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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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嗯，是镜子，你就像是镜子一样。”早已丢失了的过去，只余断断续续的碎片，那是令人无法反抗，无法拒绝的悲伤，这句话在脑海里回响，有低低的声音在心底呢喃，心底低低的诉说，诉说不想再做镜子。
闭上眼，思维放空，就会沉入深渊，如同一只溺死的鱼，放弃了游动，就失去氧气，然后窒息，抓不到也看不到，每次试图睁开双眼，是黑色的，粘稠的泥污，堵着口鼻，拼命的向上伸出手，却什么都抓不到，压根不存在什么星辰！压根不存在！那么，为什么要前进，映照别人而活自然不用追寻——
只是，只是，我不想再继续做镜子了。
呢喃在空无一人的心里低低回响。
每次这样想，如同梦魇，如同藤蔓，也许是植物的根系更加合适，在这淤泥里不断生长反复，这低低的呢喃，纠缠着每一个作为自我的时刻，所以不得不行动，不得不前行，不得不睁开双眼，在这孤独的，在这无法理解的世界里寻找。
脚步沉重，拼命在世界上奔跑，以求一朝能找寻到自己所追寻之物，不得停歇，只是，只是一直都是一个人，忍受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孤独，没有归路，前路如夜中行舟，每次想停下的时候。
“如果是如是君的话一定会走下去的吧，所以请你再忍受一段时间吧，虽然，你很快就会忘记——”浑浑噩噩之中，想起这句话的时候，坐在滴水的破旧的屋檐下，努力的将头抬起来，泥水糊住口鼻，眼睛奋力睁开，在深蓝色的天空中，在茫茫的黑夜里，一轮美丽皎洁的明月高悬天空，照耀着自己，努力伸手，想要触碰，触碰那高天明月，那月亮很美，美丽的新月照耀着丑陋的我，丑陋的自己，因此，第一次，出于自己的意志，产生了想要去看看世界的想法。
所以横滨很美，鹤见川很美，夕阳很美，朝阳很美，看不到边的大海很美，春天的花也很美，风唱着歌呼啸而过，夏天也很美，坐在岸边岩石上，蓝色的海洋卷起白沫，在沙滩上留下痕迹，夜晚也很美，灯火点燃城市，下雨天亦很美，屋檐下依旧滴着水，砸在积着水的泥坑里，溅起不同的水花，就连本应觉得无法忍受，痛苦的存在也变得可以接受。
那些成了不应在意之物，因为也有美丽之物点缀其上，纵然凋谢也一定会再次生出接替之物，因为如此美丽，所以不由的赞叹，因为如此美丽，所以忍受，因为如此的美丽，所以才要在这个世界上游荡。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如游魂一般晒着月亮，美丽的，漂亮的月亮，照在肮脏的自己身上，然后在那一天，遇到了所谓的命运，那是无法反抗的命运。
在人世的囚笼里痛苦挣扎，渴求自由的死亡的飞鸟，鬼使神差的，第一次想要做些什么，吸引他的注意，试图让被荆棘刺痛的飞鸟注意到地上的自己，“因为是如是君啊——”熟悉却模糊的呢喃在耳畔拂过，拼命抓却抓不住，但不重要，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了，是十分重要的承诺该履行了——
“所以死人是怎么复活的。”当咒术界的六眼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啊啊，果然如此。”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的的确确的死过一次，那份感受无法忘去，溺于深海，回顾往生，不断挣扎。
面对疑问，只能微笑着说“我不知道，毕竟我没有死过嘛。”当时六眼的表情已经记不清了，他身边的男生似是已经习惯这样的事情了，如果不是有外人在的话一定会和六眼吵起来吧，“你好，我叫夏油杰，是东京咒术高专一年级生，这个家伙的话请不要当回事。”然后呢？然后后面的细节就忘了，只记得六眼说“就是你把薨星宫炸的？干的漂亮！”
说实话，这件事我也觉得漂亮，无法直视的淤泥恶臭呆在东京这个表面繁华，底下埋了不知道多少人尸骨的地方真是讽刺的和谐，来东京的人被这座城市的繁华吸引，然后将自我杀死，滋养着这座骸骨之城，和横滨这个里外如一的城市相比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更令人心生恐惧。然后我们相谈甚欢，就把自己原本准备送给太宰治的全球简史送了出去！哪怕是在梦里，也会觉得心痛的好吧！真的会很心痛！
莫如是在梦里真心实意的为这送出去的全球简史难过了，比得知中原中也要继续出半个月差回不来的时候感情还真，他的全球简史！精装版全套历史书死贵的好吧！比咒术届那堆废纸之前贵多了！妖怪们的历史记录都比咒术届的记录有用就很离谱。
