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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江止与赵掌柜的交锋 ...
赵掌柜在一旁低声问伍才:“那个陈岁芳可是成了那丫头茶馆的配音演员?”
他见江止对这妇人又是鼓掌又是夸赞的,心中忐忑,若是余音绕梁半路杀出这么一个强劲的人,那他之前给她茶馆里那帮人下毒不就白下了。
伍才仔细端详台上和江止许久,气声道:“掌柜的放心,那悍妇剽悍惯了,不可能愿意在一个小丫头手下做事的。”
赵掌柜嗯了一声,也是,这满城的人谁人不知陈岁芳脾气傲,连自家丈夫都能给压迫得跟个鹌鹑似的,更别说让她给一个小丫头片子做手下。
陈岁芳让众人一番惊艳之后也未曾说什么,只大步下了台,随便找了个位置坐着,江止注意到坐在陈岁芳旁边的正是那位惧内的钱三公子。
二人看着亲密无间的样子,哪里是什么惧内?
接下来上台的基本都是些来凑热闹的人,一上台就开始胡乱说些话本子里的酸话,夸张得不行,有的甚至连词儿都捋不清,倒是给整个茶馆里的人平白添了许多笑料。
笑了许久后,江止扯扯衣襟,一步一步上了戏台,底下的人惊了,难道今日余音绕梁参赛的人里有当家掌柜?
自从江止开了这配音茶馆后,城中的人渐渐也都摸清了,江止是整个茶馆里配音最好的人,每次遇上她配的那场人总是格外多些,每个月十五点音点的最多的也是有江止参与配音的那一场。
赵掌柜面上虽看不出什么,心里直打鼓,他居然忘了余音绕梁最大的竞争对手是江止本人!
这配音本就是她开创的,自然能力也是最强的,若是她上场的话,他还能完完整整地胜了这场暗里针锋吗?
他们想得不错,江止就是要上场。
不仅要赢,还要赢个彻底,不给赵掌柜半分颜面。
如果赵掌柜只是做了下毒这种龌龊事,那她可以理解,而且到底这个毒也没有对她的茶馆和人造成影响。
可是昨夜她知道了另一件事,这就不同了。
自己做的事情总要付出代价的。
她要赵掌柜背负一身骂名永永远远地退出茶馆生意这一行。
江止上台后茶馆依旧又用黑布遮住了亮光。
屏风上出现两个人影,一个是江止,另一个是木同公子,正张牙舞爪地发疯乱动,张着嘴却不说话,只是发出难听嘶哑的啊啊声,听着像是个哑巴才会有的声音。
当初江止说要让配音演员保持神秘感,叶桐便给自己取了个木同的代号。
江止一把拉住男子的手紧张道:“你不能说话了?明日就要登台与赵掌柜的人比试配音,怎么会这个时候不能说话了?可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台下的人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怎么这江掌柜这配音的故事里还出现了赵掌柜?还有比试?
胆子大的偷偷瞄了一眼一边坐着的当事人赵掌柜,见他恨恨地盯着台上,目光狠毒愤慨,顿时像知道了什么似的转头盯着屏风,聚精会神的听台上的话。
从屏风上的影子动作看出这名哑了的男子执笔写了些字给江止看,众人明白,这应该是那人哑了,便用纸笔与人交流。
“你说什么!咱们茶馆里有人在晚间给你喝了毒茶,毒哑了你的嗓子,谁给你喝的?”
台上叶桐的影子不见了,换做了一个瘦弱的男子,有长时间在余音绕梁听配音的人认出了这个身影,惊讶道:“这不是江掌柜茶馆里守店的帮工六子吗!”
这人喊完立刻闭上了嘴,一是因为台上有人配音时下面的听客不可出声,二是赵掌柜那边朝他投来了一道凌厉的眼刀。
六子也不知是因为第一次登台配音,还是因为稍后要说的是一番惊世骇俗的话,声音颤抖而恐惧,“掌柜的,不是小的故意要害木同公子他们,您和他们平日里对小的那么好,小的哪会那么不知足啊!”
“是赵掌柜!他找人把小的娘子打晕弄到了窑子里,小的没钱赎她回来,赵掌柜说只要给木同公子他们喝的茶里下毒就可以让我娘子回来!小的也是没办法了啊!”
话一出口,店内的黑布不知被谁揭开,蜡烛也被人踹翻在地,冀棱早就听了江止的吩咐守在一边,飞速将倒在地上的蜡烛熄灭,以免无意中走水。
赵掌柜冲上戏台将屏风后的六子一把拉出来扔在地上,赤红着眼骂道:“你胡说!江掌柜,你为了赢比试不惜在台上编了这么一个故事,可真是难为你了!”
齐越一直在江止附近,见赵掌柜怒气冲冲地立刻闪身到江止身前,隔在江止和赵掌柜之间。
他身量比赵掌柜高出许多,赵掌柜站在他身前觉得矮了一头,歪着身子想伸手抓江止,齐越微微侧身一手扭住赵掌柜的手腕,向后一拧。
“啊————”一声凄厉地惨叫,赵掌柜单手抱着自己的手滚在地上,“哎哟,我的手断了!”
