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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第 15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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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与恶，爱与憎，只在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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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特罗会长大概是一个一肚子坏水儿的老头。
飞艇降落在了一处建筑辉煌，充满了豪奢之气的旅馆。
在尼特罗会长的介绍之下，九位考生知晓了这是审查委员会旗下的旅馆之一。
真了不起！
罗曼尼暗自咋舌。
虽然早在几年之前，她就已经凭借自己的实力在天空竞技场赚得盆满钵满，但是跟这种产业相比，到底还是有些逊色。
从这一个“小小”的旅馆产业，便能一窥“审查委员会”在全世界范围内拥有何等令人钦羡的实力和势力。
这样的一个组织，也难怪让无数人趋之若鹜，以“猎人”为目标，终生都在茫然而又徒劳地追逐。
曾经只是“实力”象征的猎人，如今因为各方大开方便之门，已经完全成为了一种高不可攀、遥不可及，甚至“凌驾”于绝大多数人类之上的“人生赢家”。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呢。
罗曼尼眨眨眼，看见工作人员从一旁推来了一块最下方粘着贴纸的公告板。
“最终场，采用一对一的对决方式——这是赛程表。”
尼特罗站在公告板旁，慈和地将在场所有考生的神情都纳入眼中。
“……这种方式……这种排布……难道最终只有一个人能够胜出？”
几位考生看见这眼熟的递进树状图，很自然地联想到一对一淘汰制，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复杂起来。
“嚯嚯，虽然是一对一的对决，但是——”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尼特罗接下来的解释：“只要取得一胜就算是成功！”
“取得一胜即为出线，而失败者则是向上递进，一直到最终局。”
这一解释顿时让好几位考生松了口气：“也就是说，最终的淘汰者，只有一个？”
“没错！”
尼特罗指了指赛程表最上方的位置说：“这张表上最高的位置不是胜者，而是最终要淘汰的考生！”
“不过——”
他拉长声音，眼神中颇有一定的严肃和警告：“对决过程中，可以使用武器，无犯规制，只要能让对手认输，就算胜利。”
“但是，如果在比赛中令对手丧命的话，就立即失去资格！”
“与之对应的，剩余的考生则会无条件晋级，最终场考试也就随之结束！”
“诸位——明白了吗？”
这倒是很有意思呢。
猎人考试一向是通过率十分之低的考试，正因如此，每一个真正拥有了【猎人执照】的人，都有自傲的资本。
根据罗曼尼的了解，猎人考试出现无人合格的情况极为正常，换句话说，根据尼特罗会长设定的这种赛制，本次将会一次性产生8位合格者的猎人考试，反而是出奇的不正常。
看来——
罗曼尼抬眼看了看背着手微微驼背站着的老爷子，心中产生了一点点遇见“同好”的喜悦：看来这位审查委员会的会长，尼特罗先生，也看出了这些考生的不同寻常，愿意给他们每一个人充分的机会呢。
火苗的充分燃烧，一个良好的环境必不可少。
介绍完赛制之后，尼特罗会长利落地将公告板上的贴纸撕下，让最终的对战安排出现在众人眼前：
很明显，对战表拥有着很强的个人偏好。
表格分为左右两大块。
右侧安排有四人，而左侧却足足有五人！
按照已经公布的对战机制，毫无疑问，左侧的考生比右侧的考生要多出一次对战机会——多出一次胜利的可能性。
如今在场的所有考生毫不例外地发现了这点，并询问出声：“这明显不太公平吧？”
“这个安排，究竟是根据什么呢？”
面对考生们的质疑，尼特罗似乎早就准备好了一套完善说辞：
“首先，这个安排能让每个人至少有两次打赢的资格。而具体的交战表安排则是根据前几次试验中的表现和应对方式来决定的，也就是表现越出色，机会越多。”
即使如此，仍然有人不太买账。
99号，那个银发的少年继续追问：“所以具体的判断标准是什么？”
