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0、第 90 章 ...
-
那头的两个人同样的心焦，春天母亲被这两个人弄得心烦，母亲说，你一个人焦虑就得了，干嘛告诉孩子，弄两个‘蚂蚁’，从家到马路的小道都被你俩压实了。春天不好意思地噘着嘴跑了，我哪有。
下午三点，三个人终于接上头了，都安心了。念念和他爸爸亲的哟，时时刻刻黏糊在一起。他们父子俩的游戏队伍扩大了，把春天拉了进来。捉迷藏，等于打扫卫生，床下柜子角落里的灰尘都被他们扫了出来。抓坏人，街头巷战，开遥控小汽车，没一刻闲。母亲在厨房里边摘菜边看着他们，觉得外孙除了体力不够，智商和他俩差不多，这两个人都像是孩子。玩游戏互相拆台，互相揭发，最后都是念念赢了。
开饭咯，晚饭四菜一汤，豆皮肉卷、香辣酱带鱼、卤菜拼盘鸡爪猪蹄香干、韭菜绿豆芽清炒、肉丸嫩豆腐汤。只看见陈海筷子飞舞，忙于‘耕耘’。吃完饭，陈海抢到洗碗一职，这次他能多待几天，碗应该他洗，只是洗碗的时候，腿上挂着个小不点。
“爸爸，我要拿。”
“好，我洗干净这碗给你。”
“好。”
话音刚落，啪，碗没了，春天赶紧扫干净，别扎着人。
“哦，没事，没事。”陈海生怕儿子吓到。
“我还要。”
“好，好，好，这个盘子给你。”
啪，盘子没了。
被安排休息的春天母亲实在是憋不住了，走进去，“你们闲着就是帮忙了。”把他们全部轰了出去。三个人夹着尾巴逃窜到客厅里，继续大闹客厅，这里的易碎品被收起来了，春天母亲比较有远见。
这时，大门外有人喊，“念念，念念。”
是三舅和大姨家的孙子和孙女们，他们来找念念，“哎，在家，进来吧。”春天冲大门口喊道。
几个孩子一下涌了进来，“念念，我们搞到动画片了，‘大头儿子小头爸爸’一起看。”
念念一听，眼睛一亮，转念一想，不行，得和爸爸在一起，他立刻抱住陈海的腿，表情坚定，不看。爸爸比动画片重要。
春天母亲在厨房里听见了，她想这是一个好机会，陈海和春天这两个人之间无论是情缘还是孽缘都必须解开，念念一天天长大，不能老这么别扭着，念念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女儿同样需要。她和念念不在场，给他们创造机会可能会好些。于是她擦干手，也加入她的侄孙们的队伍里。
“哟，多好看的动画片呀，那大熊多有意思啊。”
“不是，是大头。”孩子们纠正。
念念勾着他爸爸的脖子，像是谁要把他爸爸抢走似的。毅然坚决，毫不动摇，不看。
没办法，孩子们急的要看，上次看的时候U盘坏了，只看了几集，孩子们一窝蜂地要走，回去看动画片咯。他们呼啦啦地涌向了门外，念念此时心里一下子感到了落寞，和小伙伴们一起玩多快乐啊，他动摇了。爸爸重要，动画片也重要，他想要去看动画片，他抱着陈海的手松了。他外婆眼尖看出念念心思，不由分说抱着念念就追了出去，我们一起看啊。快跑，因为他的傻爸爸在邀请大家上这儿来玩，好好的机会不白白浪费掉了嘛！
他外婆边跑边喊，“春天，我们今天晚上就不回来了，不知道看到几点，你们关好门啊。”
“哎。”春天应了一声。
人一下子都呼啦啦走光了，犹如退潮，屋里顿时静了下来。
“那个，一下去两个人，他们家方便吗？”
“没事，我大姨舅舅他们家都大，好睡，念念经常在他们家睡。”
“哦。”
安静地沉默，仿佛连空气也别扭起来。他们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都有心结，都扭捏，只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那，早点休息吧。”
“嗯。”
一前一后，一南一北，辗转反侧，心事重重。
良久，陈海躺在床上听见春天移动椅子的声音，“还没睡呀？”
“嗯。”
也许是隔着一堵墙，看不见彼此，让陈海增加了几分勇气，他必须面对的事不能再逃避。他终于结结巴巴的说出了那一句话，憋在心里几年的话，“春天，对不起，我…那天…是…借着酒劲，是…酒壮怂人胆…”他深深地叹息，“我…伤害了你…一直无法原谅自己。”
他终于说出了口，沉重的枷锁一直压在肩上。他等待着春天的审判，他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觉得像一个世纪过去了一样那么漫长。
春天不知道，原来他一直为这件事耿耿于怀，“是我愿意的。”春天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他的压力。
这几个字对于陈海像是烈性毒药一样起了作用，他耳朵轰隆隆地响，心怦怦直跳，双手哆嗦。轰的一声，他从床上跌下来了，“你说什么？”他的声音沙哑嗓门提高了许多，“再说一遍。”
“是我愿意的。”怕他还听不清，她也提高了嗓门。
