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不可能简单 ...
-
两人在江南逗留三个月后，闻洛叙立刻收到皇帝的召唤令。
闻洛叙经过一周的连续奔波，终于到达目的地。他步入殿堂，发现闻北清、韦子金和一名陌生的女子正在跪着。
皇帝震怒：“听闻北清！你当日是如何对我承诺的。”
闻北清低着头，声音微颤：“陛下，臣当日确信所言皆为实情，未曾有半点虚言。”
皇帝的怒气似乎并未因此而减缓，他目光如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她是怎么怀孕的？”
韦子金见状，急忙解释：“陛下，这是场意外。”
皇帝的眉头紧锁，显然对韦子金的回答并不满意。他站起身，缓步走向那名陌生女子，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她。
“意外？”皇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朕要的是真相，不是借口。”
女子抬起头，眼中含着泪光，声音带着颤抖：“陛下，我...我确实不知情。我与韦子金大人只是偶然相遇，之后的事情...我...”
闻洛叙站在一旁，观察着每个人的反应，心中暗自揣摩。他清楚，此刻的沉默可能会被解读为默认，但他也知道，皇帝的怒火背后可能隐藏着更深层的意图。
“陛下，”闻洛叙终于开口，声音沉稳，“或许我们可以从其他角度来审视这个问题。若此事真为意外，那么我们应当考虑的是如何妥善处理，而非追究责任。”
皇帝转过身，目光落在闻洛叙身上，似乎在评估他的提议。
短暂的沉默后，皇帝缓缓开口：“洛叙，你倒是冷静。可这意外背后，若有隐情，又该如何？朕身为一国之君，岂能容忍这等不明不白之事。”
闻洛叙微微躬身，不慌不忙地说道：“陛下圣明，此事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但当下当务之急，是弄清楚这孩子究竟是谁的。若真是韦子金大人的，我们再依律处置；若另有隐情，也不能冤枉了好人。”
韦子金听了闻洛叙的话，心中稍安，连忙附和道：“陛下，闻大人所言极是。我与这女子确实只是偶然相遇，并无其他纠葛，还望陛下明察。”
皇帝冷哼一声：“但愿如此。朕给你们三日时间，务必查清楚此事。若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们都别想好过。”
众人皆跪地领命。那女子听闻韦子金的话，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闻洛叙看在眼里，心中不免有些怜悯。他走上前去，轻声说道：“姑娘，你……”
“韦子金，你个王八蛋，你睡了我却不负责，还在这里污我清白，像你这种人就应该下地狱。”女子愤怒地指着他说。
这突如其来的指责让殿堂内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韦子金身上。韦子金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急忙摆手辩解：“姑娘，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我真的与你只是偶然相遇，绝无其他。”
皇帝的脸色愈发阴沉，他怒目圆睁，呵斥道：“都给朕安静！到底怎么回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那女子哭得梨花带雨，边哭边说：“陛下，我不是青楼女子，我本是良家女子，那日与韦大人相遇，他对我花言巧语，我一时糊涂便信了他。之后他便与我有了肌肤之亲，如今我有了身孕，他却不认账。”
韦子金急得跺脚，大声说道：“陛下，她这是在诬陷我，我从未对她有过非分之举。”
场面陷入了僵持，双方各执一词，谁也不肯让步。
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铁青，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威严和愤怒。他扫视着殿堂内的众人，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闻洛叙深知此时必须尽快找到证据，才能平息这场风波。他上前一步，向皇帝拱手道：“陛下，此事目前尚无定论，仅凭双方的言辞难以判断真假。不如让儿臣去调查一番，定能给陛下一个交代。”
皇帝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说道：“也好，此事就交由你去办。朕给你三日时间，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若有懈怠，休怪朕无情。”
闻洛叙领命后，立刻开始着手调查。他先从那女子入手，询问她与韦子金相遇的时间、地点以及详细经过。女子哭诉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闻洛叙仔细地记录下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接着，他又找到了当日与韦子金同行的人，向他们了解情况。
