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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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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你是说，你有了一个固定的双修搭子？！”
又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好友聚会日，负责授课的长老还没来，摸鱼三人组在教习广场前的树荫下小声闲聊着，一道莫名拔高的女高音冷不丁打破了此地的平静。
注意到周围投来的或好奇或异样的目光，燕瑶头一低，像是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似的，连声音都瞬间小得几不可闻。
“真的假的，阿玉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叶流玉盘腿而坐，一手托腮，漫不经心地说：“是真的哦，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引气入体的。”
燕瑶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可是，可是你，你明明之前……”
诸葛无忌：“清醒点，她说的双修搭子跟我们理解的可能不是一回事。”
燕瑶：“如果是这样的话……诶不对，阿玉确实成功引气了呀。”
修仙入门前后的区别在懂行的人眼里格外明显，三人今天刚一碰面，立刻就发现了叶流玉身上的变化，随口一问，便有了先前的那一幕。
仅仅几天就能有这种蜕变，这样的反差放在叶流玉身上就像是做梦一样。
要让燕瑶相信她是一朝顿悟突然开窍了，还不如相信是走了合欢宗众所周知的捷径呢。
“实话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诸葛无忌一如既往的沉稳，“我可不认为你会突然转性。”
“就是找了个人跟我一起练剑啊，说是双修搭子也没毛病吧？他说要帮我修炼，带我感受了一下灵气的运转，我就这么入门了。”
叶流玉撑着下巴，为朋友们的思想龌龊感到不耻，“你们瞎想什么呢？”
燕瑶松了口气：“我就说嘛……”
她知道叶流玉不可能随随便便找人双修，但谁让她的言论和变化太具误导性了，差点就当真了。
诸葛无忌依旧面无表情：“别算上我。”
他只是情感上怀疑了一下，理智分析就知道这事绝无可能。
叶流玉摆摆手：“嗨，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不在意细节是不可能的，燕瑶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后，想起叶流玉说的话，又忍不住生出了好奇。
“所以你其实是找了个可以约着一起练剑的同门？怎么找到的？真的只是练剑吗？对方没有误会吧？你确定他没有别的目的吗？”
在合欢宗说要和人一起练情意绵绵剑，四舍五入就是双修邀请，燕瑶对这个所谓的修炼搭子实在不怎么放心。
叶流玉想了想，说：“应该没有吧，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进行了一些剑术上的交流和切磋。目前来说，咳嗯，我稍逊一筹。”
无人在意她的后半句话，燕瑶和诸葛无忌已经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合欢宗的弟子有这么好心吗？”
就算自己也成为了合欢宗的一员，燕瑶对师门的看法还是偏向于负面。
“看样子像真的。”
“会不会其实是被阿玉的美色吸引，所以先以身入局，之后再骗财骗色？”
“谁知道呢。”
“……”
“喂喂，你们就这么自顾自地聊天真的好吗？”叶流玉提出了抗议。
“那正好有话要问你。”诸葛无忌率先起了个头，“对方为什么会答应你的邀请？”
“因为对剑道的热爱吧。”叶流玉毫不犹豫地回答。
她看人一向很准的，道袍兄眼里对剑道的热爱非常纯粹，没有一丁点杂质，就跟她一样。
燕瑶：“……”
见了鬼的热爱，这是合欢宗，又不是什么剑修圣地。
诸葛无忌：“那要是你看人不准，对方实际上别有用心呢？”
叶流玉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那大不了以后不一起练剑呗。宗门规矩不让伤害同门，有问题我跑就是了。”
就算他们身处合欢宗，弟子间想要发生点什么也是讲究你情我愿的，当然大多数时候，弟子们对于双修都非常乐意。
燕瑶：“说的倒也没错……”
“而且我觉得道袍兄真的想要找人双修的话根本用不着这么迂回，建模太优越了，放哪都是吊打其他弟子的存在，犯不着上其他手段。即使真的想跟我双修……”叶流玉摸着下巴沉思道，“我应该也挺乐意的。”
“等等。”
“道袍兄？”
两道充斥着疑惑的声音同时响起，叶流玉被人一把按住了肩膀。
燕瑶可爱娇俏的面孔猝不及防地在眼前放大，叶流玉也跟着疑惑起来：“干嘛？”
燕瑶一字一顿地盯着她说：“果然，从刚才开始就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诸葛无忌也在一旁哗啦啦地翻着不知从哪找出来的书籍，边翻边发出奇怪的“啧”声。
叶流玉眨眨眼：“所以……？”
燕瑶冷哼：“现在，我们要重新审问你！”
……
叶流玉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犯错的小学生，正在接受来自家长的全面审讯。