远处，似是感受到了主人的痛心，梦境发生了变化，一点火星从高空坠落，和着黑泥，燃烧的城市，黑色的不详在流淌，一点点的倒下，犹如巨大瀑布，只能在空洞仰望……金色的杯子！
这么多次，这么多的梦里，只有这一次，看见了那灵脉中心，巨大空洞中的奇迹，还没来得及细看，黑泥从神秘的裂缝里倾泻而下，肌肤被灼烧，熟悉的疼痛席卷而来，莫如是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做了起来。
梦的余韵还在身体里停留，指尖还在疼的发颤，“我……”干涩的声音从嗓子里发出，停顿了一下重新闭上眼，现在不是在港口Mafia的员工宿舍，是在东京米花町的公寓里，天还没亮，远方微微泛起了灰，从床上翻起，走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将脸浸在冷水里，让麻木的神经重新复苏，那双和宝石一样的无机质的眼睛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
就像一个小偷一样，明明是一个废物，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行越远，莫如是面无表情的比了一个开枪的手势，对准镜子里自己的眉心，“砰——”对着自己开了一枪。
熟悉的电流声终于在脑海里响起，再次体验到什么叫做刮的人脑壳疼 “哟，终于能再次开机了？”莫如是阴阳怪气的说，系统没有立刻说话，熟悉的界面在眼前加载，白屏还没过去，这破系统又闪退了。
自从临时起意把太宰治推上港口Mafia首领位置后，这个系统就因为加载过多闪退了，原本以为自己又要在东京等三年，本来打算这系统不行自己上的，结果现在开机了，擦去脸上的水渍，坐在公寓里添置的沙发上，等待系统的再次重启
看着收件箱里未读的邮件，莫如是捏了捏眉心，想要让异能特务科再不提出更多条件的情况下一边倒的颁异能力开业许可证不是容易的事，作为横滨黑暗势力的龙头老大必须有表态，这是异能特务科的意思，尤其在首领更迭这个关键时刻，虽然现任首领和前任是师生关系，但是能不能驾驭这艘巨船在他们看来是个值得商榷的问题，作为三刻构想的一环，这是必要的，所谓的资格考验。
关于这件事莫如是是等条件谈妥以后才跟太宰治说的，某个没有留下过多信息的大型犯罪组织，他们的狙击手很好用，借由他们想要抢夺横滨的五大港口之一的机会，替换了之前横滨还在动乱的时候就安排的卧底，暗杀本来就是计划的一环，只是被借用了，提前执行了，同时清理了隐患，并狠狠的敲打了这个组织。
异能特务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作为龙头老大被挑衅了是不是应该表个态，莫如是理解，但不喜欢官方的这个态度，于是就把潜入横滨基地把那本来就没多少的资料全部贡献出来了，但是还不够，想起了种头山头火那难缠的话术，不由得为自己留下一把辛酸泪，就这样把自己卖了。
除了这个破系统外，来东京更多的是来做卧底，作为曾经由别的组织安插的三重间谍。莫如是戳着终于启动起来的系统，感慨万千，如果森鸥外有一天知道自己会主动来做情报工作会是啥心情呢。
不过和官方这个微不足道的兼职相比，这个组织的其他情报和一些供货渠道才是莫如是感兴趣的地方，太宰治并不满足在横滨，毕竟横滨三分之一的话语权可比不上整个关东的话语权，想要保护自己真正想要保护的东西，那么话语权自然是越大越好，被迫驱动的野心啊，莫如是叹气，点开了系统那个开始就存在但没使用过的查询功能。
系统陷入了卡顿，芙芙再次跑了起来，面板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红点，一时半会惊的说不出话，半天只能憋出来一句“厉害……”
“尊敬的御主您好，关于这次更新我们优化了战斗界面，优化了系统的稳定性。”系统尊敬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原本以为会有补偿的莫如是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下一句。
“补偿呢？”系统没有说话，“你之前说的补偿也没有发。”系统没有回答，“还有我发现，这个世界的文学作品是不是太少了点在，之前以为是横滨的问题，现在看来是这个世界的问题，怎么回事？”系统沉默着，只有一个更新完明显压了画质的游戏界面。
莫如是沉默了，看着这个装死的系统，“呵呵。”这任务做个屁，明天再说！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