然而，众人的说法却与韦子金一致，都称他与那女子只是偶然相遇，并无其他纠葛。调查陷入了困境，闻洛叙感到十分棘手。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一旦处理不当，不仅会影响到韦子金的声誉，还会让皇帝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就在他一筹莫展之时，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的线索——那女子的家人。
他决定去拜访女子的家人，或许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闻洛叙带着几名侍卫来到了女子的家中。女子的父母见到闻洛叙等人，显得十分紧张和害怕。闻洛叙温和地安慰他们，表明自己只是来了解情况，不会为难他们。在闻洛叙的耐心劝说下，女子的父母终于说出了实情。原来，这女子并非良家女子，而是青楼的一名歌姬。她与韦子金相遇后，贪图韦子金的身份地位，便设计勾引他，想借此上位。女子的父母还提供了一些证据，证明女儿所说的都是谎言。闻洛叙拿到证据后，心中有了底。他立刻返回京城，但现在已经是凌晨了，只能明天早上在去报告。
闻洛叙看见坐在板凳上喝粥的南苏郁，说：“干喝粥吗？不添点别的菜？”
“最近没胃口，喝点粥刚刚好。”南苏郁说。
闻洛叙在她对面坐下，关切地说：“没胃口可不行，多少吃点别的，这样营养才跟得上。”
他想去厨房环顾四周，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小菜。南苏郁轻轻摇了摇头，说：“真的不用了，我现在就想喝点粥。你呢，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闻洛叙叹了口气，说道：“总算有了眉目。那女子是青楼歌姬，为了上位设计勾引韦子金，她父母也提供了证据。不过现在是凌晨，只能明天早上再向陛下报告。”
南苏郁尚未开口，门外已然传来敲门声。
闻洛叙自从与南苏郁同住，便将院中所有随从悉数遣往宫中办事。
他推开大门，迎面而来的可能是闻北清。闻北清站在门口，看见闻洛叙亲自为自己开门，便开口说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闻洛叙侧身让闻北清进入屋内，两人随即来到书房。闻北清并未寒暄，开门见山地与闻洛叙商议道：“殿下，能否不将证据呈交于陛下？”
闻洛叙有些惊讶地看着闻北清，问道：“为何不让呈交证据？这可是关乎真相和韦子金声誉的大事。”
闻北清皱着眉头，神色凝重地说：“殿下，那名女子是有私心，但韦子金未必没错。”
闻洛叙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反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韦子金有错？目前所有证据都指向那女子蓄意勾引。”
闻北清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殿下，我调查到韦子金在与那女子接触期间，曾多次主动邀约她，而且还给她送过不少贵重物品。这些行为很难让人相信他是完全无辜的。”
闻洛叙双手抱胸，思考片刻后说道：“即便如此，也不能说明他就一定参与了这场阴谋。或许他只是被那女子的美貌所迷惑，一时糊涂而已。”
闻北清轻轻摇头，语气坚定地问道：“殿下，您难道就没有心仪的女子吗？若您与心爱的女子自由相恋，旁人却指责是她主动勾引您，将一切过错归咎于她，您会感到乐意吗？”
闻洛叙被问住了，脑海中浮现出南苏郁的身影。他沉默了一会儿，说：“这情况不同，现在证据都表明那女子在说谎。”
闻北清接着说：“殿下，证据也有可能是片面的。韦子金的那些行为，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也有不良企图。而且那女子虽然是青楼歌姬，但也不能就完全否定她可能有真情实感。”
闻洛叙皱起眉头，内心有些动摇：“你说的也有道理，但现在贸然不呈交证据，陛下那边不好交代。”
闻北清恳切地说：“殿下，我们可以再深入调查，把事情查得更清楚。如果现在就呈交证据，万一有遗漏，对韦子金和那女子都不公平。”
闻洛叙叹了口气：“可陛下只给了三日时间，现在已经快到期限了。”
闻北清坚定地说：“殿下，多一天时间说不定就能有新的发现。我愿意和您一起承担陛下的怒火，只求能把真相查出来。”
闻洛叙看着闻北清，心中衡量着利弊。他知道闻北清说的有道理，可时间紧迫，而且皇帝的脾气他也摸不准。但如果不把事情查清楚，万一真的冤枉了韦子金或者那女子，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好吧，我们再查一天。”闻洛叙最终做出了决定。闻北清露出欣慰的神色：“殿下英明，我这就去继续调查。”说完，闻北清便匆匆离开了。