“老母亲”燕瑶双手叉腰，正板着一张可爱面孔努力摆出威严的架势：“你说，那个野男人叫什么名字？”
“老父亲”诸葛无忌合上书，也是一脸冷漠：“据我所知，太虚峰上的弟子里应该没有像你说的长相这么出众的男人。”
山头虽大，但经常活跃的弟子总能打个照面，而俊男美女再多，若是有出色到连叶流玉都忍不住夸赞的程度的人，平日里应该也能听人提及一两嘴。
然而，诸葛无忌却对此毫无印象。
也就是说，对方很大概率不是太虚峰的弟子。
“不是吧，你难道把太虚峰上的人都认全了？就算对照花名册，那也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吧？万一还有在闭关修行的呢，你也知道对方的长相吗？”叶流玉的关注点一瞬间跑偏。
诸葛无忌沉默两秒，攥着花名册的手紧了紧：“现在是我们问你，不是你提问。”
叶流玉：“……哦。”
燕瑶深吸口气：“所以，那个男人的名字是什么？长什么样？多大年纪？身高多少？什么修为？是哪座峰的弟子？你们是怎么遇见的？”
叶流玉：“……”
燕瑶：“不许沉默。”
叶流玉叹口气：“问题太多了，这让我很难讲嘛。”
燕瑶又拎出了她的两只巨锤，“咚”的一声放在地上，笑容和蔼：“那就一个接一个回答。”
“……好的燕瑶大人。”
“那么，名字？”
叶流玉：“不知道。”
“你之前提到的道袍兄是……？”
“代称，他老穿一身道袍，这个称呼很贴切吧。”
“…………那身高和年龄呢？”
“不知道。”叶流玉摇摇头，在燕瑶表情变化前又补充了一句，“反正比我高，看着和我差不多大。”
“长相呢？”
叶流玉看着诸葛无忌，很是中肯地说：“比你好看多了。”
“……私人情绪，不要随便带入。”
叶流玉不理他，接着回答道：“至于修为，嗯，也比我厉害多了。”
“和你比，确实都挺厉害。”
“喂！”
“……好了，先回神，你不要告诉我，你连他是哪座山上的弟子都不知道吧？”
叶流玉听到了隐隐的磨牙声，但依旧理直气壮地说：“对啊，不知道，我又没问。”
她和道袍兄一共才见了两次面，每次又都有突发事件，哪有时间问东问西的。情况不允许，当然她也没想起来。
燕瑶恨不得摇醒她的理智，咬着牙问：“那你到底有什么是知道的？”
叶流玉思索片刻，认真地说：“我知道他是个好人！”
“……”
“你对这个人根本是一无所知啊。”诸葛无忌下了论断。
“搞不好真是坏人。”燕瑶也忍不住叹气。
“才不是，他真的是个好人啊。”喜欢吃糖葫芦的哪有坏人，叶流玉对朋友们的结论很是不忿，“而且我知道他有时候会去藏剑峰周边练剑，我们就是在那附近认识的。”
“也就是说，他有可能是藏剑峰的弟子？”
“不是。”叶流玉非常笃定，“我问过，他否认了。”
“……”燕瑶沉默，“那你就不能问点别的？”
靓女闭麦。
看了眼不再说话的叶流玉，诸葛无忌停下手中记录的毛笔，翻了翻前面的内容，发现几乎找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穿道袍算是个比较明显的特征，但合欢宗弟子也没有限制着装，除了刚进来的新人会穿差不多款式的宗门制服，其余混成老油条的弟子们往往会有个人的喜好。
大多数人只保留相似的颜色或款式，再加上宗门徽章作为衣服的纹样，长老们也不会对此说什么。
即使再特立独行些，只要不做有损宗门之事，别人照样懒得搭理。
不过好歹是条线索。
无言片刻，诸葛无忌又想起来一个问题。
“你跟他约了以后一起练剑，那他的通讯符文应该也给你了吧？”
尽管未必能直接获悉对方的信息，但也能借此查一查——
“没有。”
叶流玉回答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那你跟他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地点了？”
“这个……也没有。”
问话的两人同时沉默。
“所以，你之后准备怎么跟他碰面？”
“咦。”叶流玉被问住了，她有些苦恼地挠了挠脸，“到时候直接去藏剑峰附近找他就行了吧。”
两次偶遇都在那里，总觉得道袍兄像是固定刷新的NPC一样，完全没想过会有遇不到他的可能。
“完全不像是找了个双修搭子啊。”燕瑶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感觉白担心了呢。”
……
授课的邱秋长老终于来了，又在老生常谈地重复着“宗主即将出关，你们不可懈怠”之类的论调，听得底下的弟子们一片哀嚎。
“我们已经很努力了呀长老……”
“考评时间不会真的要提前吧？不要啊，那种事情千万不要啊！”
“宗主，啊宗主……嘿嘿……”
“三年前就说宗主要出关了，结果到现在还在闭关，呜呜呜，长老们都是骗人的！”
“不行啊，学不会，修为上不去啊……”
叶流玉终于引气入体，难得和朋友们挤到前排的位置，听长老授课也没有以前听天书的感觉了，还想继续认真钻研，周围的嘈杂之声就充斥了大脑。
耳朵敏锐地捕捉到被重复频率最高的“宗主”两个字，叶流玉顿时不满地哼了一声。
“不就是要出关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能因为宗主很强吧，据说是修仙界近几千年来公认的第一强者哦。”燕瑶捧着脸，竟也是一副期待的表情，“而且大家都说宗主长得很好看呢！”
“传言不可信，搞不好他还不如诸葛。”叶流玉瞟了一眼身旁的高瘦青年。
“……你那是什么眼神。”
“客观的眼神。”叶流玉收回目光，整了整衣襟，宣布道，“我决定了。”
燕瑶：“嗯？”
“接下来的几天我也要闭关。”
今天听完课收获不小，叶流玉准备趁热打铁加固一下知识点，顺便赶个时髦闭闭关。
就你合欢宗宗主会闭关是吧，哼，她也会。
迟早有一天，她会打倒这个混蛋，彻底解放合欢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