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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3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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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很高兴，说，“小姐可以不用搬离这儿了。”
周薇却说，“但是你和其他女佣，你们可以离开了，我负担不起你们的工资。”
“我们的工资是沈先生支付的，一年一结，小姐现在让我们离开的话，我们今年一分钱工资都拿不到。”威廉说。
好像她别无他法，只能把他们留在这里。
“好吧，那也只能今年，明年我不再雇佣你们。”
威廉似阴谋得逞，笑得有些狡猾。
“好的，小姐。”
周薇又说，“你联系王起，让他把这些值钱的画和家具都搬走，我不需要这些。”
威廉去联系了，过了一会他回来说，“王起先生说，沈先生那里没有地方放这些东西，让你暂为保管。”
威廉又把一张卡交给周薇，“先生说这张卡不要了，给周小姐。”
“我不要。”
“先生说周小姐不要的话就用去打发乞丐。”
“……那还是留着吧。”
于是，房子仍然住着，佣人仍然伺候着，卡仍然刷着，周薇飞出了笼子，却发现外面的天空仍然是金子做的。
沈南征抖抖手，那些金子就在她头顶落成一片一片云朵。
一切好像还是没有改变。
她十分怀疑这是威廉连合沈南征一起设计的一场阴谋。
总之，21岁的周薇，彻底实现人生财务自由，这是值得高兴的。
*
傍晚，周薇让威廉开车带她出去，采购一些私人物品。
回来时已经天黑，他们路过一家酒吧前面路段时在街灯下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周薇隔着车窗一眼就认出那是沈煜。
沈煜喝得烂醉，躺在地上，路灯下很多飞虫围绕着他，似垂涎一具死尸。
“威廉，停一下，那人好像是沈煜！”
“小少爷？”威廉停下车子，“我去看看。”
他下了车子，仔细看了看那个人的面容，确实是沈煜。
自从得知周薇和沈南征在一起后，他一直自暴自弃，旷课酗酒，终日活在痛苦里。
他推了推沈煜的肩膀，说，“少爷，少爷。”
叫不醒他，威廉只得将他扶起来，扶上车后座。
“小姐，是少爷。”威廉说。
坐在副驾驶的周薇瞧了一眼身后烂醉如泥的沈煜，说，“送他去酒店吧。”
“抱歉，小姐，我没带身份证，等回去拿了以后再去开房。”威廉说。
“算了，送他去我那里吧，让他住一晚。”
她对沈煜早已无恨，看他如今这副模样，倒觉得有所亏欠。
*
威廉把沈煜带到别墅里，扶他进了客房，帮他脱掉鞋子，盖好毯子。
周薇站在房门口看他，隔着老远也能闻到他身上的酒臭味，隔着老远也能看到他满脸疯长的胡渣，他头发长了，胡子长了，指甲也长了，唯独只有志气短了。
烂醉中，沈煜还在念着她的名字，“薇薇……薇薇……”
周薇叹息，“你何苦为我变成这个样子？”
她和沈煜原本都是优秀的学生，有大好的前程，现在却各自自暴自弃至此。
一个沈南征，毁了两个优秀学子。
富人不用杀人，他们诛心。
周薇离开客房，关上门，回去自己房间。
*
第二天一早，有人来敲周薇的门。
周薇打开门，是沈煜，他醒了。
他说，“昨晚谢谢你。”
“不客气。”周薇说。
沈煜身上仍然脏臭难闻，白T恤上沾满呕吐的污迹，周薇说，“你先去洗个澡吧，我把威廉的衣服拿给你穿，可能会有一点大。”
沈煜拒绝，“不用了，我马上就回去，我不想待在这个肮脏的地方。”
肮脏的地方？周薇的火气一下子便上来。
“同学，你可以不喜欢这里，但是请你别泼脏水。这里每天都有人打扫干净，洒过消毒水，就是地板也比你身上的气味好闻很多。”
沈煜愤怒道，“但这里充满铜臭味！”
周薇气笑了，“对，你高尚，你干净，你不稀罕钱，因为你不用还债，也不用被人揪着头发在校门口游街示众。”
“我稀罕钱，但是我靠自己堂堂正正地赚，而不是出卖自己！”
每次见面，必得相互刺得伤痕累累才肯罢休。
“我不卖给沈南征，我就得卖给夜店酒吧那些臭男人！”
“沈南征和那些臭男人有什么两样？”沈煜提起沈南征便咬牙切齿。
“你不要再污蔑他，他很干净，他很尊重我，他从没碰过我。”周薇说。