闻洛叙回到房间，南苏郁关切地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谈得怎么样？”
闻洛叙把和闻北清的对话告诉了她。南苏郁听后，沉思片刻说：“闻北清说的有道理，多查一天说不定能有新的线索。不过你要做好应对陛下怒火的准备。”
闻洛叙点了点头：“我知道，只能尽力把事情查清楚了。”
第二天，闻洛叙再次询问了与韦子金同行的人，还去青楼了解那女子的情况。经过一整天的调查，他们发现了一些新的疑点。原来，那女子虽然是青楼歌姬，但她在青楼的表现一直很规矩，并不像那种会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人。而且，她与韦子金接触期间，虽然接受了他送的礼物，但也回赠过一些自制的小物件，这似乎表明她对韦子金是有感情的。
闻洛叙和闻北清还调查到，韦子金在与那女子接触后，行为举止有些异常。他经常心不在焉，工作也出现了一些失误。这让他们怀疑，韦子金可能真的对那女子动了感情，只是因为身份和面子的问题，不愿意承认。
闻洛叙和南苏郁连夜整理证据，准备第二天一早向皇帝汇报。次日，闻洛叙把证据交到皇上手中
皇帝细致地审阅着每一份证据，脸色渐渐变得阴沉，冷声说道：“韦子金，你竟敢欺瞒于我。”
韦子金吓得立刻跪地，连连磕头：“陛下，臣冤枉啊，这些证据或许有误会啊。”
皇帝将证据扔到韦子金面前，怒目而视：“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你身为朝廷命官，行事如此不检点，还妄图欺君，该当何罪！”
闻洛叙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拱手说道：“陛下息怒，目前虽有这些证据，但事情或许还有隐情。韦子金或许是一时被感情冲昏头脑，并非有意欺瞒陛下。还望陛下给韦子金一个解释的机会。”
皇帝冷哼一声：“解释？朕倒要听听他如何解释。”
韦子金颤抖着声音说道：“陛下，臣承认与那女子有过接触，也送过她礼物，但臣从未想过要欺瞒陛下。臣对那女子确实有了感情，只是因为身份和面子，不敢承认。如今看来，是臣的做法欠妥，还望陛下恕罪。”
皇帝的脸色稍有缓和，但依然严肃地说：“可你是个驸马，你已经有公主了，你怎敢在喜欢她人？”
韦子金额头紧贴地面，声音带着哭腔：“陛下，臣知道自己错了。当时与那女子相遇，她的纯真善良让臣一时情难自禁。臣心中也一直愧疚挣扎，却不知如何是好。臣从未想过要伤害公主，更不敢违背陛下的旨意。如今事已至此，臣甘愿接受任何处罚，只求陛下能看在臣往日尽心尽力为朝廷办事的份上，饶臣一命。”
皇帝坐在龙椅上，眼神冰冷地看着韦子金，冷哼道：“你倒是坦诚。可你身为驸马，本应恪守本分，与公主举案齐眉。如今做出这等丑事，让朕的颜面何存，让公主如何自处？”
闻洛叙见皇帝的怒气稍有缓和，再次拱手说道：“陛下，韦子金一时糊涂犯下大错，确实不可饶恕。但他能坦诚认罪，也说明他尚有悔意。不如暂且饶他性命，让他戴罪立功，以赎前愆。”
皇帝的目光转向闻洛叙，沉思片刻后说道：“洛叙，你总是替他说话。不过你所言也有几分道理。韦子金，朕今日暂且饶你一命。但你必须向公主坦诚一切，求得她的原谅。若公主不肯原谅你，朕也不会轻饶你。”
韦子金连连磕头，感激涕零：“陛下隆恩，臣定当竭尽全力弥补过错，求得公主谅解。”
皇帝又看向那名女子，说道：“你虽有设计勾引之嫌，但也是被感情冲昏头脑。朕念你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不予过多惩处。但你必须离开京城，从此不得再与韦子金有任何瓜葛。”
女子含泪点头，说道：“可是陛下，臣女已经有了身孕，这样回家会被人唾弃的。”
皇帝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这孩子既然是韦子金的，韦子金便有责任。你可安心将孩子生下，韦子金需每月提供足够的钱财供你和孩子生活。但你必须信守承诺，离开京城，安分守己地过日子。”
女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答应：“谢陛下恩典，臣女定当遵从旨意。”
韦子金赶忙说道：“陛下放心，臣定会安排好一切，不会让她和孩子受苦。”
皇帝摆了摆手：“此事便如此定了。韦子金，你回去好好向公主赔罪，若公主能原谅你，朕便不再追究你更多责任。若公主不肯原谅，朕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韦子金再次磕头：“臣明白，臣定会竭尽全力求得公主谅解。”
皇帝站起身来，扫视众人：“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你们都要引以为戒，行事不可再如此荒唐。”众人纷纷跪地领旨。
待皇帝离开后，韦子金满脸愧疚地走到那女子身边，轻声说道：“是我对不住你，我会按照陛下的旨意安排好你和孩子的生活。”女子默默垂泪，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