听见这话，尼特罗的眉毛挑了挑，然后十分理直气壮地提高声音，差点把99号震得炸毛：“无可奉告！！！”
“评价标准可是最高机密！”
“不过，大概的审查方向倒是可以告诉你们——”
“它主要由几位考生在前几场考试中的身体能力值、精神能力值以及印象值组成。”
“其中，身体能力值包括敏捷性、柔软性、耐久性和五感综合数值；精神能力值包括耐久性、柔软性、判断力、创造力；至于印象值，就是前几项数值无法具体体现的一种气质——可以说，是能否成为猎人的气质吧。”
这一长串的解释下来，在场的考生们免不了都若有所思。
只有罗曼尼一个人忍了忍，终于把呵欠压抑了下去：真是冗长的讲解啊……好困……
要跟控制狂对战的罗曼尼颇有些无趣地撇了撇嘴。
“好了，请诸位先好好休整一番，最终场考核马上开始——”
说完这句话，尼特罗便飘然而去，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因为赛程设置，一对一对决的现场容许每一位考生在场观战，除此以外，观战席上还有前几个项目中有所参与的各位考官。
阵势倒还是挺大。
罗曼尼虽然端正地坐在席位之上，实际上整个人已经完全进入了放空状态，一直到裁判大声喊出了自己的号牌数字：
“301号集塔喇苦对战406号罗曼尼！”
啊，真是。
罗曼尼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时候忽然感受到身后传来一股充满了怨念，但是仔细分辨的话，好像还有点儿……埋怨的视线。
她回头看去，发现原本正无聊地玩着扑克的44号眨巴眨巴无辜的眼睛盯着她。
对视了几秒后，西索动了动嘴巴。
啊哦。
罗曼尼面无表情地走下阶梯，走向空旷的对决场地：唇语这种东西，我可根本不会呢！
脸上又一次插满了钉子，就连头发都只剩下一缕，并且呈现蓝紫色孤零零飞扬的伊尔迷·揍敌客，无论什么时候看，都让人感叹这种能力的神奇。
这些“身经百战”的家伙前来参加猎人考试，完全就是对“新人”的碾压啊。
罗曼尼在伊尔迷·揍敌客对面站定，发现他露出了一副即使透过扭曲脸庞也能够看出来的深思表情。
“比赛正式开始——”
裁判一边宣布比赛开始，一边挥了挥信号旗。
“咔哒——咔哒——”
伊尔迷·揍敌客思来想去，发现按照如今的赛程安排，自己完全不需要跟眼前这个神色莫测的女人对战：她那副样子好像已经厌倦了花里胡哨的流程，要开始报复社会一样。
如果罗曼尼知道伊尔迷·揍敌客这个业务专精的杀手对自己拥有如此评价的话，她大概会忍不住通过更激烈的手段，将对方的生活搅得一团糟了。
“我——认——输——”
就在裁判宣布比赛开始后的第一分钟，301号就干脆利落地选择了更优解。
罗曼尼对此并不意外：就她接触过的几位小揍敌客而言，“知难而退”或者是“不与强者为敌”大概是刻在骨子里的家族箴言。
如果是伊尔迷·揍敌客的话，可能还有一句：“不与麻烦为敌”。
通过观察一个人的“精神”，得出如此信息简直轻而易举。
“本场，406号罗曼尼胜利！”
等裁判宣布了结果之后，罗曼尼简单地思索了两秒，认为可以给伊尔迷·揍敌客一点友善的提示：
“张弛有道，方为上佳之选。”
闻言，伊尔迷·揍敌客的身形顿了顿，随后他以背对着罗曼尼的姿态又一次发出了”咔哒咔哒“声。
好吧。
罗曼尼自讨了个没趣：所谓的控制狂，就是连其他人的言行也要一并控制呢。擅自提出完全位于对方逻辑之外的“道理”，根本没办法让他听进去。
自认仁至义尽的罗曼尼重新回到了观战席，这一次，她没有再打瞌睡。
因为下一场，是99号奇犽·揍敌客和301号集塔喇苦，也即伊尔迷·揍敌客的对战。
她倒想看看，那位银发的少年，在两种暗示之下，究竟能不能完成自我的成长。
是的，即使是“家人”，伊尔迷·揍敌客也自有一套独特的操控方式。为了保证奇犽·揍敌客性命无忧，他甚至在对方脑中植入了一根充满了暗示的细钉。
如果罗曼尼的感知不出错的话，那根钉子会在奇犽·揍敌客面对本能判定无法战胜的强敌之时，当即产生“远离”和“逃跑”的想法。
对于时刻与黑暗为伍的杀手而言，这大概是一种必要的求生反应。但是对于如今尝试着走到阳光之下，享受光明的奇犽·揍敌客而言，这将会极大地限制他未来的发展，让他永远龟缩在“安全”的堡垒之中，失去直面危险的勇气。
罗曼尼可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出现——说她多管闲事也好，说她为所欲为也罢。
反正她在飞艇上闲逛的时候，同样给奇犽·揍敌客下了一个心理暗示。
暗示的内容非常简单，甚至可以说没什么详情可言：
伊尔迷·揍敌客所说的一切都不能相信。
如果积弊已深，那就直接把地基都摧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