沈煜一愣，“他没碰过你？”
“是，我俩是清白的。”
有一瞬间，沈煜似乎稍微宽恕了一些沈南征，也宽恕了周薇。
他的神情缓和下来，对周薇说，“薇薇，离开吧，现在还来得及。回到我们从前的校园生活中去，我们好好念书，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属于自己的未来。”
周薇的语气也软下来，“我已经离开沈南征了，昨天晚上我正式和他分手了。”
沈煜的雀跃之情溢于言表，他拉起周薇的手说，“那你现在就跟我走吧，先搬到我那里去，回头我再给你找房子。”
周薇甩开他的手，说，“我不必搬走，这儿就是我的家。”
“这里是沈南征的地方！”
“他已经把这个房子送给我，早上才签完赠予合同。”
沈煜笑了，用轻蔑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深深喜欢着的女孩，说，“你住着他的房子，用着他的佣人，你告诉我你离开他了？不，你离不开他，他已经用金钱把你养废了，你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周薇了，再也不是了……”
他失望地离开了。
周薇僵在原地，她无法反驳，沈煜说得没有错，她之所以接受沈南征的馈赠就是因为心头还留着对着他的念想。
她像是攀援的凌霄花，离了高枝，连腰都直不起来。
*
周薇走到书房里，那些书籍上都快落满尘灰了，她必须要让自己充实起来，彻底忘记沈南征，也让自己的生活回归正常。
周薇跟威廉说，“威廉，这个暑假开始，我要留在家里好好念书，把落下的功课都补回来，请拒绝任何人登门拜访。”
威廉说，“那要是沈先生来呢？”
“沈先生”三个字触动周薇的心，她似喃喃自语，又似对威廉说，“他不会来了。”
“小姐希望他来吗？”
周薇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不，不希望，我拒绝见他。他已有别的女人，我和他一刀两断了。这套房子既然已是我的私人财产，我当然可以拒绝他进来。”
*
周薇安分地在书房里待了一星期，摒弃杂念，专心念书，连书妮约她她都不见。
她还是可以变回原来那个好学生的，一切从头开始，并不晚。
但后来某一天，她接到书妮的电话。
书妮说，“薇薇，沈煜出事了，他被抓了。”
“他出什么事了？”
“他嫖/娼了。”
惊天大丑闻，周薇无论如何都无法将沈煜和嫖/娼二字联系在一起。
“什么？你再说一遍？”
“沈煜□□/被抓了，现在还在警察局。警察让他联系家人，他没有家人，只能打电话给我让我给他想办法，但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啊？如果想不出到办法，警察可能就会联系学校，到时候留下案底，他会被开除的。”
这个污点足以毁了沈煜的一生。
周薇很长时间都在震惊中，不敢相信。
但是转念一想，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她都肯因为缺钱当人情妇，沈煜怎么就不可能因为情伤去花钱买安慰。
“让我想想……让我想一下……”
相识一场，她还是想救他。
书妮一直那边叽叽呱呱地说着，提供着无用的意见，周薇忽然想到了沈南征。
她说，“有一个人能救他。”
“谁？”
“沈南征。”
书妮放下心，“他人脉那么广，应该是有办法的。”
她又担心，“但是沈南征怎么肯去救他的情敌啊？”
“他会救的，他是沈煜的爸爸。”
这下轮到书妮掉下巴了，她还没来得及问，周薇便挂掉了电话，说，“我回头和你说，现在先想办法救沈煜。”
*
周薇翻出手机通讯录，盯着那个许久没联系的电话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拨了出去。
沈南征很快接了电话，说，“发生了什么事吗？薇薇。”
他的语气平静如他们从未分开过一样。
“我……哦……不是，是沈煜出事了。”周薇说。
“他出什么事了？”
“他嫖/娼被抓了。”
电话那头的沈南征还是很平静，说，“他在哪个局子里？”
“城南的公安局。”
“好，我忙完手头这点工作去看看他。”
“好，那谢谢你。”
周薇挂掉电话，如此最好，像陌生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