨得福祸，
得悲得恨得因果，
莫嗔莫痴莫执惑，
问你问我问神佛，
万物泯众生灭虚妄殁，
酌皆浊，惑生祸，
业火焚身是非堕，
轮回台上万缘落。】
歌曲唱了三遍后，神觅终于从后院方向姗姗来迟。
“去哪儿了？郑少平呢？”沉吟目光逼人。
片刻前，虚白空间，只有两人。
落泉隐藏机关“咔哒”一声，第四发秘密子弹上膛完毕。
砰——
正中郑少平眉心。
低语震荡：
“生命只有一次，人生无法重来。”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海尸瘆楼琼宇玉（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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