那边是丁零当啷一片响声，一只手突然把在她的房门的门框上，另一只手啪地拍在另一边的门上，然后是跑过头拉回来的身体，他保持着这奇怪的姿势撑着门框，嘴唇发抖战战兢兢地说，“你能再说一次吗？”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嘴唇，生怕听错或是听漏了一个字。
春天被他的举动吓得站起来，“是的，我愿意。”怕他还听不懂，使劲点头。
呼啦一下，眼前人影一晃，他扑上来紧紧地拥抱着她，她身后的椅子被他踢得往后一仰，晃了两晃，站住了。多久啊，五年多啊，那一直压抑在心头的巨石就这么轻松地被春天拨去了，那浓雾散尽了美好的风景出现了，以为是尽头却在转角处遇见希望。他得到了他最想要的答案，是当时他最不敢想的答案。
他双手捧着春天的脸，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她是不是在安慰他？同情可怜他？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眼睛。他看到真诚看见爱。她满脸娇羞地望着他，目光柔情似水。无需任何语言，目光传递彼此的爱与渴望，他要爆炸了，犹如火山喷发。他的唇贴着她的唇，她的气味她的柔软她的温度，让他彻底燃烧。他身体的记忆没错，那晚和现在他感受到的是一样的。她的吻她的抚摸她的光滑…他彻底陷入她的温柔中。这是他此生最美的时刻，我爱你，而你也爱我，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可以与此相媲美？与心爱之人，亲密无间两情相悦，他们燃烧，沸腾，为爱疯狂……
“春天，我爱你。”
“我爱你。”
这三个字的力量无比强大，瞬间让陈海感觉自己是世界是最幸福的人，那种幸福无语言表，自己就像是被上天眷顾的宠儿一样。爱将他们包围。
他紧紧地抱着春天，不撒手。胳膊麻，他就换边，胳膊抱住她的肩膀，腿夹住她的腿，嘴里喊着，烤串翻面喽。春天已经从他身上滚了好几圈了。
已经快夜里两点了，陈海依然两眼炯炯有神。
“春天，你想我吗？”
“嗯。”
春天一直带孩子，生活有规律，早睡早起。哪像陈海，可以睁眼两天再睡两天。
“真的吗？没关系，跟我说实话，想就想，不想就不想，我能扛得住。”他是打破砂锅问到底。
“嗯…”春天说不了两个字了，只能哼哼。
他都憋了几年了，兴奋的不行，不，不准睡，把她摇醒。他的‘审问’才刚刚开始呐。
“醒醒，说话呐。”
春天没声音了，依偎在他怀里。算了，明天接着问。他抱紧她。
第二天上午十点，春天蹭地爬起来，她把陈海推醒，“快，十点了。”
起什么起，陈海抱着她一同倒下，“还早，再睡会儿。”
“不行，念念要回来了。”
“哦。”陈海瞬间清醒了，起床。
收拾停当下楼，母亲和念念没回来，他俩先弄点早饭吃。春天在厨房忙活，腰上挂个陈海的胳膊，肩膀上靠着个大脑袋。
“你累不累？脖子要僵了。”
“我可以换哟。”陈海从她的左肩换到右肩，又从右肩换到左肩。
两个人自顾自地玩耍，不知啥时候母亲和儿子出现在厨房门口。春天一回头，吓得把陈海一扔，红着小脸跑到儿子身旁，把儿子抱起来，“吃过饭了？昨天都干嘛了？”拿儿子当掩护，跑了。
陈海一直腻歪在春天身上，他没发现春天母亲和儿子，冷不丁的被春天扔了，他一个踉跄撑在灶台上才站稳，转身才看见。春天抱着儿子跑了，他得自救，“阿姨，伯母，妈，念念奶奶，您回来了。”不知道厨房门口站着多少人。
春天母亲无法在板着脸，笑着说，“去吧，我来。”
“哎。”腿长跑得快，两步就窜出去了。
不一会儿，客厅里传来一家三口打闹声，春天母亲笑着摇头，这三个孩子。她煎了两个鸡蛋，下了一大碗面条，让他俩分着吃。午饭仍然是四菜一汤，蒸蛋肉饺、咸鸭煨黄豆、小鸡炖蘑菇、清炒圆白菜、肉丸青菜汤，都说丈母娘疼女婿，人情人理，诚心实意。春天母亲是将爱揉进美食中来传递温暖和喜爱。
晚上她炖了小米粥，烙了葱花饼，薄薄的一张饼，中午剩下的菜都能卷进去吃。一吃过饭，她就牵着念念的手走了，对春天和陈海说，我们昨晚的电影没看完，今晚得接着看。估计陈海在的这几晚她都得去看动画片。念念实在是太喜欢看动画片了，他虽有些挣扎，但还是动画片赢了。
春天还好，压抑着内心的喜悦，陈海直接心花怒放在脸上，好，太好了。原本是靠着儿子混的，谁知道风云急转，现在儿子‘多余’了。
陈海送走春天母亲和儿子，关好大门，回到屋内，春天在收拾碗筷洗碗，他擦干净桌子，椅子归置好，然后清理地面，虽然弄得不干净，但是一丝不苟。
整理好客厅，他进到厨房给春天打下手。看着她这里抹那里擦，他嫌春天动作太慢，“急啊，春天你快点！”
“哎呀，人家把抹布拧干嘛。” 哟，娇滴滴的。
“多干？我来，直接给你榨汁。”他把拧干的抹布一扔，抹布落在锅盖上，啪的一声，不管了，抱着他的小娘子，走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