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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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周薇终于睡醒了，她换好了衣服，准备出门送外卖，看到客厅里的威廉时，她吓了一跳。
“威廉？你怎么在这里？！”
威廉起身道，“小姐，先生让我接你回去。”
书妮似发了惊天大秘密似的抓着周薇说，“薇薇……你跟沈南征……”
她瞧了一眼郭柏桁，还是准备替她保守秘密，“你怎么也不跟我说……”
“我下次跟你解释。”
周薇的头仍昏昏沉沉的，不明状况。
威廉说，“小姐，跟我回家吧。”
“我要是不回去呢？”
“先生说随你愿意，不强求。”
周薇知道沈南征“回心转意”了，现在选择权在于自己，是继续回去当金丝雀，还是寄人篱下当麻雀？
她选择继续当沈南征的金丝雀。
她说，“威廉，我们回去吧。”
她回身和书妮拥抱，“书妮，很多事情我只能日后慢慢和你解释。”
她又对郭柏桁道谢，“谢谢你，伯父，愿意收留我。”
*
周薇和威廉踏出了郭家大门，上了车子。
郭柏桁看着远去的车辆，说，“周薇和沈南征的关系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书妮不答话。
郭柏桁又说，“年轻女孩子贪慕虚荣正常，只是那个沈南征并非善类，我怕周薇会懊悔。”
书妮对父亲这番话很生气，说，“沈南征未娶，周薇未嫁，你情我愿，郎才女貌的事怎么就一定是贪慕虚荣了？”
郭柏桁赶忙赔礼，说，“当爸爸说错了，我这不是担心薇薇吃亏嘛。”
“我觉得那个沈南征对薇薇不错，薇薇也是喜欢他的，我相信她的眼光。”书妮说。
即使只是短暂享有风光，也好过周薇一生漂泊了。
书妮希望她能快乐。
*
周薇回到了别墅里。
别墅打扫很干净，草坪刚刚修剪过，花草增加不少新品，佣人们都还在，似随时等她“回宫”。
周薇躺到自己柔软的大床上，疲惫一扫而空。
在笼子里呆久了的金丝雀并没那么渴望获得贫瘠的自由。
她去画室里，重新摊开一张画纸，沈南征的生日在即，她需要马上完成这份礼物。
这次下笔得心应手。沈南征很快跃然纸上，他没有瑕疵，骑着骏马，在光中犹如神明。
花了两天时间完成这幅画，在生日之前不能让沈南征看到全貌，她细心地用红布将画布覆盖，等那天他亲自掀开。
*
几日后早晨，周薇刚起床梳洗，沈南征便来了。
周薇咬着牙刷下楼看他，看他气色好了，身体无恙，便放心下来。
她笑着，“沈先生今天可真早，不过我没空陪你，我今天有课。”
沈南征说，“我也要去公司，顺带路过，想来蹭点早餐。”
旁边的威廉说，“先生还没吃早饭吗？我让张妈再准备一份。”
沈南征却问周薇，“有豆浆和油条吗？”
“没有，我也很久没吃。”周薇说。
她突然想到什么，又说，“你等我一会，我带你去外面吃。”
她跑上楼，快速地梳洗完毕，换上衣服，下来，说，“走，你开车，我指路。”
*
周薇坐上沈南征的车子，给她指路，“往前开，过两个红绿灯口右转，停车后进去一条巷子，那个早餐店就在里面。她家做了十几年，炸得外焦里嫩特别好吃，豆浆也很香醇。我读大学后一直吃她家的早餐。”
沈南征默默听着，按照她的指路到达了目的地。
停车下来，周薇挽着沈南征的手走进巷子。
挽手动作亲密自然，像一对真情侣。
那个早餐店店面不过十几平米，只够放下几张桌子，环境拥挤而脏乱。
夫妻两人忙得不可开交，满身油烟，但面上一直带着笑容，笑盈盈地招呼每一位顾客。
“周薇，你好久没来了，今天想吃什么？还是豆浆油条吗？”在炸油条的大婶热情招呼。
旁边揉面的大叔见到了沈南征，笑问周薇，“你男朋友吗？”
“朋友。我带他来吃早点。”周薇说，“要两份油条，两份豆浆，再来两笼小笼包，就在这儿吃。”
“好嘞。”
周薇又将沈南征拉进早餐店里。
沈南征有些无从下脚，周薇拉他在凳子上坐下，然后拿了纸巾秋风扫落叶似地帮他擦了擦桌子。
“豆浆油条得在这种小馆子吃才有味，在别墅里吃得不得劲。”
沈南征便也入乡随俗，在凳子上坐定，等着早餐。
热腾腾的豆浆，油条和小笼包很快被端上来。
豆浆几乎是滚烫的，油条也刚出锅，烫得拿不住，周薇便一边吃一边吹凉。
沈南征也学着她的样子，一边吹，一边吃。
周薇看着他笨拙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爱，便笑起来。
“你笑什么？”