江止站出来,“赵掌柜,别担心,你只是脱臼了,但你若还想着动手,只怕真的会如您所愿。”
赵掌柜起身站直还想再动手,江止看得有些佩服,这人还挺顽强,手都脱臼了还能那么有力气。
齐越似乎是烦了,从他身后反扣住他的双手不给他动弹的机会。
她蹲下把六子扶起来,对台下尚处于懵圈儿状态的听客们郑重道:“各位听客,这位是我茶馆里守店的帮工六子。”
“昨日晚间本店的木同、古月、阿棱三位配音演员同时失声。”
古月是胡窕窕,阿棱是冀棱。
江止说完没再继续,故意停顿了一会儿,好给台下的人缓一缓的机会。
下面的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满脸写着茫然,似乎还没有将刚刚江止的话消化个干净。
方才江掌柜配音的时候说什么?她店里的六子下毒害了自己人,但是其实是赵掌柜害的?
难道是江掌柜刻意编排故事诓骗他们?可如果是假的,赵掌柜为什么那么愤慨,急切地要揍人?
啧啧,人不可貌相,赵掌柜做了几十年生意了,这人品怎么就...........明明约好了今日比试见真章却在背后搞小人行径。
“无耻!”
人群中终于有人发声,众人齐刷刷望过去,想看看是哪个冒尖儿的想出头,一看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公子哥儿,顿时替他觉得惋惜。
刚才那个与他说话的老顾客制止林为,林为掰开他的手,依旧站起来义愤填膺道:“江掌柜,方才你配音时那位六子兄弟说的可是真的?这个狼心狗肺的赵掌柜真的掳了人家娘子送进窑子里了!”
老顾客有心无力,叹息一声,这孩子,这儿那么多人没人敢出声不就是因为那赵掌柜的女儿是清城城主的儿媳吗,民斗不过官是自古事实,管你这个民穷富与否。
听到熟悉的声音,齐越猛地眯眼看过去,林刃这个一根筋的弟弟怎么在这里,上次林刃不是让他不能再来清城了吗?
江止也有些意外能够看见林为,但却是因为好久没见到他而意外,她回答道:“千真万确,昨夜我亲自问出来的。”
昨夜齐越回来后告诉她六子跑了,可一个时辰后,齐越竟然把人给她带了回来,虽然不知道他怎么找到的人,但人找到了就是好事,在她一番询问下才得知赵掌柜干的龌龊事。
能把一个良家妇女送进窑子里的人,可谓是坏到渣了!
林为一听就炸了:“那还在这里耗什么?叫我太..........叫你店里的人把他捆了送官!”他说完被他太子表哥记了一记眼刀,好险,刚刚差点就说漏嘴了。
上次离开的时候他哥就拎着他衣领警告他不能把在这里看见他表哥的事情说出去。
要是真说漏嘴了太子的身份,那他这辈子都别想再出府了。
赵掌柜只被箍住了手,嘴却还能说,见他们着一句一往的就决定了他的结局,哪怕是事实,也要申辩几句:“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指使的六子,保不齐是江止这个贱人唆使他陷害我!”
“对,就是她陷害我,我在这做了几十年生意,我什么人大家还不清楚吗?反倒是这个江掌柜,一个小丫头罢了,这个年纪容易为利所驱。”他自觉找到了说辞,得意地笑了两声。
齐越听他张口闭口全是污言秽语,想堵住他的嘴却被江止拦了下来,“赵掌柜,您想要证据?那我给您。”
她冲内屋喊了一声:“ 阿紫,带张妈妈出来!”
一听到张妈妈三个字,赵掌柜脸都绿了。
张妈妈是花楼的老鸨。
他眼睁睁看着前些日子刚见过面的张妈妈一步步从内屋走出来却无能为力,只能用眼神不断警示她。
张妈妈身姿臃肿宽大,底下的人特意给她让出了一条道,江止道:“张妈妈,麻烦您将昨夜说与我听的话再说一遍。”
张妈妈看见了赵掌柜不断投来的警告的眼神,心中忌惮赵掌柜的背景,恐得罪了赵掌柜以后生意不好做。
但余光一瞥见那个不能说话的人,这份忌惮也消失不见了。
昨夜在花楼里,她一开始是不愿承认的,毕竟这种上门兴师问罪的事情她见多了,装不知道明哲保身才是上策。
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吃这一套,那位虽不能说话却仿佛天生带着一股杀伐狠毒气的人拿匕首抵着她的脖子。
明目张胆的威胁,听闻赵掌柜背景后眼底那缕不屑一清二楚,做皮肉生意的最会看人,她认出这人怕是比赵掌柜还厉害,便有了今日入店作证。
张妈妈假装看不见赵掌柜的眼神,慢慢回道:“前日,赵掌柜带了个晕了的年轻娘子来我这儿,说是不要钱送我,我见那小娘子长的清秀,想着有便宜不占是傻子,便把人收下了。”
小小预告一波:以后小止会去京城开分店哦,到了去京城开分店那天,江止和齐越就要经历第一个小虐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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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江止与赵掌柜的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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