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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第 16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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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一种生命的过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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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曼尼认真地修好了“自己”。
罗曼尼认真地思考：如何在不破坏躯壳的情况下，文明、友善、和谐地像一个好人一样，制裁一个拒不付款的客人？
在跟伊尔迷·揍敌客对峙了整整十分钟后，罗曼尼忽然露出微笑：
很简单，把问题交给其他人不久可以了？
“你确定不付款是吗？”
在打电话之前，罗曼尼像一个好人一样，好脾气地进行最后一次确认。
“绝不可能哦。”
伊尔迷·揍敌客看了看账本上的天文数字，又看了看面带微笑的罗曼尼，十分险恶地挑衅着对方的忍耐底线。
“非常好。”罗曼尼微笑面对生活，“在我的律师到来之前，你有权保持沉默。”
早知道多建议一些了……
罗曼尼想起自己曾经给出的《义务教育之势在必行之猎人版》，不免有些后悔：从现在这些猎人的基本素质来看，除了基础教育，还需要一定的法律制裁呢！
绝对不能让这种邪恶分子逍遥法外！！！
必须加入黑名单！加入全世界公共设施使用的黑名单！禁飞！禁行！禁止揍敌客家族与外界的一切交易！！！
伊尔迷·揍敌客坐在椅子上八风不动，很显然是想要把赖账坚持到底。
五分钟后，罗曼尼的办公室又一次迎来了新的客人。
“咳咳、好久不见啊——”这是一脸神秘笑容的，不请自来的尼特罗。
“真是个意料之外的惊喜呢，你居然还真的会打电话给我。”这是一脸闪闪发光笑容的，奇妙的金发男人。
这位被罗曼尼远程CALL来的“救兵”名为帕里斯通·希尔，是个性格开朗到让人不免有些心生惧意的猎人，如今正担任猎人协会的副会长。
他容貌姣好，喜欢着一身剪裁极为流畅条纹西装，这给他本人增添了一种古怪而又矛盾的气质——根本不像是猎人，反倒像一个假惺惺的政客。
“所以——”
罗曼尼看着自己忽然热闹过头的办公室叹了口气：“请问谁能帮我讨债呢？”
彼此本就在就某些意见激烈交流猎人协会两位正副会长已经通过罗曼尼的冷静描述大概得知了一切的发展，旁听着罗曼尼毫不遮掩地打电话的伊尔迷·揍敌客也知道她半分夸张也无。
“唔，讨债这种事情应该交给更正规的职业选手来吧？”
帕里斯通·希尔笑眯眯地摆摆手：“不过要是非要我帮忙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嚯嚯，讨债啊，真有意思——”
尼特罗会长则是眯着眼睛看了看罗曼尼又看了看伊尔迷·揍敌客，面上的神情反正比在场的所有人都和善。
“到底是多少金额呢？”
“喏——”
罗曼尼毫不心虚地把账本翻给所有人看，等到那根本长得看不见尾巴究竟在哪一页的天文数字映入眼帘之后，就算是的确为了替罗曼尼解决问题而来的尼特罗和帕里斯通·希尔一时之间也沉默了。
适可而止吧……换我……我也要誓死不松口的！
谁能拿得出手这么多的钱！
或者说……全世界的一切资产合起来都没有这么多吧！
罗曼尼不能理解这些人类的反应：“已经打过折咯？”
打的什么折？是准备把人打骨折吗？！
“一切都很清楚了不是吗？”伊尔迷·揍敌客十分淡定，“问题出在她身上。”
“我想，解决这个问题，其实也很简单。”
帕里斯通在沉默了几秒后忽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这人最奇怪的一点要属——一旦用充满自信的态度开始发表意见时，浑身都会闪烁起即使是肉眼也看得见的光芒。
罗曼尼不止一次怀疑这家伙不是个真正的人类——哪有正经人发光的？！
“既然是赔偿的话，就可以从多个方面进行。”
“比如说，在提供金钱补偿之余，还可以‘以工代偿’，这样一来，经济压力就大大减轻了不是吗？”
“赔偿、补偿，最关键的是要让对方看到‘态度’才是！”
帕里斯通·希尔一边说一边做出鼓励动作，仿佛他的每一句话都真情实感地发自于内心深处，每一个细节都是为了双方能够完美解决争端而构想。
罗曼尼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几厘米：倒不是她非要表露出嫌弃，而是帕里斯通·希尔这家伙身上弥漫开来的、因为旁人的不快而愈发高涨的兴致让她有些不太喜欢。
