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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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的一瞬，乌落山已然冲上去，卷起的气流将一旁的林寻欢撞出几里外。她站稳身子后，看向那缠斗在一处的两人，复望向身边的孟清衍，开口道：“仙君今日拜访我金鼎宗，是为了那录像？”
孟清衍并未看她，她的目光紧紧盯向那缠斗在一处的两人，过了片刻，见乌落山占据上风，才轻轻颔首，算是回应林寻欢的话。
林寻欢见她终于回应自己，眼珠子转了转，道：“所以仙君是来帮魔尊的？”
孟清衍闻言微顿，只道：“为了查清真相。”
林寻欢早知这位摇莲仙君不会说谎，眼下所言也定为实话，可联想到那些传言，以及亲眼目睹的状况来看，她觉得这两人间定然还有些旁的关系。
“只是如此？”林寻欢眉尖微挑：“摇莲仙君对魔尊没有一点私人上的情意？”
孟清衍闻言终于将目光转向了她。
她的眼形是凌厉而上扬的丹凤状，即便那双清如琉璃的瞳孔并无攻击性，却仍旧让被注视的人感到坐立难安。
林寻欢目光转了转，用扇子掩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含笑的眼，她看了孟清衍一眼，便将目光落向乌落山的方向：“我并非探寻仙君隐私，只是想要确定仙君与我是否存在竞争的关系。”
“如果没有最好。”林寻欢用余光望了眼身边人的反应，微微弯唇：“如果是的话，也没关系。”
没等她说出怎么个没关系法，那边两人已然分出胜负。
林寻欢瞧着战败之人，心情愉悦地扬起了唇角，便没再管孟清衍，径直朝着那边飞去。
只留下孟清衍用目光追着她的背影，一路到那握着长刀的女人身上。
乌落山将刀架在宁恙脖颈间，低眸俯视着她：“我只问你一遍，抓我魔族之人是为了研究什么？”
宁恙一身白衣被血色浸染，闻言只是孤冷地瞧着她，并无半分想要解释的意思。
她不说，乌落山也不欲追问，魔气将长刀浸染，正欲将她就此斩杀之际，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回响在天地：“魔尊，刀下留人。”
乌落山听出这道声音来自林寻欢，动作顿了顿，回眸望她：“你要救她？”
林寻欢站在她面前，轻笑一声，残忍地碾碎了宁恙希冀的目光：“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让魔尊废了此人武功，将她交给我。死了固然容易，但魔族之人所受的苦该如何偿还？所以，把她交给我，我替魔尊让她生不如死。”
乌落山扫了眼两人的表情，她记得这位宁宗主，据述她年少时曾在与魔族的战争中金丹尽碎，后来虽不知怎么好了，但想到林寻欢尽失的修为，以及她对宁恙和整个宗门的怨恨，大抵能猜到缘由。
乌落山缓缓收回刀：“既如此，便交给你。只是你宗门内，所有参与此事之人，我必杀之。”
“随便魔尊大人开心。”林寻欢本想说她不在意那群人的死活，余光感受到身边多出的人，表情陡然变得娇羞：“只要你能常来看我就好了。”
乌落山看着突然娇羞起来的人，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想说些什么，但瞧着那边的孟清衍，便笑了笑道：“好。”
她挥手废去宁恙一身修为，将目光落在底下一众发狂的魔族身上。
有她在，可以压制这些魔族的修为，但同时，同时压制这么些魔族，她需要一个修为强大的人帮助她将这些魔族打晕带回。
林寻欢修为尽废，宁恙也在方才被她废去修为，如今剩下的，便只有孟清衍了。
乌落山深吸一口气，心想大不了自己累些，一个一个来，虽然会有被群起而攻之的危险，但她着实不想求助孟清衍。
下定决心之际，孟清衍的声音忽然响在耳畔：“需要我做些什么？”
乌落山脚下步子一顿，回头瞥了一眼她：“不需要。”
言罢，转身冲进发狂的魔族中。
身侧，林寻欢瞧着孟清衍没什么表情的脸，道：“啧啧，如今看来，仙君即便与我存在竞争关系，也没有关系了，毕竟魔尊瞧起来，似乎并不待见仙君。”
孟清衍垂下长睫，未等林寻欢再次出声，便循着底下的身影追随而去。
林寻欢在上方瞧着那被一众发狂的魔族围在中央的乌落山，再看看孟清衍从天而降为她解去僵局的背影，眼底多出几分兴味。
摇莲仙君对魔尊果真不同寻常。
还未好好欣赏，身侧便传来宁恙冷淡的声音：“你若是与魔尊在一起，早晚会被修真界的人一同讨伐。”
林寻欢目光落在身侧的女人身上，笑容一瞬收敛：“这与你又有什么干系？”
“我只是提醒你……”
“别在这里惺惺作态装好人！”林寻欢一把扯起宁恙衣领，目光之中尽是冷色：“你以为这样就能弥补你犯下的错吗？”
宁恙目光微闪，撇开脸沉默下去。
这般逆来顺受的态度让林寻欢更加恼火，她一把将宁恙推下飞剑，欣赏着她脸上短暂出现的错愕与惊慌，心中没来由浮上一阵快感，甚至隐隐期待她摔落在地，溅出血色的场景。
林寻欢恨透了她。
可很快，她便看见宁恙闭上了眼，宛如濒死的枯蝶，在风中打着摆坠落。