“大概很少有人见过你这副样子，和财经封面上那个一本正经的大富豪一点都不一样。”周薇说。
沈南征笑着，热气笼着他的面庞，他昂贵的西装沾上油烟，周薇此时才觉得与他的阶级距离拉近了一些。
他说，“其实我小时候有过一段很清苦的日子，连这种苍蝇馆子的早点都吃不上。”
“为什么？家里破产家道中落吗？”
答案出乎周薇的意料。
沈南征说，“被拐卖过。”
豆浆哽在周薇的喉咙口。
“被绑架勒索吗？”
沈南征点头，“劫匪拿了钱，本来想撕票的，用绳子把我勒死，埋了。但我没有死，一场大雨后，泥土冲散了，我也醒过来了。我被人救了，带到了一家孤儿院里，在那里住了五年。”
沈南征没再往下说，他的声音苦涩，想起不好的回忆。
周薇打住话题，说，“糟了，我想我知道你太多秘密了，我是不是很危险？”
沈南征开玩笑，“看你会不会泄露我的秘密。”
“我很惜命的，先生，一定守口如瓶。”
周薇用小笼包蘸醋和辣酱，见沈南征吃像十分优雅，不蘸一点调料，便将自己的小笼包夹给他吃，说，“我的比较好吃。”
“我不能吃辣。”
“就一点点辣。”
沈南征便尝了一只，没想到辣得直咳嗽。
周薇才想起他胃不好，不能吃辛辣食物，很懊悔，忙向老板要了一杯水，给沈南征喂下。
沈南征一边咳一边笑，这顿早餐吃得很愉悦。
一个充满烟火味的美好清晨在混乱中结束。
*
沈南征去上班，载周薇到校门口。
他说周末有空，带她去马场。
周薇想起多日没见安娜，便开始期待这一天。
姚菲几天没来，听说受了伤，在家里休息，周薇抽空买了点水果，去看她。
她摁响了姚菲家的门铃，姚菲打开了门，她仍可以自如行动，但是两只手臂上缠着绷带，脸上也抹着药膏，神情很沮丧。
“发生了什么事？老师。”
姚菲哭起来，“我的脸和手臂毁了。”
“到底怎么了？”
“我只是想炸一点油条，但我从未做过油炸食品，油太烫了，溅到我的手臂和脸上。”
她手臂烫伤较多，脸上只有零星几点，但是被滚油烫过的疤痕不易愈合，即使用昂贵的祛疤产品，效果也甚微。
周薇安慰她，“只是皮外伤，用粉底遮盖一下就看不出来了，日后疤痕也会慢慢痊愈的。”
“我上次做了海参汤给他，他一口都没吃，他说他喜欢吃豆浆和油条，所以我就尝试着自己做，没想到会弄成这样。”姚菲交代前因后果。
“豆浆油条？”
“我从不知道他喜欢吃这种东西。”
“你要真做了豆浆油条，他可能又喜欢吃海参粥了。老师，他根本就不爱你。”周薇不想用善意的奉承去欺骗她。
都说爱情能滋润女人，但是眼前这女人却肉眼可见的越来越憔悴，越来越卑微。
“不，他是喜欢我的，他说生日会抽时间陪我。他那么忙，还肯花时间陪我，可见他在意我，只是他表达感情的方式很含蓄。”
她的心完全被那个男人占据，鬼迷心窍，旁人完全无法说服她。
周薇只好作罢。
“老师，你好好休息，早点回来学校。”
她本来想走，姚菲喊住她，说，“薇薇，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你知道书妮和沈南征之间是什么关系吗？”
周薇愣了愣，她怎么突然提起沈南征。
“她们应该不认识。怎么了？”
姚菲的表情忽然放松了，说，“哦，没什么，我只是有些好奇。不认识就好。”
姚菲想那晚护士口中说的女孩绝对不可能是郭书妮，她向来胆小，连树都不敢爬，怎么可能爬墙。
那晚看到的车子应该是巧合，可能她也有病人在那家医院需要探望。
“老师为什么突然提起沈南征？”
“啊……上次看报纸不是说他自杀住院吗，我就是好奇，毕竟书妮爸爸是医生，我想他们可能有交集。”
姚菲提起沈南征时面带羞涩。
“那个只是八卦记者乱说的，沈南征哪里是自杀，只是睡不着吃多了安眠药而已。”周薇说。
“你怎么知道？”
周薇马上便撒谎圆过去，“我猜的，有钱人大多惜命，怎么可能自杀？”
“对啊，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是脆弱之辈。周薇，你还年轻，不懂三十多岁的男人，她他们经历过小半生风雨，把自己锻造得跟钢铁一样。”
她们虽然都在装着不认识沈南征，但是谈话间都对他有种莫名的熟识与亲昵。
“老师也未必懂男人，不然不会一直猜不透他喜欢什么。”周薇说。
姚菲看向周薇，她在她的言语和表情里捕捉着什么。
两人之间突然有种微妙的敌对的气氛，这是雌性的竞争本能。
周薇觉得自己可能多想了，看着气氛尴尬，只得马上离开。
“老师，你多休息吧，我先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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