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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神秘来客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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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九针
文/红叶
第一章神秘来客 (3)
多可爱啊！紫苏不禁在心底惊呼起来。
原来是一个鸭妈妈正带着一群小鸭子过马路。
那些小鸭子还那么小，想是刚出生不久，毛茸茸的一团，它们跟在妈妈后面整齐地
排成一队，摇摇摆摆地走着，已经过了一大半。
“ 小心！小鸭子在过马路！” 紫苏对着乔治嚷道：“ 停下，停下！”
“ 嘀，嘀。。” 乔治不耐烦地按喇叭，排在队伍最后的两个小鸭子惊慌失措，
反而愣愣地站在路中，一动不动。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乔治并没有减速，他们的车直冲过去了。
“ 你把小鸭子轧死了！”紫苏简直不敢回头看，以确定那两只小鸭子的生死。
她气愤地嚷道：“ 我提醒你减速的！”
“ 没事的，再说我也来不及急刹车了。” 乔治若无其事地说道。
乔治将车停在诊所前的停车场后，紫苏立刻下车检查轮胎，那上面没有淋沥的鲜血，
也没有想象中的小鸭子的残块或者是绒毛。紫苏稍稍松了口气，也许那两只小鸭子
没有事，从轮胎的空隙中过去了，紫苏怀着侥幸地想道。
“ 祝你有美好的一天。” 乔治照常同紫苏告别，说道。
紫苏没有怎么答理他，淡淡地回应了一声，就走进去了。
这个早晨的旋律本来是美好的，偏偏闯进这么个不协调音。这个插曲破坏了紫苏的
情绪，那两个小鸭子的生死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乔治那种冷酷的态度更让她耿
耿于怀，以至于她走进诊所时脸色都是难看的。
紫苏没精打采地同杨医生道了早安，然后开始一天的日常工作。
早上有几个约好的病人来了。一个老太太，慢性腰痛，老太太每周这个时候准时到，
同时钟一样准确无误。因为是老病人，紫苏同老太太已经很熟悉了。按照平时的治
疗程序，紫苏替老太太做治疗，同时也闲聊几句。
到中午，紫苏仍然也是打不起精神来。
是午饭的时间了，杨医生问道：“ 今天咱们吃点什么呢？”
他们一般在附近的中餐馆叫外卖，不知从何时起，中餐馆在纽约遍地开花，到处都
是，就连这个小区里都有。杨医生爱吃辣的，他每次点的不是小辣椒牛肉饭就是鱼
香肉丝饭。紫苏发现自己每次点的午餐也差不多是那几样，看来人总是容易对某种
食物或者生活方式形成习惯，习惯成了自然，也就不愿意改动了。
到了下午，杨医生也注意到了紫苏的萎靡不振。
“ 我看你一定是太累了。” 杨医生关切地对紫苏说：“ 你和你的男朋友去度假吧，
去年你没有休假过，今年应该休息休息。好好地玩玩，反正这段时间也不忙。”
“ 好吧，那我下星期就休假。”紫苏回答。
“ 今天杨医生同我说起休假的事情，我也正这么想呢。” 晚餐后，紫苏提起这个
话题。
“ 好啊，那我们去拉斯维加斯玩玩吧？”乔治建议。
“ 我不喜欢赌钱。” 紫苏说。
乔治喜欢去赌场，周末经常去附近的几个赌场玩。赌场的酒店漂亮而且便宜，灯红
酒绿，纸醉金迷，吃喝玩乐应有尽有。好在乔治还能控制自己，每次去赌场只是抱
着娱乐的态度，把钱包里现金输掉为止，就当把赌输掉的钱为建设赌场做贡献了。
“ 那么我们去夏威夷吧。”乔治提议。
“ 我不想去。”紫苏回答。
乔治思索着其他可供情侣度假的地方，又说了几个地名，紫苏都摇头。
“ 那你到底想要去哪里？ ”乔治有点不耐烦地问道。
“ 我想回趟家。” 紫苏终于说道。
“ 那你怎么不早说？好吧，我这就上网去订两张飞机票。”乔治耸肩道。
“ 一张就够了。” 紫苏说道。
“ 你这是什么意思？”乔治警觉地问道。
“ 你的工作忙，不好请假，我想自己回去，可以吗？” 紫苏垂下眼睛，说道。
“ 我知道你在找借口，为了今天早晨的那么几个破鸭子，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
你一直在和我呕气，值得吗？”乔治嗖地从沙发上直起身来，涨红了脸，愤怒地说
道。
“ 我没有。” 紫苏分辨道。
“ 那是为什么？今天你这么别扭？”乔治追问道。
“ 我只想一个人静下心来，好好地想想。” 紫苏思绪很乱，如同一团纠缠打结的
乱麻，她解释不清楚。
“ 那么，你一定是为这个了？”乔治走到柜子前，打开柜门，从里面刨出一样东
西来，丢在紫苏的面前。
紫苏一时发愣，那是一个精致的织锦缎礼盒，里面装的是“九针”。
“ 昨天晚上你一直看着它发呆，所以我想它对你一定是有特殊意义的，不是吗？”
乔治嘲讽似地说道。
昨天紫苏打开柜子时，它正好轻轻巧巧地滑落了出来，如同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往事，
她确实拿着它看了许久。
紫苏感到心烦意乱，同时又感到气愤，她觉得仿佛有一双眼睛，在暗处一直窥探着
她。她沉下脸来，乔治做律师真是太浪费他的天赋了，如果他改行做侦探的话，一
定不比福尔摩斯差。
“ 我想什么同你没关系，难道我连思想的自由都没有？”紫苏恼怒地说道。
“ 当然，这是一个自由的国家，你想什么做什么都没有人干涉，我只是有些好奇
罢了。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做什么用的？”乔治不慌不忙地问道。
“ 这是仿制的传说中古代的‘九针’，这些针各有不同的用途，是用来针灸，按摩
或者动手术的。” 紫苏耐着性子解释道。
“ 噢，是这样的，长知识了。”乔治打量着盒子中排列的九根针，针体灰白色，
好象是白铜制的。
形状不一，有长有短，粗细各异，有的不太象针，而象小刀。看来古代的技术还很
原始，所以不能制造得象现在针灸所用的针那么光滑纤细。
“ 你从哪里得来的？” 乔治问。
“ 这是一位朋友送给我的，怎么？还有什么问题吗？”紫苏不悦地回答。
“ 没有了。” 乔治耸耸肩，说道：“ 那好吧，你想自己回去就自己回去吧。”
随着乔治的态度的软化，紫苏也放缓了语气，说道：“ 你放心，其实我只想一个
人静一静，同老朋友们聚一聚，然后就回来。”
“ 你去吧，我祝你旅途愉快，玩得开心。” 乔治闷闷不乐地回答。他站起身，头
也不回地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