血色在她的白衣开出朵朵艳丽的花，林寻欢咬着后槽牙，赶在她落地前，将她接住。
纤长的睫毛颤了两下，宁恙睁开眼，便瞧见林寻欢阴晴不定地望着她：“让你死太容易了，我要你活着，要你与我一样修为尽失，体验我经历过的痛苦。”
林寻欢说完，最后望了眼那边的两人，带着宁恙离开了金鼎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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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孟清衍的帮助下，发狂的魔族很快全数被打晕，扔在乌落山带来的飞船上。
尽管她不想，但孟清衍到底是帮助了她。
乌落山确定完现场并无魔族遗漏后，觑了眼身侧的孟清衍，道：“多谢仙君帮助，不过往后仙君还是莫要做出这样让人误会的事。”
孟清衍望着眼前的女人：“误会什么？”
“误会你与我关系很好。”
孟清衍顿了顿：“你说过，敌人未必不能是朋友。”
乌落山表情一滞，她的确说过这种话：“那是先前的想法，人的想法总是瞬息万变，我现在不觉得敌人可以做朋友，敌人只能是敌人。”
孟清衍仍旧只是看着她，问：“为何会变？”
“没有为什么。”乌落山道。
她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手腕被人轻轻握住。
乌落山挣扎了一下，发现动弹不得，握着她手腕的人力度虽然不大，却钳制着她，令她难以挣脱。
“放开。”乌落山努力想要将手抽回，可那握着她的手腕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握的更紧。
乌落山深吸了一口气，维持镇定，回头看向孟清衍：“仙君还有什么事吗？”
她不欲与孟清衍在此纠缠，可孟清衍一直不让她离去的态度也让她有几分恼火，因此，她脸上没了笑，说出的话也有几分冷冰冰的意味。
孟清衍怔住，握着她的手也因此松下去。
乌落山便趁机甩开她的手，正欲说什么，余光却扫到孟清衍另一只手上的东西。
那是一只芥子囊，品阶不高，而此时，它正被孟清衍握在手中，瞧着像是要递给她。
短暂的怔愣后，孟清衍收回手，垂落在身侧微微蜷曲：“这个，给你。”
被她拿在手中的芥子囊飘到乌落山眼前，她看了看芥子囊，又看向对面眉眼微垂的孟清衍，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便听她轻声解释着：“都是魔族被关押于各宗门的留影石，你应当需要。”
乌落山呼吸骤然停顿片刻，看着眼前红艳艳的芥子囊，心底没来由浮起些异样的感觉。
原来，拉住她不是为了追根寻底，只是为了将这芥子囊交给她。
也是，孟清衍向来不会逼迫她做不愿的事——除了将她变成狗。
乌落山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接那芥子囊，只是看向孟清衍的双眸，道：“仙君，若是有朝一日，你想做的事与你师尊要求你做的事背道而驰，你会如何选择。”
她看向孟清衍清可见底的双眸，耐心等待她的答案。
孟清衍思索片刻，道：“我会做正确的事。”
正确的事，这个答案在乌落山的意料之外。
她以为孟清衍会选择遵循楚成的话，可如今看来，她并非她所想的那般没有主见，只知遵循楚成的话。
“所以，将这留影石给我也是正确的事？”
孟清衍微微颔首，停顿片刻，补充道：“也是我想做的事。”
乌落山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笑了出来：“好，我希望你一直能做正确的事。”
她原先担心的不过是孟清衍会在想要做的事与楚成要求她做的事之间的矛盾，可如今看来，孟清衍比她所想的要更有主意。
“嗯。”孟清衍道：“希望我想做的，一直都是正确的。”
她望着乌落山的双眸，话说的清清楚楚，目光却不甚清明。
乌落山在这目光下，颇有几分仓皇地移开视线，轻咳一声收下芥子囊：“好了，我要回去了。”
孟清衍轻“嗯”一声，目光却仍旧落在乌落山脸上，似是还有什么话想说。
乌落山看出来她有话想说，脚尖在地上滑了一圈：“你想说什么？”
孟清衍唇瓣动了动，道：“那日，你为何不告而别？”
那日？
乌落山抬眸望去，便瞧见孟清衍抿抿唇：“就是，你我双修最后……”
话未说完，乌落山已然意识到她想说什么。
面上募地一红，乌落山不由回想起一些画面。
黏腻温热的液体将床单浸湿，灵肉一同结合整整七日，无数次战栗与颤抖，乌落山事后只觉腰腹酸痛，可孟清衍显然还有余力，揽着她腰腹的手劲瘦有力。
乌落山心想余毒已解，于是可耻地逃了。
但这些，她是绝不会与孟清衍说的。
所以，在她话未说完时，乌落山便已然掩住她的唇，凑过去咬着后牙道：“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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