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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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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意，好不容易放假回来，不要整天都待在家里，也出去跟原来的同学都玩一玩啊。”
回家之后的第三天，顾宁看着自己从回家开始就宅着的儿子，觉得有必要催着他出下门。
顾宁过来的时候，孙归意正坐在自己的床头翻看着新买回来的书。听到顾宁的话，他抬头看向顾宁，面上挂着些无奈，“妈，你也说原来的同学了。”
“那怎么了，原来的同学也可以找的啊，我跟我小学同学还有联系呢。”
孙归意闻言，略有些别扭，“可是我跟我小学的同学的确没什么联系了啊。”
顾宁看着孙归意的表情，叹了口气，“好了。我也知道你什么性子，但是你也不能每天都在家里这么闲着，不跟别人联系吧。我都怕你闷坏了。
孙归意闻言轻笑，“不会的。而且我也不是不跟别人联系，这几天在家，我跟我大学好多玩的比较好的同学都有联系的。”
“行吧。反正你不是一个人闷着就好……最近还是跟徐超他们联系吗。你们也认识这么久了，徐超又是你的舍友，之后你们再放假，可以跟徐超他们说一说，让他们来家里玩的。就当旅游了。而且有朋友在，你也能多出去走走。”
孙归意扬着嘴角，“我会跟他们说的。”
话说完，顾宁也没有再继续待在孙归意的房间里，便转身往一边做自己的事去了。
孙归意在顾宁刚转身的时候，就拿出手机，打开了聊天界面。
上面几个，是徐超，还有他们班的几个同学，中间还夹着几个班级群，学员群。
他跟齐初启的聊天框已经被挤在了很靠下的位置。
他回来的这些天，并没有跟齐初启聊过天。
送齐初启去高铁站那天，因为孙归意在生病，所以他回了宿舍之后，就直接趴在床上睡着了。等他醒来之后，孙归意的手机上并没有收到齐初启的任何消息。
原本孙归意以为，齐初启是还没到地方，所以才没有发消息过来。但是那天，孙归意一直等到晚上，都没有等到齐初启的消息。
孙归意当时犹豫了一下，正想着自己先主动跟齐初启发一个消息的时候，在他们宿舍串门的郭浩正好提到了齐初启，说了一句，“齐初启回家之后，谁都联系不上。”
孙归意当时愣了一下，看着郭浩，问，“为什么？”
这会儿正坐在桌子前吃葡萄的徐超理所当然的回了一句，“老齐就这样，我们之前一起打球的这群人都习惯了。他平时很少回家，但是回家了的话，就从来都不回消息。我们也问过他，他也没给我解释清楚，只让我们在他回家的时候不要联系他。本来大家回家之后也有自己的事要做，谁偶尔消失一段时间，大家觉得也没什么，所以我们一般放假都不联系他。不过他在家待得时间也比较短，等他回了学校，我们也就能联系到他了。”
郭浩闻言点点头，“所以我一般都看初启回不回群消息，他要是回消息了，就证明他到学校了，那会儿再骚/扰他。”
听着两个人的话，孙归意低头看了一眼他跟齐初启的聊天界面，聊天内容停止在中午两个人见面之后。孙归意便锁了屏幕，收起了手机。
于是，从那天开始，一直到今天，孙归意都没有跟齐初启发过一条消息。齐初启也从来没有给孙归意发过一条消息。
刚开始的时候，孙归意心里多少还有那么点不舒服——虽然这个“不舒服”，连孙归意自己都找不到缘由。但是后来又过了几天，孙归意也就渐渐释怀了。
他们是朋友。
既然是朋友，就应该尊重跟理解朋友的行为。徐超跟郭浩他们都不介意齐初启“失联”，那自己就更不应该介意了。
虽然，孙归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句话里，加一个“更”字。
……
时间一点点过去。
转眼就到了春节。
大概跟年龄的增长有关系，年这个东西，似乎越过越没什么滋味了。
除夕夜，齐初扉就像之前自己说的那样，早早就回了家，要陪着齐初启一起过年。
齐初扉送一大早开始忙，一直到傍晚的时候，他的妻子才带着孩子从娘家回来。
对于这一点，齐初启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齐初扉他们一家跟齐初启也就待了一天，初二那天一大早，他们一家三口就又回了齐初扉岳父的家里，临走时，齐初扉还特意解释了一句，“初二回娘家是我们这里的习俗，你嫂子也没有别的意思……”
齐初启并不在意齐初扉的妻子是真的不介意，还是假的不在意，到了初五这天，齐初启不顾齐初扉的挽留，就准备坐着高铁回学校。
临走之前，他再一次严肃地跟齐初扉说，“哥，之前我说卖房的事，我也不强迫你去做，你听或者不听，都自己决定。但是我还是想跟你说，我以后真的不想回来了。你要是真的还当我是亲弟弟，就别再让我为难，不要再让我回来了。”
齐初扉究竟是什么想法，齐初启不知道，但是他这次既然把话说明白了，就是真的下定决心，不再跟齐初扉的家庭有什么接触。