幸好我跟他之间不存在“对立”的可能，否则这家伙肯定会对折腾她平静的生活乐此不疲。
都说了——FLAG千万不能立！
此时的罗曼尼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像是戏台上的武生，背后插满了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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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生活，真是充满了活力呢！”
等一切尘埃落定，罗曼尼重新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开始进行下一项交流活动时，满脸慈和的尼特罗率先开口感叹。
他选了一处沙发坐下，言行就像一个最普通不过的老人——就算能力最末流的猎人，也能看出他浑身都是破绽。
“活力啊，的确是有些。”
罗曼尼看了看很自觉地坐到尼特罗对面的帕里斯通·希尔，又看了看好像根本没什么意见的尼特罗，心中忽然为即将到来的讨论产生了很有必要的担心。
“虽然你的提议我们都觉得十分精彩，但是基于如今猎人协会的现状，我认为，可行度实在很低呢。”
帕里斯通·希尔率先开口，虽然在表明意见的同时，他的脸上也露出适当的惋惜之情，但是罗曼尼很明显能够感觉到他心中正在涌动着的激情——他时刻等待着罗曼尼因此而不满、反驳、解释，并准备在第一时刻跟她笑眯眯地争锋相对。
“哦，这样吗？”
罗曼尼双手交握，放在办公桌之上：“那就算了吧。”
“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就是这样吧。”
“很能理解。”
罗曼尼态度十分亲和随意，根本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尽管那厚厚的三十页是她亲笔写就，但是其内容和措施早就已经在这两年有过施行和调整，她不会将自己的期待加诸于不靠谱的他人之身。
之所以会将建议写给萨秋·小早川，只不过是因为自身的实践颇有成效，希望猎人协会能够通过一定的制度改善进入更和谐、更健康的发展模式而已。
成与不成，都与她毫无干系——罗曼尼又不想当猎人协会的会长。
【猎人协会】，一个钱少事多还时时要被拿出来顶包的倒霉机构。
别看现如今真正拥有猎人执照的会员数不超过七百人，但是协会之下分管的条目那可真是数不胜数：但凡跟异常沾点边，或者直接说，是普通人不能、不会同样不愿意处理的范畴的，都被归于猎人协会统一管理。
发展至如今，猎人协会能够让各个部门正常运转就已经足够吃力，更别提和谐健康地继续向前推进。
过度稀少的会员数、过度庞大的工作量、以及某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类的时不时捣乱……
罗曼尼深深地看了一眼尼特罗：这老爷子还真是辛苦啊！
“啊，您能够理解的话实在是再好不过咯。”帕里斯通·希尔虽然明亮灿烂的神色并未有明显变化，但是罗曼尼【眼中】的他，身上的火苗有一瞬间的偃旗息鼓，好似正因为没能充分发挥而显得有些萎靡。
“不过我认为它确实是一份质量相当之高的建议书。”
尼特罗听着两人的交流眯着眼睛笑了笑，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过了两秒，他忽然对着帕里斯通·希尔开口问道：“帕里斯通，方才的协定正式拟定的话，还是需要三份纸质版吧？”
“啊，差点忘了这个呢！”
帕里斯通·希尔立马明白了尼特罗的意思：虽然他还想通过一定的言语试探来看看这位自从出现以后就十分神秘——或者说，从“出现”开始，就已经是神秘本尊的存在究竟拥有怎样的性格，但是既然会长都开了口……
“那我就先行告辞，过两天我会将协议带来，让您再次确认的。”
这两位口中的“协议”，正是罗曼尼和伊尔迷·揍敌客几度交锋后双方勉强能够达成的认知。
在场的参与人员里，除了猎人协会的两位见证人，双方没有一个是心甘情愿的。
等帕里斯通·希尔笑眯眯地迈着轻松步伐离开以后，尼特罗先跟罗曼尼打了五分钟的机锋，之后忽然话锋一转，提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说起来，你觉得‘希望’是种什么东西呢？”
？
罗曼尼努力把自己的账本塞回到抽屉里，尼特罗就看见她忙碌的同时抽空抬头，一双眼睛里似乎有一点疑惑闪过，仔细看的话，又仿佛只是一个错觉。
“希望？”
“一种很漂亮的东西吧。”
罗曼尼想起自己最喜欢的风景：“对于拥有理性的生物而言，‘希望’这种东西应该是没有定论的吧？”
“啊……这倒是实话呢。”
尼特罗站起身，背着手透过罗曼尼办公室的落地窗往外看了看：
“不愧是天空竞技场呢，风景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