返校的车上，信号一直不好，齐初启也没什么心情看手机。
下车之后，他收到了齐初扉长长的一条信息。
大致的内容，就是告诉齐初启，他会把房子卖掉，也会按照齐初启说的，把卖房后一半的钱打给齐初启。其实齐初扉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收那另一半的钱，但是为了孩子，他也只能带着愧疚，留下这些钱，给自己的妻儿一个家。齐初扉知道，其实很久之前，齐初启就不愿意再回来了，是自己因为不愿让自己的良心受到谴责，又不愿意放开齐初启的房子，所以才总是打电话让齐初启回来。齐初扉过去一直觉得，他是为了他们这个家还能完整下去才这样做的，但其实，他的心里也一直知道，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在听到你的提议的第一刻，我就心动了，那时候我就知道，我其实有多可耻。所以，我不能，也不应该再无耻下去。初启，我不求你原谅我，也不求你对我还抱有跟过去一样的感情。未来的日子里，我们或许还有机会见面，也或许再也见不到了。不管怎样，我都真心的希望你能自由，快乐。”
齐初启看完齐初扉的消息，没有任何情绪，把手机收了起来。
回到学校之后的齐初启，觉得自己轻松了很多。
这种轻松，不仅是因为他自己的心态的变化，更是学校这个相对自在的环境带给他的。
寒假的时间不算长，元宵节过后，各个年级的学生就开始陆陆续续的返校了。
孙归意在开学前两天，回了学校。
他刚拖着行李箱，走进宿舍，就看到了凑在一起闲聊的徐超和再一次串到他们宿舍来的郭浩。
孙归意愣了一下，“郭浩？你怎么过来了？”
郭浩转头看了孙归意一眼，坦然道，“哦，我来跟徐超说篮球比赛的事。”
“你们要办篮球比赛？什么时候？”
“也不算正经的比赛，就是我们几个平常一起打球的随便比着玩一玩——毕竟也好久没见了，大家还是要联络一下感情的。今天学校的人基本上就都回来了，所以我们约着明天下午一起打个球。”
孙归意闻言点点头，“好，那到时候如果我没什么事的话，就去看一看……”
孙归意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大家既然都在，那也应该去看看”的情绪有，但更多就是随口一句，客气客气而已。
所以在第二天下去，当徐超硬是把他拉到球场来的时候，孙归意略微觉得有些无奈。
虽然无奈，孙归意的确也不好说什么话拒绝。毕竟，当初是他自己开口说他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来看比赛的。
徐超作为他的室友，自然也能证明，他现在是真的没什么事。
而到了球场之后，孙归意才久违的看到了齐初启。
之前孙归意知道齐初启假期不跟人联系之后，就一直没有跟齐初启联系。
齐初启也从来没有主动跟孙归意发一个消息。
这也更加印证了郭浩他们之前说的话，孙归意就更不敢主动跟齐初启联系了。
于是，整个寒假过去之后，孙归意跟齐初启的关系，似乎变得生疏了一些。
至少孙归意是这么感觉的。
所以即使在球场上见到了齐初启，孙归意也没有刻意跟对方打招呼。
球赛结束之后，打球的这些人决定要一起去吃个饭。
徐超自然没有给孙归意机会拒绝。
于是，散场之后，一伙人算得上说说笑笑地就往食堂走。
在往食堂走的路上，齐初启跟化二的人一起，孙归意跟材一的人一起，两个人都没主动向对方靠近，自然也就没怎么交流。
徐超他们对齐初启和孙归意关系的判断还留在上学期，所以到了食堂之后，他们就自觉地给齐初启和孙归意留出了挨着的两个位置。
孙归意看到这种情况，虽然觉得有些尴尬，但买完东西之后，还是坐在了齐初启的旁边——毕竟，如果躲开了，就显得太刻意了。
孙归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
他其实也觉得，齐初启寒假不愿意跟别人交流，是面对所有人的行为，并不只针对自己一个人，其他人都还能像往常一样跟齐初启相处，自己也应该一样。
可是孙归意就是没办法无视自己在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里积累出来的，因为没有跟齐初启联系而造成的生疏，心里总是觉得有些尴尬。
所以，在他们在食堂吃饭的整个时间里，孙归意虽然一直努力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但是却一直用自己的后肩对着齐初启，不跟他交流。
孙归意这样躲着齐初启，齐初启不可能感受不到，虽然不知道孙归意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但齐初启也不想强迫孙归意，便没有刻意去跟孙归意交流。
就这样，一直到这顿饭吃饭，两个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